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喵嗚……”小奶貓異于反常的嗷嗷叫喚,平日随意拿捏的小尾巴猶如弓弦一般緊繃。
趙瑤伸手輕扒開這湊近來的小腦袋,本以為力道極輕,沒想到小奶貓哐啷地栽倒。
極為圓潤的翻轉至書桌,琥珀色的眼眸委屈的望着,小奶貓又重新爬至這方,還不忘叫喚幾聲。
這聲音過于尖銳,好似嬰兒啼哭一般刺耳,與平日裏軟乎乎的像是撒嬌完全不同。
趙瑤眉間微皺,竟想不出有什麽藥草對中百春香的貓起作用。
正當思量時,那小奶貓卻欲往窗外跑,這等特殊情況,自然是不能讓她胡亂出去。
頓時趙瑤便伸手拎住小奶貓後頸,那小爪子緊緊纏住手臂,不僅沒有抵抗,反而越發纏人。
“你莫不是瘋了?”趙瑤對于那正tian舐自己手的小奶貓出聲,不過并沒有任何回應。
這偏殿不比主殿寬敞,外頭風雪交加,只是貓叫聲一直不停歇,亦是極容易被外間宮人察覺。
趙瑤提着這小奶貓随手拿住一塊糕點塞入嘴裏,而後吩咐宮人擡兩大盆冰雪入內。
待殿門關上,趙瑤撩開寬大的袖袍,将挂在手上的小奶貓扔入冰盆。
“喵!”小奶貓被凍的嗷嗷叫喚,瑟瑟發抖的掙紮,不過仍舊被無情的按住。
“再敢亂動,朕就給你尋一只公貓來!”趙瑤那按住的掌心被冰水凍的通紅,臉頰不悅的看着逐漸安分的小奶貓。
幸好只是沾了極少份量的百春香,冰水很快便讓小奶貓冷靜了下來。
小奶貓不再動彈,趙瑤忙用薄毯裹住而後圍在炭爐旁。
殿內門窗緊閉,小奶貓縮在懷裏仍舊止不住的發抖,趙瑤掌心輕揉了揉蓬松毛,白皙手腕間好幾道鮮紅爪印。
這般大冬日糟了一場冰浴,小奶貓眼神飄忽不定,顯然是受了傷寒,癱倒在懷。
晚間用膳趙瑤一手攬住小腦袋,一手握着木勺喂粥出聲:“這是新鮮魚肉熬的粥,你平日裏最喜歡的。”
小腦袋趴在趙瑤掌心,軟綿綿的根本使不出力氣,趙瑤薄唇抿緊的望着越發衰弱的小奶貓。
這些年趙瑤被禁在宮內,平日裏唯一能接觸的便是書,從史官記載的書到征戰沙場的兵書,各類都是讀過不少。
可當初反抗失敗之後,趙瑤有意收斂心思,便只讀些旁的相關的書籍,醫藥便是近年來最常翻的書。
玉清宮內花花草草衆多,宮人們只知開的鮮豔奪目,卻不知趙瑤有意培植各類藥性的藥草毒花。
自從知道瓊漿玉露的奇效之後,趙瑤曾研制過釀酒的原料究竟有哪些。
趙瑤經過反複測試,發現這瓊漿玉露大抵是加了一種名為仙人果的汁液。
古書道其果極為難尋,香味甜膩誘人,傳聞此果有奇效,可惜這書已是殘本,線索便也就此斷了。
現如今小奶貓情況不妙,趙瑤收回思緒只得起身,走至床榻旁打開一側小暗格,從中拿出小瓷瓶,其中的褐色藥丸是用那瓊漿玉露研制出紅香丸。
趙瑤特意将僅剩下的一壺瓊漿玉露與紅香花汁一同調配制成。
紅香花的花汁可減輕飲酒後的頭痛不适,對于某個喝了酒就精神萎靡不振的小奶貓而言,自是能派上用處。
趙瑤将那小顆粒的紅香丸塞入那已然意識模糊的小奶貓嘴裏。
“嗚嗚……”小奶貓似是不情願軟軟叫喚幾聲。
雙手掌心捧住那小腦袋,好一會才迫使吞下那紅香丸。
哪怕是見過數次,趙瑤仍舊是有些不太習慣,少女毫無遮掩的栽倒在懷,因着傷寒而發熱的燙人。
貓,趙瑤不會治,可人還是會一些的。
一夜未眠,趙瑤從內殿出來時,窗外大雪仍未消停。
“陛下,那宮人昨夜昏倒在雪地,老奴讓人擡着去後院了。”
趙瑤側頭看了眼極為恭敬的李嬷嬷應:“那宮人伺候不周,以後還是不要來殿前伺候。”
“是。”
早朝結束,趙瑤入偏殿,因着殿內極為暖和,外袍的風雪很快融化成雪水滴落。
那床榻昏睡的少女,面色仍舊有些發紅,趙瑤靜坐一旁,猶豫的擡手觸及額前。
好在已不如昨夜那般燙人,趙瑤收回手,正起身欲去外殿批閱奏折時,忽地聽見一聲呢喃。
“哎呦……”少女側身蜷縮成一團,眉間微皺了起來,眼眸緩緩睜開眼,似是難受的緊。
趙瑤俯身望着出聲:“頭還疼?”
溫如言探着腦袋看見站在床旁的趙瑤,正欲坐起身時,才發覺渾身骨頭疼得厲害,便只得躺下。
“你昨晚是不是揍我了?”這要不是被人打了,溫如言都不敢相信。
少女鼻音頗重的胡亂質疑,趙瑤擡手按住那額前應:“你難不成是燒壞腦袋?”
這輕輕一按,溫如言卻是無論如何都掙脫不得,最終只得放棄掙紮,心想昨天也不知怎麽的突然就腦袋當機了!
一冷一熱,使得溫如言現在腦袋還是開機重啓階段。
趙瑤見她沒有掙紮,便緩緩收回手出聲:“你染了傷寒,現下別鬧,好些養病知道嗎?”
少女難得乖巧的,眼眸眨了眨,問:“我怎麽突然就變成人了?”
明明之前最後一瓶瓊漿玉露已經沒了啊。
“等你好了,再詳說吧。”趙瑤扯開話題,還沒想好如何同少女說掉包水囊的事。
這般躺了兩天,溫如言才能出偏殿透口氣。
早間趙瑤坐在外殿批閱奏折,少女坐在一側研墨。
“那什麽紅香丸,你就從哪裏弄來的?”溫如言眼巴巴的望着。
趙瑤執筆簡單批注了下,側頭看了眼應:“你想要?”
少女很是誠懇的點頭,捧着雙手湊近過來賣乖的笑道:“謝謝啊。”
“想的美。”趙瑤拿着奏折輕敲了下少女額前,而後悠悠地放下奏折,“你現如今吃穿用度都是朕的,非凡沒有感激之情,竟然還想得寸進尺。”
溫如言被奏折敲的腦袋向後仰,忙伸手揉了揉額前,幸好沒見血。
“我很感激啊,不過你是皇帝,就算想要報答,我也想不出來你這還缺個什麽啊。”
趙瑤拿起另一本奏折,偏頭看了眼少女說:“朕這除卻少了一只傻貓,人确實不缺。”
“你這人怎麽能不把人當人呢?”溫如言手中握着墨條碎碎念叨,腦袋卻忽然靈光一閃。
不就是貓嘛,皇宮這麽大,怎麽可能沒有!
許是溫如言領着幾個宮人去了晉太妃的宮殿,外頭大雪紛飛冷的很。
晉太妃手裏捧着茶盞,頗有些好奇打量這宮人說:“陛下怎麽突然心血來潮想要養貓兒?”
“陛下說近來天氣冷,養個貓兒暖和多了。”溫如言心虛的說。
“正好園子裏的幾只小貓兒吵鬧的很,你且挑幾只去吧。”
溫如言随着宮人入內,只見先前還慵懶的小家夥頓時狂吠不止,尤其是當初那只小金犬,現如今個頭大了不少,當然叫聲也很熱切。
“汪汪!”
那銀灰色長毛貓慵懶的看着這方,确認過眼神,是惹不起的貓中大佬。
所以溫如言只挑了兩只看起來軟萌可愛的小橘貓,小心翼翼的捧在懷裏。
外間風雪久未停,晉太妃望着那抱着貓兒離開宮人喃喃道:“怪了,陛下平日裏可不是個喜歡貓兒狗兒的人。”
玉清宮內趙瑤執筆沾墨批閱奏折,久不曾見人影,心間亦是生疑。
李嬷嬷端着茶水入內時出聲:“陛下,您派翠花領着宮人去晉太妃宮殿做何事了?”
那小妮子竟敢公然無視自己,李嬷嬷心間亦是惱火的很。
“朕何時派……”趙瑤回了神,不悅的質問,“她人去哪?”
“晉太妃宮殿,現如今已經出去好一會。”
好大的膽子,竟然就這般謊報聖令。
絲毫不曾知情的溫如言捧着兩只小橘貓欣然入偏殿,只見那靜坐矮榻的趙瑤神情看着嚴肅的緊。
“锵锵!”溫如言捧住兩只小橘貓,滿是笑容的說,“它們可不可愛?”
“喵。”兩只小橘貓軟軟的叫喚,毛絨絨的看着很是柔軟。
趙瑤眼眸輕眨的望着,薄唇抿緊幾分道:“你去晉太妃只是為這兩只小橘貓?”
溫如言一只手環住一只小橘貓的腦袋應:“晉太妃宮裏有許多小寵物,你不是說你缺貓嘛。”
那兩只小橘貓不知被風雪凍的發抖,還是因為趙瑤的眼神過于不善而害怕,小腦袋直往溫如言這方躲。
“朕不需要。”
“可是我冒着大風雪才給你抱回來的啊。”
趙瑤移開視線,自袖間拿出藥紙包,“紅香丸早晚各服一顆便夠你一日。”
溫如言歡喜接過藥紙包,沒成想裏面一共只有兩顆。
“你真是太大方了。”
“現在你可以把這兩只貓給拎出去了嗎?”趙瑤眉頭微皺的看着那縮在少女懷裏的兩只小橘貓。
這麽可愛的小橘貓,居然不喜歡?
由于風雪太大,溫如言便将這兩只小橘貓交于宮人照顧。
李嬷嬷出聲嘲諷:“真是蠢才,陛下可是最讨厭這些貓兒狗兒的,前些時日甚至親手處死過貓。”
巧了,我就是那只貓。
“讨厭小動物?”溫如言裹着外袍有些弄不明白趙瑤的心思轉身便往殿內走。
直接被無視的李嬷嬷,心間更是氣惱低聲唾棄:“我倒要看看你還能逞幾天威風!”
入夜內殿裏燈火通明,那矮桌前仍舊還有大半未曾批閱奏折。
溫如言裹着薄被窩在矮榻一側哈欠連天,一手還在研墨。
“你一個人怎麽可能批的完這些啊?”
趙瑤未曾停歇只應了句:“你好好研墨,可別再毀了這上好的墨寶。”
額……
溫如言暗自吐舌,看了看這墨汁,好似湊近聞了聞說:“這墨好香啊。”
“皇室用品,自是極珍極寶,你手中這小小一塊墨條,便值百金。”
“哇,沒想到這玩意這麽值錢啊。”
趙瑤偏頭看了眼少女出聲:“宮中偷盜,輕則杖責五十,重則砍手掉腦袋。”
溫如言尴尬的将墨條放至一旁說:“我就是好奇而已,你可別多想。”
窗外風雪呼呼作響,燭火微微搖晃,待趙瑤停筆時,已是過了子時。
先前還困倦的少女,倒是恢複幾分精神,自個執筆寫畫着什麽。
“哎,你真的不喜歡貓狗嗎?”溫如言探着視線詢問。
平日裏明明趙瑤看起來蠻喜歡逗自己的啊。
趙瑤漫不經心的移開視線,伸手端起茶盞抿了口水應道:“喜歡或不喜歡,很重要麽?”
“當然重要啊。”溫如言單手撐着臉頰,指間夾着筆,“我歸根結底是人又不是貓,等到我将來還了債,遲早是要出宮的,到時你一個人多可憐啊。”
“你倒是很有自信能出宮啊。”趙瑤放下茶盞,伸手搬起那臨炭火的一盆載,“不過說起還債,你就算端茶倒水一輩子也還不起債。”
溫如言被打擊的趴在矮桌,手裏握着筆默默在角落裏畫圈圈。
趙瑤小心翼翼的握着剪子将這些鮮紅的花瓣一一剪落應:“不過若是你聽話些,或許還能早幾年出宮。”
“你不會是想讓我殺人吧?”
“殺人?”趙瑤停了停手,眼眸輕眨的望着一本正經說胡話的少女,“朕并不覺得你能殺人。”
好氣哦,居然被光明正大的小瞧!
“先說好,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做不了太兇殘的事。”溫如言放下手中的筆,看了看嬌豔欲滴的花嘆道:“這麽好看的花,你都剪了多可惜啊。”
并未應話的趙瑤,将花瓣放至在一小罐,而後細細搗碎。
溫如言看的一愣一愣,不解的看着最後只剩濃縮的一小瓶汁液。
“好香啊。”
“這花本是開在極陽之地的,可惜南國冬日冰天雪地所以存活下來極少,”趙瑤指腹沾了些鮮紅的汁液,看向湊近的少女,将那鮮紅的汁液抹上少女唇瓣,“不僅香,顏色尤為靓麗,多是用于女子常用的胭脂種類。”
溫如言下意識tian了下,正巧觸及那微涼的指腹,愣愣的沒有反應過來,遲鈍的說:“還有些甜呢。”
趙瑤卻因着那一下,猶如燙手一般收回,眼眸微閃看了眼那暈染開的顏色,薄唇抿緊幾分應:“此花本就可以食用,甚至還可以烹饪羹湯。”
“好看嗎?”溫如言好奇的詢問。
“很醜,快些擦了。”趙瑤拿起帕巾遞了過去。
滿頭霧水的溫如言随意擦了擦嘴,不死心的看着那瓶汁液,伸展手說:“那這也可以塗指甲咯。”
趙瑤遲疑地接住少女遞來一只小楷狼毫,小心沾染些許加水汁液塗抹。
先前未摻水的汁液顏色更純正紅些,而摻水的則稍稍溫和些,少女極為滿意看着指甲贊道:“這顏色一點也不醜,明明蠻好看的啊。”
“哎,你要不要也試試啊。”溫如言好心的詢問。
“不必。”趙瑤将餘下的汁液收入瓷罐密封保存,待收拾整齊見少女仍舊伸展着指甲在觀賞,“你切忌近日不許碰外殿的青松花,知道嗎?”
少女不解的問:“如果我一不小心碰了,會怎麽樣?”
趙瑤微停手應:“萬物花草皆有藥性,藥學之中便會相生相克之道,這花的汁液會與青松花産生劇du,輕則傷口潰爛,重則身亡。”
“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溫如言突然覺得一雙白白淨淨的手也挺不錯,沒必要用生命去打扮。
“只要你不去搗爛青松花的汁液,自然就不會有事,何必這般害怕?”
趙瑤緩緩起身。
少女異于反常的跟在一旁念叨:“我這腦袋就跟魚一樣的記性,說不定一下就忘了。”
“魚?”趙瑤側身不解的看了眼,而後停了下來道:“朕要去沐浴,你跟着做什麽?”
“我就去洗個手而已,很快就出來了。”
“不許跟着。”趙瑤食指輕輕抵住少女額前,“否則後果自負。”
溫如言小心翼翼的向後退,投降似的舉起雙手哀怨的念叨:“大家都是讀書人,有話好說別動手。”
滿是錯別字的讀書人,可很少見。
趙瑤眉頭輕挑,并未多言轉身進了裏間。
哐啷地一聲響起,門便被合上,溫如言伸手揉着額前,心想自己又不是se狼,有必要防的這般緊嗎?
待趙瑤從裏間出來時,少女已然裹着薄被安穩的睡在矮榻。
那露在外頭的雙手,泡在茶盞裏,看樣子是惜命的緊。
夜深風雪交加,趙瑤卧于床榻,雙手合于身前,不多時便聽見哐啷地一聲響。
“哎呦。”溫如言從地上爬了起來,身上披着薄被,心想這矮榻真不适合睡覺。
趙瑤聽見有腳步聲臨近時,方才出聲:“你想幹什麽?”
少女裹住薄被笑了笑說:“你這床榻又大又寬敞,多睡兩個人也不成問題啊。”
“不行。”趙瑤眼眸輕眨的望着那過于燦爛的笑容冷漠的應話。
“以前我變成貓,不是經常跟你一塊睡嗎?”
“朕記得你說過你是人不是貓。”
您,記性可真好啊!
溫如言無力吐槽的站在一旁,忽地想起自己晚上還沒吃那紅香丸,算算時辰應該也差不多了。
趙瑤見少女耍賴的不肯離開,正欲出聲時,只見那薄被忽地掉落在地,而少女突然不見了。
“喵!”小奶貓躍上床榻,熟練的鑽入被褥。
“你……”
溫如言被提了起來,小爪子抱住那白皙的手臂,生怕一不留神便被摔出去。
小奶貓可憐兮兮的被拎住,趙瑤最終懶得與她糾纏,便松了手。
天将大亮時,趙瑤緩緩醒來,那毛絨絨的腦袋趴在肩旁,顯然睡的正熟。
窗外風雪似是停了下來,清晨難得寧靜片刻,趙瑤擡手輕揉了揉小腦袋,指間梳理因着熟睡而亂糟糟的毛發。
從床榻起身,洗漱穿戴,趙瑤臨上早朝時,特意囑咐宮人将玉清宮所有的盆栽在有日光的時候搬出去曬曬。
這些盆栽都是各地移植而來的百花,其中不少是有別的用處。
日上三竿溫如言懶散的醒來,待服下紅香丸,方才出了偏殿。
只見宮人們到處搬運盆栽,諾大的玉清宮滿庭院內都是花花草草。
“明明是寒冬臘月的時候,竟然還能有這般多的花盛開,真是不可思議。”
一旁的宮人湊近過來附和:“翠花姐姐您不知道,這些盆栽可都是陛下的寶貝。”
這聲翠花姐姐,真的是讓人頭皮發麻。
“是啊,而且這些花有些還特別的奇怪,有一回我小心碰到某盆花草的刺,結果疼得整整大半個月才好。”另外幾位宮人亦湊了過來。
溫如言聽得她們說的心肝一顫一顫的,心想開的鮮豔好看的花,有時不僅有刺還會帶毒。
這怎麽越聽越像形容趙瑤呢。
“你們還不好好幹事?”李嬷嬷突兀的響起一聲,先前還聚集的宮人迅速的散開。
速度之快,實在是讓溫如言來不及贊嘆。
“你!”李嬷嬷臉色極不好的走近。
溫如言頭疼的厲害,忙出聲:“李嬷嬷別生氣啊,我去殿內搬盆栽去了。”
說完,溫如言一溜煙便跑了。
果然這些宮人的反應,都是被李嬷嬷給逼出來。
偏殿的花草其實早就已經搬空,先前被燒的主殿一直都在修建。
溫如言轉到後院的閣樓,這處閣樓比主殿那閣樓矮,不過看着有些年代久遠,木梯踩着喀吱作響。
登上閣樓,溫如言将窗戶打開,視野便頓時亮堂了不少。
這裏頭滿是灰塵,看來長年沒有宮人來清理。
按理來說閣樓通常是不住人的,可是卻奇怪的有衣櫃矮桌床榻,甚至連梳妝臺都有。
看來這裏曾經居住過一位女子。
溫如言轉了會,便欲下樓離開,卻不料忽地後頸劇疼,随即整個人栽倒在地,滾燙的鮮血自頸後流淌。
“這都是你自找的!”那緊握木棍的大宮人春蘭,眼露兇意的盯着昏倒的人。
臨近午時日光便弱了不少,趙瑤回玉清宮,宮人們已将盆栽悉數搬進側院花房。
趙瑤小心翼翼的檢查這些盆栽說:“你将這些花照顧的很好。”
“陛下吩咐的事,盡心盡力是老奴的本分。”李嬷嬷谄媚的說道。
待從花房裏出來,趙瑤便進了偏殿,意料之外的沒有看見某個偷懶的少女。
可直到看守在外間的宮人亦沒有任何消息時,趙瑤方才察覺這其中有些不對勁。
少女現在是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玉清宮,所以應該不會跑。
可這會已經是用午膳的時辰,少女向來是貪吃的很,哪怕是惹她生氣,也從不會缺席用膳。
看來她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感謝今天也有289個可愛讀者默默點着收藏支持鼓勵~~O(∩_∩)O~~還有謝謝57個熱情讀者留言支持~~O(∩_∩)O~~感謝在2020-07-28 20:54:44~2020-07-29 20:54: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吉祥如意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慕容紫英 2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r 13瓶;葉、hh 10瓶;贛發鸶 4瓶;41975828 2瓶;米格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