第3章 (3)

,通電話時,夏清清讓何以翔下了班到這裏來吃飯,何以翔愉快地應承了。

夏清清去菜市場買了菜,回來時就煲上了新鮮的排骨蓮藕湯。她是北方人,北方以面食為主,沒有煲湯的習慣。

但是自從跟何以翔相戀,她便學會了煲湯,老鴨湯,排骨湯,豬腳湯……她都可以做得很好。何以翔不愛吃辣,所以菜裏面鮮少有辣味,何以翔不習慣吃饅頭,她便陪他一起吃米飯。

做了梅菜扣肉和芙蓉蝦,她又開始做客家釀豆腐,這是何以翔經常跟她提起的一道菜,在他的家鄉逢年過節家家戶戶桌上必有的一道菜肴。

她上網查了查,發現并不是特別難做,只是稍微有點麻煩。她買了材料,試驗了幾次才成功,今晚一定要給他個驚喜,她頗有成就地想。

“嘀嘀,嘀嘀。”有信息,她擦幹了手,打開手機,剛才還晴空萬裏的心一下子便烏雲密布,沉沉地壓來。

那是一條彩信,傳輸過來一張圖片,清晰得就像兩個人站在她面前。兩個熟悉的人在她面前上演着情人相見時的甜蜜動作,這像一把尖刀戳進了夏清清毫無防備的柔軟的心。

“嘀嘀,嘀嘀”又有短信,她咬緊牙關,打開信息,上面只有幾個字:龍溪路,錦繡賓館,301。

手機顯示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是誰,是誰将這個事情告訴她,現在又要她去直面這鮮血淋漓,殘忍的事實真相?

是善意的提醒,還是蓄意的嘲諷,是想幫她,還是要看她的笑話,夏清清無法分辨。她只是不再去看那張照片,那條短信。

她盛了飯,放在飯桌上,桌上擺了兩副碗筷,菜還在袅袅地冒着熱氣,排骨湯的香味充斥了整個屋子。

十點鐘了,夏清清打了個電話給何以翔,電話響了幾分鐘,沒有人接。她打到酒店,同事說他早下班回去了。

他下班了,沒有到這裏來,會去哪裏,不是說好了,下班一起吃飯的嗎?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桌上的才由熱變冷,連湯也不複剛才的香濃,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夏清清再打過去,那邊已經關了機。

關機了,是不想被打擾嗎?賓館中的301此刻正在上演什麽?她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氣憤,終于拿起包,飛快地下樓攔了輛出租車:“龍溪路,錦繡賓館,要快。”

司機聽了,飙車一樣開起,只是遇到紅燈時才停下來,遞了張紙巾給後面的夏清清。夏清清接過,看到鏡中的自己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滿臉淚。

許是見多了這樣的事情,司機大叔勸道:“姑娘,男人多的是,你這樣的條件不怕找不到,快別哭了。”

夏清清驚訝于他的觀察力,她自己什麽都沒說,司機好像已經全都知道了。

她搖了搖頭,男人多的是,可是她從來都只是想找一個彼此喜歡的,平平淡淡地過一生,可是為什麽就這麽難呢?

目的地到了,夏清清下了車直接推門進去上了三樓,前臺小姐只以為她是這裏入住的客人,所以并沒有過問。

她到了301門口,望着上面鑲金的門牌號,遲遲按不下門鈴。這紅色的木門沉重如山,慢慢向她逼近,讓她闖不過氣來。

她按了下去,房門很快從裏面打開,剛洗完澡,正擦着頭發的何以翔就這樣愣住了。

夏清清已經沒有那麽吃驚,她越過何以翔走進房內,裏面的大床上鄭露穿着浴袍,酥胸半露,紅唇亮澤,眼裏還有尚未褪去的情yu之色。

地板上到處散亂這男人的衣褲,皮帶,襯衫和女人的內衣,高跟鞋……可見當時的戰況是多麽的激烈,兩個人是多麽的迫不及待。

鄭露看到夏清清也吃了一驚,但是她眉毛微微上挑,眼裏流露的隐約竟是挑釁,但當何以翔轉身過來時,她又是一副委屈害怕的樣子,仿佛夏清清是一頭母老虎,變臉之快可媲美川劇演員。

“清清,你聽我解釋。”夏清清冷眼看着何以翔,看他要如何辯解。

“你知道的,”何以翔思考半晌開了口,“我們談了那麽久,可是你從來不肯讓我碰你。”

夏清清差點咬到舌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他。何以翔咽了下口水,繼續艱難地說:“我是個男人,有時候難免想,所以鄭露來找我的時候,我沒有拒絕,她願意為我……”

他沒有說下去了,夏清清險些要倒,顫顫地問出口:“你就是因為這個,因為我不願意跟你同居,不願意跟你睡?”

被這樣的問題弄得難堪,何以翔不說話,看到夏清清傷心的樣子,他伸手就想像平常一樣抱住安慰她,夏清清察覺到他的動作,後退一步:“別碰我。”

何以翔無奈地把手又縮了回來,夏清清心痛地說:“我以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也許過程會有點兒艱難,但是只要兩個人一條心,什麽苦都能變成甜。”

“清清……”

“聽我說完,”夏清清努力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可是我沒想到,我們會這樣分開,而且還是以這樣一個可笑的理由。你和她在做這些惡心事是同時,竟然還跟我說要永遠站在我身邊。”

夏清清一步一步退到了門口,最後看了一眼何以翔:“可我居然在發現了那麽多你的破綻後還是選擇相信你。”

她仰起頭,一字一句,呼吸間都是疼:“我是笨蛋,對嗎?”

她奪門而出,何以翔下意識就要追。

“阿翔,人家腿好痛。”屋內嗲嗲的嬌嗔響起,何以翔再也沒出去。

夏清清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眼睛一直像泉眼一樣淚水流不停,引得不少行人紛紛側目。

她走到了一家小餐館,随意點了一些吃的,叫了五罐啤酒。她慢慢地一口一口吃掉面前的食物,表情像是在吞毒藥,啤酒并不好喝,她卻像喝白開水一樣灌下去。

不是有人說過嗎?如果胃滿了,那心就不會太空。那麽現在她真的把胃填滿了,心是不是真的就不會那麽空,那麽痛了呢?

“惡”她扶着一棵玉蘭樹彎着腰嘔吐不止,剛剛吃過的東西又全都吐了出來,胃痙攣般的難受,好像要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踉踉跄跄走到街上,一輛車險險撞倒了她,急剎車的聲音讓她跌倒在地。她爬了起來,重重踢了這車子一腳,嘴裏叫着:“連你也欺負我。”

她手裏還拿着一罐啤酒,車燈強烈的燈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又歪歪扭扭地走到車門處,敲人家的玻璃車窗:“喂,把燈熄了,我什麽都看不見了。”

車裏的人沒有說話,夏清清敲了又敲,最後改為大力拍打。

車窗緩慢地降下來,夏清清醉眼朦胧,沒看清,一掌拍空,半邊身子都進了車裏。車裏的人把她扶正,她自己一屁股坐在路邊,明明胃裏很難受,她還是又喝下了一大口啤酒。

有人從車子裏走了出來,背光而站,夏清清眯了眼看他,只覺得他高得過分,還得自己仰視,最主要的是,他還擋了自己的光。

她不耐煩地揮揮手,自己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那人側了側身,夏清清看清了他向着光的臉,俊秀剛毅,暗光裏的另半邊,隐約也是氣質無雙。

夏清清笑了,她手搭在這人的肩上,探讨都說:“奇怪,你長得好像一個人,真的好像。”她拍着胸口說:“你知道嗎?老天真的是長着眼睛的,一個人做了錯事,總會付出代價的,就像我。”

她點着自己的額頭,腳下不穩,險些趴在地上:“就像我,我害了別人,就有人來傷害我,這真的是報應,你知道嗎?”

她似清醒似糊塗,看着那人又道:“我是真的很喜歡何以翔,我已經下定決心,不管家裏人如何反對,我都會跟他在一起,為什麽,為什麽他要這麽對我?”

她放開那人,自言自語地往前走:“難道就因為我不讓他碰我,就因為這個嗎?”她一路走一路說,絲毫沒發覺後面一直跟着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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