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屌絲逆襲綠茶婊
即使是有本脈在身,血槽仍是以最快的速度減少,白沐塵皺眉,感覺身上的能量正在大片地流失,她連擡手都吃力。
算了吧。她放下手臂。輸就輸了。也不是沒輸過。更不是輸不起的人。最在乎的人都輸過了,現在不過一個蘇淺綠,也沒什麽大不了。
她有些自暴自棄地想。但是下一刻,卻想起展遠墨那一句“背後便有一整個勢力為你撐着”,又忍不住擡手給自己加血。
這樣下去不行。她在心裏極快地計算着。她朝着正打得熱火朝天的兩方隊伍瞥去一眼,兩方打得難舍難分,她的額頭開始冒汗,心道,有點冒險,不妨一試。
看着自己一直被打斷的吟唱,血量急劇下降,白沐塵努力保持面上的平靜,開始挪動步子:“蘇淺綠你知道為什麽我說你蠢麽?”
“你從來沒說過,謝謝。”
“在這種關頭嚴肅一點,好嗎??!!”
對方似笑非笑:“白沐塵你就是這樣,該認真的時候跟人打馬虎眼,想好好陪你聊聊天,你又弄得這麽嚴肅,你知道嗎,雲葭跟我說,他最讨厭你這樣。”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激将法是用了!!可他媽到底誰激誰啊!!為什麽不按劇本走!!!
白沐塵看了眼自己快空的血槽,感覺好累。卻見對方仍是悠閑自在,怒氣在胸腔翻滾,脫口而出道:“蠢女人就是個替身還這麽得意!”
蘇淺綠臉上的笑即刻消失殆盡,雙眼狠狠地盯着白沐塵,表情些許猙獰:“白沐塵你激我也沒用,說我是替身,你也好不到哪去,全大荒誰不知道你是雲葭利用完就抛棄的女人,就憑這一點,你永遠都要背負着這個污點!”
“呸!”白沐塵迅速往後移動,趁對方氣急敗壞無暇顧及的時候忙給了自己一個逆轉,龇牙道,“誰年輕的時候沒愛上過一兩個人渣,我浪子回頭醒悟的早,我可沒有你那麽偉大的犧牲精神。”
說話間,二人已經臨近人群,白沐塵一個眼尖,趁着蘭狐貍一個大炮,猛然轉身,強大的輸出沖擊下,蘇淺綠很快就躺屍了。
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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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塵笑眯眯地蹲下身,看着這個女人有蒼白的臉,感受着對方射來的怨毒的視線,心中無比暢快,擡起手在她的臉上不輕不重地拍了拍:“我早說了,動我沒什麽好下場,你看,報應果然來的這樣快。”
“你……”蘇淺綠顯然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咬牙任對方小人得志般地嘲弄。
“白沐塵!”耳邊傳來即墨雲葭怒氣滔滔的聲音,他停下與展遠墨的糾纏,一個跳躍來到蘇淺綠身邊,“你……你怎麽敢……”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躺在地上全身無力的蘇淺綠。
她反問道:“我為什麽不敢?你的女人主動來挑釁我,她贏了就正常我贏了就不該麽?”
即墨雲葭皺眉,倒沒有再說什麽。只是用符将蘇淺綠拉了起來。恢複了少許力氣的女人瞬時倒在了即墨雲葭的懷裏,眼睛裏氤氲着熱氣,抽抽搭搭地就開始吐苦水:“沐塵,我原本只想與你切磋一番,若你憑真本事贏了我,我倒也無話可說,可如今我真心與你比試,你卻憑借他人之力羞辱我,”說到這裏,她咬了咬唇,面上一副受了屈辱卻十分隐忍的模樣,故作堅定道,“我雖是一介女流,卻也不是任人白白欺辱的。”
聽得這一番言論,即墨雲葭的眉更是擰得像個死結,他望向白沐塵,似有欣喜又有擔憂:“沐塵,我知曉你原來并不是這樣的人,你何必将對我的怨氣都灑在淺綠身上,她這樣一身裝備和防禦,又如何能受得住蘭清墨的一招九玄天元訣?”
白沐塵聳聳肩,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她自找的啊,我只是自保而已。”
“白沐塵!”即墨雲葭喝了她一聲,臉上怒氣尤現,“你何時學來的這等仗勢欺人的手段?自己不學無術也罷,竟有如此惡毒的心思來禍及他人。你可知淺綠這一傷,必将傷及內腹,你卻毫無愧色,我如今竟是越發地看不懂你了!”
白沐塵也怒了,此時,演兵場內不知何時已逐漸停下鬥争,安靜下來,只聽得這二人争執不休:“惡毒的是誰還不知道就在這裏亂咬人,即墨雲葭我認識你這麽久也才發現我一直都高估了你的智商!”
夏笙歌也放下撩到腰間的衣擺,邁着優雅的步伐慢慢踱步走進,看向蘭狐貍:“這是怎麽回事?”
蘭清墨此刻看着二人之間的争執,又瞧了眼面色陰晴不定的展遠墨,心中隐有些擔憂,口中卻不緊不慢道:“沒什麽,這個女人要與小白比試,接着輸了。”
夏笙歌看到蘇淺綠身上的新手裝,心下了然,挑眉道:“雖說是新手裝,但好歹對方是滿級,小白不曾給我們丢臉吶。”
白沐塵黑線,這個死男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蘇淺綠憤恨又委屈的視線掃了所有人一眼,用不大不小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指控白沐塵:“沐塵,我若是不真心與你比試,又何必換上這身裝備,你卻……”她似是委屈至極,眼睛都紅了起來,她不再說下去,場上弑情閣的衆人卻都将或不屑或憤怒的目光掃向白沐塵。
被指控者卻跟沒事人一樣,看都不看蘇淺綠一眼,轉向展遠墨:“打完了嗎?我們可以回去了?”
展遠墨颔首,收回召喚獸。纖白不染的衣袂随着他的步子被風微微掀起,臉上恢複了一貫的清冷表情,他向為首的蘭狐貍和夏笙歌示意後,領着衆人便要回去。
“等一下,”眼見對方并不為自己的激将所動,蘇淺綠看向在旁一直沉默的即墨雲葭,心有不甘,終于出聲道,“展大哥身為一方勢力主,門下弟子做出了這樣不齒的事情,就打算一走了之,不給我一個交代麽?”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即墨雲葭,見對方臉上并無不妥,便放寬了心來聲讨,“傷了淺綠事小,卻是打了我們弑情閣的面子,這讓衆人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弑情閣衆人中,有人經蘇淺綠這麽一激,早已奈不住性子,粗聲粗氣地叫嚣:“就是,展遠墨別以為你是勢力主大家怕了你,裝備好又怎麽樣,你們墨染樓的人做出的行徑還不是令人不齒?今天你們若是不把白沐塵辦了,我們也不怕跟你們一站到底。”
陸陸續續便有更多的人附和,蘇淺綠看着這陣仗,又看着白沐塵開始犯難的模樣,心下一陣痛快,她垂下眼簾,将一抹淺笑掩了起來。
白沐塵有些頭疼,一時間竟有些怔忡,往日裏我行我素慣了,對付這女人的胡攪蠻纏置之不理也是正常,如今竟被她拿來大肆煽動人心,惹是生非,自是令她心底不快到極點。
正當她思慮之際,只聽展遠墨面不改色道:“我若是不打算追究,你又待如何?”
他也不回應衆人,只将冷冽的視線掃向蘇淺綠,淡薄的語氣背後分明是強硬的拒絕。
白沐塵愈加地犯難。
只見蘭狐貍也輕笑了一聲:“我家小白腦袋雖是不太好使,卻也不是如即墨閣主所說那般心胸狹隘,手段毒辣之人,只怕其實必有蹊跷。”
夏笙歌倒沒這麽多廢話,只将劍鋒在空氣中描摹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爽朗一笑:“要打便打,我們奉陪就是,無論如何我們都是要保護好小白的。”
即墨雲葭的臉色自展遠墨開口之時便不怎麽好看,現下已是泛青,口氣不屑到了極點:“你們還真是護她!”
白沐塵看着那張已經扭曲的俊臉,心頭突得一跳。
“若是有一天你們發現這個女人辜負了你們對她這樣的信任……”
她突然打斷他,惡狠狠地說道:“你跟蘇淺綠這個女人真是天生一對的賤配!都喜歡幹這種挑撥離間的事。欺負我脾氣好嗎?”
即墨雲葭從未見過她如此怒火中燒的模樣,兀自噤了聲。那眼裏說不出的震驚與擔憂。沉默之下,便也不再咄咄相逼。
連勢力主都不再追究,勢力衆人再不忿也不敢再胡亂惹事。可現在卻換成白沐塵不願善罷甘休了。她一改往日裏懶散的姿态,眼神忽的淩厲起來,使得她面部表情也不由捎帶肅穆,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她捏住蘇淺綠的手腕,輕輕松松便将她從即墨雲葭的懷裏提了出來,指尖用力,引來她面前這個梨花帶雨的女人一陣痛呼,她冷笑,愈發用力地将她一路拖拽,這樣發狠,打得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你要幹什麽!”蘇淺綠第一次見她這般狠戾,心下也不由發顫,但仍舊做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卻掩不住語氣的慌張,“白沐塵你要公然行兇嗎?”
“行兇?”白沐塵嗤笑,“那是只有低智商的人才幹出來的蠢蠻事,你要跟我玩是嗎?好!我就慢慢陪你玩!且看着,玩到最後是誰死得更難看?”她突然低下頭湊近,鼻尖距離對方的鼻尖不過一指之寬,卻激得對方一個膽寒,半眯起眼,寒聲道,“我要這裏所有人都睜大眼看着,到底是誰丢你們弑情閣的臉!”
說罷,她瞬間松開掣肘着蘇淺綠的手,任對方受不住猛烈沖擊摔倒在地,從袖口摸索出兩把碧綠通幽的扇子,随意地往地上一擲,蘇淺綠在看到那兩柄扇子的時候臉色霎時間慘白,哆嗦着嘴唇說不出話來。
“怎麽會……”蘇淺綠望着地上的裝備,失聲喃喃,卻又急忙閉上了嘴。
“如何?”白沐塵也不看其他人臉色,只興致勃勃地蹲下身瞧着變臉之迅速的蘇淺綠。
“千蛛萬毒?”夏笙歌一怔,回頭望向蘭清墨,“這是什麽個意思?”
“笙歌,你且瞧仔細了。”展遠墨眼裏染上點點笑意,看向白沐塵的眼光裏不覺多了些贊許。
“不是?”他走上前兩步,正準備蹲下身瞧個仔細,卻聽蘭清墨略帶傲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用看了,這是拓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針應該是……”他撓了撓下巴,饒有興致地看向即墨雲葭,特意加重了語氣,“仙一念三千?”
蘇淺綠仍舊強自狡辯:“白沐塵,這東西自你手中而出,明明是你自己耍的手段,為何要誣陷我?”
白沐塵思索了片刻,點頭道:“這樣看來,我好像的确是沒什麽說服力,”還不等蘇淺綠露出得意的笑時,又繼續道,“不過我記得當時這針還是當時是你的姘頭後來因為你要去傍即墨雲葭這個土豪所以無情踹掉的某個屌絲天天叫人組團給你下本才湊齊的碎片換的,所以他找人在這裏面刻下了你的名字,可惜你自從和即墨土豪做了朋友之後,就把它給随意地扔了,估計這茬你也忘了吧?”
等不到對方的回話,她又笑笑:“你倒是打得一副好算盤,自以為用拓本,秒了我之後再銷毀,我這樣的道行定是察覺不出的,到時候便只有自認倒黴。可是蘇淺綠你有沒有想過,”她的語氣忽而變得認真,湊近了她耳邊,聲音放至最低,放緩語速,“我任你蹦跶,找我是非,并不是因為你有多厲害,而是我不願也不屑與你交手,正如我離開即墨雲葭,不是玩不過你,而是我跟他已經走到了頭,從始至終,我的決定都只跟我自己有關,而不是你。”
她咬唇:“你是怎麽……”
“怎麽趁你不注意掉的包?”白沐塵笑得無良且自得,“這是秘密!”
蘇淺綠的臉色此刻已經是頹喪失意至極,而即墨雲葭的臉色活像是他老婆紅杏出牆還偷了他的內褲給出牆的對象結果那對象就穿着他的內褲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一樣。
白沐塵嘆氣:“親,藥不能停啊!”說完這句話,她便見好就收。她願意也不打算把這事鬧大,于是看沒她什麽事了,就準備拍拍屁股走人。
剛出演兵場的那一刻,白沐塵就看見一個迎風而立的挺拔身姿,雙手負在身後,只露出半截如玉的指尖,長至腰間的墨發被清風撥得有些淩亂,顯然此人并不像剛從一場演兵中走出來,更像是從清泉間隙中款款而出,全身上下都像是□□淨清冽的九天之水侵染過一般,整個人剔透無暇。
“師傅……”白沐塵冒着星星眼正準備撒丫子沖過去吃點豆腐什麽的,卻被身後一股重力挾持着不得動彈。
“我真是擔心,”蘭清墨拎着她的後衣領,也不顧她的掙紮,徑自将她往與展遠墨相反的方向拖去,同時悠悠嘆氣,語速極慢,“若是有一天我與笙歌都不在勢力,你師父豈不是晚節不保?”
“禽獸!碧池!放開我!”白沐塵極其不滿地掙脫了開來,“我是個有節操的人,怎麽可能會允許那種事發生呢?”
展遠墨:“清墨,你多慮了。”
“你看嘛,”白沐塵十分欣慰,“還是師傅了解我,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萬人能寵,不如一人能懂?”說罷她擡起袖子擦了擦眼角邊并不存在的淚痕,“人生果真需要知己。”
展遠墨:“憑她的本事還近不了我的身,她也只能與小藍耍耍。”
“小藍是誰?”白沐塵代表衆人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的麒麟。”
“…………”她要收回剛剛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