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溫如言裹着厚實的外袍,雙手裏捧住熱茶,小臉還被凍的通紅。

因着寝宮被燒,現如今便只能暫居偏殿,趙瑤從藥箱裏拿出藥膏看了那捧住茶盞紅腫的手背出聲:“把手伸出來。”

冰涼的藥膏塗抹在隐隐發燙的傷口,溫如言吃疼的皺着眉頭,倒吸了口氣。

“很疼?”趙瑤神情如常的看了眼因為怕疼而面目扭曲的少女,指腹力道輕了幾分,“大火,你是怎麽弄的?”

溫如言尴尬的笑了笑,低頭抿了口茶水猶豫的說:“事發突然,我當時看書看的太入迷,一不留神就燒了起來。”

趙瑤眉頭輕挑,便知少女沒說實話,再入迷火都燒到身上,怎麽也該反應過來才是。

這時節又不是天幹物燥的夏日,本不該如此容易起火才對,除非縱火的就是她。

此時此刻滿腦袋都在擔心如何解釋變人這個問題的溫如言,沒有想到趙瑤居然問都沒問一句。

“那個,我把最後一瓶瓊漿玉露給失手摔了。”溫如言低垂腦袋細聲說出來。

趙瑤伸手系緊紗布,看了眼無比順從的少女,心想那放在書櫃的那壺瓊漿玉露本就掉包她水囊的那壺。

換言之,她毀了的只是她自己的東西而已。

“算了,反正酒喝多了也沒什麽用處。”

溫如言這才松了口氣,嘻嘻地笑了笑說:“我就知道你是個寬宏大量的大好人!”

“不過縱火一事,該罰還是得罰。”

“哎?”少女眼眸裏歡喜瞬間暗淡無光,可憐兮兮的趴在榻上,那露出腳踝後側亦有因燒傷而紅腫的地方。

趙瑤伸手按住那腳踝出聲:“別動,你怎麽這也被燒傷了?”

溫如言仰起腦袋向後看了看說:“火勢太大,一下燒到的,幸好有毛發保護。”

傷口燒成這樣,恐怕毛發都該黑了。

其實溫如言還沒說自己的小尾巴受傷更嚴重,不過顧忌面子,還是特意等到趙瑤休息,這才自己拿着藥膏塗抹傷。

只不過溫如言沒有想到趙瑤是個極其淺眠的人。

趙瑤看着那少女趴在矮榻,掌心塗抹藥膏探入衣擺裏側,面上忍疼可憐的緊,可動作看着卻極為滑稽。

不過趙瑤并未出聲,緩緩閉眼裝作沒看見,可唇角還是禁不住的上揚。

次日趙瑤上早朝,溫如言懶散的換上宮人衣物,不解的問:“我這麽早起來做什麽?”

“你如果不想被抓入內司受罰,就好好在玉清宮裏扮宮人。”

趙瑤看不下去那歪歪扭扭的衣領,伸手扯了扯衣領,指腹下意識輕捏了捏少女臉頰。

待意識到這動作有些不宜,趙瑤便簌的收回手,好在少女還迷糊的很,渾然沒有在意。

玉清宮內的宮人時常會有大的調動,如若出現新人,其實也是合理之中。

早間李嬷嬷伺候用膳,待見女帝去上早朝,便将目光投向那站着打瞌睡的宮人。

“你在幹什麽呢?”李嬷嬷走至溫如言身前,很是嫌棄的聞見這一身酒味,“昨夜大家都忙活一夜,你遛去哪偷懶了?”

溫如言因為過量飲酒的緣故,加上眼下天還未亮,本身就不太清醒,伸手揉了揉眼,哈欠連天的應:“李嬷嬷,您大早上火氣這麽大,看來肝火很旺盛啊。”

李嬷嬷伸手便要來教訓這目無尊長小妮子,可是想起她與女帝的關系,只好又停了下來。

“你,還不快去清洗冬被?”

這大冬天的洗被子,怕是個狼人!

溫如言瞬間清醒過來,忙出聲道:“李嬷嬷,我是陛下的貼身宮人,這事應該不歸我幹吧?”

“整個玉清宮的宮人都得聽我安排,你不要以為你受了幾天恩惠,就敢蹬鼻子上臉!”李嬷嬷絲毫不曾理會溫如言的話,決意要給這不懂規矩的小妮子一個教訓。

外頭大雪呼呼地吹,溫如言側身挨近了些,從袖間取出金镯子戴上李嬷嬷的手腕低聲說:“李嬷嬷,這個可是咱家老母親傳下來的寶貝,可适合您了。”

李嬷嬷哪裏想到這小妮子居然拿的出這般厚重的金镯子,一旁收拾碗碟的宮人許是聽見訓斥聲,紛紛湊熱鬧的看過來。

“去去!”李嬷嬷正聲呵斥道,“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幹活不許偷懶!”

溫如言眼眸明亮的眨了眨細聲說:“如果咱以後得了什麽好處,一定少不得孝敬您李嬷嬷的。”

宮裏混了這麽多年的李嬷嬷,哪能看不出來這物件就是宮中物品,一個小妮子哪能祖輩傳出這等子稀罕物件。

明顯就是女帝賞賜與這小妮子,李嬷嬷輕哼了聲,可手還是掂量掂量金镯子的份量。

本想着向太上皇告這小妮子媚主,可是聽聞太上皇大病初愈,現如今女帝獨掌大權,這事若是不處理好,那自己很可能會比那王老婆子下場更慘。

自古帝王的恩寵猶如風雨轉眼就變,李嬷嬷暗想暫且讓這小妮子嚣張幾日,待失了恩寵,到時她的錢財早晚通通到手。

“好啊,既然你如此懂事,我作為宮裏的老嬷嬷,自然是得關照關照。”李嬷嬷相比那王婆婆生得一張和善的面容,笑起來更有幾分說服力。

不過溫如言看着這詭異的一笑,突然想起戴面具的狼外婆。

這宮裏都是些什麽樣的妖魔鬼怪啊!

果然正常人在這待久了,估計都只會只剩下一把枯骨。

溫如言不禁哆嗦了幾下,轉而打算回殿內好好睡個回籠覺。

昨夜因着在火場逃亡,又被燒了好幾處,最後只能睡在硬邦邦的矮榻,渾身正腰酸背痛的很。

因此走起路來,便有些怪異的很,李嬷嬷看着那攙扶着腰的小妮子,不禁低聲唾棄道:“真是個不要臉的小妮子!”

這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法子,竟然爬上女帝的床。

“嬷嬷,您怎麽了?”大風将窗戶刮的哐啷作響,李嬷嬷小酌着酒,窩在矮榻,看了眼一旁捶腿的大宮人,眼眸微轉的打量大宮人的臉蛋。

“春蘭,你現如今年歲已十八,瞧着可是越發水靈了。”李嬷嬷指腹挑起春蘭的下颌細細打量,心中暗想這可比那小妮子多幾分姿色。

大宮人上回被咬了腿休養好些時日,因此還被冷落埋汰,現如今突然得了誇贊自是忐忑的很:“嬷嬷,您有什麽吩咐春蘭?”

一旁正在撥弄炭火的二宮人,心間生疑多看了兩眼出聲:“嬷嬷,粥熱好了。”

李嬷嬷不悅被打擾,接過粥碗沉聲道:“春月,你出去守着門。”

“是。”二宮人看了眼那大宮人,而後出了偏房。

大宮人春蘭心思靈活的很,見李嬷嬷特意遣散二宮人春月,便越發覺得奇怪。

“你平日裏與春月親昵些,我這老人多說,可是若是鬧過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李嬷嬷手握着粥勺,略帶精明的看向臉頰失了顏色的大宮人春蘭,“我也是為你好,宮人做到死那也是個奴婢,今日之後你便去守女帝外間伺候,若是讨好了女帝,你将來可是一片大好前程。”

“多謝嬷嬷教誨,春蘭銘記于心。”這些年李嬷嬷提防的緊,旁的宮人都不許近女帝身旁伺候,怎麽今日就突然大發善心了呢?

大宮人春蘭一直都不滿被壓制,現如今自是不願放過這難得好機會。

待李嬷嬷小睡,大宮人春蘭退出裏間,正巧撞上那悄悄附在門簾旁偷聽的二宮人春月。

“嬷嬷睡下了,咱兩也去外間偷會懶。”大宮人春蘭牽住二宮人春月的手往外走。

“你,當真想去女帝跟前伺候?”二宮人春月猶豫的問。

大宮人春蘭偏頭小聲應:“當然要去,不僅要去,還要混的比那老家夥好,這般咱兩的日子才好過,否則咱兩的月錢都得被老家夥克扣光了。”

二宮人春月心中雖有萬般言語,可還是止了口,只得叮囑小心行事,畢竟李嬷嬷在宮裏混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提攜過後輩。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皇宮內吃人都不吐骨頭,更何況人精一般的李嬷嬷。

“你放心,我自有防身的法子。”大宮人春蘭緊緊握住手安撫幾句。

傍晚時分,天色極早便暗了下來,宮人提着宮燈候在兩側,趙瑤從步辇下來,入玉清宮便見一身姿高挑的年輕宮人撐傘規矩立于一旁。

往日裏伺候用膳都是李嬷嬷在,今日卻突然換了個年輕宮人,趙瑤目光打量兩側的宮人,亦未曾見某個身影,将暖手爐遞過去出聲:“今日殿內可曾發生什麽事?”

“今日除卻工匠修繕主殿,玉清宮一切整齊有序。”大宮人春蘭有些緊張的接住已經發涼的暖手爐低着頭應話。

趙瑤抿了口熱湯,并未多語,便讓宮人們退下。

還未曾久待的大宮人春蘭不甘心退在外門,一旁的幾個宮人聚在一團取暖嘀咕道:“今早那跟李嬷嬷頂嘴的宮人,好像就是上回避暑行宮新來的宮人,膽子可真大啊。”

“可不是嘛,總不像某些人,只會跟在身後搖尾巴讨好。”

大宮人春蘭眉頭緊皺道:“最好給我閉嘴,否則有你受的!”

那幾個宮人紛紛噤若寒蟬,頓時外頭便安靜了不少。

偏殿不比主殿大,趙瑤起身往裏走,便見正裹着被褥昏睡的少女。

大抵是喝了不少瓊漿玉露,所以這回極長時間的保持住人形。

趙瑤指腹擰住那鼻頭,見那眉頭微皺,眼眸緩緩睜開,方才松開手出聲:“再不醒,晚膳朕可就讓人撤下了。”

少女懶散的趴在枕頭,極為懶散的念道:“總覺得喝了酒之後,精神萎靡的很,今天我都睡好久了。”

“你的酒量屬實不好。”趙瑤起身自書桌一側木櫃拿出扁形瓷壺,随即擰開蓋湊近少女鼻前,“深吸幾口,應當會好受許多。”

溫如言沒多想,極其聽話的深吸了口氣,差點被熏的暈過去。

“這、是什麽鬼東西啊!”溫如言臉頰擰成一團,滿是嫌棄的看着。

趙瑤看着突然恢複些精神的少女,便将扁形瓷壺放在少女掌心說:“以毒攻毒,正好可以讓你清醒。”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內殿,便在外間用膳。

整整一日都未曾吃上東西的溫如言,自然是很不客氣。

“你白日裏在這偷懶,李嬷嬷難道準了?”趙瑤不解的看着少女,心中原本以為她與晉太妃有聯系,難得變成人也不見她出宮與人通報消息,反倒顯得自己多想了。

溫如言兩頰鼓鼓的咀嚼應:“我給貪財鬼一個金镯子。”

“貪財鬼?”趙瑤唇角微微上揚,而後又迅速壓下,指腹輕撫茶盞,“李嬷嬷确實貪財,你這稱呼說的也沒錯。”

不過李嬷嬷這等宮中老人,尋常的財物不至于會對一個新來的宮人言聽計從,興許少女還有別的讓李嬷嬷有所顧忌。

“那你以前說随我拿金銀首飾的話,現在還算數嗎?”溫如言眼眸明亮的望着,“你放心我不會獅子大開口,就是有一些可以應付貪財鬼就夠了。”

趙瑤颔首應:“當然,你想要多少就可以拿多少。”

不過以少女這身板,估計半箱珠寶都難帶出宮。

次日溫如言從偏殿出來時,外面的風雪難得消停,放眼便是白茫茫的一片,雖然有太陽可還是冷得緊。

“你這宮人怎麽整日閑着呢?”大宮人春蘭正想借李嬷嬷的助力長長威風,便撞見新來的宮人。

溫如言伸展懶腰不解的看着,突然發現這不是雪地裏親昵的兩個宮人之一嘛。

大宮人春蘭走近,自然也就發現這不規矩的宮人是之前惹事的翠花。

“李嬷嬷讓我清掃偏殿,現下正在打開門窗通風,我可是很忙的。”溫如言說謊都不帶眨眼,心虛的轉身回殿。

一旁清掃積雪的宮人,見着大宮人春蘭被無視,紛紛掩面嬉笑。

“看什麽看!”大宮人春蘭想起上回被狗咬一事,心裏就不快,現如今難得管理玉清宮,自然是想費盡法子懲治不受拘束的宮人。

李嬷嬷看着這兩人不合氣,眼眸滿是笑意,緩緩走近道:“這小妮子就是近日來的,只不過會讨好女帝,這才如此嚣張,春蘭啊,你可要多留意她。”

午間伺候用膳,趙瑤望着那眼巴巴張望的少女,薄唇微啓道:“你們都退下吧。”

大宮人春蘭布菜的手微停,心間不耐的起身,一幹宮人緩緩退下。

可直到關上殿門時,大宮人春蘭方才發現那新來的宮人并未随同離開,而向來不喜與人親昵的女帝,竟然允許與人獨處。

“嬷嬷,那新來的宮人與女帝是不是有些過于親昵了?”大宮人春蘭旁敲側擊的同李嬷嬷說道。

李嬷嬷手捧茶盞應,眼眸打量身側的大宮人春蘭低聲道:“你呀,腦袋還算靈活,老婆子提醒你一句,只要比得過那狐媚子,讓女帝能看上你,将來你想要什麽榮華富貴,都只是伸伸手的事。”

大宮人春蘭若有所思的點頭并未再語。

這夜裏玉清宮燈火大多熄滅,二宮人春月展開被褥,望着坐在床旁想的出聲的人出聲喚:“春蘭,你這是怎麽了?”

“我沒事,早些睡吧。”大宮人春蘭背對着兀自躺下,心思深沉想起李嬷嬷的話。

李嬷嬷先是以與春月來往過密而警告提醒,現如今又暗地裏提醒自己去誘女帝,真是一只老狐貍。

二宮人春月不解的望着突然冷淡的心上人,心間亦不是滋味。

第三日午後趙瑤在外殿批閱奏折,大宮人春蘭在一旁添茶倒水,而溫如言則在擦花瓶。

因着不願與那大宮人春蘭有争端,溫如言只能自己尋個職位混事。

外頭冰天雪地的,自然是不能出去,便只能在殿內擦擦桌子順帶給盆栽澆澆水之類。

大宮人春蘭瞅了好幾眼那粘在殿內不肯離開的人,心間更是不悅,憑什麽一個沒有任何資歷的宮人,竟然敢在玉清宮耀武揚威。

“陛下,茶涼了。”大宮人春蘭俯身靠近,極為暧昧的換了杯茶盞,手輕觸女帝的手,俯身之間靠的更近。

趙瑤移開手,鼻間卻是極其靈敏聞到一股異樣的香味彌漫而來,視線望向身旁的宮人,正欲出聲時,一陣聲音忽地響起。

“啊、啊!”一陣噴嚏響起,溫如言伸手捂住鼻子,臉頰漲的通紅,“這什麽味道也太重了。”

說完,溫如言便打開窗戶,趙瑤伸手合上奏折冷聲道:“你退下吧,朕暫時不需要人伺候。”

大宮人春蘭微愣,眼眸閃過埋怨看了眼那開窗的人,又不得不聽從離開。

待人離了宮,趙瑤起身走至窗旁,方才放松的呼吸。

溫如言手裏捧着一長頸瓷瓶不解的看着說:“難道你也聞到那奇怪的味道嗎?”

“你方才聞到的是青松花,此花開的極豔而且香味極為刺鼻醒神,而朕方才聞到的是一種百春香,香味并不刺鼻反而極為誘人,不過并非玉清宮內栽植的盆栽。”

這是一種極為低劣的情yao,趙瑤頓時心生厭惡,竟然會有宮人敢動邪念,正惱怒時身側的少女忽地探近過來,像是小狗一般探着腦袋賣力的聞了聞。

“我怎麽什麽都沒聞到啊。”溫如言不解的問。

“你真不知道什麽是百春香?”趙瑤指腹抵住少女探來的腦袋,眼眸直直打量她的神情。

溫如言眼眸眨了眨問:“我難道應該知道?”

趙瑤收回手應:“不知道就不知道,你不許靠這麽近,也不許胡亂去問別人,這不是什麽好東西,聽到了嗎?”

幹嘛一轉臉,就這麽兇啊?

正當溫如言心中埋怨,眼前忽地暈眩,手中的花瓶一下摔成好幾大塊。

“陛下,怎麽了?”一直趴在門口的大宮人春蘭忙出聲詢問。

趙瑤看着那縮在衣裳裏的小奶貓,伸手拎住後頸提了起來應道:“無事,只是花瓶被風吹倒了。”

小奶貓生無可戀的看着,喚了幾聲:“喵嗚!”

從外間進來的大宮人春蘭收拾着碎裂的花瓶,可是卻沒有看見那宮人,心中正納悶的很。

“你喚什麽名字?”趙瑤靜坐于高位,望着這宮人。

“奴婢春蘭。”大宮人春蘭心中欣喜萬分,還以為是得了賞識。

趙瑤捧住茶盞抿了口茶水方才出聲:“你去外邊跪着,沒有朕的命令,不得起身。”

大宮人春蘭不解的望着,眼眸滿是不敢相信。

“是。”

待殿門被關,小奶貓從案桌底下爬了出來,趙瑤擡手輕揉毛絨絨的小腦袋便往殿內走去。

“這大宮人怎麽突然被陛下罰了?”

“可不是嘛,先前還拿着雞毛當令箭,現下可算吃了虧。”

二宮人春蘭上前,含淚遞着披風,鼻間便嗅到百春香的味道,嗓音略微顫抖的說:“你竟然敢對陛下……”

“不用你管!”大宮人春蘭臉色蒼白的冷笑。

大雪停了又下,可是風卻一直未曾停過,李嬷嬷看着那被罰跪庭院的大宮人春蘭,偏頭看向那緊閉的殿門怒斥:“沒用的東西,那個狐媚子真是好手段!”

蜷縮在炭盆旁小奶貓,忽地打起冷顫,那小尾巴有幾處毛發才剛剛長出來,稀稀疏疏的與四周的茂密顯得格外突兀。

炭盆燒的正旺,偶有火星子亮起,趙瑤捧着奏折,可視線卻緊緊望着那時而搖晃的小尾巴。

只見好幾次那禿了幾處的小尾巴,有驚無險的從炭盆上掠過,看着尤為驚險。

趙瑤見此,算是明白那日為何主殿起火,她會燒的滿身是傷。

原本正打着瞌睡的小奶貓忽地被提了起來。

“喵?”小奶貓張牙舞爪的反抗,可惜并沒有什麽用。

“冬日裏你離炭盆燭火遠些。”趙瑤将小奶貓放至在書桌,指腹撥弄那不安分聳動的小耳朵。

小奶貓慵懶的躺在書本上,兩只小爪子攬住趙瑤的手,似是不樂意張嘴咬了口。

不過力道輕的很,甚至都沒有留下牙印,趙瑤伸手揉了揉那軟乎乎的臉頰出聲:“膽子大了,竟然敢咬朕了?”

“喵嗚……”你有本事別捏我的臉!

正當溫如言心間滿是不平時,忽地聞到一陣奇異的香味。

趙瑤望着先前還反抗的小奶貓,忽地極為順從的攬住手,毛絨絨的腦袋主動蹭了蹭掌心,熱情的像個換了只貓。

“你、這是怎麽了?”趙瑤伸手試圖拉開,方才發現小奶貓反常的伸展四只小爪子緊緊纏住自己,甚至還不停的tian舐手背。

這怎麽像是中了百春香的反應?

先前那宮人好像碰了下自己的手,難道是那時沾上百春香?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也是雙更合一啊(≧3≦)首先感謝今天有764個可愛讀者默默點着收藏支持鼓勵~~O(∩_∩)O~~還有謝謝39個熱情留言支持~~O(∩_∩)O~~感謝在2020-07-27 20:58:53~2020-07-28 20:54: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夢游、鹄士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懷兮 9瓶;41415748 5瓶;小河蝦、七七、Ivy 2瓶;雲翼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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