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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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沉摸摸圓滾滾的肚皮,看着女兒眉開眼笑:「阿萱好好吃啊,這是爹的長壽面,再過十幾天,咱們就吃你的長壽面了。」
想到阿萱的生日,霍沉雙眸一亮,媳婦兒一直懶得理他,他又找不着什麽好的話題。如今忽然知道自己該跟桃子說什麽了:「桃子,阿萱的抓周禮,咱們怎麽過呀?聽說啊,一個人過生辰的時候是很重要的,如果這一天不高興,那接下來的一年,就會有很多不痛快的事發生,咱們可得好好給阿萱打算打算,要讓她過的開開心心的。」
桃子不敢讓阿萱吃太多的面條,只把那一根細細長長的吃完就不給她吃了:「真的嗎?生辰這天若是過得別扭,一年裏頭就會有很多不開心的事兒?」
鐵匠認真的點了點頭,擺着一張嚴肅的面孔說道:「當然是真的,這是我小時候奶奶說的。說我爹有一年生辰沒過好,打鐵的時候就砸了手,差點把骨頭砸斷,幸好當時用的只是小錘。」
正在撈面的桃子手一抖,筷子上的面條滑進盆裏,她緊張的看看霍沉一雙大手。他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結實有力,一只手輕輕地扶着阿萱的肩膀,另一只手托住阿萱的小手,任由她拍打着自己的手心。
桃子臉色一變,顫聲問道:「真的?你沒騙我吧?」
「沒有,我怎麽會拿這種事騙你呢。咱們家阿萱的生辰,一定要好好的想一想,那天千萬不能讓她哭。」
桃子收回視線,輕輕點頭:「嗯,我知道了。」
霍沉垂眸暗笑,怕被媳婦瞧見,就抱起阿萱,讓她踩在自己強壯有力的大腿上,借女兒圓滾滾的身子,擋住自己竊喜的面容。
這次他沒有說謊,自己問心無愧。老爹的确有一次被錘子砸過手,那年的生辰也的确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是由娘引起的,所以自那之後,奶奶就總是罵娘,說因為她,爹才被砸了手的。
其實老爹說過,他那次砸手是因為手上汗太多了,小錘又不太沉,就脫手了。
果然,桃子是真心疼他的,擔心他出事。自從他說了這件事之後,就再沒給他冷臉看,兩個人歡歡喜喜的說定了阿萱生辰的事情,就陪着孩子一起在炕上玩耍。
燭光昏黃搖曳,一家三口圍坐在大炕上,坐着小游戲。霍沉面朝裏側躺着,桃子給阿萱揪了一根雞毛撣子上的雞毛,讓她拿着去爹爹脖子窩裏騷癢。
小丫頭嘿嘿的壞笑着爬了過去,用雞毛蹭蹭爹爹的臉,就大笑着往娘親這邊爬。霍沉便裝作要捉她的樣子,做着鬼臉追過來:「阿萱,是不是你撓我癢了,是不是你?我也要撓你。」
阿萱靈巧的從母親胳膊底下鑽過去,趴在娘的後背上,抱着她脖子朝着爹爹笑,笑的口水都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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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張開雙臂護着阿萱,霍沉撲向左邊的時候,她就歪着身子到左邊擋住他。他撲向右邊的時候,桃子又轉過方向去,讓阿萱快往牆角裏邊跑。
每當桃子擋住去路的時候,霍沉就趁機把她抱在懷裏蹭蹭,還要厚着臉皮在她臉上親一口,嘴裏振振有詞:「不讓我抓阿萱,就得讓我親。」
他親完之後,阿萱就會嫌棄的用自己的小胖手擦一下娘親的臉頰,然後把自己胖嘟嘟的小嘴唇湊上去,吧唧親上一口:「娘,我……」
「你說什麽?娘親是你的?不對,你娘親是我的,你也是我的。」霍沉一把抓住阿萱,抱在懷裏親了一口她胖乎乎的小臉蛋兒:「讓我親一口,就原諒你剛才幹壞事了。」
阿萱知道,爹爹不會真的打她,因為自己長這麽大,從來沒有挨過打。爹爹追她,也只是因為好玩罷了。
阿萱玩累了,眼皮就開始打架,積極主動的朝着枕頭爬了過去。揪着娘親的衣襟,要吃奶睡覺。
桃子側倚在阿萱身邊的枕頭上,解開衣裳,一邊喂一邊撫着她的後背輕聲說:「阿萱,過完了抓周禮,就不能再吃奶了,要吃飯,知不知道。」
阿萱并沒有聽懂娘親在說什麽,只緩緩阖上雙眼,嘴角一翹,甜甜的進入了夢鄉。
霍沉在一旁靜靜的瞧着她們母女倆,眼圈忽然紅了,拉住桃子的手,輕聲說道:「桃子,你以後別再說和離這兩個字了,行嗎?」
桃子幫阿萱掖好了被角,鑽進自己的被窩,看一眼鐵匠複雜的眼神,輕輕嗯了一聲。
鐵匠的眼神裏有哀求、有後悔、有希冀,是她無法拒絕的神情,而且今日是他的生辰,她不想讓他不開心。
得到了媳婦的承諾,鐵匠歡喜一笑,脫了衣裳,就往媳婦被窩裏鑽。
桃子伸手推了推他沒推動,在他百般懇求之下半推半就得從了。
今日的感受又與昨日不同,鐵匠覺得特別痛快,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裏的暢爽。媳婦肯跟他親熱,這就證明氣已經完全消了,再也不必擔心了。
第二日早晨醒來,鐵匠像往常一樣幫閨女穿好衣裳,逗着她玩耍,讓桃子可以騰出手來疊被子做早飯。
可是桃子疊好被子,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摞在一起,而是把他的被褥搬到了東屋裏。
鐵匠蒙了:「桃子,你幹嘛把我的被褥搬到東屋去?」
田桃揚起小臉兒,撅着嘴,撒嬌般瞪他一眼:「你說謊騙我的事兒,你以為這麽快就過去了?昨日是你生辰,我不跟你計較,都随你的心。從今日起,你自己去東屋裏睡,不許和我門在一起。罰你一個月,下個月的今天才許你搬回來,看你能不能記住這個教訓?」
這下鐵匠可傻了眼,原以為風平浪靜的過去了,誰知道,更重的懲罰在後頭等着他呢。
「桃子我知道錯了,我記住教訓了,你別煩我了行不行?而且這懲罰太重了,我離了你們,睡不着,你別讓我搬出去,咱們換個別的懲罰行不行?」
「別的懲罰,那就是我和阿萱回娘家去住一個月,你自己選吧。」
「別……別呀。」鐵匠腿軟的都快跪到地上了,苦着一張臉,不知該說什麽好。
大鐵匠蔫頭耷拉腦的吃完了早飯,依依不舍的抱了抱阿萱,就去鋪子裏幹活兒了。
今天不是集,街上沒什麽行人,對面的肉攤旁也空蕩蕩的,只有陳敏達兩口子守着攤子在聊天。見鐵匠鋪開了門,田柳邁開長腿,飛快的走了過去:「姐夫,聽說昨天你跟我姐吵架了,還把她氣的回娘家了,回來了沒?」
鐵匠郁悶的瞧了她一眼:「你聽說得倒挺快。」
田柳看着他一臉不爽的模樣,哈哈大笑:「我告訴你啊,我姐的脾氣我比你清楚,她從小就這樣,一般不生氣,真要生了氣呀,記你一輩子。」
「別呀,這兩天我就受不了了,還一輩子,那讓我怎麽活?你快去幫我勸勸她吧,勸好了,我一定重謝你。」
田柳調皮的眨眨眼:「怎麽謝?」
「你說怎麽謝就怎麽謝,這條街上的好吃的,你想吃啥?我都給你買。」在大鐵匠心裏,只要能哄好桃子,別的事都好辦。
「嘁,姐夫,在你眼裏我就這麽點追求呀,除了吃的就不想別的好東西?」
面對伶牙俐齒的小姨子,霍沉自認不是對手,趕忙作揖告饒:「好好好,算我說錯了,你說要什麽,我就報答你什麽。」
田柳得意的挑挑唇:「這還差不多,你就等着瞧好吧,保證把你小媳婦哄得順順溜溜的。」
田柳腳步輕快的進了後宅,見姐姐正坐在炕沿兒上納鞋底,阿軒抱着一個絨線球,在炕上滾來滾去,怡然自樂。
「阿萱,叫二姨。」田柳拍拍手掌,張開雙臂,等着阿萱撲進懷裏來。
「姨……」阿萱歡快的跑過來,捧着手裏的絨線球,獻寶一般塞給田柳:「球。」
田柳接過絨線球,一邊逗着阿萱玩兒,一邊跟桃子說話:「不是吵架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和好了,還給他做鞋。」
田桃依舊穿針引線,懶得擡頭看她:「誰說納鞋底就是給他做鞋了,才不給他做呢。」
「哎喲,騙鬼呢?這麽大個兒的鞋底,不是給他做,難不成是給你自己做的?」
田桃抿抿嘴,沒憋住,撲哧一下樂了:「天快冷啦,不做雙棉鞋怎麽行?他每天起早貪黑的幹活也不容易,總不能讓他挨餓受凍吧。」
田柳一臉了然的表情:「我就知道,不管因為什麽事吵架,你也狠不下心來。說說吧,昨天為啥吵架?聽說,是因為那個臭不要臉的蒙氏。」
田桃這才吃驚地擡起頭來:「你也聽說蒙氏的事兒了,是不是?咱們整個鎮的人都知道了?」
「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清楚。反正我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