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是我的求不得

那邊在院子裏已經溜達了快半個時辰的白沐塵實在很憂傷,她擡頭45度角仰望了一下天空,那孩子能不能先把床上的東西趕緊收拾了!!這樣她才好裝作什麽都沒看見地走進去啊!!她都給他私人空間了那孩子就不能配合一下麽!!!!

這樣想着她走近內屋,故意磕在了門前的臺階上,制造出了不小的動靜,她擡頭朝內望去,發現那孩子還是一副呆樣,根本沒注意到這邊的聲響。她氣得不行,幹脆直接走進去:“我說你既然醒了還賴在床上幹啥,趕緊給我滾下來練劍去!”

展遠墨這時倒是回神了,神情仍舊有些呆滞,兩頰飛起了淡淡的紅暈,臉上帶着些欣喜也帶着些尴尬和不知所措,低眸問道:“你看見了?”

白沐塵剛含的一口水直直地噴了出來。少年你不知道什麽叫含蓄麽!!!老子本來想當做什麽都沒看見蘭後順帶把昨晚那章一起給揭過去了啊!!結果你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完全沒辦法愉快地對話了啊!!少年你到底要鬧哪樣!!

一直保持着噴水動作沒動的白沐塵淡定地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淡定地回道:“沒看見。”

少年絲毫不給她面子地說着:“不,你看見了。”

簡直掀桌!(╯‵□′)╯︵┻━┻不揭穿大家還是好基友好嗎!她哈哈地幹笑了兩聲,一副過來人很有經驗的樣子:“那什麽,這很正常麽,這個,到了年紀這個……”

救命啊!!她說不下去了啊啊啊!!!昨晚發生過那樣的事要她現在以什麽立場說啊!!!!

“昨晚我們……”

“昨晚什麽都沒有發生!”白沐塵瞪圓了眼睛瞪過去。

展遠墨略帶委屈:“可就是發生了,小白,你想不負責……”

卧槽!!這特麽怎麽回事!!她什麽都沒有幹啊!!她是冤枉的啊!!她才是被強迫的那一個好嗎!!誰啊!誰來把這貨拖下去捅個17刀啊!!這樣壞她名節以後還怎麽嫁的出去!

她幹脆坐在桌子上面向他:“展遠墨,我告訴你,這事不是你說了算的知道嗎?我可以當你昨晚只是一時興起不計較,但你,真的不要以為我沒有脾氣。”

少年有一瞬的難堪,羞憤,委屈,失望齊齊湧上心頭,他把心一橫,索性把話攤開了說:“我昨晚就說過我沒有把你當母親,從來在我心裏你都是最重要的人。是你一直在裝糊塗,努力劃清我們倆之間的界限,”他慘然一笑,有些頹喪地揪緊了身上的被褥,“你如果真的不想我對你産生特別的感情,當初就不要救我,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怎麽能不全心依賴你。”

“依賴不是問題,問題是你分得清愛情和依賴嗎?”

“小白,不明白的是你!”展遠墨只着白色亵衣,曲起一條腿,另一條腿幹脆懶懶地橫卧在床上,他頭發尚未梳起,只如瀑布般瀉于身後,有一部分滑到了胸前,額前劉海也是松松地劃過眼前,一雙明亮清冷的眸子竟已有幾分日後的絕美風采,看的白沐塵心裏一陣狂跳,眼睛再往下看,就是開得很低的領口,隐隐透出幾分春光,卧槽,不能再猥瑣了。2貨塵逼着自己移開了目光,看向了屋內一角。倒是展遠墨自己沒發覺這個動作有多誘人,只是将目光緩緩地移到了她身上,多了幾分炙熱,“你一直當我是孩子,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只是你不記得了麽,你我初次見面,你就該明白,我懂得,從來不比你少……”他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惑人的微笑,再配上其優美的輪廓,潤澤的肌膚,看的白沐塵差點爆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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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塵滿臉黑線:“代溝太大!愛情跟約炮是兩碼事好麽?”

“愛情為知其骨血相融再知其靈魂相同,從來都是欲望和靈魂合二為一。我從幼時混跡青樓起,見過的離合太多,人都道□□無情,其實更多的是恩客負義。有女子為等恩客一諾,排除萬險只為堅守其愛,最後無疾而終。也有恩客千金甘為美人投,最後美人琵琶別抱只為財,人世間的苦,除了死亡,皆在青樓體現得漓淋盡致。爹以前經常說,人生有三苦,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最苦當為求不得。曾經我以為我的求不得是你,但我不會讓過往見到的那些悲劇在我身上應驗,所以只能自己争,我賭的,不過是你的舍不得。”

“小白,你分得清愛與依賴嗎?人生在世難得糊塗,你要我說明白什麽是愛,什麽是依賴,什麽是二者不同,那麽意義又何在?愛到了最後不仍是依賴?在我看來,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對你産生好奇的情緒開始,我就慢慢地在累計對你的信任與依賴,這樣的感情累積到了一定值,就質變成了愛。你道我只是依賴你,可這世間有多少的愛到最後淪落得連彼此間的信任都不複存在,更遑論依賴?而我對你的感情,從幼時開始,我承認就是一種不正常的愛戀,從崇拜到迷戀,從迷戀到依賴,再從依賴到如今的刻骨相思。”

“人世間說愛的人太多,以致愛最初在我看來早已被濫用到失去了其原本的意義,有一些好感就說那是愛,然後山盟海誓鋪天蓋地而來,在我看來,也許到他們分開的那一刻也未必明白他們是不是真的曾愛過。愛從來都不是二人在一起的理由,愛是,當一切客觀條件不允許,當一切外界壓力來襲,當一切柴米油鹽擾得你們心力交瘁的時候,你們還願意排除萬難堅持走下去。愛不是開始的緣由,而是堅持到最後的勝利。在一起的原因叫心動,走到最後的那一刻才能說那是愛。而中間有多坎坷,只有自己知道。”

白沐塵聽他慢慢地說,慢慢地說,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已無法平靜。她從來不知道這孩子的心思竟會這樣通透。一番話實打實地說出來,她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她明明先開始指責他不懂愛情,可事實上,鑽牛角尖的卻是她,一直被年齡和世俗這些東西所束縛。

她神色複雜地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男孩,眼裏的深沉也是看的展遠墨內心一陣不安。他也不穿鞋,就這樣光着腳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來,動作優雅緩慢,帶着一種禁欲之美,像是走向不歸路的靡豔,她任他将手覆在雙眼上,展遠墨低頭貼近她的臉,溫柔地蹭蹭:“不要用這樣的眼光看我,我會害怕。永遠不要懷疑,我對你會有異心。”

白沐塵哭笑不得,任他一下一下在腰上撫摸,那只是一種親昵的表示,而非□□的挑逗。她開口:“我到今天才發現我懂你竟還不如你懂我,可是你雖知曉,卻不一定能做到。有時候,做比說要難多了,別把話說死,給自己留條後路。”

“我知道,”展遠墨又将唇貼了上來,厮磨着她的唇,“我知你難以信服,畢竟一輩子太長,誰也沒有辦法預料到以後,可是你為什麽不給我一個機會,為什麽不試一試,我不要求你也将心捧到我面前來,我只求我把我的心給你,你別随便将它遺棄,若真的有我傷你的那一日,不等你動手,我自己也會把它一點點碾碎,絕不讓自己的痛楚比你輕。”

白沐塵沉默了。說不被感動是假的。他也沒有說錯,一輩子太長,守不守得住還不一定。但她還是握上了他的手,回道:“從把你帶回來的那一日,我就知道此生只有你遺棄我,我絕不會遺棄你,是我考慮不周,忘了你還有屬于自己的情感。會讓你産生這樣的感情,我也有責任的。既然逃不了,就面對好了。我不知道自己對你有沒有愛情,但對你的在乎确是一點都不假的,我不介意用一段時間好好想一想,在這之前,我只能答應你,不拒絕自己的心。”

“好。”得到她這樣的承諾,他的目的基本也就達到了。他不想把她逼得太緊,要一步一步來,只要她不逃避,只要她肯面對。他絕對有信心未來的某一天,他們倆會站在一起。

想到這裏,他難以自持地啃咬起了她的唇,剛開始是膩死人的柔情滿滿,到後來胸腔的那一股柔情就快要破土而出,他難以招架,便開始用力地吮吸撕咬,白沐塵不拒絕,也不回應,她是可以不推開他,但要自然而然地回應他……orz,還是做不到……

或許是感覺到了她的猶豫,他也沒再得寸進尺,溫水煮青蛙麽,得寸進尺只能适得其反。于是他也沒再深入,親了親她的臉,就不再有動作了。

白沐塵嘆口氣,将他的手拿了下來:“該去洗漱了,這麽長時間只穿亵衣,會着涼的。”

于是少年乖乖地回床上穿衣了。而白沐塵也不再尴尬,直接拿起床上的床單被套出去洗了,走到門口想起來件事又問:“前幾天你的被子都是怎麽弄的?”

展遠墨身影一僵,臉上又紅了起來,被白沐塵的目光猥亵了好久才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一直沒洗,怕被你發現……”

白沐塵欲哭無淚。今天注定是她的大洗之日啊。

“你這幾日魂不守舍的,是你那位小病人的病情緩解了?”

“什麽?”白沐塵被問得稀裏糊塗,遲鈍地回道,“沒有啊,還不是老樣子?喝了你的藥倒比以前好很多,不過我發現最近他的身體似乎對你的藥産生了免疫力,藥效不如剛開始那樣明顯,我想我們要抓緊時間了,等到連你的藥都不起作用時,就來不及了。”

“我是說,”伏楓難得調侃她,“你不是說前兩天出了些問題嗎?看樣子是圓滿解決了?”

白沐塵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不自在地将臉轉了過去,咳了兩聲:“那什麽,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們還是來聊聊你這幾日的進展如何吧。”

伏楓表情逐漸凝重,從抽屜中拿出一張藥方遞給白沐塵:“我前幾日用不同的受傷了的生物做了實驗,發現他們的體質大多承受不住那樣猛烈的毒性。我想,你之前的猜想或可一試。如果用無根花汁喂養七七四十九天,則體內的毒性累積到足以抗衡你這副藥的毒性,只不過如何解無根花汁的毒性你有把握嗎?”

白沐塵将藥方壓在桌子上,不停地用食指敲打它,語氣微沉:“這麽做的風險極大,知道這為什麽是北溟的禁術嗎?因為用無根花汁喂養過的體質更容易練成殺傷力極高的武功,但這同等于将身體的潛力過度開發,這樣的人……一般很難活過三十,我……不敢拿他去賭。”

“不賭必死無疑,賭上一把還有存活的可能性。何不一試?”

白沐塵捂臉疲憊地說道:“我做不到……你不明白……他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麽,我不能……不能把他推往死亡之淵……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麽事……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崩潰。”

伏楓默然。

白沐塵頹然地擺手:“讓我再想想……再想想……”

亥時剛過,白沐塵憂思一天,疲勞至極,剛躺下,正合眼,就感覺少年的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她轉身順手環過他的腰輕拍他的背,喃喃問道:“怎麽了?”

展遠墨将她的手輕輕拉下,将她整個人拉進懷裏。她也只是初始僵了一僵,并沒有掙紮,順勢枕上他的胳膊,自言自語道:“時間過得真快,不久後你就要過15歲生辰了。”

“你今天有心事?”他很喜歡将臉湊近她的脖頸,嗅着她發間濃郁的薄荷香味,聞着聞着就忍不住親了起來,往日裏只要他不太過分,她都會随他去,可見對他的縱容到了什麽樣的地步。今日實在是被伏楓的話影響得不淺,提不起什麽興致,只好撓撓他的臉,在他耳邊溫軟哄道:“你自己乖乖睡吧,我也好困,有什麽事明日再說好嗎?”

展遠墨根本不吃她這一套,吻着吻着就親上了她的耳垂,含在嘴裏慢慢舔吮,邊吻邊低聲說道:“明明是你有事瞞我,你今日一整天的狀态都不對,是不是我的病讓你很頭疼?”

白沐塵失笑,一邊還要忍着他的動作帶來的顫栗和酥麻感,輕輕推拒了他的頭:“你怎麽知道我就在愁你的事?說不準我在愁別人的事?”

展遠墨輕笑,陣陣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肌膚上,惹得她不禁抖了抖身體:“從來只有我的事能讓你放在心上,別人的死活你又何曾管過?”

白沐塵感覺自己被這死小子吃得死死的,然一點想要反駁的意願都沒有,她也親了親他的臉,制止了他更進一步的動作:“等你15歲生辰後,随我一道去北溟吧。”

“為什麽?”雖然這樣的親昵突然被制止有些難受,但他見好就收,并不多做糾纏,反而往裏挪了挪,不讓她發現他身體上的變化,只盯着她的眼,寒風涼夜裏,她的眼睛像裹上了一層美人衣的燭火燈籠,這單薄而撩人眼花的美在這幽幽深夜裏只在自己這一方天地閃着淡淡的幽光,看得人朦胧而迷醉,他差點又忍不住要親上去,只要轉過臉來,“你不是一直不希望我去北溟的嗎?”

她蘊涼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頰,她語氣同樣帶上了些涼意:“你想活嗎?”

他握住她流連在她臉上的手,深深地望進她眼裏:“我想活,我想活着然後娶你,把你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因為這世上沒人會比我更愛你。也不會再有人像我如此讓你上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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