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的時候當個好孩子簡單,當個乖孩子難。

因為每個人心中乖的類型都有一定差距,但值得肯定的是,乖孩子一定要知分寸,不讓大人太頭疼。

然而就是這種乖孩子,一旦不乖了那就是一場災難。

沒錯!說的就是你!

那個抱着人/妻胸哭得鼻涕眼淚糊一臉的熊孩子!

賢王都快抑郁了,捂着臉一副反省人生架勢的坐在沙發角落,背景灰白一片,在場唯一的咕噠子監護人括弧成年人括弧所羅門用那副大佬打扮連連朝葵鞠躬道歉。

這三個異常主仆至今住的還是遠坂大宅,而且半點兒沒有搬出去的意思,搞得宅邸主人遠坂時臣相當尴尬。

有心結盟吧?但看對方既有魔術王所羅門,又有另一個側面的最古之王,可謂強敵聯手,正是這場聖杯戰争裏面的最大敵人!

不管人家願不願意接受聯盟,時臣都感到不劃算,因為雙方戰力差距太大,還不如和別人聯手先送這一夥上天!

當然,想法是很好,奈何前期引狼入室,他現在确實後悔了。

按壓眉心頭疼的瞥向黏着自己妻子不放的小女孩,聯想到自己透過魔術道具看到的景象。

這貨強悍的魔力含量以及和幼小體型不符的機敏身手,簡直是最大一匹黑馬,帶給自己的威脅性遠比那個時鐘塔講師梅爾埃羅家的肯尼斯還強。

在此之前,他分明更擔心Rider職介的從者來着。

想着想着,遠坂時臣更不知如何是好,恰好所羅門終于道歉完畢。

那頭軟軟的白毛配上那雙誠懇的眼睛,即使讓葵本能覺得此人氣勢強烈,真實身份恐怕非同一般,卻還是不由向他卸下心防。

“沒關系,但是咕噠子再哭下去對她的身體不太好。”葵擔憂的望向縮在自己懷裏的小人,自己已經感到胸口的衣物被全都浸濕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會引發高燒需要去住院,“歸根究底,你們為什麽要讓這麽小一個孩子寫檢讨到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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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慈愛的話語一出,所羅門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遠處僞裝自己是雕像的那個“同僚”身上。

說你呢,還不給個反應!

透過所羅門神賜之眸傳達出來的意思仿佛激光一樣射到賢王身上,他再難維持接觸不良的狀态,低咳一聲,無視另一個自己看好戲的眼神,板着包子臉嚴肅的……轉移話題。

“我們的唯一目的就是将咕噠子帶回迦勒底,至于迦勒底是什麽,你可以理解成時鐘塔君主之一阿尼姆斯菲亞名下的魔術財産。”

賢王氣勢大放,冷靜的和在場之中另一位禦主談判。

咕噠子小小的哽噎一下。

賢王:“有關于禦三家的傳聞我們也有所耳聞,在大聖杯降臨前的小聖杯正是愛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

咕噠子抽泣着打了個哭嗝。

賢王:“我們本身并不介入傳統的聖杯戰争,目的也和你沒有沖突,既然你能召喚到另一個職介的我,那麽以本王的性情也勢必不會對自己的臣子說些無聊的謊言,這個你理當明白……”

咕噠子憋住氣:“嘤——”

“……”賢王終于講不下去了,一言不發的跳下沙發,到葵身前把咕噠牛皮糖撕下來,牽着小手拉到門外。

剛想回答的遠坂時臣到嘴邊的話一下子全憋了回去,滿肚子的糾結都濃縮成一句話——我不懂啊王!我不懂!

“咳咳,”所羅門面帶公式化微笑:“接下來說到哪裏了?讓我們繼續吧。”

遠坂時臣:“咕嚕——”吞了口口水,在魔術王面前亞歷山大!

先不說時臣正面對上帶給自己極大壓力的所羅門王時的心情,畫面轉到兩小只身上。

咕噠子在賢王身後吸着鼻涕,抽噎聲越來越小,賢王也一直沒有回頭。

黑暗的走廊牆壁上懸挂起的油畫半點兒沒有白天階段的富麗堂皇,色彩鮮麗,反倒因為四周昏暗的光線陰沉的像是一張張扭曲的人臉,看起來極為可怕。

咕噠子看了一眼就不再去看,委屈巴巴的盯着前面那道背景,猶豫半天怯生生道:“賢王大人,我惹您生氣了嗎?”

賢王頭也不回道:“你覺得沒有嗎?”

“對不起,”咕噠子悶悶不樂的說道:“我好像一直在惹您生氣。”語氣中透出的情緒非常失落。

她以為自己夠強了,能保護瑪修醬,能保護迦勒底的大家,但最後還是讓賢王大人生氣了。

咕噠子好沒用。

賢王突然停下前進的腳步,猩紅的眼眸在月色下劃過一道冷光,視線最終落到背後這個低着頭的小個子身上。

“你以為本王會對你說什麽?”

咕噠子趕忙搖搖頭,對對手指不說話。

賢王淡淡道:“你覺得本王會不知道自己這副體型是出于怎樣的緣故嗎?”

咕噠子不好意思的搔搔臉頰,其實事後她自己也明白了。

說白了,那不過是出于孩子的一點兒小小的願望。

孤身一人來到異時空的咕噠子其實一直都很孤獨,內心的惶惶不安直到被賢王找到才稍有緩解。

A閃雖然和她親近,但和那麽多從者有過相處的咕噠子怎麽會看不出對方親昵的表象下潛伏的不以為然?

過去特異點中和那麽多模樣相似,但跟自己認識的那個從者截然不同的對手戰鬥過的咕噠子,不可能會發現不了A閃和自家二閃的區別。

不過是小孩子膽怯,本能的抓住熟悉的事物不放罷了。

這樣的不安在賢王和所羅門一起趕來後被輕巧撫平,但是那份惶恐卻是不會輕易消失的。

所以那道令咒表象的願望是阻止賢王放出“王之號炮”,但實際上寶具并沒有徹底消失,因為令咒的大部分魔力都被用去實現小姑娘在那個瞬間萌生出來的想法了。

想和賢王玩耍,想跟賢王不分開,最喜歡賢王大人啦!

沒人能形容走丢的孩子在終于找到大人時那一瞬間迸發出的開心,令咒又作為小型奇跡統合了這兩個願望。

所以魔力分別被用來将賢王變小到方便咕噠子自己手動制服他,以及抑制寶具的大半能力。

但是話雖如此,也必須有相當程度的适性能讓令咒清晰無誤的實現禦主本身的願望,因為越是模糊不清的意念越會使令咒的效果大打折扣。

從賢王的情況判斷,令咒确實忠實無誤的完成了咕噠子的希冀。

賢王過後分析出來原因,一時竟有些哭笑不得,現在看着這個低頭盯着腳尖的小腦袋,不禁再次回想起那個時候的心情。

除了無可奈何還有別的辦法嗎?

終究是一同跨越大地母神帶來的天災的“戰友”,是王少有的幾個願意交托後背的“普通人”!

種種特殊之處,足以換來賢王最大限度上的寵愛。

用力揉亂咕噠子的頭發,兩人相差不大的體格讓這個動作不像成年時期做起來那麽簡單,可是咕噠子一臉懵懂,滿眼問號的表情卻是比哭得可憐兮兮的順眼。

賢王:“蠢貨,如果不是本王願意你以為憑借區區令咒就可以玩弄本王嗎?”

咕噠子抽抽鼻子:“我知道啊,所以才難過,咕噠子太任性了,還要賢王大人縱容。”

賢王輕輕勾起嘴角,當然是在咕噠子發現不了的角度。

“胡鬧……你以為本王會這麽說嗎?”

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咕噠子一跳以為要被責備,結果這位任性的王随随便便的轉開話題。

在穿透大大的落地窗灑滿全身的月華為背景下,賢王昳麗的容貌仿佛在發着光,語氣輕緩舒适的響動在空氣中,像是有小精靈在跳躍舞蹈。

“這副模樣作為玩樂而言,也算是你別出心裁的貢品了。”

咕噠子懵懂的歪過頭。

賢王哭笑不得的拍響她的腦門。

“蠢貨,別讓本王說明……”

“啪”的一聲,皮膚紅了一塊,咕噠子閉着眼睛向後仰了仰,小身子搖了搖。

“賢王大人……”

“對了,要給你獎勵。”

下一刻,賢王說完,精準無誤的親在那塊紅起來的皮膚上,像是被絲綢拂了一下輕柔的力道。

咕噠子怔愣的摸摸那塊位置,再怔怔的看向賢王,一時之間連哭都忘記了,嘴裏呢喃着含住一句話。

“賢王大人。”

賢王:“好了,回去吧,不要讓那些人等急了。”說罷傲然一笑,紅色的眸子褶褶生輝,是何等純度的寶石都無法比拟的珍寶,“既然是本王的臣子就該挺直胸膛,可不能叫另一個我小看了!”

“是!”咕噠子條件反射的應下,再之後遲疑的摸摸胸口,不懂剛才心頭躍動的那股情緒算什麽,但是她知道,烏雲也好,小雨也好,賢王大人輕而易舉的喚來太陽公公!

咕噠子現在全身暖洋洋的發燙,開開心心的追上賢王前進的步子,位置被他不動聲色的調整到并肩而行。

賢王用餘光瞥眼她,內心大煞風景的想:可算是不哭了!

“你們還知道回來啊?”

他們回來時,客廳裏面已經只剩下等候的所羅門王。

所羅門皮笑肉不笑的說完,惹來賢王大大方方的嘲笑。

“你這副怨婦的口吻真該好好記錄下來,對,就是咔嚓一下然後讓本王大笑一百年。”

所羅門不甘示弱翻個白眼:“我鄙視你貧瘠的笑點兒,”恢複所羅門的靈基又具備羅曼醫生的人心,使得英靈化後的“所羅曼”個性還是行為處事出現了鮮明的轉變。

既不是古以色列那位偉大的神權機器,也不全是後世那位愛好甜食,着迷魔法梅莉的羅曼醫生。

該怎麽說呢?莫名其妙的在被動之餘生出一點兒攻擊性!

咕噠子很喜歡這樣的羅曼醫生,在他看過來時拍拍手,眼睛睜得大大的,但是小臉跟養只花貓似的髒兮兮。

所羅門無奈的讓桌面上的紙巾飄起來,拿在手裏給咕噠子擦臉。

揉過和小奶貓一樣綿軟的咕噠子頭發,所羅門沉穩道:“在你們離開這段時期,其餘的事已經搞定了,不過有趣的是這個遠坂時臣卻有個異常宏大的計劃。”

“哦?”賢王聽到前頭還不以為然,以魔術王的實力将談判結束的這麽快實屬意料範圍,倒是那個宏大的計劃,難道是……他若有所思。

所羅門笑道:“遠坂時臣想要抵達根源,衆所周知實現願望的魔力的話,只需要往聖杯之中投放六位英靈就可以了,但是時臣的目的是根源,那就必須要将同樣具備許願資格的那個英靈一同送入大聖杯。”

原本聖杯戰争就是獲勝的那一組,無論英靈還是魔術師都可以向聖杯訴說願望。

但說是一組也不一定,正确說是一位master和一位從者,不過大多時候都是魔術師和幫助自己的英靈達成最後的儀式罷了。

然而遠坂時臣居然打着将英雄王喂給大聖杯的念頭,這就不得不說是一件極為可笑的事情。

“另一個我不會一無所知。”賢王肯定的說道:“但是這和我們無關。”

他看向所羅門,所羅門也看向他,并不反對這個觀點。

因為他們的禦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他們,何況聖杯這種東西,迦勒底還沒滿級的也沒剩下幾個人了吧?

咕噠子雖然坐在一旁,但是一下一下點着頭,這副困倦的模樣當面,兩個王總不好繼續談下去。

賢王:“我帶她回房間。”

魔術王:“那我繼續去收集這個世界的情報。”

略一交談确定好彼此的任務,魔術王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化成空氣中的點點光亮。

賢王拉着人回房間,讓她換好衣服在大床上躺好。

經過這麽一折騰,天光蒙昧的放出萬千光束,照亮天地的盡頭。

賢王被光線刺的皺皺眉,一把拉起窗簾,床上将小臉縮到被子裏的咕噠子重新露出一張睡得紅撲撲的小臉。

接下來的幾天,各組從者之間都發生了短暫的沖突,沒有原本的Caster制造出海魔攪局,戰争的形勢依舊激烈,然後大家可以看到戰局明顯往低齡化那邊兒偏向。

一個小小的身影時不時單手橫抱另一個小不點兒橫跨各大戰場,戰鬥風格頗有游戲中狂戰士的遺風!

作者有話要說:

我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支火把。

你怎麽就能那麽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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