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這還沒下狠手咬呢。”溫如言仰面看向趙瑤,伸手揉了揉後腦埋怨的念叨。

趙瑤見此,緩緩松開壓制的力道,伸手理了理裙裳坐在身側。

水榭裏尤為安靜,斑斑光點落在竹榻旁,少女懶散的坐了起來,湊近過來問:“哎,你不會這麽容易就生氣了吧?”

“朕還不至于跟三歲孩童生氣。”趙瑤手中握住擦拭食指帕巾,偏頭看向散落長發的少女。

額……

溫如言輕哼了聲,打量沒戴金制眼紗具遮掩的趙瑤。

“我發現你真的皮膚好好哦。”

雖然電視明星偶像也看過不少,可趙瑤生的冰肌玉骨,眉眼間更比尋常女子多幾分英氣,看着有些冷酷無情,不過卻氣質更勝一籌。

趙瑤偏頭稍稍拉開些距離,指腹抵住少女額前說:“你看便看,非要離的這般近麽?”

少女眼眸明亮的眨了眨,緩過神來,自個向後躲着探來的手應:“我這不是很少看見你摘下眼紗具嘛。”

“朕,好看麽?”趙瑤指間把玩先前摘下來的金制眼紗具,眼眸微轉的凝視神情微愣的少女。

溫如言一開始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可見趙瑤好似認真的很,唇角不禁上揚笑出聲來。

真的好自戀啊!

“挺好看的。”少女彎着璀璨奪目的眼眸,一本認真的說,“如果你能再溫柔些,我心目中世上第一好看的就是你!”

趙瑤半信半疑的看了眼少女,直覺有些不太可靠,不過并未反駁,只是沒有應話。

待将指間的金制眼紗具重新系上,而後緩緩起身。

溫如言裹着薄毯跟在身後,有些不太懂怎麽突然不應話了。

“你去哪啊?”

“自然是讓宮人離開園子,你難道想整日裹着薄毯遮身?”

少女小步的蹦至身前應:“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夏天本來就挺熱的。”

趙瑤薄唇抿緊望着身前的少女,實在有些不明白她的腦袋都裝了些什麽。

“你這眼神什麽意思啊?”溫如言望着一言不發便移開視線的趙瑤。

待亭外宮人退下,趙瑤帶少女回偏殿。

從宮裏挑選簡便的春裳,少女笨拙的換上,從屏風裏繞出來,兩只手臂捧着過長的寬袖說:“這兩只袖子大夏天的多熱啊。”

趙瑤指間捧着茶盞看向站在面前的少女,這身緋紅裙裳本就是宮裏最為輕薄的衣裳樣式。

可少女偏生穿的松松垮垮,全然沒有顯現出半分女子身姿窈窕。

“你站直,別亂動。”趙瑤起身伸手理了理淩亂的裙裳,重新系上層層系帶,擡手撫平褶皺,“南國女子服飾已是各國最為華美,其中不少盡顯身姿窈窕,你若彎腰駝背便顯得氣勢頹靡。”

說話間,趙瑤掌心輕停在少女身後,眼眸輕眨道:“這也是宮中規矩。”

少女僵直後背,撇嘴念叨:“這宮裏規矩太多了,很明顯不利身心健康發展啊。”

“你一日在宮,就需恪守宮規,不許調皮。”

趙瑤指腹輕觸少女臉側的細發,薄唇輕啓道,“過來。”

“哦。”溫如言聽話的坐在梳妝臺前,只見趙瑤手握木梳站至身後,單手捧住長發。

溫如言好奇的望向銅鏡說:“我一直都只看見宮人為你梳妝打扮,還是第一回 看見你替別人梳發裝扮。”

趙瑤指間靈活的绾發,餘光瞥向銅鏡中的少女應:“你确實是朕第一個親自绾發的人。”

“哇,我這麽榮幸的嗎?”少女瞥過頭,滿是笑容的看着,“你不會突然開高價收費吧?”

“不許動。”趙瑤指腹輕按住少女偏過來的臉頰,臉頰莫名有些許發燙。

溫如言被迫轉過腦袋,只得無聊的搗弄梳妝臺前的胭脂水粉,連帶一旁的首飾也看過不少。

趙瑤只簡單取一玉簪替少女挽住長發,并未加旁的裝飾。

少女面容白皙,眼眸尤為明亮,櫻唇微紅,并不需要什麽胭脂裝扮便以極為靈動可愛。

“你若是看見喜歡的,這些随你挑。”趙瑤見少女手中把玩珠玉首飾,好似很感興趣的樣子。

溫如言搖頭放下手中的首飾說:“這些好看是好看,可是太重了。”

其實趙瑤也覺得這些首飾不适合少女。

大抵坐的太久骨頭都有些僵硬,溫如言站了起來,伸展着懶腰問:“這藥效有沒有可能維持一輩子?”

“不可能。”趙瑤将手中木梳放下,轉而走向窗旁的矮榻。

這藥沒有具體的藥方,因此全靠趙瑤摸索調配,仙人果的成分亦是憑借經驗,現如今暫時不知道究竟能保持多長時間。

趙瑤邊想邊翻開書本,少女跟在一旁,而後懶散的趴在矮桌,伸手拿着糕點便往嘴裏塞。

先前還是一位娴靜的少女,眨眼間便恢複原樣,兩頰微鼓鼓的吃着糕點。

“你這是坐還是躺?”趙瑤較為嚴肅的出聲。

溫如言倒了杯茶盞,小心的吹了吹茶水,只得重新挺直後背坐在一側說:“這樣夠标準了吧?”

這身緋紅裙裳襯得少女天真爛漫,趙瑤薄唇抿緊幾分應:“你如果不說話,其實也是有幾分姿色。”

“咳咳。”溫如言臉頰被嗆得通紅,伸手拿起一旁的帕巾擦了擦嘴說,“你這是在誇我還是損我啊?”

那手帕本是近身之物,趙瑤最不喜被旁人觸碰。

趙瑤眉頭輕挑地看着少女應:“那條帕巾朕剛剛擦過手。”

溫如言尴尬的看着手裏的帕巾正準備還過去時,卻聽趙瑤輕飄飄說了句。

“朕賞你了。”

一條手帕而已,幹嘛說的這麽鄭重啊。

“我又不缺……”

話還未說完,趙瑤眉頭微皺的出聲:“你敢嫌棄?”

少女茫然地望着,而後猶豫的收回帕巾嘀咕了句:“收就收,幹嘛這麽兇啊。”

南國女子貼身之物,從不曾贈人,哪怕是丢失都會緊張,唯恐被旁的男子撿了去,因為極容易損害女子貞潔名聲。

她竟然表現的如此為難,趙瑤神情嚴肅道:“拿來。”

溫如言被這突然一聲吓得愣住,手裏握着帕巾,心想這人的性格也太善變了吧?

“你剛送人就要人還回去,難道不會覺得不太妥當嗎?”溫如言絲毫沒有理解趙瑤情緒的轉化,只是覺得如果真還了回去,感覺更危險。

趙瑤薄唇微抿緊,眼眸直直打量少女沉聲道:“你不想要,朕不勉強你。”

省得總是聽她說自己兇,明明對她已經是極好。

溫如言一聽這話比剛才居然還有兇,更加不敢還了。

畢竟藥是趙瑤研制出來的,現在有求于人,要是真退還帕巾,一旦處理不好,估計又是一場世界大戰。

“你剛才送給我,所以這就是我的了,怎麽能要回去呢?”

趙瑤未語,見少女忙将帕巾收進袖袍,面色雖未曾變化,可心間倒沒有先前那般惱火。

“此乃朕的賞賜,若是你不好好保管,後果自負。”趙瑤移開視線,垂眸望着書說道。

溫如言瞅着趙瑤神情明顯緩和不少,這才松了口氣。

“你放心,我保證随身攜帶,每天睡覺都放在枕頭旁。”

“那你可要說到做到。”趙瑤翻着書頁,佯裝看書不去看那少女。

這般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一劫了。

夜間趙瑤先行沐浴,而後窩在床榻看書。

溫如言磨磨蹭蹭得從裏間出來時,長發末梢還沾着水漬,單薄的裏衣僅有衣帶松垮的系着。

“外面好涼快啊。”溫如言站在窗旁吹風,手裏還握着圓面扇。

趙瑤視線輕落在少女那頸間敞開的大片白皙,薄唇微抿緊幾分道:“水榭更涼快,你若是不怕蚊蟲的話,大可去試試。”

溫如言單手握着圓面扇走近床榻,随意的坐在一側說:“那我們一塊去嗎?”

“不去。”趙瑤視線未曾從書上移開,極為冷漠的應。

“好吧。”因為花房地宮那恐怖的事,溫如言一個人也不敢半夜在宮裏亂逛。

兩人沒再交談,溫如言覺得沒趣,前起身走向矮榻,自個鋪床搭窩。

待溫如言懶散的躺在矮榻,一手扇着風,那散落在一旁的長發顯然還未幹。

窗外正是一輪明月當空,放眼便能看見滿天繁星。

“明天估計又是個大晴天啊。”溫如言打着哈欠,顯然已經有些困了。

趙瑤側頭看向那喃喃念道着什麽的少女,整個內殿內已是寂靜無聲。

少女将帕巾沾濕趴在臉頰解熱,手中緩緩搖晃的圓面扇啪嗒地掉落。

她,睡的可真快。

從床榻起身的趙瑤,緩緩走至矮榻,将手搭在少女手腕。

現如今脈象平穩,應當是并未出現上回那般突然的意外。

少女單手抱着圓枕,随即翻身一轉,手腕便自趙瑤手中收走。

趙瑤收回手,看了眼那豪邁睡姿的少女,伸手輕拿起她臉頰上帕巾,折疊放在枕旁。

一覺睡到自然醒,溫如言迷迷糊糊的覺得矮榻特別的硬。

待睜開眼方才發現自己側臉貼着地板,整個人趴在矮榻一旁。

“你再不醒,朕可就要潑水了。”趙瑤看向緊抱住抱枕的少女緩緩出聲。

溫如言躺在地上,渾身骨頭疼得厲害,只得坐了起來。

極其頹廢爬上矮榻,窗外并未大亮,不過庭院內的宮人們好似已經在清掃了。

“我怎麽睡到地上去了?”溫如言簡單洗了洗臉,手裏端着漱茶水,腦袋裏還有些沒想明白。

趙瑤并未應話,只是想起後半夜,少女忽地哐啷地從矮榻摔下去的聲音尤為響亮。

可偏偏少女沒有半點清醒的跡象。

待宮人們陸陸續續進來伺候,趙瑤坐在梳妝臺前,少女已經換上宮人衣裳,混在水榭裏納涼。

早朝結束,趙瑤回玉清宮,便在水榭竹榻上看見呼呼大睡的少女。

青簾垂落遮掩水榭裏的場景,蓮花池內偶有蜻蜓點水泛起圈圈波紋,從日頭冒出來的日光落下水面,反射斑斑光亮投落進水榭。

因此水榭內尤為光亮,鳥啼聲清脆響起,趙瑤伸手輕揮了揮停在欄杆旁的鳥。

幾只鳥兒撲閃着翅膀飛往了別處,而這處水榭內又恢複往日裏的寧靜。

趙瑤靜坐在竹榻旁,見少女面上泛起些許細汗,便伸手拿起一旁圓面扇輕扇了扇。

少女單手裏還抱着圓枕,似是舒服的靠近了過來。

平日裏那雙明亮的眼眸總是靈動十足,這會安靜的睡着了,倒難得顯露出幾分文靜,那細密地睫毛長而微卷,因着光亮照的落下細碎暗影。

陣陣清風徐徐而來,少女臉旁的長發向一側滑落。

趙瑤擡手輕撩開那幾縷細發,随即挽在耳後,指腹觸及那白軟的耳垂時,少女敏感的皺起眉頭,櫻紅的唇微微嘟起碎碎念着什麽。

好奇心趨勢下,趙瑤微微俯身,側耳靠近了些。

“別、別捏耳朵!”

許是睡迷糊的緣故,少女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日裏還要軟。

正細心偷聽夢話的趙瑤,全然沒有注意到水榭旁溜進來人。

春月昨日總覺得女帝在水榭裏與旁人交談,因此今日端着茶水偷偷進來,沒成想居然撞見女帝與人偷歡!

頓時吓得春月忙退出水榭,腦袋只記得那躺在女帝shen下的女子穿着宮人衣裳,樣貌卻沒有仔細看見。

沒想到沒了一個翠花,居然又突然冒出一個!

宮人們見着春月匆匆忙忙的出了玉清宮,一時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朝天殿內,那熏香爐仍是細煙彌漫,側身卧于榻內的太上皇,指間握着金制細長杆煙鬥,一旁老嬷嬷則捧着煙草候在一旁伺候。

內殿煙霧缭繞,宮人們都退居在外間,太上皇面色雖蒼白,可精神卻還是極好的。

“晉太妃是否安葬了?”

“前些時日,已經入葬皇陵了。”

“你退下吧。”

“是。”

老嬷嬷悄然退出內殿,太上皇緩緩起身,走向那牆上挂的一副千葉紅花圖。

當初奪位之争兇險萬分,朝野之中百官亦是虎視眈眈,借助晉家勢力才穩住帝位,那晉家女扮男裝的幼女晉若儀便是合适的人選。

可是晉若儀在宮中肆無忌憚,殘殺不少妃子奴婢,這些行為已經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那夜晉若儀讓宮人來報有要事相談,太上皇本是不想去見她的,可宮人頻頻來報,方才去了一趟。

殿內有些許昏暗,雙眼已瞎的晉若儀一身大紅華服坐在主位。

“阿蓮,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麽話要談?”

晉若儀探着手說:“你已經如此厭惡我了嗎?”

“下du謀害的罪名,按理來株連九族,如此的處罰于你已是念舊情了。”

“我怎麽會害你?”晉若儀哽咽的望着前方,“那只是尋常的藥,我只是氣你對付晉家,所以才想着讓你暫時不理朝政。”

那場大病來勢洶洶,起初太上皇是真的沒有懷疑過晉若儀,反而第一便是趙瑤。

晉若儀性情不好,卻偏偏裝作溫文爾雅的性子,可至少從來沒有背棄過自己。

誰曾想到最後會查到晉若儀,多年來僅有的信任在剎那間分崩離析。

“夜深了,若是無事的話……”

“不!”晉若儀伸展手臂試圖尋找太上皇,面露哀傷的說,“你是不是一直怨我當年害死莊靈瓊的事?”

“她的死,與你無關。”太上皇面色蒼白的看着那床榻上已是虛弱的人。

莊靈瓊乃趙瑤的生母,當初的太子妃,後來死在玉清宮。

“我害她毀容,得了失心瘋。”晉若儀卻不信,只是固執的念叨:“那你這麽多年為什麽不肯立我為後?”

若是立晉若儀為後,那更加難以鏟除晉家,這無關情愛只是朝政上的事而已。

可是這些晉若儀不會懂,太上皇嘆了聲說:“只是不想立而已。”

一旁的茶盞忽地被摔碎,晉若儀瘋了一般的怒吼:“你騙我這麽多年,為什麽不能繼續騙我!”

太上皇沉聲道:“因為你沒有利用價值了。”

說完,太上皇緩緩轉身,不欲再同她講。

“別走!”晉若儀從床榻跌落,慌亂的探頭卻什麽都未曾看見,“別丢下我……”

殿門隔絕那哽咽哀嚎,當夜裏晉太妃沒了性命。

“喵嗚。”那銀灰色長毛貓緩緩起身走至太上皇身旁。

這只貓在晉若儀身旁養的最長大約有十年之久。

門外宮人忽地來報:“太上皇,玉清宮那有急報。”

太上皇緩緩坐在主座,伸手捧住茶盞出聲:“說。”

春月跪在外間應:“陛下,好似在同某個宮人偷歡。”

不待裏間回應,茶盞碎裂的聲音極為刺耳的響起。

“誰?”

“奴婢還未知,只是焦急來彙報。”

太上皇指腹輕點桌面,伸手拿起一側擺放的藥草與金制細長杆煙鬥,動作明顯有些許顫抖。

待裏間彌漫淡淡的煙霧,方才傳出話語:“查出那個宮人,悄悄地把她帶來朝天殿。”

“是。”

春月有些意外太上皇居然不是直接派人去抓捕,而是選擇不驚擾女帝的情況下悄悄地進行。

水榭內的趙瑤久不見少女醒來,伸手擰住鼻頭。

少女眉頭微皺,擡手便拍了過來,力道還不小,頓時趙瑤手背便露出一片紅。

“哎呦!”溫如言吃疼的捂着右邊耳朵。

趙瑤坐在一側說:“這下醒了?”

“你就不能溫柔一點嗎?”少女碎碎念叨,盤坐在竹榻。

“大半日裏貪睡不起,朕親自喚你,還反倒心生怨氣。”趙瑤眉頭輕挑,擡手說,“這可是你剛才打的。”

溫如言望着那白皙手背一片紅,心裏怨氣少了不少應:“我睡覺都不會無差別攻擊,誰讓你扯我耳朵了。”

“你不是說你睡覺都會攜帶帕巾在枕邊的嗎?”趙瑤眼眸直直凝視少女,決意不打算讓她這般耍賴逃過去。

“喏,你看。”溫如言從袖袋裏拿出帕巾特意晃了晃,“居家必備,随身攜帶,怎麽樣?”

趙瑤尋不到話語,只得抿唇不語,移開視線看向那蓮花池。

溫如言打着哈欠看了看那明顯與手背顏色不符合的紅色,心裏多少是有些歉意。

畢竟自己睡覺真的太死,有時下手還真挺重。

“我昨天在藥箱翻塗後腦勺跌傷藥膏的時候忘記放回去了。”少女伸手握住趙瑤垂落一側的手,自顧自的指腹沾着藥膏塗抹那紅腫的手背。

趙瑤本欲收回手,可見少女十分認真,心中先前存有的不悅便也消了大半,只出聲問:“朕怎麽不知道你翻過藥箱?”

溫如言尴尬的停了停手,沒敢對視目光應:“昨天你去裏間洗漱的時候,我偷偷翻了翻。”

當然順便還想看看有沒有新藥這事,打死都不能說出來。

“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溫如言心虛的迎上趙瑤的目光。

趙瑤探近過來,眼眸直直打量少女說:“你拿藥為什麽要偷偷的?”

這發現問題的速度,還真是挺快的。

少女眼眸四處躲閃,尴尬的笑了笑應:“那就是個意外,我保證什麽壞事都沒做。”

畢竟都沒做成,那應該就算沒做。

“你知道你撒謊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嗎?”

“什麽樣子?”

趙瑤看着少女,唇角微微上揚的伸手按住手腕說:“你撒謊的時候脈搏會無緣無故的加快,眼神四處躲閃。”

溫如言瞬間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将手裏的藥膏放在一旁低低的說:“其實,我就是想找找新藥而已。”

“那你找到了嗎?”

“要是找到就好了。”

手背的藥膏尤為的清涼,趙瑤松開扣住手腕的手,指間輕彈了下少女額前說:“不準對朕撒謊,知道嗎?”

少女聽話的點頭,而後伸展手應:“那你是不是該獎勵我一瓶靈丹妙藥?”

“想的美。”趙瑤輕拍了下少女掌心,自顧自的檢查手背。

溫如言尴尬的倒在一旁竹榻碎碎念叨:“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貍!”

趙瑤偏頭擡手拎住那耳朵應:“那你最好別是那只小白兔,否則……”

“否則你要把我怎麽樣?”少女怕疼的靠近過來,淺棕色的眼眸盛滿夏日光亮,顯得極為奪目。

“你的眼睛。”

趙瑤微微失神說出心聲。

少女卻吓得忙伸手捂住雙眼說:“別亂想,我不賣眼睛!”

這愛好真是一個比一個奇怪了!

趙瑤不解地望着伸手捂住眼睛的少女,唇角微微上揚的應:“你的眼睛很好看。”

雖然沒有故意恐吓少女的心思,可見着少女這般慫的樣子,趙瑤心情莫名很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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