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腦袋暈眩的厲害,溫如言緩過醒來,茫然的看向這昏暗的房間。

這不是玉清宮內的裝飾風格,四周皆是石壁,其中有不少藥架和甚至中間擺放一頂大爐鼎。

嘶嘶地聲響忽地冒出來,吓得溫如言一愣,那大黑蛇被關在隔壁鐵籠,黑黝黝的大塊頭,悠悠地吐着蛇信子,顯然是在打量獵物。

“喵!”小奶貓被吓得發抖,趙瑤從外間進來時,便聽到一陣慘叫聲。

趙瑤将盛滿血液的藥碗倒入爐鼎,走向那縮在角落的小奶貓。

“你別亂動,它咬不到你。”趙瑤單手攬住小奶貓,指腹握住那軟乎乎的小前爪。

小奶貓癱倒在懷裏,隐約還有發抖,趙瑤掌心輕揉毛絨絨的腦袋試圖安撫。

溫如言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探着腦袋打量這處房間。

趙瑤指腹撥弄小耳朵解釋:“這是花房下的地宮,本來是南國某位太子修建用以折磨宮人,聽聞可是死了不少人呢。”

小奶貓一聽忙縮回腦袋,兩只粉嫩的前爪攬住趙瑤的手軟軟地:“喵嗚。”

難怪總覺得這個鬼地方,陰氣特別重。

“你知道朕為什麽帶你來這嗎?”

“喵?”溫如言突然發現趙瑤好像早就發現自己了。

畢竟平日裏趙瑤可不是個這麽話唠的人。

趙瑤指腹捏住那探來的小爪子,走近那沸騰的爐鼎,懷裏的小奶貓膽小的靠近,好奇的張望。

關于仙人果的煉制藥方早已失傳,南國少有的藥師也只是口口傳了幾句關于一種煉制的古法。

不過大多沒有什麽依據,就在趙瑤快要放棄時,民間搜刮來一本古藥書,書上提及極陰之人的女子鮮血可作藥引,與仙人果有奇效,只不過記錄不詳,來歷不明,不過至少也是一種方法。

爐鼎內的藥湯有數百種藥材,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熬制方才能成。

溫如言探近便聞到那甜甜的香味,确實很像瓊漿玉露的味道。

趙瑤按住躍躍欲試的小腦袋出聲:“紅香丸已經沒剩下幾顆,今夜子時這藥便會煉制成功,到時就能看看是否有效。”

小奶貓眼神複雜的看着,偏頭又看了眼那虎視眈眈的大蛇,嗚嗚地躲進趙瑤懷裏。

真的好怕喝了這藥湯,直接狗帶啊!

可是看趙瑤這不容置疑的神情,溫如言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地宮內很是寬敞,趙瑤多數時候都在捧着古書認真的很。

溫如言則被放在一處石桌,另一側大蛇,眼睛直直盯着這方,眼珠子都恨不得掉下來。

“喵嗚!”小奶貓縮成一團,試圖從石桌躍下,可那扣在前爪的鎖鏈限制住動作,随即整只摔落,腦袋朝地的被倒挂了起來。

趙瑤聽着一陣哀嚎,視線探向那方,唇角不禁上揚,只見小奶貓毛絨絨的一團倒挂在空中,粉嫩的爪子展開胡亂抓着,可是卻什麽都沒抓住。

“你這是幹什麽?”趙瑤走近,伸手拎住小奶貓,重新放至石桌。

小奶貓呆坐在石桌,兩只前爪攬住探來的手臂,可憐兮兮的睜着大大的眼眸望着趙瑤。

趙瑤指腹捏住肉嘟嘟的臉頰出聲:“乖,這地宮內有數百種毒物,從大蛇至毒蠍,你要是亂跑很容易出事。”

“喵嗚……”那也不至于非用鐵鏈栓住自己啊。

地宮內極為陰涼,偶爾還有寒風吹進來,嘶嘶地聲音一陣的響起。

好不容易等到子時,趙瑤手裏端着一份藥湯走近,趴在石桌的小奶貓緩緩探起腦袋,有些害怕的向後躲。

趙瑤伸手拎住小奶貓說:“放心,這新藥會先給它試試。”

一旁大蛇警惕的看着遞進來的藥湯,而後緩緩探近喝了大半。

甜甜的味道彌漫在整個地宮,小奶貓窩在懷裏,極為好奇的張望。

“喵?”怎麽感覺沒什麽變化啊。

話音未落,那大蛇忽地情緒激動,猛烈的地撞擊鐵牢,鎖鏈在地上快速旋轉,咚咚地聲響刺耳的響起。

小奶貓吓得一顫一顫,滿滿的都是求生欲。

趙瑤緩緩走近,只見大蛇探着身打量靠近,可并未發出進攻。

雖然隔着鐵牢,可是懷裏小奶貓卻怕的要緊,腦袋埋在懷裏,兩只前爪抱住小尾巴害怕到不敢出聲。

“別怕,你看它沒事了。”趙瑤收起掌心的玉佩,指腹挑起軟乎乎的臉蛋。

小奶貓這才敢偷偷看向大蛇,只見先前還猛烈暴躁的大蛇忽地極為順從。

這,不科學啊!

不過本來穿越也不怎麽符合科學,更別提人變成貓這種只有二次元才能出現的事。

趙瑤見着小奶貓目瞪口呆的樣子,指腹捏住小耳朵說:“現在可以放心了嗎?”

鬼,才能放心。

大蛇這反應總覺得有些不太正常啊。

可惜溫如言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趙瑤握着木勺将小口的藥湯塞進嘴裏。

小奶貓吞咽下藥湯,大大的琥珀色眼眸眨都不敢眨一下,全身随之僵硬住。

趙瑤放下木勺,有些忐忑的看着懷裏的小奶貓。

“怎麽不出聲?”

這古藥書上難道是假的?

只見小奶貓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急得小奶貓焦急的很。

“別怕,你方才吃的不多,不會有事。”趙瑤攬住躁動不安的小奶貓出聲安撫。

難道古藥書記錄的煉制方法是錯誤的?

可這次與古藥書有些不同,趙瑤偷偷加了一劑別的藥草。

此藥草于人并無害,不應當會害了她性命。

想來也許是與其中部分藥性相克,所以才會出意外。

往日裏多是研制du藥,因此倒是沒怎麽了解如何避免對人有害,恐怕是哪裏出了差錯。

白日裏溫如言窩在玉清宮偏殿,現如今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實在是讓人難受。

趙瑤翻遍古書也沒能尋到法子,心間不禁惱怒起胡亂獻書的官員。

小奶貓頹廢的趴在書桌,平日裏還會自個去玩,這幾日悶悶不樂,因此顯得格外安靜。

“別擔心,你這症狀應該很快會恢複。”

蓬松的毛發被揉成一團,小奶貓也絲毫不在意,只是趴在書本上發呆。

此時此刻的溫如言,內心是崩潰的,這突然變成個啞巴,誰能想到啊!

趙瑤見此只好宣宮裏太醫來診治,宮人們候在一側,小奶貓窩在懷裏,眼眸輕眨了眨好奇地望着手裏的線。

太醫,居然能給貓把脈?

溫如言覺得這太醫感覺不太靠譜的樣子。

午後春月送藥去亭內,那小奶貓抓着谷莠子玩,絲毫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乖,吃藥。”趙瑤親自遞着盛藥湯的木勺。

小奶貓埋頭藏在衣袖裏不肯出來,趙瑤無奈的看着,扯了扯軟乎乎的小尾巴。

科舉一事,趙瑤做不得多大的幹涉,最終前三甲是與宋太師一并協商。

不過其中幾位頗有才華的官員,趙瑤多多留了心思。

将小奶貓從衣袖提出來,趙瑤神情嚴肅地說:“你不吃藥,如何能好?”

這話本是大實話,可是溫如言被過于兇的語氣給吓懵了,可心裏也是越發氣惱,便伸展着爪子反抗。

那盛滿藥湯的木勺被弄撒了一地,連帶趙瑤一身金絲龍袍也沾染上褐色藥湯。

“你,這是在對朕發脾氣?”趙瑤眉頭緊皺的望着怯懦的小奶貓。

溫如言被兇的自是下意識的要還嘴,沒成想嗓子幹啞地喚了聲:“喵……”

不僅沒有威懾力,還特別的弱氣!

正想再好好回應時,趙瑤卻變了神情,眉頭松展開來:“你,再喚一聲?”

你說喚,我就喚,多沒面子啊。

溫如言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時,方才明白剛才自己好像能說話了。

小奶貓琥珀色的眼眸睜得極大,那淡粉的毛發,顏色淡了不少,逐漸恢複原本如雪一般的毛發。

“喵、喵嗚!”

趙瑤伸手扶住那雀躍站立起來的小奶貓,指腹捏住兩只前爪說:“慢點,你不怕又摔着腦袋?”

看來應當是那僅存些許毒性已然解了。

溫如言默默收回小爪子,突然意識到剛才好像還在跟趙瑤理論來着。

“怎麽不動了?”趙瑤望着蹲坐在膝上的小奶貓,先前還高興的亂跳,現如今突然間又安靜的過分,一時有些弄不明白,指腹捏住那肉嘟嘟臉頰,迫使低垂的小腦袋擡起來。

小奶貓那琥珀色的眼眸在日光的照耀下猶如寶石一般明亮透徹,趙瑤指腹捏住臉頰的軟肉出聲:“你是心裏有怨氣,還在怨朕用藥失誤麽?”

“喵?”溫如言尴尬的看着這一本正經的扯自己臉的趙瑤,心想這是道歉該有的樣子嗎?

趙瑤指腹輕揉掌心毛絨絨的一團,眼眸低垂望着不出聲的小奶貓說:“朕也是為你好,假若再不及時研制出紅香丸替代品,你以後就只能乖乖當一只貓。”

小奶貓探着腦袋蹭了蹭趙瑤掌心,大抵也算是主動示好。

趙瑤指腹捏住小耳朵念道:“下回的新藥,朕會多加測試,不會再出這種意外的。”

還有下回?

溫如言突然覺得當只貓,其實也不是很讓人難以接受。

正欲退縮的溫如言被趙瑤一把攬住,完全沒有跑路的機會。

小奶貓眼神空洞的嘆了聲,心想那你下回制藥的時候,至少多搞幾個生物實驗,否則自己一吃,直接就涼了。

趙瑤望着小奶貓乖巧的窩在懷裏,不禁有些意外。

難道她是突然轉性了?

初夏時節蟬鳴聲噪雜的響起,溫如言原本正在水榭旁納涼,沒成想會被趙瑤逼着嘗藥。

“這回應當是沒問題的。”

“喵!”你能不掐着我脖子說着這話嗎?

小奶貓掙紮的厲害,趙瑤不得不單手禁锢住腦袋,一手握着盛滿藥湯的木勺塞入口中。

藥湯并不苦,只是因為被迫仰頭喝藥,被嗆着了,所以難受的咳嗽。

趙瑤松開手輕拍了拍後背,眼眸直直望着癱倒在矮桌的小奶貓,指腹輕戳了戳軟乎乎的臉蛋。

小奶貓伸手抱住趙瑤的手,似是緊張的很,琥珀色眼眸眨都不眨一下。

“喵?”好一會,溫如言也沒感覺出變化便喚了聲。

這藥效不太對,趙瑤有些失落的松開按揉小奶貓的手,。

看來只有找到當初釀酒的散仙道人,才能知道如何利用仙人果來達到讓她變人。

很少見到趙瑤這麽沉默寡言的時候,畢竟她也是為了自己才半路出家的煉藥,溫如言邁着粉嫩的小爪靠近,正打算安慰時。

忽地整個人一下沒力氣的栽倒,趙瑤望着這忽地化作人形的少女,甚至來不及反應,只是下意識側身躲開。

砰地一聲悶響,趙瑤望着栽倒一側的少女,一時還有些忸怩,将一側竹榻的薄毯披在少女身上。

“你,沒事吧?”

剛才那一聲,大概撞的不輕。

溫如言吃疼的擡手揉着腦袋,坐了起來,正欲譴責趙瑤居然不接住自己,忽地看見自己白嫩嫩的手臂。

“哇,你居然成功!”溫如言看着自己的雙手,不可思議的說。

一直以來都以為趙瑤不太可能成功。

趙瑤望着少女那身前略微敞開的薄毯,薄唇微抿緊幾分,伸手扯住那薄毯。

少女絲毫不介意的看着問:“這藥效有多長啊?”

“不知道。”趙瑤指腹輕觸及少女肌膚時,有些遲疑的收回手,“你可有哪裏不舒服的?”

溫如言裹着薄毯,從竹榻下來,來回轉悠好幾圈方才說:“現在一切挺好的。”

水榭裏極為陰涼,午後臨近的水面波光粼粼,連帶室內也會映上幾分光亮。

少女赤足踩在木板,極為随意的躺在一側竹榻,側頭看向趙瑤,眼眸滿是璀璨的笑意說:“你真的好厲害!”

趙瑤伸手撐在少女身側,原本坐的筆直的身形,學着少女緩緩躺下,眼眸望着笑容滿面的少女,伸展手臂指腹圈住散落的長發問:“你真覺得朕厲害?”

“當然啊。”溫如言偏頭望着躺在身側的趙瑤碎碎念叨,“當然啊,我看你以後不當皇帝,也可以開個醫館救死扶傷。”

“朕對救死扶傷沒有興趣。”趙瑤松開指腹纏繞的長發,雙手合于身前,尤為規矩的躺在竹榻。

少女卻忽地探過來,眼眸明亮的望着說:“那你為什麽要這麽辛苦的幫我?”

那薄毯微微散開,露出大片白皙,趙瑤抿緊唇,伸手扯住那薄毯,而後擡手按下湊近的少女,俯身看着少女應:“別自作多情,朕只是覺得有趣罷了。”

溫如言仰面躺着,眼眸輕眨了眨,伸手拿起按在左肩的手笑了笑:“我發現你其實是個傲嬌。”

“傲嬌?”趙瑤俯身低頭望着少女,那原本被少女拿起的手順勢反扣住少女,以一種極為強勢的方式凝視毫無防備的少女,“這是什麽意思?”

少女眼眸顏色比常人要淺的淺棕色,可仍舊很是明亮動人,嫣紅唇瓣輕啓道:“大概就是說話總有種帶刺,一般高傲強勢,不過做出來的事卻很可靠,有些反差。”

趙瑤掌心扣住少女軟弱無骨的手,力道并不敢太重,只低低地應:“你這話怎麽聽起來像是暗諷朕表裏不一?”

“哈哈,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管我的事哦。”溫如言調皮的怼了句。

誰讓平日裏說不出話,總是被趙瑤取笑。

“你敢笑朕?”趙瑤眉頭輕挑,指腹捏住那軟乎乎的臉頰。

少女怕疼的皺起眉頭,偏頭湊近過來讨饒道:“打人不打臉啊。”

趙瑤顧忌她怕疼,所以本就沒下多大力氣,便立即松開手。

溫如言一下避開,便欲躲遠些,趙瑤伸手抵在少女臉頰左側出聲:“你跑什麽?”

“這還不是因為你?”少女伸展雙手捂着臉,防備十足的望着,“不準再掐我臉。”

那身上裹着的薄毯沒了雙手的束縛,松垮的散開,若隐若現的露出青澀身姿,趙瑤臉頰微紅的移開視線說:“你在旁人面前也這般不顧忌嗎?”

溫如言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順着趙瑤的視線看了看,忙伸手裹住薄毯,“雖然我們那邊很開放,但是我還不至于這麽随便。”

“開放?”

額……

時代的鴻溝啊!

少女欲言又止的看着,趙瑤反倒越發有了興趣,指腹輕挑起少女下颌出聲詢問:“你為什麽不說話。”

“我正在想怎麽跟你解釋。”溫如言伸手移開自己下颌的手,“畢竟咱兩不是一個年代的人,有些事真的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的清。”

趙瑤目光打量少女說:“朕今年十七,你年歲多大?”

哎?

溫如言沒太理解突然跳躍的話題應:“如果不算當貓這幾年的話,我冬天過生日就滿十八了。”

“你居然比朕年長?”趙瑤打量少女面容,有些不太甘心。

難得看見趙瑤這般神情,溫如言彎着眼眉讨打的笑道:“來,快叫聲姐姐聽聽?”

“休想。”

溫如言見趙瑤不服氣的模樣,心情更是大好,伸手推了推趙瑤,沒成想反被用力禁锢住。

平日裏沒少被趙瑤一巴掌給按趴下,現在恢複力氣,溫如言自然想反抗,便趁機伸手攀住趙瑤,準備借勢翻身占據有力地位。

沒想到少女會突然伸手抱住自己,趙瑤也不知自己是被吓的,還是怕一時力道過重傷了她,便沒有反擊,輕身被反推至下方。

溫如言得意的哼了聲,身形大半力道落在趙瑤,自上而下的俯視沒有反抗的趙瑤,擡手輕解下那金制眼紗具說:“這一下,你總要心服口服了吧?”

趙瑤微眯了下眼适應忽然的光亮,伸手便要去拿少女把玩的金制眼紗具,可當視線落向披在少女身上的寬松的薄毯時,一時生生停住動作。

薄毯乃是蠶絲紗制,不算太厚實,夏日裏有些輕薄,隐約尚可看見少女窈窕身姿。

少女墨發及腰,眉眼帶笑的看着,微涼的掌心輕捏住臉頰說:“你怎麽不說話了?”

趙瑤眼眸微閃,喉間略有些幹澀,忙偏過頭,便見那水池間含苞待放的荷葉,已然露出粉嫩尖尖角,臉頰雖是不動聲色,可耳垂卻已有些發燙。

“你下來。”趙瑤收斂心神,嗓音略微顫的說。

溫如言指間把玩那金制眼紗具應:“那你快叫我一聲姐姐來聽聽?”

趙瑤抿緊薄唇,伸手便握住那如蓮藕一般纖細手臂,少女毫無還手之力傾身栽倒,形勢随即逆轉。

“哎呦。”

少女吃疼的擡手捂着後腦,臉色蒼白的緊,嘴裏念叨:“你是要殺人啊!”

“是你先惹朕的。”趙瑤伸手探向少女後腦,好似确實腫了起來。

本就是極其簡單的動作,誰能想到竟然這麽容易她都沒有防備。

趙瑤指腹輕揉了揉,正欲開口時,水榭外頭的宮人忽地出聲:“陛下,可是有事?”

春月端着茶水隐約聽着裏間有人說話的聲響,可是聲音聽不大真切,所以便問了一句。

“無事。”趙瑤低頭看着鬧事的少女,指腹捏住那耳垂,眼神示意警告別出聲。

溫如言輕哼了聲,不過還不至于非要暴露自己不可。

畢竟在玉清宮人的心目中,翠花已經挂了。

現在突然憑空出現,估計是會吓死人的。

春月不敢擅闖,只得守在亭外,這宮裏的宮人要想混上去就只有忍。

趙瑤收了手,并未松開壓制少女的力道,擡手整理少女那散亂的薄毯說:“別鬧了,外面的宮人們可都是朝天殿的人。”

“那你還不讓開?”溫如言發覺自己完全處于弱勢地位,只能選擇妥協。

少女分明是不服,那面上還是倔強的很,趙瑤手扯着薄毯微停了停,對于這等反應,有些不悅。

趙瑤指腹輕挑起少女下颌,眼眸輕眨的說:“你好像對朕很不滿?”

“如果咱兩位置對換,你看你會是什麽反應?”溫如言生無可戀的應道。

早知道當初小學就該報個跆拳道的班,現在也不至于這麽吃虧。

“性子太野的小貓,可不會讨人喜歡的。”趙瑤指腹戳了戳少女軟嫩的臉頰。

沒成想少女氣鼓鼓咬住趙瑤的食指,力道并不重,很快便松了口憤憤道:“就算不讨喜,我也能咬你一口。”

趙瑤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怔怔地望着食指的牙印,将食指輕蹭了蹭少女的薄毯,擦拭了下口水應:“你是三歲小孩子嗎?”

少女氣鼓鼓的樣子,其實還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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