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麽了,看上了?”梁逸不懷好意地笑道:“想不到我們一直禁欲的林老板也有想開葷的一天,奇跡啊。”
林安也笑,向梁逸一勾指頭,梁逸湊過來,他後肘用力向後一擊,梁逸也不是吃素的,察覺到他的意圖忙退後叫道:“喂,被說中了,也不要惱羞成怒啊。”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林安沒好氣地說道。
“我怎麽了,你們一個個累的跟上了套的驢子一樣,只知道拼了命地往前走,哪有我逍遙自在。”梁逸不以為然,眼睛又瞟向旁邊綠色盆景後面……的美女。
林安深知他的德行,警告他說:“小心有一天‘精’力不足。”
“這你放心,”梁逸一拍他的肩膀,笑得很得意,“哥最不缺的就是‘精’力。”
夏清清上了二樓去找一套牡丹圖案的餐具,她肚子有些疼,但是因為太忙,她也顧不上了。有服務員接過餐具,她看到有人一直看着她,偶爾還會偷笑。
她覺得有些奇怪,但是看了一下自己并沒有什麽不妥。有男人靠近,不由分說拉住她就走,她差點跌倒,那人扶住她,帶她進了房間。
夏清清還沒看清是誰,只問道那男人身上薄荷的清新,很熟悉的感覺。
林安,是林安。
房內的簾子是拉起來的,光線有些暗。夏清清認出了林安,他抿着嘴角,還沒放開夏清清的手。
“你,怎麽在這裏?”夏清清問道。林安松開了她的手,沒聽到一樣問她:“酒店裏你還有衣服嗎?”
“沒,沒有。”夏清清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回答了。
“你在這裏呆着,我回來之前最好別出去。”
“可是,我在工作……”
“如果不想繼續丢臉的話就照我說的做。”林安不容置疑地說道,房門打開又關上。
夏清清完全懵了,她的肚子越來越痛,她去了洗手間,片刻之後出來,臉上帶着明白一切的尴尬。
這已經是第二次自己來親戚鬧出丢人的事了,而兩次都是林安幫她解得圍。
她還記得上一次,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那時她應該是十四歲吧,初潮來臨,她不知道,衣服上有了血跡,她還被老師叫到講臺上去默寫新字。
林安那時是她的同桌,她下來後,林安看了她好幾次,最後神色古怪地遞了張紙條給她。她當時還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去了廁所發現衣服上竟然有血。
她吓得不敢聲張,回到座位上,估計是她的表情太吓人,林安悄悄地問她,她哭着告訴林安,自己流血了,是不是要死了。
林安哭笑不得,半天紅了臉将書本攤開挪過來,那一頁是講男女生生理發育知識的。老師沒有講過,只是大概提了提讓他們自己看。
沒人跟她講過這些,流了血,她以為自己是生了大病。看過書之後,明白過來的她臉紅得像田裏熟透的番茄。
林安也很尴尬,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也不敢看對方,像是知道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擁有了共同秘密的兩個人,心裏多少有些不一樣了。
那次她是在腰上系了林安的外套回家的,家裏沒有人,她将衣服解下來塞進床下的紙箱裏。第二天又偷偷地做賊式地放到林安的桌子抽屜裏。
林安發現後,看向夏清清,兩個人相視一笑,心裏酸酸甜甜,空氣好像變得都不一樣了。
林安的動作很快,他為夏清清選了一套碎花的連衣裙,荷花邊的下擺,看起來十分清新。
他走到門口,聽到裏面夏清清正在講電話:“你們為什麽不同意,他不就是沒有錢嗎?可是他喜歡我,他對我好,我以後嫁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錢。”
停了一下,她又繼續說:“又是夏承熠,又是我弟弟,你們什麽時候能為我考慮一下,我難道不是你們親生的嗎?”
電話挂了,裏面說話聲音停止了,只聽到低低的啜泣,細細的嗚咽,壓抑的抽咽。林安的心由憤怒,嫉妒到心疼,最後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心頭滋味難明,複雜莫辨。
直到裏面再聽不見聲音,林安才開門進去,夏清清從洗手間裏出來,林安把衣服扔在床上,跟衣服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包女性用品。
他什麽都沒說,轉身又要出去,夏清清叫住了他:“林安,你為什麽幫我?”
為什麽幫她,不,沒有,林安不會再幫夏清清。
“我只是來這裏吃飯,看到有人不注意形象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倒我胃口,總不能不吃了吧,所以,”林安回過頭,“我是為了自己。”
夏清清捂着肚子,眼中含淚,“林安,你不要這麽說話,好嗎?”
“那我要怎麽說話?”林安反問。
夏清清似在回想:“我始終記得你帶笑的聲音,幹淨溫暖的眼神還有樂于助人的心……”
“死了。”
“什麽?”
“那個熱情的,體貼的,溫暖的林安早死了。”林安冷冷地說道,“難道你忘了他是怎麽死了的嗎?”
夏清清無言以對,林安眼神如冰,房外驕陽似火,房內徹骨寒天。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林安打開門,就見梁逸一臉暧昧的笑,撥開他直接跟後面的夏清清打招呼:“嗨,美女,你好,我是林安的朋友,梁逸。”
夏清清看看林安,然後點了點頭:“你好。”
“美女,我朋友林安可是從來沒有追過別人的,今天一來就被你迷住了。這不,搶了我的車,說都不說一聲,火燎火燎的樣子我還以為火星撞地球了呢,結果鬧了半天,是買衣服讨美女歡心。”
“梁逸。”林安打斷他的話,夏清清看過去,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幹嘛,威脅我啊,我現在不怕了,有美女在,你還能自毀形象打我啊。”梁逸壞壞地笑着,看好戲的樣子。
“不過,美女,我怎麽覺得你這麽面熟呢,好像在哪裏見過?”他說着又仔細看了看夏清清,夏清清被他看得下意識退了幾步,心裏不是很高興。
林安拎起來梁逸的後衣領:“你看誰都眼熟。”梁逸被迫後退到門口還不忘戲谑:“是美女都眼熟我,可是,兄弟,這個美女我真的一定在哪裏見過。”
“那你一定是記錯了。”林安毫不留情地打擊他,手上力氣加重将梁逸拖出了房間,房門關上,裏面又只剩下夏清清一個人了。
試營業了一個月,酒店終于一切都步入了正軌。
今天下班,老板請他們所有中層去吃了飯,飯桌上很熱鬧,大家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通,氣氛相當熱烈,每個人都喝了不少酒,連夏清清也不例外。
夏清清也很高興,不僅僅是圓滿完成了任務,也因為很快就可以回到A城,可以見到何以翔了。
何以翔應該是氣性過來,所以這幾天都是他主動打電話過來,對夏清清噓寒問暖,倍加關心。
這次回去,夏清清打算跟何以翔好好談談,她已經下定決心要跟他在一起,即使父母反對,她也要堅持到底。
因為心情好,所以當大家提議去酒吧再戰的時候,平時一定會搖頭的她沒有拒絕。
已經是淩晨一點鐘了,夜早已黑得深沉,C城的夜生活才剛剛拉開帷幕,而酒吧更是人們瘋狂宣洩的一個大本營。
閃爍迷離的燈光,動感強勁的音樂,無數瘋狂的尖叫,火辣扭動的腰肢,激情碰撞的酒杯……所有的一切彙成了酒吧獨有的魅力。
夏清清進去的時候,有點兒吃驚,有點兒不安,還有點兒興奮。她有些想退,但是同事們怎麽可能允許她當逃兵,拉着她進去坐在吧臺椅子上開始點酒。
有調酒師可以賣力的表演,花式調酒,浪漫又刺激。調酒師幫她挑了一杯雞尾酒,端到她的面前時還跳躍着淡藍色的火焰,最讓人驚奇地是它的顏色居然有三層,依次為深藍,淡黃,粉紅。
帥氣的調酒師告訴她,這酒叫作灰姑娘的眼淚,是最受歡迎的一種雞尾酒。
藍色的傷心的眼淚,那是被後母和兩個姐姐欺負的苦難,黃色的開心的眼淚,那是與王子共舞的快樂,粉色的幸福的眼淚,那是被王子找到,穿上水晶鞋的滿足。
灰姑娘的眼淚,多好聽的名字,多美的酒。她慢慢喝着,一杯酒很快喝完了。
這酒看着像飲料,其實酒精度數還是不低的,她開始覺得臉發燙,身體也慢慢升溫,她知道自己臉一定紅了。
同事拉她進舞池,舞池裏都是瘋狂跳動的男男女女。她站在那裏,猶豫着,不敢動。
四周都是相熟的同事,起哄讓夏清清來一個。
夏清清也不是完全不會,畢竟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走路。本來出來玩得就要開心,她再推辭就顯得矯情了,所以她也随着他們跳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喜歡梁逸嗎?
☆、利息
林安在喝酒,包廂裏都是一些認識的朋友,投擲骰子,喝冰啤,玩得很嗨。只有他一個人坐在一邊,悶聲不語,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梁逸拿了張紅票拍給身邊的辣妹,“去,陪我兄弟。”
辣妹樂得屁股一扭就歪在了林安身邊。V領深溝,兩團軟肉蹭過林安的手臂,林安仰頭又喝下一杯,斜斜看了那辣妹一眼:“離我遠一點兒。”
辣妹只當他開玩笑,整個身子都膩在了他身上,林安的臉黑得吓人,梁逸揮揮手,那辣妹不情願地走開了。
“怎麽了,有美女相陪還不高興?”梁逸拿着一瓶啤酒,坐在林安身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林安往後一靠,閉上了眼睛。
“知道,我怎麽不知道,我還知道你喝了整晚的酒就是為了一個女人。”梁逸啓開酒瓶,倒了滿滿一杯,“所以兄弟我才找了幾個辣妹陪你不是,溫香暖玉在懷,不什麽都忘了。”
“我只是有點累,和其他人無關。”
“行了,別裝了。我說,你真當兄弟眼睛是瞎的,還是以為我腦子不好使。上次酒店碰到的那個女人,不就是害你進了那個地方的人,我就說怎麽這麽眼熟呢。”
梁逸端了酒,有人點了歌,讓他唱,他擺擺手,讓他們自己玩。“看兄弟強吧,大學時你畫的那畫,我到現在還清清楚楚,今天一看我也就當時沒認出來,現在不想起來了。”
林安睜開眼,點了一根煙,煙霧缭繞中,梁逸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這一刻的他與六年前畫出那幅畫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我以前就想過,這女人真是個不知好歹的,要是讓我看見了,肯定替你出氣。”梁逸說着又笑了起來,雙手抱胸對林安說,“兄弟,你等着,馬上就有好消息。這口氣我替你出定了。”
他說得這麽肯定,臉上還帶着一種志滿意得的笑,林安開始覺得不對勁,“你做了什麽?”
“怎麽,你也很期待,是吧?”梁逸壞壞地笑,“她是用什麽理由讓你進去的,我就用什麽招來對付她,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林安聽了,臉色大變,他猛地起身,桌子上的酒都碰灑出來,上前抓住梁逸吼道:“你想幹什麽?她在哪?快告訴我。”梁逸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你瘋了,快放開我。”
包廂裏的人注意到他們的動靜都圍了上來,将林安拉開,梁逸咳嗽了幾聲罵道:“老子是為你出氣,你……”
“她到底在哪?”林安激動地又要上前,被衆人攔住。
梁逸看他這個樣子也火了:“他媽的,算老子多管閑事,那個女人在子夜酒吧,你……”他話還沒說完,就見林安甩開門,跑了出去。
子夜酒吧裏,夏清清已經完全放開了。
她長得本來就美,是那種美得沒有攻擊性,但是又不容人忽視的美。此刻喝了酒的夏清清臉色嫣紅,頭發散開,眼神迷離如一只慵懶性感的波斯貓。
漸漸地,以她為中心,一圈男人圍着她跳。她慢慢覺出不對,同事們都被這幾個人有意無意地排擠在最外側,她看不到他們想停下來去找。
這些人堵着,她出不去。夏清清急了,試圖穿過他們。這些人卻都笑嘻嘻地看着她,那目光太過猥瑣和□□,她覺得自己好像沒穿衣服。
DJ切換了歌曲,這一首歌比剛剛的更勁爆,夏清清被幾個男人架住,狂舞的人們,歡呼的叫聲,輕易淹沒了她的求救。
酒吧二樓有房間,幾個強壯有力的男人輕而易舉地将夏清清推搡進了房間。
被扔在柔軟的大床上,夏清清立馬又爬了起來,跳到地上就往門口沖,幾個男人擋住她yin笑着摸上來。
她拼命掙紮,同時大叫着:“走開,走開,救命啊。”有人試圖捂住她的嘴,阻止她的喊叫,她用力一咬,血腥味充斥了口腔。
“啪”的一聲響,被咬的男人給了她一巴掌。夏清清眼冒金星,她看到了好幾個男人面目猙獰,撲上來撕她的衣服。她發了狠,手摸到床頭木櫃上玻璃煙灰缸,狠狠砸了下去。
“靠,他媽的敢砸老子,兄弟們給她點顏色看看。”光頭男人捂着頭罵道。
“大哥,不是說兄弟們只要吓唬吓唬她就行。”
“她砸了老子,還管那麽多,老子今天非要辦了她。”
夏清清從床上一躍而起,房門眼看就可以打開,只差一步,馬上就可以離開這個狼窩,這個地獄。
頭發從背後被扯住,夏清清痛得淚水在眼裏打轉,手還抓着門把不願放開。身後男人猛一用力,夏清清被迫退了回來。
光頭男人雙腿壓住她,她的上衣被一把扯下,露出白皙嬌嫩的肌膚,在水晶燈下泛着瑩瑩如玉的光。
這一幕是那麽熟悉,埋在記憶深處屈辱的畫面,這一輩子都不願再想起來的場景再次重演:有力的大手,可怕的紅眼,惡心的舌頭,肮髒的亂摸……
恍惚中又看到了林安,他的神情是這麽着急,眼神是如此關切,憤怒是那麽的明顯,真的好像是林安來救她了。
這一定是幻覺,林安不會出現在這裏,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林安不會原諒她,再也不會來救她了。
林安踹開門進去的時候,看到了讓他怒不可遏的一幕:一個後背紋着龍頭圖案的光頭男人這騎跨在夏清清身上,他的手貪婪地在她身上游走,另一只手在解自己的褲子。
夏清清頭歪在一邊,臉腫的老高,嘴角流着血,雙眼空洞無神,像一條任人宰割,瀕臨死亡的魚。
林安只覺得心裏燃燒着熊熊大火,恨不能将一切燃為灰燼。他一拳将那個男人打倒在地,旁邊的幾個一擁而上。可是他們怎麽會是在挨打中站起來的正處于極度憤怒中的林安的對手。
最後,幾個人争先恐後,連滾帶爬屁都不敢放一個地滾出了房間。林安看着床上雙手抱腿,蜷縮成一團,頭埋在膝間的夏清清,心揪成一團,一抽一抽的疼。
他靠近她,拿了大大的浴巾将她包住,她身體猛地一抖,極輕地說了一句:“求求你,別碰我。”
林安心裏酸澀不已,像是有針密密地紮進心裏,細細地疼。
他輕輕地抱住她,夏清清不顧一切地掙開,指甲抓傷了林安,他抱住她不放,極力安撫她:“清清,夏清清,是我,林安,你看清楚,是我。”
夏清清怔怔的,好像林安兩個字帶了魔力,她慢慢停止了掙紮,眼裏漸漸有了焦距,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她夢呓般地叫:“林安。”
“是,我在。”
“林安。”
“我在。”
“林安。”
“我在,清清。”
仿佛從噩夢中醒來,又像是字迷霧中見到了曙光,夏清清終于可以放聲大哭,終于有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可以傾訴她的驚懼,她的惶恐,她的委屈。
這一刻,兩個人好像回到了十年前,那個镌刻了兩個人共同回憶的日子,那個驚慌中帶着詫異,迷茫并存着心安的夏日午後。
梁逸越來越搞不懂林安,看起來恨夏清清到骨子裏的樣子,那天又發了瘋似的跑過去救她,回來時還又與自己動了手。
他只說想吓唬吓唬一下那個女人,沒想真讓人做什麽,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他是真的沒想到。
說他關心夏清清吧,他又直接從C城回來,再沒有去看過她,只一心埋首于工作,也不像有前情複燃的跡象啊。
他看着低頭沉思,手中筆不停,忙了一上午的林安,若有所思,口中無意識地嚼着口香糖,動作大了點,扯動了嘴角的傷,疼得他龇牙咧嘴。
“咚”地一聲,林安面前出現了一個杯子,他擡起了頭,就見梁逸無良的笑,“喂,兄弟,下次不要再打臉,要是毀了我這張帥氣,迷倒萬千女人的臉,我還怎麽泡美眉。”
林安拿開杯子,又準備工作。“喂,兄弟,你不是吧。我這早都餓了,好歹填飽了肚子,你再當标準模範啊。”
“你天天耗在我這裏,你家老爺子不說什麽嗎?”林安不擡頭。
梁逸一聽這個就垮了臉,“兄弟,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昨天他還在電話裏沖我吼,要我去管理一個游樂場,你說,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停了一下,他又說:“兄弟,我有一個問題。”
“放。”林安言簡意赅。
“你到底對那個夏清清是怎麽個意思,還想來個再續前緣?”
林安筆一頓,沉默了一下:“不會。”
“那兄弟替你讨回點利息怎麽了,你還這麽對我……”梁逸控訴。
“梁逸,”林安警告道,“你不許再動她。”
梁逸不想再觸他逆鱗,雙手舉起作投降狀:“不動,不動。”他又試探着問:“那你就這麽算了?”
“負我的人,欠我的人,我要自己來解決,讓他們也來嘗一嘗跌倒在淤泥裏爬不出來的滋味。”他言語狠戾,眼如刀鋒,連梁逸聽了都汗毛倒立,寒意頓生。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以為夏清清會受侮辱,NO,我這不是讓林安來救她了嗎?不要pia我……
☆、懷疑
兩個人下了樓,開出去吃飯,路過一個小旅館時,林安一個猛地急剎車,梁逸一個不察,頭狠狠地撞在了擋風玻璃上。
“靠,林安你故意的,你絕對是故意的,你想謀殺啊。”
林安對他的慘叫充耳不聞,梁逸半天沒等到他一點兒反應,自己揉了揉。
旅館門口有一對男女剛剛走進去,梁逸看了看,不認識,但見林安一副吞了蒼蠅的樣子,他問道:“那誰啊,你認識?”
林安唇邊有笑意,重新啓動了車子,冷笑一聲說:“看來,不用我做什麽,已經有人幫我達到目的了。”
夏清清回來了,離開了C城,她像抛卻了沉重的包袱,輕松了很多。那天晚上的經歷像夢一樣,她忍不住懷疑最後林安的出現到底是真的,還是只是自己的幻覺。
她醒來時,床上放了一套新衣,還有幾盒傷藥,等她換上衣服走出房間去詢問時,前臺小姐告訴她,昨天是一個男人将她帶進來的。
從她描述的長相來看,夏清清知道了昨天并不是自己的臆想。林安,林安真的來救自己了,就像十年前一樣,他來了。
夏清清很感動,對林安她有感激,更多的怕還是愧疚吧,在林安幾次的幫助之下,這份內疚之心就更盛了。
回到A城凱瑟酒店的那天,酒店特意給他們放了一天的假,何以翔也請了假,帶着夏清清玩了一整天,逛商場的時候,他要給夏清清買鞋。
鞋子太貴了,夏清清左挑右選,最後選了一雙一百多的鞋,雖然專櫃小姐的态度讓她心裏不舒服,但是想着這錢省下來是為了跟何以翔一起為未來的家努力,她也不是特別在乎了。
鞋子雖然不比那上千的名牌鞋漂亮,但是舒服,這是不是跟人一樣,不管錢多錢少,身份高低,只要适合自己就行了。
夏清清發現了一個事,自從她從C城回來,何以翔好像對她特別好,一天幾個電話不說,還自己做午餐專門給她帶來,下班的時候也不允許她耽擱,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跟她在一起。
宋頌每每看到,都羨慕地說以後也要找何以翔這樣的,夏清清聽了,心裏也是甜的,但是她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到底是哪裏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記得她曾經在雜志上看過一句話:如果你的男人突然對你特別好了,不要沾沾自喜,他很有可能做了錯事。
做錯事?何以翔嗎?一向不抽煙,不喝酒,與同事上司關系融洽,潔身自好的何以翔會做什麽錯事?
夏清清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
中午用餐的時間到,何以翔又下來跟夏清清一起去了餐廳。打好了飯菜剛坐下,就看到個子高挑的鄭露走了過來。
“何主管,夏姐,好巧啊。”她笑得眯起了眼睛,夏清清看着她厚粉遮不住的雀斑和眼睛上兩層的假睫毛,覺得自己的眼皮也重了好多,“鄭露,好巧。”
巧嗎?正是用餐時間,所有的員工都要來這裏吃飯,每天都要碰面,這樣也叫巧。夏清清笑着,對這個“巧遇”感到好笑。
“不介意我坐下來和你們一起吃吧。”鄭露說着就放下了手中的餐盤。
“清清聞不了這麽濃的香水味,你還是去其他地方坐吧。”夏清清還沒說話,何以翔先拒絕了,這還是夏清清第一次見何以翔不給別人面子呢。
“啊,夏姐,是嗎?我這香水味很淡的,你們這裏風景好,大家一起吃吧。”
“要不然,你在這裏,我們去別的地方好了。”何以翔端起來餐盤,夏清清見有同事看過來,拽了拽何以翔:“算了,一起就一起吧,我沒關系的。”
“就是嘛,何主管怎麽這麽小氣。”鄭露附和着坐了下來,何以翔沒再說什麽,重新放下了餐盤。
何以翔習慣性的将雞腿又夾給了夏清清,夏清清沖他笑了笑,剛要吃,就聽鄭露誇張地說:“何主管對夏姐好好哦,真是羨慕死我了。”
夏清清聽多了這樣的話,也就笑着說道:“那你也找一個。”
“我有啊,夏姐,我男朋友也像何主管這樣對我特別好。”她一臉幸福的樣子。
何以翔被嗆到,咳個不停,夏清清忙将水遞過來,鄭露的動作比她還快,水都端到了何以翔的嘴邊。
何以翔皺了皺眉,對鄭露說了聲謝謝,接過了夏清清遞過來的水,喝了下去。
鄭露沒有一點兒尴尬,她自己喝了那杯水,吃着盤中的西蘭花說:“西蘭花是抗癌的,夏姐,你多吃點,我男朋友也喜歡吃。”
夏清清禮貌地說了聲好,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何以翔也喜歡吃西蘭花,看來鄭露的男友真得跟何以翔有很多共同點。
也許她就是以何以翔為标準來找男朋友也說不定,畢竟她聽別人說鄭露以前追過何以翔,只不過沒有成功罷了。
晚上下班,何以翔破例沒有送夏清清回去,夏清清沒有多問。回到家,洗了澡,她想起來從回來到現在還沒有跟何以翔讨論過何時去見他爸媽。
她拿起手機,撥通何以翔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夏清清聽見何以翔微喘的聲音:“喂,清清,什麽事?”
“以翔,我就是想問你一下,我們什麽時候去見你爸媽?”何以翔有點心不在焉:“什麽,清清,有什麽事我們明天說。”
他語調低沉,帶着壓抑的愉悅,是夏清清從來沒有聽過的異樣。“清清,我先挂了。”何以翔挂了電話,夏清清看着手機屏幕,大腦又一瞬間的空白。
他現在應該是在家裏看電視吧,不然,手機裏最後出現的那一聲短促的女人媚叫從何而來?
第二天上班,她精神就不好了。在洗手間的時候,聽到外面有嘩嘩的水聲和女人說話的聲音。
“真是,現在的男人都這樣,一個個看着人模狗樣的,怎麽老是吃着嘴裏的,看着鍋裏的。”
“就是,腳踏兩只船,最可憐的就是我們這些女人,稍不注意,男人就偷腥。”
“你看,她就出去了一兩個月,男朋友就跟別人搞在一起了。而且大家都知道了,就她一個人還蒙在鼓裏,跟個二百五一樣。”
“別這麽說……”
夏清清從裏面走出來,看着正在談話的兩個女人開口疑惑問道:“你們在說誰?”
何以翔牽着夏清清的手,走在夜色迷蒙的路上,有些歉意地說:“清清,我昨天有些累,所以很早就睡了,你說什麽我也沒聽清。現在跟我講一下,你昨天想跟我說什麽?”
夏清清站住不走了,手撫上何以翔的臉,手指描摹他的濃眉,他的星目,他英挺的鼻,性感的唇,這是何以翔,是她喜歡的何以翔,是會成為她另一半的人,是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
何以翔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眉梢,眼角都是溫柔的笑意:“怎麽了?”夏清清突然不想問了,也許真的是自己多想,也許真如那兩個員工所說她們是在講電視肥皂劇呢。
“沒事,”夏清清雙手捧着他的臉,認真地看着他說,“只是突然很想這樣看着你。”
何以翔笑了,抱着她親昵地貼着她的額頭:“又犯傻了,我就在你身邊,你想什麽時候看就什麽時候看,想看多久都可以。”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那我們什麽時候去見你爸媽?”
“嗯?”何以翔湊到夏清清唇邊的動作一停,夏清清明顯感到他的身體僵了一下。
何以翔站直了,看着夏清清:“你怎麽又想見他們了?”
“不好嗎?”夏清清反問。
“不,當然不是,怎麽會不好呢?”何以翔搖頭,“我是在想我的清清為什麽改變主意了。”
“因為以翔,”夏清清抱住了他,“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一輩子。”
一輩子,兩個人,不相離。
何以翔有些動容:“好,清清,我來安排,應該很快就可以了,就像你說的,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
何以翔沒有說錯,夏清清真的很快就見到了何以翔的父母,只不過時間不是何以翔安排的,而是他的爸媽自己選了日子過來的。
夏清清煲了湯裝好準備送去醫院,剛到門口就聽到了病房裏的歡聲笑語,有熟悉的女人聲音傳來:“叔叔過幾天出院了可以到處逛一逛,這裏有很多不錯的風景。”
她推門進去,果然見到鄭露站在床邊正跟何以翔的爸媽說話,桌子上放在一束鮮花和開了蓋的烏雞湯,何以翔正在把削好的水晶梨遞給鄭露。
聽到聲響的幾個人同時看向門口,夏清清提着保溫壺,忽然覺得自己是一個多餘的外人。
何以翔站起來,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攬着她的肩說:“還沒進門就開始煮飯做湯,孝敬公婆,我還不知道我找了個這麽賢惠的女朋友。”
何媽笑着說:“清清來了,快坐。”
鄭露站在何媽身邊也甜甜地叫:“夏姐,你來了。咱們客房部的服務員聽說何主管的爸爸住院了,都想來看看,又沒時間,所以我請了假,代替他們探望一下叔叔。”
夏清清瞟了一眼桌上的湯說道:“這樣啊,太客氣了,你還請假,回頭我請你吃飯。”
“哎呀,不用了,夏姐,我跟叔叔阿姨很投緣,這算不了什麽。”鄭露挽了何媽的手,笑得像一朵無害的向日葵。
夏清清堅持:“要的,回頭我和以翔請你吃飯吧。”
許是覺察出了些許不對勁,鄭露在夏清清的注視下提出自己還有事,要先走。何媽忙讓何以翔送她出門。
夏清清想起何爸何媽來酒店找何以翔,兩個人下去時,看到鄭露端了茶水,正熱情地招呼他們。
她不是個容易多心的人,但種種跡象表明,鄭露有可疑,這由不得她不去想。
作者有話要說: 看出奸情來了麽?
☆、撞破
何爸何媽在A城呆了幾天就回去了,他們這次來一半來是看病,一半是來見兒子的女朋友。他們對夏清清很滿意,只是有一點,覺得她太漂亮,怕何以翔将來管不住她。
當然這些話他們只對何以翔說了,何以翔不擔心,他很了解夏清清,她不是那種招蜂引蝶,不知檢點的人。
何以翔開始同她商量何時去她家,夏清清知道家裏父母的态度,但是她下了決心,所以跟何以翔說十月吧,十月回去。
離十月還有三個月,夏清清在給家裏打過錢之後又提出了這個問題。
也許是她上一次的哭訴起了作用,爸媽這次并沒有再一口否決,只是問了問何以翔的情況。
夏清清見父母态度有所松動,心裏高興,但是也不敢全部說實話,只避重就輕地講了何以翔這個人。
電話那頭有人突兀的喊叫:“夏興。”夏清清一聽就挂了電話,那粗魯難聽的聲音仿佛還響在耳邊,夏清清胃裏一陣惡心,想吐又吐不出來。
又到了周一,夏清清調休,這一天她可以好好休息。何以翔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