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說了那麽一嘴,說是姐夫給蒙氏錢了,你就氣得跑回娘家了。」田柳挑眉,認真地瞧着桃子的表情。

霍沉在鐵匠鋪裏透過窗口張望,見姐妹倆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話,情緒似乎并不激動,心裏就暗含了希望。柳子小嘴會說,說不定能勸得她姐消了氣呢。鐵匠靈機一動,覺得自己應該去偷聽一下,學一學小姨子的口才,以後不就可以自己哄媳婦了嗎?

他溜着牆根兒悄悄的過去,蹲在窗戶底下側耳傾聽這兩姐妹的談話。

「真正讓我生氣的不是你姐夫給他錢,你姐夫看着人高馬大的,其實心軟的很,尤其喜歡小孩子。她家孩子病了,若是她苦苦哀求,可能你姐夫一發善心,就給了她點錢,這也不算什麽大事,畢竟,那孩子是無辜的。」

鐵匠悄悄的松了一口氣,沿着牆根兒坐在了青磚地上,原來桃子不是為那兩百文錢生氣呀。

「那你生的什麽氣?」田柳也不明白了。

「我生氣他跟我說謊,竟然死不承認給了。而且,他也不該給蒙氏錢,那女人要是個要臉面的,就不該來這裏借錢,原本出了那些事兒,若換成是我,就算借遍整條街,也不借這一家。」

這話田柳同意,響亮地一拍大腿:「對,換我也是,曾經有過節的人家幹嘛去人家借錢。就算讨飯,也要繞過門口。」

「說的是啊,可那蒙氏不找別人去借,天天來找霍家,你說她是不是沒臉沒皮?這樣的人,給她兩百文根本就打發不走,過後她還會找上門來,貪心會更大。昨天明明瞧見我帶着阿萱在路邊買菜呢,她特意跟她嫂子大聲說,你姐夫借給她兩百文錢的事。還說我生不出兒子來,不如早點兒給好人騰地方。」

鐵匠聽了這話,氣得直磨牙,好個歹毒的女人,竟然故意說挑撥離間的話給桃子聽。她若再敢來,絕不輕饒了她。

田柳火冒三丈,語調瞬間高了上去:「這樣的爛女人就該抽死她,人家借給她錢,她不知感激,還挑撥是非。我姐夫也是爛好心,還說謊,是該好好的罰她,你怎麽昨天就回來了呢?這麽沒出息,不能在家裏多住幾天呀?」

鐵匠在牆根兒底下擡手扶額,萬分懊惱。這個嫉惡如仇的小姨子,真不該讓她來當說客,這下好了,不但勸不好媳婦兒,反而火上澆油。

屋裏傳來媳婦兒小得意的語氣:「回來我也不能饒了他,我已經罰他到東屋去睡了,一個月之內,不準他回來跟我和阿萱一起睡。」

田柳哈哈大笑:「行,你這法子好,絕對是對我姐夫最嚴厲的。」

鐵匠委屈地扁扁嘴,貓着腰,溜着牆根兒往回走。要是讓媳婦兒和小姨子發現自己偷聽,他就得罪加一等了。

回到鐵匠鋪裏,鐵匠繼續無精打采的打算。心情不好的時候,不适合打造精鋼寶劍,他只簡單的打了一把粗糙的鐵犁就懶得幹了,拿着大錘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着鐵塊,一門心思地想着怎麽哄好媳婦,晚上才能不在東屋裏孤枕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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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沉哥,你好人做到底吧,我昨天借了一天,一共才借了三百文。你今日給我兩吊錢,讓我治好孩子的病,以後再也不來糾纏你了。」

霍成猛地擡頭,發現罪魁禍首又站到了面前,厚顏無恥的再次要錢。

「你還有臉來跟我要錢?昨天我看到孩子可憐,才給了你兩百文,今天竟一開口就要兩千文了。我先問你,昨天你是不是在我家桃子面前說什麽挑撥離間的話了,你安的什麽心?」手裏的大錘當的一下敲的鐵砧上,吓的蒙氏一抖。

鐵匠真的惱了,怒吼的聲音把鐵匠鋪震的嗡嗡直響,蒙氏吓得臉色蠟黃,嗫嚅道:「我,我……」

沒等她說上話來,桃子抱着阿萱和田柳并肩進了鐵匠鋪。姐妹倆同時怒目瞪着這個厚臉皮的女人,她心虛的垂下了頭。

霍沉一見媳婦兒來了,就想趁這個機會趕緊表現一把,讓媳婦兒知道自己跟蒙氏之間真的什麽都沒有。

「你這個賤女人,害死我爹娘還嫌不夠,現在又想害得我妻離子散。趕緊給我滾,要不然我這一鐵錘下去,保證讓你腦袋開花。」鐵匠拿着鐵錘,铛的一下又狠狠敲擊了一聲,把阿萱吓得哇一聲大哭起來。

一看女兒哭了,霍沉趕忙扔了鐵錘,過來哄閨女:「阿萱不怕,爹爹不是吓唬你,是說那個壞人呢。」

蒙氏見軟的不行,索性就玩硬的,使出了最後一招殺手锏,指着田桃說道:「我告訴你,你們今天借我兩吊錢,咱們就算完事兒。要不然,我就把兒子是霍沉的種這件事兒說出去,不管你信不信,唾沫星子也能把你淹死。」

桃子氣得滿臉通紅:「你怎麽這麽不要臉?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我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有你遭報應的時候。對了,你別忘了,我公公婆婆在地底下也瞧着你呢,你害死他們還不夠,現在又來禍害他的兒子孫女兒,看他們晚上不把你拉到地底下去做鬼。」

霍沉一看媳婦兒站在自己這邊,底氣一下子就足了,正要上前驅趕蒙氏,就見田柳先他一步沖了上去,一巴掌扇在蒙氏臉上:「跟這賤人還廢什麽話?看我不抽死她。」

田柳手長腳長,比蒙氏高了大半個頭,左右開弓,揮舞着雙手打在她臉上,那叫一個解氣。

因蒙氏的位置站在門口,田柳沖上去打她,對面肉鋪的陳敏達首先看見了。見媳婦兒跟人動了手,雖不知是什麽原因,但他提着賣肉的尖刀就沖了過來,嘴裏大喊着:「誰敢欺負我媳婦兒,我宰了他。」

蒙氏毫無還手之力,偶爾能擋幾下,便連連後退,被門檻一絆,從臺階上滾了下去,滿臉泥土。

霍沉怕蒙氏朝着田柳發瘋,就把阿萱交給桃子,追出去擋在前面。周邊的鄰居聽到動靜,都圍了過來,紛紛打聽這是怎麽回事兒。霍沉氣憤的跟大家解釋:「昨天這女人來跟我借錢,我看她孩子可憐,還給了她兩百文,今天竟張口就要兩千文,還造謠生事,挑撥是非,不僅害死我爹娘,還想讓我妻離子散,這樣的女人活該打死她。」

蒙氏的人品在大營鎮是臭大街的,雖然她口中一直在為自己辯解,可是人們相信霍沉和桃子是實在人,他們說的肯定是真話。

于是人們紛紛指責蒙氏不要臉,還有的說她一定會遭報應。在衆人齊聲喊打的場面下,蒙氏如過街老鼠一般灰溜溜地逃走了。

田柳叉着腰站在臺階上,瞧着落荒而逃的背影,挑了挑唇:「哼,就憑你還敢惹老娘,也不稱稱自己幾斤幾兩。」

衆人紛紛散去,陳敏達把殺豬刀放回肉攤上,又轉回身來拉田柳:「行啦,大家都知道你厲害,誰敢惹你呀?別一口一個老娘的,還不知多會兒能當上娘呢?」

「你……」田柳氣的拿手一指陳敏達,剛要開罵,卻不知為何,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兩腿一軟,身子倒了下去。

好在桃子就站在她旁邊,趕忙抱住妹子,吃力地撐住身子,喊人幫忙。

陳敏達飛快的跑了過來,把媳婦兒抱在懷裏,柔聲哄道:「跟你開玩笑,你怎麽還動這麽大氣?」

霍沉接過阿萱,皺眉看了一眼,說道:「你們快扶她到屋裏去,我去請大夫。」

他邁開大步,飛快的朝着赤腳郎中家裏走去,手上抱着一個胖乎乎的孩子,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速度。很快,大夫來了,給田柳號完脈,聽他們說了經過之後,笑呵呵說道:「柳子性子急,又剛打了一場架,氣血上湧暫時暈倒了,沒有什麽大礙。放心吧,我開上兩副凝神安胎的藥給她喝,以後,你們可千萬管住她,不能再動手打人啦,傷着孩子可怎麽辦?」

陳敏達滿臉驚喜,傻愣愣的問道:「大夫,你說什麽?安胎藥,柳子有喜了?」

「當然有喜了,三個月了,你們還不知道?」這下大夫也愣了。

陳敏達雙眸晶亮,翹起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後面了:「真的呀?我家柳子有喜了,天吶,太好了,哎喲,這個傻丫頭,你還打架,打什麽架呀,傷着孩子可怎麽辦!」

送走大夫,田柳緩緩睜開眼睛,看看地上站着的三個人,都笑嘻嘻地瞧着自己,就得意地喟嘆一聲:「怎麽樣,我厲害吧,對付蒙氏這樣的人,下手一定不能軟,看她下回還敢來這裏耍不要臉。」

田桃笑着拉住妹妹的手:「下回她要再敢來就換成我打她,用不着你動手,你就好好的養胎吧。」

田柳一愣:「你說什麽,養胎?」

「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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