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三部隊和北辰條甚至整個皇城守衛軍團臉色更加難看了
的事,你這裏比較暖和,我過來看看。”申屠默寒笑容紳士,端的是一副正正經經的衣冠禽獸模樣。
“……出去。”歌滄瀾面無表情。
“不要。”申屠默寒露出一口白牙。
歌滄瀾莫名覺得心塞!
由于暴雨漲潮,他們的木筏無法立即投入使用,要過湖只能等雨停,結果這場雨,一下就是三四天,他們的營地不斷往後徹,因為湖面一直漲水,于是等四天後,整個森林根部都泡在了水中。
只是很奇異的,水面上飄蕩着像螢火蟲一樣的星點,緩慢的飄浮游蕩,然後下方會有一種白色細長的像白龍一樣的魚從水下游出水面,像青蛙一樣的舌頭長長一伸,就能粘走一大串的星點。
空氣十分的潮濕,索性已經停雨了,一群人分好銅鏡,把木筏推下水三三兩兩的上去,此時正是夜晚,他們擔心明天還要下雨,幹脆就現在行動,否則等它再停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起!”
木筏一只只的滑進更遠的水中,然而不等他們走得更遠,後面陸地上傳來快速又跌跌撞撞的聲音。
“博士!博士!”呼喊的聲音由遠及近,有點耳熟。
申屠默寒猛然從木筏上回頭,看到阿格爾渾身是傷的從小路跌跌撞撞的跑來,身後跟着被他的血液吸引而追來的野獸。
申屠默寒心髒猛然咯噔一下,直接擡腳踏下木筏,此時距離湖岸不遠,水深不過到膝蓋。阿格爾之前被他們命令帶着人回去北域帶天琅,這才幾天,他獨自一人這般狼狽的回來,莫不是北域出了什麽狀況?
歌滄瀾瞳孔微動,“陌堯。”
陌堯立刻拿出槍砰砰砰連續好幾發子彈攻向那些野獸,彈無虛發,一顆一個準,一只只企圖撲倒阿格爾的野獸眨眼都撲倒在地。
一只只木筏因為突然出現的阿格爾再次返回湖岸,蘇唯等同樣是東土大陸的的人立刻關心的圍了上去,希望也能了解一下自己國家的一些消息。
“怎麽了?”申屠默寒拉住阿格爾的胳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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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域……”阿格爾不停的喘着,好一會兒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北域……出事了!”
北域出事了,他們非但沒能把天琅帶過來,甚至差點被卷入其中,阿格爾的人在北域死傷無數,在航行途中遭到怨靈和美人魚的攻擊又是死傷無數,阿格爾是咬着牙不要命的撐到這裏的。
“我聽研究院的慕容博士說,你們才離開東土大陸不到五天,北域內部就突然爆發內戰,司舟帶領許多原本是為了歌殿下而建立的網站裏挑選出來的人組成了叛亂君對王權發起挑戰,北域國牆內戰亂不斷,習慣了安寧的人們無法适應這種游走在生死邊緣的生活,導致很多人生病,一個星期前一場瘟疫爆發,沒有多的藥物,百分之九十九的病患都只能等待死亡,甚至為了防止傳染,王政府似乎打算将患病的人集中在一起燒死……”
聽着阿格爾虛弱的報告,全場緘默,一雙雙眼睛似有若無的撇向申屠默寒,還有少數則看向了歌滄瀾,他們知道,司舟是歌滄瀾救下的。
他們才離開多久,北域非但沒有因為北域王和北辰莉莉的退場而有所改善,反而産生了更大的騷亂。
歌滄瀾無視那些視線,微微陷入沉思。
申屠默寒沉默了一會兒,出聲,“有說發生叛亂的原因嗎?”
“聽說是因為司舟向女皇陛下請求得到他父親曾經所擁有的職位,也就是皇城守衛軍團的負責将軍,女皇陛下以他年紀還小連學業都沒有完成的理由拒絕了,司舟認為她自己曾經都是一個沒用的皇女如今卻一步登天成為北域女皇卻不念舊情,不讓他當将軍,下不了面子,所以才組織了這場叛亂。”阿格爾努力把他打聽到的一字不落完完整整的說出來。
聽起來似乎合情合理。
然而不管怎麽樣,北域現在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是真的,軍隊為了保全北域和其他健康的平民已經把患病的人都安排進了一個小鎮內,幾天後等所有病患都确定關進去後,就會一把火燒了整個小鎮,連同那些生命和疾病一起消滅。
治療瘟疫的藥方早就存在了,然而即使知道如何治療,物資到極度匮乏是最致命的。
不過他們身處在這片森林之中,藥材遍地是,要找到太容易了。
“博士,就算瘟疫治好了,可是只要戰亂依舊存在,人們就會不斷的生病受傷,哪怕把整座森林都搬回去,恐怕都……”阿格爾沉痛的說道,他是叛亂軍的後代,明白戰争對于人們甚至叛亂軍本身将會受到的傷害,本以為北域出現一次叛亂已經足夠,卻不料這一趟回去,竟然讓他見到了那樣戰火紛飛的場面。
正在查看一株草藥的申屠默寒動作徒然一頓,鏡片下的眼眸幽幽轉深。
阿格爾說的沒錯,他現在該做的,不僅僅是弄藥救人,更重要的是,戰争必須停止。
歌滄瀾等人坐在一旁幹燥處,聞言眉頭微蹙,看向申屠默寒。
他要返回北域?
申屠默寒做出這種決定的話,所有人都會覺得合情合理,他跟歌滄瀾他們一起到這邊來的主要目的未嘗不是為了北域,申屠默寒博士從小到大都在守護那個國家那些人民,如果北域沒了,那他還要為之努力什麽?這一切不都是白費嗎?
“天琅為什麽沒有接到?”歌滄瀾忽的出聲問道。
阿格爾怔了下,道:“女皇陛下說本已經派人把他給我們送過來了,只是中途被叛亂軍攻擊,天琅借此逃走了。”
申屠默寒看向歌滄瀾。
黑青絲也立刻看向了歌滄瀾,她當然不會希望歌滄瀾好不容易離開北域卻又回去,雖然她也明白這裏比北域更危險路途也更遙遠,但是她就是不喜歡那個國家那個世界,惡心的蟲子軟弱的人們,還有極度匮乏的物資,那連片菜葉子都是寶貝的生活……每一點都讓她讨厭,包括這個守護者申屠默寒。
她的陛下應當無所畏懼無所顧忌,應當只屬于燕皇只屬于他們那個世界,其他任何外人和事物都不應當來分走她的注意力。
原本他們的目的地很明确,然而此時卻出現了分歧,所有人都沒有出聲,只是注意着歌滄瀾和申屠默寒兩人,他們本就是被他們默認的隊伍中的雌雄首領,要怎麽做,還是看他們,只是這會兒,他們似乎也有了分歧。
“回北域找到天琅再回來所花費的時間算下來,比我們日以繼夜趕往北邊極地的時間還要短上三分之一,并且得到吸血鬼的護送我們會更加安全并且迅速。”申屠默寒看着歌滄瀾說道,他并沒有試圖說服歌滄瀾跟他回北域,雖然他确實不想讓歌滄瀾在他眼皮子外面亂跑,他說的是實話,回到北域把天琅找來然後依靠吸血鬼的力量去找白精靈,比他們自己這樣走要快很多,畢竟一路過去,他們會遇到他們從不知道的古怪天氣、魔獸、天使等等兇猛的攔路虎,而回北域只有一條路,他們有地圖,并且已經掌握了對付那些東西的技巧。
------題外話------
久等鳥QAQ
V46
申屠默寒和歌滄瀾從來都是目标明确并且堅定的人,申屠默寒對哪怕已經千瘡百孔的祖國的誓死不棄,歌滄瀾同樣可以為了自己的國家而付出一切,說白了,兩個人是同一類人,所以很輕易就可以站在對方的角度去看待事物。
只是即使理解,人也總是有私心的,就像歌滄瀾一直想帶申屠默寒去他們的世界,申屠默寒一直想留下歌滄瀾在這個世界,哪怕他們都知道不可能,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
歌滄瀾面無表情的看着正在采摘草藥的申屠默寒,他已經讓要跟他一起回去的人去收拾東西了,北域有難,他不會不顧,否則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土地枯竭、人民軟弱、內憂外患,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白費功夫,它的滅亡只是時間問題罷了。”歌滄瀾冷冷的說道,類似的話已經說過不少遍了,只是聽話的人頑固不靈,讓她總是不得不重複告訴他這個事實,哪怕對方根本就不聽。
申屠默寒沒有回頭,動作很快的把草藥摘起放進容器裏,聞言淡淡的回道:“你說的很正确,不過如果你和我調轉位置,你會做和我一樣的決定。”人就是這樣,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會奮不顧身的往下跳,不管是事業還是愛情,這是為什麽呢?是人的劣根,還是有些東西對于他們來說,實在太重要太重要了,重要到不到最後一秒,絕對不會死心。
“你錯了,我不會和你做一樣的決定。”歌滄瀾冷冷的看着腳邊的一棵治療瘟疫的藥草,緩緩的擡起腳踩上去,碾了碾,“軟弱的國家造就軟弱的人民,從你們國牆建立起來的那一刻就意味着邁進了軟弱的第一步,如果是我,軟弱只會拖後腿的雜碎,不需要存在,我也不會為了雜碎去耗費精力。”
“你不能要求普通民衆在生死邊緣游走就能進化成超級戰士,因為他們會直接死掉。”他們面對的是一碰到就要把你的肉吃掉的蟲子,又不是什麽只是吓吓你,然後留你一條命的東西,說實話這種東西世界上有沒有還不一定呢。
“至少不會讓他們被吓一吓就生病。”大自然做事往往是留有一線生機的,蟲類又不是說是人類的專屬天敵,在吃光了外面的動植物之後它們才把矛頭轉向了人類的好嗎?
申屠默寒點點頭,同意,“如果我不是局內人,我也會說跟你一樣的話。”
北域人民比其它三個國家的人民要來的軟弱,這一點申屠默寒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又能如何?他又不是國牆建起的時候就已經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他誕生在這個世界上也不過短短二十幾年而已,而那個時候,北域人民早就習慣了國牆和軍隊的庇佑,要改變,就意味着要付出的代價将是所有北域人民的三分之二甚至更多更多的人們的性命。
這代價太慘重了,等他們不軟弱了,被國人的鮮血淬煉出鋼筋鐵骨的時候,大概也僅剩不過寥寥幾百人了。
歌滄瀾看着他,黑亮的眼眸如挂在天空最遠處卻也最明亮冰冷的星,他錯了,申屠默寒說錯了,就算歌滄瀾是局內人,她也會這樣做的,幾千萬軟弱的人的死亡換取幾百人堅強勇敢的活着這種事,她做得出來,她甚至已經做過了。
因為她是暴君歌滄瀾。
黑青絲等人一直在不遠處觀望,煩躁的在原地走來走去,她身上還綁着不少繃帶,臉上也貼着一張創口貼,看起來稍稍有些影響她英氣強勢的外表,只是狂風等人依舊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等申屠默寒和其他人采好了藥拎着東西過來,歌滄瀾也過來了,黑青絲迎上去,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說道:“已經快天亮了,我們是不是該啓程到湖那邊去了?”
歌滄瀾看着黑青絲。
一旁經過的申屠默寒腳步頓了頓,斜眼看了眼黑青絲,鳳眸幽幽,幽藍的寒芒閃爍。
黑青絲毫不示弱的看回去,兩股低氣壓撞擊,幾乎快要發生爆炸。
很好,他們都不喜歡對方。
好一會兒,歌滄瀾出聲,“把木筏藏好,我們回去找天琅。”
本來讓阿格爾帶人回去帶天琅,是因為不想把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但是實際上大家都知道那只吸血鬼不會騙他們,那只吸血鬼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它讓歌滄瀾信任他說到做到。只是卻不料竟然發生了這樣的意外,現在申屠默寒帶人一走,那麽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人和根本不可能會為了她去找天琅并且帶過來的蘇唯等人,申屠默寒會帶上天琅過來,前提是他要把北域的亂子平息下來後,這期間誰知道要花費多長時間?
如此一來,跟吸血鬼的約定無法完成,沒有吸血鬼的幫助,他們要花費在路程上以及應付撲向他們的怪物的時間太多了,還不如他們回到北域帶上天琅過來後得到吸血鬼的幫助,直接到達白精靈的所在地。
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樣算是比較劃算的。
申屠默寒看着黑青絲的眼裏立刻閃現一抹得意的笑,黑青絲氣得想抽刀砍死他。
……
那邊歌滄瀾等人剛剛上了他們停在碼頭的船,那邊皮爾斯公爵就知道了這個消息,連帶着住在皮爾斯公爵府上的安薩也知道了。
“他們難道是要回神龍族?不是還沒有治好身體麽?”皮爾斯坐在安薩對面,兩人中間放着一盤棋,棋子由華麗的紅寶石和黑寶石雕刻而成,從彩色的窗戶外射進來的陽光照在它們身上,折射出一道道華麗刺眼的光芒。
黑色指甲的修長手指輕輕執起一個棋子,輕輕往前走了一步,聞言也沒有絲毫慌了手腳,叫皮爾斯不由得擡眼看他,他不是很在乎那個背叛者麽?怎麽現在線索們要離開這裏去他們不能跟蹤并且陌生的世界了,他都不着急?
“我打賭他們會回來,并且帶上我想見的人。”動聽溫柔的聲音緩緩的響起,随之而來的是他在棋盤上的勝利,皮爾斯公爵轉眼的一敗塗地。
“真不愧是親王閣下。”皮爾斯倒也不覺得難堪,本就沒有覺得自己會贏,他不過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貴族吸血鬼罷了,和這活了幾千年的皇族怪物那是絕對沒法比的。
“不過親王閣下,陛下今日來的信件頗多,表示對您十分的想念。”所以,是不是該回應一下他呢?皮爾斯已經開始有點擔心,安薩在他這裏呆太久了,他們血族首領會記上他,到時候可就糟糕了,整個血族圈子裏,誰不知道他們陛下的兄控有多嚴重,雖然說他們血族內部兄弟姐妹是可以通婚的,但是這兩個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還在他們這些年輕輩兒面前玩你追我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戲碼什麽的,真的很不好耶。
安薩聞言沒有說話,站起身拖着拖到地面的黑袍走了,黑袍衣袖遮擋住了他手腕上戴着的十字架項鏈。
……
回去東土大陸比來時更快也更安全,因為他們有地圖,也已經掌握了對付攔路的那些不速之客的手段,只是似乎也因此,慢慢長海,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緊張刺激,有點無聊。
歌滄瀾被一直被留下在船上看船的花斑纏的厲害,不一會兒就犯困了,回幹燥舒适的卧室睡着。
申屠默寒心情不錯,和之前一樣,搬了沙灘椅坐在船邊釣魚曬太陽,黑青絲站在樓頂,手上的劍彈出一小段再彈進去再彈出來,如此反複,叫一旁的人咽了咽口水,為下面悠閑悠閑的申屠默寒擔憂,黑青絲司令這是想把他千刀萬剮了的節奏啊!
何止啊,簡直是想把他千刀萬剮到欲罷不能的地步了。
好一會兒,黑青絲吐了一口氣,正想轉開目光,眼不見為淨的時候,忽然察覺到有一只手正在靠近她胳膊,黑青絲迅速一閃伸出手扼住對方的手腕,用力之大幾乎要把對方的手給折了。
“欸,是我!”被抓的人趕緊出聲。
黑青絲擰着眉頭看着蘇唯,沒有立即放開他的手,只是稍微放輕了一些,“你幹什麽?”偷偷摸摸靠近什麽的,真是找死!要是在某些時候,她可不是抓手這麽簡單,而是直接一劍過去砍了他的手,到時候有他哭去。
蘇唯看了眼自己被對方抓着的手,手腕的皮膚能感覺到對方手掌厚厚的充滿力量的繭子以及火一樣的熱度,他動了動手腕,“如果不介意跟我傳緋聞,你可以繼續抓着我。”
黑青絲聞言,忽然發現好幾雙站崗軍人的眼睛在她和蘇唯身上瞟來瞟去,十分具有八卦意味,大概覺得她這模樣特別像逼良為娼的女霸王。
黑青絲頓時重重的放開蘇唯的手,“說罷,幹什麽?”
“哦,主要是來恭喜你,你主子和申屠博士進展喜人。”蘇唯十分具有誠意和謙虛的看着黑青絲。
“……”尼瑪這是故意來她傷口上撒鹽的吧!
V47
申屠默寒發現了一件事,他覺得,他好像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颀長的身影站在他在船上的研究室前,目光掃過碎散在各處的試管玻璃碎片和各種顏色的液體,整個實驗室仿佛被人砸了個粉碎,如果是其他人見到這種場面,一定會以為是花斑那只調皮的蛇搞的,可實際上怎麽回事,申屠默寒覺得他好像猜到了。
之前他撿了不死人造出來的那個怪物的手腳用來解剖研究,從上面抽取了些許血液和細胞出來,因為發現有一只小蜘蛛挂在他衣角,于是他就把它抓來做實驗……把抽出來的血打進了那只蜘蛛裏。
現在,原本裝着那只蜘蛛的玻璃碎掉了,蜘蛛不見了,而且之前花斑不知道為什麽一直纏着歌滄瀾,剛開始還以為是花斑太想歌滄瀾了,現在想想,花斑那分明就是打小報告哭訴吧?
“啊!”一聲驚叫。
北若站在關押着北域王和北辰莉莉的房間門口,臉色難看一副快要吐出來似的的捂着嘴,狂風速度看來,不至于像北若那樣,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只見房間裏,因為沒想到要怎麽收拾,所以一直留着的已經被餓得只剩下一把骨頭的北域王和北辰莉莉半個腦袋都已經不見了,身上散發着一股惡臭味,看起來已經死掉有幾天了,他們軟趴趴的躺在那裏,表情驚恐,整個頭蓋骨都不見了,裏面的腦子也不見了,看起來格外的惡心。
花斑一看到這個,立刻就激動的不停蹭歌滄瀾。
歌滄瀾伸手拍掉花斑的大腦袋,陌堯已經很快上去檢查回來了。
“只有腦子不見了。”陌堯道。
“檢查一下我們船上有沒有不速之客。”
“是。”
不速之客很快被找到了,一只塊頭足有一張人臉大的黑白花紋的毛茸茸的斑點蜘蛛,它的動作極快,并且躲避和逃跑的路線不是天花板就是牆角,讓人難以捕捉,只是盡管如此,被不停的圍捕,它也怕了,申屠默寒一出現,立刻就竄到了他身後,八只腳死死的纏着他的小腿。
“……”
莫名其妙多了一只寵物的申屠默寒更讨花斑的厭了,這只蜘蛛,搶它的肉搶它的水還搶它皮膚的顏色!近來還有要搶它主人的架勢,如果不是它太惡心,它一定會一口把它吞掉的!
不過,花斑還是有嘲笑它的把柄的,因為那只蜘蛛竟然叫奶牛噗噗噗!完全沒有她威風嘛!
時間過的飛快,眨眼那片熟悉的黑霧就出現在了眼前,進入黑霧層後,那塊滿目瘡痍的大陸便近在眼前了。
再次回到這裏,經歷過另一個神奇世界的生機勃勃之後,這塊大陸的死氣沉沉是如此的明顯,心髒悶沉,忽然有種不明所以的悲傷感。
氣氛變得微略的低迷起來,只是很快他們便沒有時間繼續悲傷了。
他們的船只停靠在他們出發時的那個位置,就在那個北域地底隧道前,此時,那個隧道出來了一支軍隊,那個軍裝,是皇城守衛軍團的軍服。
一個大概是新任的将軍,他站在他們面前恭敬的出聲,“博士,歌殿下女皇陛下知道各位回來了,命屬下前來迎接。”
“她怎麽知道我們回來了?”秦由乃眉梢挑了下問道。
那位将軍唇角勾起一道淺淡的弧度,可以看到他眼裏的那種信任崇敬,“女皇陛下能做到任何事。”
申屠默寒和歌滄瀾互看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那我們先走了。”蘇唯等人已經把他們的船重新蓋上了一層膜,他們自然不會跟他們一起去北域,他們也給自己的族人帶了不少的藥草和食物。
蘇唯等人離開了,歌滄瀾和申屠默寒一群人也跟着那位将軍上了幾艘飛行船,在隧道中前行。
……
歌滄瀾在這個時空已經待了一年半之多了,而從去年開始,北域似乎出現了各種狀況,先是天蒼死亡,緊接着彩虹島墜毀,然後北域一角被蟲入侵,最後還發現一直以來站在北域頂端的北域王族一直在自私自利欺騙他們,好不容易好像終于一切厄運要過去了的時候,叛亂爆發了。
更重要的是,叛亂爆發了,他們的申屠博士不在,漸漸在他們心中占據一個無所不能的厲害位置的歌滄瀾,也不在。
慶幸的是,在人們覺得絕望的時候,他們原本存在感并不強的女皇陛下,發威了,以鐵血強硬的手段壓制叛亂軍,駐紮進人們心中,不過短短時間內,幾乎所有的北域人民承認了她成為他們的新領導者。
說實話,天鳳竟然會爆發出這樣的能量,誰都沒想到。
歌滄瀾等人到達如今的北域帝都城內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了,遠遠的透過擋風玻璃就能看到天鳳帶着人在前方空曠的場地裏等着,看到他們的飛行船,眼睛立刻就亮了,激動的往前走來。
“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回來的!”天鳳大步的走過來欣喜的看着歌滄瀾和申屠默寒,很是激動,“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歌滄瀾他們還未來得及說話,天鳳又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笑容有些收斂了起來,顯得羞澀不好意思,“我太高興了……走吧,我們先到上面去,我讓給你們準備了接風宴,有什麽事情,我們吃完再說,好嗎?”
一群人步行着走上長長的階梯,天鳳被一個同樣是歌滄瀾和申屠默寒都不認識沒見過的男子攙扶着走在歌滄瀾和申屠默寒等人前面,他穿着白色的燕尾服,是天鳳的侍官。
歌滄瀾擡眼看着前面的天鳳,她穿着淺金色的長裙,并沒有多餘的裝飾物,可因為剪裁和布料的特殊,顯得十分的好看,有一種內斂低調的華麗感,舉手投足間,有一種因為刻苦練習無數遍而終于鍛煉出來的優美感,叫人看着便覺得仿佛是在看一種藝術表演。
昔日性格軟弱膽小沒有什麽大志向的小姑娘,短短時日內,似乎從內到外都已經像個女王了。
臨時宮殿此時已經不能叫臨時宮殿了,因為局勢的限制,也不可能出現什麽正式的,所以直接就将這幾處定為王族領地。
佳肴已經準備了好幾桌,只是看起來量很少,一群人大概一人夾一絲才能各個都吃到,每一桌上還有營養劑,大概怕這些東西填不飽他們的胃。
雖然對于歌滄瀾等異世界的人來說實在難看,但是對于北域如今這種類似坐吃山空的狀态來說,能這樣已經是相當奢侈了。
這樣的一餐,吃的很快,大部分人都退下休息去了,只有歌滄瀾和申屠默寒留了下來,天鳳有事情跟他們說,他們也有事要向她了解。
“叛亂軍到底是怎麽回事?”申屠默寒先問道。
天鳳坐在王位上,聞言微微垂眸,整個人都憂傷難過了起來,“司舟大概是真的覺得我做不好北域的王,所以才一直想要得到權利和軍隊來幫助我,可能是我說話技巧不到位,讓他誤會了,我還沒來得及解釋,事情就已經爆發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天鳳說的和阿格爾說的差不多,司舟想要當将軍,天鳳拒絕了他,司舟惱羞成怒,揭竿而起。
“目前感染瘟疫的人有多少?”
“這場疾病來的突然并且傳播速度極快,到現在已經死了五百多,目前我們所查到感染者全部都被聚集在了尤城,大概五千人左右。”
“那麽多?”申屠默寒眉頭擰了起來。
天鳳點點頭,“這還只是我們利用人力查到的,自從叛亂軍出現後,國牆上的系統就再沒能使用過,叛亂軍占領的城鎮內的人們是否有患病我們無從得知,我就這件事向叛亂軍那邊發過信件,可是他們認為我做的決定太殘忍,不願意交出患病的人們。”天鳳無奈的搖頭,眼中滿是沉痛,“北域內的藥物完全不夠,為了保全健康的人們,生病的大家我必須……我很抱歉博士,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天鳳的決定,是保全北域的唯一方法,也是這個決定,讓人們徹底分為兩派,一派忠誠于王權,一派支持叛亂軍,很容易就能知道為什麽,說白了,因為人的自私。沒有生病的人生怕生病的人傳染給他們,在危及生命的時候,恨不得天鳳趕緊下令把身邊的定時炸彈弄走弄死,而生病的人們以及他們的親人們當然不會樂意自己就這麽死,于是不僅僅是軍隊,連原本還算和樂的普通百姓也開始內鬥,都覺得對方自私,都恨不得對方趕緊去死。
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
歌滄瀾扯了扯唇角,諷刺濃重的叫人覺得羞愧。
她問:“天琅在哪?”
天鳳怔了下,“我之前已經讓人搜查過所有王權統治的城市,都沒有找到,估計是在叛亂軍那邊。”
歌滄瀾站起身,天鳳立馬着急的也跟着起身,“滄瀾,你要去找司舟嗎?”
“嗯。”歌滄瀾面無表情的看她,黑亮的眼眸幽幽。
“滄瀾,我不會阻止你去找他,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和目的,我知道你救過他一次,他可能不會立刻對你下手,但是我必須得提醒你,司舟自從你離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十分的善于說謊蠱惑人心,也許我很快就會在他口中變成十惡不赦的人,這個不重要,我只希望,不管你怎麽想,一定要始終對他保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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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鍋現在還在老家,過完中秋回去麽麽麽麽!等瓦哈!
V48
歌滄瀾看着憂心忡忡的看着她的天鳳,一如既往叫人看着如墜冰窟的視線,對方卻依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沒有人能欺騙的了我。”好一會兒,歌滄瀾看着天鳳冷冷的說道。
天鳳愣了下,苦笑了下,好像在說,好吧,是我瞎操心了。
“那需要我派人護送你嗎?”天鳳見歌滄瀾要起身離開,忙問道。
“不用。”歌滄瀾走出門,看到天鳳的侍官就站在門口,年輕的男子看到歌滄瀾禮儀完美的朝歌滄瀾彎腰行禮,連表情都找不出一絲一毫讓人看着不舒服的。
歌滄瀾腳步一頓,看着那人,年輕的侍官沒想到歌滄瀾的腳步會停,剛剛起了些身子,看到歌滄瀾近在眼前,連忙惶恐的又低下頭,只是還未來得及出聲,他便聽到那離開的腳步聲,仿佛敲鼓,一下下的,明明對方什麽都沒有做,他卻額頭挂滿了冷汗,心髒如雷打鼓,久久不敢擡頭看她的背影。
大廳裏只剩下申屠默寒和天鳳。
“你很适應這個位置。”申屠默寒掃了眼能看到半個身子的天鳳的侍官說道。
天鳳唇角勾起一抹微略羞澀卻已經漸漸大方穩重的微笑,“因為博士和殿下的信任和支持,如果不努力做好的話,我又有什麽臉面對這個國家指手劃腳呢?”
“是嗎?說起來,宮裏和軍部那邊,好像出現了很多新面孔。”
天鳳坦然的點點頭,“很多人都是父王和母後的黨羽,如果不把餘孽清理幹淨,總覺得就算北域表面再好,也是空中樓閣,總是不穩固。”
申屠默寒眉梢挑了下,對于天鳳又一次刮目相看,看來這姑娘真的很努力,并且也很有魄力,該說到底是王族的種麽?
“說起來博士,你的那座金字塔至今沒有處理,那麽大的體積,是不是把它開到外面去?不是說寧靜號是你耗費了多年心血為了北域造出來的嗎?好多年輕人在晚上都會偷跑去攀爬,不知道會不會對它有所損壞。”
突然提到寧靜號,申屠默寒看着天鳳,“沒有足夠的能源驅動,寧靜號無法使用。”本來打算用作驅動能源的隕石在進擊號這來回兩趟裏,耗費了很多了,在黑海那邊,也沒能找到什麽具有大能量的東西。
“噢。”天鳳有些失望的點點頭。
申屠默寒沒有待很久,又問了些問題就離開了,他還要去研究院跟其他人連夜把藥物制好,争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患病的人們能夠吃到藥。
翌日。
歌滄瀾和申屠默寒回來的消息傳遍了北域,這兩個,一個是全民主心骨,一個是讓不少人又愛又恨的存在一回來,立刻讓形勢變得兩極化起來,叛亂軍騷亂氣勢低落到了極點,王權軍部信心滿滿一副已經勝利的模樣。
只是對于這些,歌滄瀾一點兒都不在乎。
她安排了人準備坐上飛艇前往叛亂軍的大本營,北辰玲和夜雪頂着一模一樣的黑眼圈哈欠連連的走來,北若一看,笑了,“我說你們,回家不用這麽激動吧?昨晚對着光屏撸了幾次啊?”
“滾蛋。”北辰玲無語的看她,“我們這是昨晚被天鳳,不對,是女皇陛下召去徹夜聊天了。”
“聊天?聊什麽?”
“還能聊什麽,還不就是問問我們在那邊的所見所聞。”北辰玲說着,又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