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三部隊和北辰條甚至整個皇城守衛軍團臉色更加難看了
眼角擠出一滴生理鹽水,“唉,不說了,我睡覺,到了再叫我啊。”
“去吧去吧。”
……
叛亂軍大本營所在地,恰好是曾經的叛亂軍所在的大本營,依塔寺城,那裏有一個标志性的建築,北域唯一座寺廟,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只信奉真神奧賽拉的北域,這座寺廟供奉的佛已經成為了一種歷史,成為一個旅游觀賞物。
此時這座寺廟裏住着的,便是司舟等人。
就在歌滄瀾他們啓程前往伊塔寺城的時候,已經連夜制好了第一批藥的申屠默寒也帶着人飛往了此時的瘟疫病患聚集地——與伊塔寺城方向相反的翰海城。
無數的患者翹首以盼的等着申屠默寒來救他們,并且因此心情愉悅,暗道真神保佑,他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福,必然不是那些自私自利想要他們去死的人能享受的起的。
到達伊塔寺城花費了一個白天的時間,進入伊塔寺城前首先要進入前面好幾個已經被叛亂軍占領的城鎮,那裏有叛亂軍的軍隊和防衛設置,遠遠的,在飛艇上,歌滄瀾就看到了飄蕩的叛亂軍的軍旗,在很多人眼裏,那是背叛的象征。
叛亂軍很顯然注意到了這艘飛艇,并且一開始企圖讓他們迫降,因為他們不知道飛艇上都是什麽人又有什麽,不過很顯然,有人讓他們收手,所以他們的飛艇暢通無阻的到達了伊塔寺城。
飛艇在空曠的地界降落後,四周的人緩緩的圍了過來,大部分都是普通居民,小部分是穿着叛亂軍軍服的叛亂軍人,他們沒有惡意,卻也保持着最高的警惕。
歌滄瀾才下來,司舟便帶着人大步的穿過人群走了過來,這位少年的改變比天鳳還要明顯,曾經稚嫩的小狼似乎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得成熟了起來,他穿着黑色的高筒靴子,深色的跟特種部隊類似的軍裝,小麥色的皮膚,整個面貌輪廓都深刻了起來似的,變得剛毅而成熟。
歌滄瀾注意到,他身後跟着的人,有不少還算眼熟的面孔,他們是曾經在網站上響應了北若的號召,跟阿格爾他們一起跟歌滄瀾到北域邊境去的那些人,在歌滄瀾的訓練下,有了一定的身手,甚至因為那時的蟲襲事件而變得有別與普通人對真正的蟲的一無所知,變得勇敢起來,要知道,在戰場上,最怕的就是出現沒見過血的兵。
他們當然還記得歌滄瀾,并且記得十分清晰,所以在看到歌滄瀾的一瞬間,哪怕早就知道來人是歌滄瀾,他們還是瞬間腿軟了,好在訓練的不錯,而且周圍很多屬下,所以表面上還是看不出他們內心的苦逼的。
司舟站定在歌滄瀾面前,神色激動又複雜,雙拳握得很緊很緊,“對不起。”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不少人疑惑,歌滄瀾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道歉,不過這不是重點。
“'對不起'這種廉價的東西對我來說沒必要存在。天琅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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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不在我這裏。”司舟說道,微微的朝歌滄瀾所在的方向伸了伸手,“我有事跟你說,我們到屋裏去,你也需要吃點東西。”
歌滄瀾沒有動,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天鳳很危險。”
這句話提起了歌滄瀾的興趣似的,她眉梢微不可查的挑了下,擡腳跟着司舟去了。
一群人跟在歌滄瀾身後,交換着眼色,天鳳說司舟有問題,司舟說天鳳有問題,到底誰真誰假,他們還真不知道。
歌滄瀾救過司舟一命,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可誰又能保證,狼崽會一直謹記這一救命之恩?至于天鳳,人都是會變的,以前她或許是一個善良怯弱的人,可如今她是一國女皇,很多壓力都會迫使她改變,比如這次的瘟疫事件,若是以前的天鳳,怕是做不出這種類似大屠殺的事吧?
司舟帶他們進入一棟別墅,親自給歌滄瀾倒了一杯熱水,這水很珍貴,十分的珍貴,因為水資源都來自王權那邊,發生叛亂後,他們雖然因為這邊居民衆多的原因而沒有全部停掉,但也稀少的很。
“說吧。”歌滄瀾坐在司舟對面,準備聽他怎麽說。
……
針筒把藥物打進一根根血管中,很多病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申屠默寒的出現讓他們心安的原因,所以很多原本覺得快要死掉的人都覺得整個人舒服了。
申屠默寒帶回來的草藥已經最大程度的提取了它們的藥用價值,勉勉強強足夠每人注射上幾支,而這些,足夠讓他們健康起來。
一直忙到深夜,第一批藥物才注射進每個人的體內,威廉在注射完最後一個人之後,也顧不得地上髒,整個人攤在地面,“簡直比在研究院裏做實驗還要累人!”主要是那些人因為申屠默寒的原因,太熱情了,簡直招架不住啊!
慕容雲絕坐在一個姑娘貢獻的兒童小凳子上,看向一旁正在收拾東西的申屠默寒,“院長,東西放着我們收拾,你去休息吧。”
申屠默寒深呼吸了一口,覺得肺部累的抽疼抽疼的,“大家都去休息吧,這些東西,明天再來收拾。”
“好。”所有人都太累了,迫切需要水和休息。
夜正深,天空的投影明亮。
第二天。
一聲尖叫揭開了這一天的帷幕。
發出尖叫的人是研究院的一個實習科學家。
正在睡覺的人被驚醒,跑出來看情況後,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
這個城鎮裏的人不算少,有好幾千個,原本患病的人們雖然病恹恹的,但是至少還活着,多少有點人氣,然而此時,這個城鎮到處都透露着一種不正常的寂靜和死氣……
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V49
氣氛在一瞬間變得詭異緊張了起來。
申屠默寒姍姍來遲,他出來的時候,手上還拿着正在擦的眼鏡,站在樓房前的人們看到他出來,也沒有出聲,只是往兩邊退了些,讓出路來。
申屠默寒察覺到了不對勁,腳步一頓,戴上眼鏡,“怎麽回事?”
“……街上都沒有人……”威廉頂着雞窩頭,吶吶的說道。
不僅僅是沒有人,還蔓延着一種很古怪的死氣,這種安靜不對勁。
申屠默寒眉頭擰了下,好一會兒出聲,“去敲敲他們的門。”
威廉等人點頭,分別往附近的幾棟樓房走去,結果一樣,無論如何敲門都沒有人回應,強硬的打開,進入翻找之後,都在各間卧室裏找到了那些人們,他們平靜的躺在上面,像是睡着了……
每個研究者的臉色都一寸寸的白了下去。
都死了。
整個城鎮裏的幾千個病患,全都死了,沒有一個活着的,他們都擺着一種沉睡安詳的姿态,仿佛是安心的做着香甜的夢死去的,連他們自己都沒想到的死去。
死的人都有共通點,那就是他們都得了瘟疫,他們都在昨天被注射了研究院帶來的藥……
……
歌滄瀾氣定神閑的坐在椅子上聽司舟講話,關于天鳳的壞話。
“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什麽好人,你們一走,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把很多忠誠善良的将士都革了職,還口口聲聲說什麽是為了北域!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要這樣做,也好讓她的人遍布各個部門!”司舟義憤填膺的說。
黑青絲在一旁聽着,聽完嗤笑了一聲,她雖然跟他們都不熟,不過聽司舟的話,站在客觀的角度來看,這一點點問題完全無法說明天鳳是好是壞,先不說司舟怎麽能知道那些被革職的人是不是真的善良忠誠,天鳳作為一國之主,這麽做,培養自己的勢力和人,理所應當,反倒是司舟顯得可笑小家子氣了起來。
司舟狠狠的瞪了黑青絲一眼,“這就是那個女人的高明之處!她做的每一件壞事,在大多數人的眼裏都是理所當然的!殿下!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但是請你相信我,如果不是被逼到了極點,我不會發起叛亂的!”
司舟一向都不是個很會說話的人,這一點倒是不符合天鳳所說的,他善于蠱惑人心,當然,這也可能是一種假象,到底誰對誰錯,誰說真話,誰說假話,還不一定。
“說說天琅的事。”
“三皇子沒有在我這邊。”司舟想都沒想的說道。
“你見過之前回來的阿格爾?”
“沒有。”
“那你知道天琅對我的重要性?”歌滄瀾看着他,黑亮的眼眸深如幽潭,仿佛一眼便能看透人心,叫司舟不由得拳頭微微握緊,有些緊張了起來。
“我大約猜到了,不然以你的性格不會專門來這麽一趟。”
歌滄瀾看了他好一會兒,意味不明的說了聲,“很好。”然後轉身離開。
其他人不明所以,古怪的看了眼司舟,跟着出去了。
司舟在原地,好一會兒緩緩閉上眼,重重吐了一口氣。
這夜除了歌滄瀾之外,其他人都因為在叛亂軍的領地中無法熟睡,人心隔肚皮,天鳳和司舟兩人一開始在他們很多人心目中都是弱者,一眨眼,一個是北域女皇,一個是叛亂軍首領,一下子仿佛調轉到了強者的位置上,所以對于雙方,其實他們都無法信任。
一夜很快過去,索性沒有發生任何突發事件。
平靜直到中午。
百年不變的蔚藍晴空投影依舊,虛假的雲朵卷在各處。
聽說,那些原本要被處死的瘟疫患者因為申屠默寒而有希望撿回一條小命。
可是結果僅僅一夜,那些人又因為申屠默寒全死了!
于是這個消息出現之後,網絡上詭異的沉默,沒有人發表一條評論,因為這人是申屠默寒,一直以來都是國民男神和國民支柱的人物,他從來沒有犯過錯,而現在那幾千個患病者的死亡,誰也不知道該如何評論他,哪怕是那些病患身體健康的家屬們,也是一時間無語凝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如果是其他人,他們大可以立馬大鬧要求殺人償命,可,這人是申屠默寒啊!
這件事該如何處理讓北域相關部門也陷入了兩難,按照北域法律,醫生害死病人,哪怕那病人已經身患絕症,可只要病人身上有人為導致死亡的跡象的時候,醫生就是殺人,就是犯罪。
當然,以北域如今這種情況,這條法律用在這件事上也是沒什麽權威性的,因為本來如果沒有申屠默寒,那些病患也是要被處死的,現在只是從王權的手,變成了申屠默寒的手罷了,可也真是因為如此,才叫人這樣震驚到無法開口。
歌滄瀾聽到這個消息,眉頭微微蹙了下,“知道具體情況嗎?”
“沒有。”這種情況出現,大概連天鳳那邊都在苦惱怎麽處理,哪會有心思讓人把情況在網上解釋清楚啊,再說了,人們都沉默着,不追問,他們也就不急着出來說話了。
這時,司舟大步的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氣憤的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肯定要出問題!這一定是天鳳的詭計!她拔除了那些對她存在異議的人之後果然把目标指向了博士!博士對于百姓的號召和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遠勝于她,她肯定心存不滿!”
黑青絲這次倒是有些贊同的點頭,正常情況下,坐上高位的人難免就會開始*膨脹渴望一手遮天不允許其他人搶光環,所謂功高蓋主的人活不長也是因為如此,而申屠默寒,那絕對是一個帝王的眼中釘肉中刺,也只是因為之前對王位和北域的絲毫不看重的奇葩帝王北域王的原因,所以申屠默寒才能這麽輕松的專注于他的科研,不需要在陰謀詭計上跟別人較量。
歌滄瀾看着氣憤的司舟,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涼涼的看着他,司舟表情漸漸的僵硬了起來。
“看來你對天鳳的意見确實很大。”歌滄瀾意味不明的說道。
“我……”司舟張了張嘴。
“記得我以前都跟你說過什麽嗎?”
司舟臉色漸漸白了起來。
歌滄瀾卻還繼續,“這句話不止跟你一個人說過,我可以把一個人捧上天,也可以讓他跌入泥潭。”說罷,她冷冷的收回目光往門口的方向走了幾步,随後想起什麽,腳步頓了下,“把天琅給我找出來。”
黑青絲立刻跟上,只是神色不免古怪的多看了司舟幾眼。
司舟站在原地,看着歌滄瀾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身影,眼球漸漸浮上血絲,拳頭攥的死緊,“對不起……”
他只是……想讓你留下來……
他想讓她留下來,因為他知道歌滄瀾不會帶他走,就像她沒有帶她到黑海那邊去一樣,所以,他只好選擇這樣的方法,自私的,奢求的,希望把她留下,哪怕把北域攪的烏煙瘴氣,他也要阻止歌滄瀾找到能治好她身體的藥,太自私了,她救了他。可他卻無法控制的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該怎麽辦呢?他無法控制啊,舍不得,太舍不得了,他什麽都沒有,只有她,連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要如此執着,明明,她好像從未對他溫柔過……
……
研究院。
申屠默寒抿着唇,手上拿着試管,在幾臺儀器之中,來回走動,不停的做着實驗。
威廉和慕容雲絕站在實驗室門口,神色擔憂,他已經在實驗室裏待很久了,一直在檢查到底是哪一個步驟出了問題,出了這種事,人們或許不會說什麽,但是不需要別人說什麽,申屠默寒就已經夠難受的了。
他原本就是為了救他們才趕回來的,可結果一眨眼,他變成了害死他們的人,這一點,要接受起來是很痛苦的。
天鳳在兩人後面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博士怎麽樣?”
兩人回頭,慕容雲絕搖了搖頭,“還在找原因。”
天鳳皺着眉,眉心鎖着愁,“黑海一向是我們這邊無法跨越的地界,也許那些草藥沒有問題,博士也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接受草藥的人不對罷。”
慕容雲絕驀的愣住,看着天鳳,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之前在阿格爾他乘船再次進入黑海後,派人沿着阿格爾說過的路線前進,結果,和以前一樣,黑海似乎有意識的,在拒絕我們的靠近。”她嘆了一口氣,身後忽然出現了幾個身穿軍裝的人,在兩人疑惑的視線中,天鳳緩緩道:“我擔心這件事後人們雖然不會出聲指責博士,但是他在人們的心中還是留下了一個疙瘩,越是完美的人,在他們眼裏就越容不下一點疤痕,所以,我想先把博士關起來,給他們演一場苦肉計。”
慕容雲絕一怔,立刻出聲,“不,沒有這種必要,院長不會在意這種事,他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得到他們如何的尊敬崇拜,而且……”
“有必要的。”天鳳看着慕容雲絕,一字一頓,認真的道:“很有必要。”
------題外話------
妞子們中秋快樂!黑鍋明天坐車回廣州,嗯,但願我不會暈車QAQ!
50
治療瘟疫的藥物中,含有一種非常不易發現的類似于安眠藥但比安眠藥毒的致命物,它會致使人犯困,以至于注射了藥物後的人們紛紛回到住所處去睡覺,以為這是注射藥物後的正常反應,而只需要幾個小時,它便會讓人悄無聲息的在睡夢中死亡,所以導致這一場謀殺寂靜無聲,措不及防。
申屠默寒因為過于內疚而要求入獄反省的事一傳出,原本寂靜無聲的網絡就沸騰了起來,大部分的人都在為申屠默寒說話,認為那只是意外,他不需要愧疚,那些人就算沒有申屠默寒也是要死的等等。
“這種事可不像是那男人會做的啊。”黑青絲挑高了眉,看着那些報導,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如果說是其他人或許有可能,畢竟這一死就是上千人,可那是一個看起來正常的隐性蛇精病患者,也許那蛇精病會有點內疚,但是絕對不會說內疚到無法承受這種地步,最多也就查明事情真相,然後好好發一頓脾氣就完了。
就算黑青絲不喜歡申屠默寒,她也是可以猜想到的。
歌滄瀾冷冷的看着,眼中滿是冰冷的叫人難堪至極的諷刺,她知道的,她知道的,事情不止是這樣。
歌滄瀾站起身,邁出了一步,卻在要開口的一瞬間,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驀的齊齊頓住,黑亮的眼眸看着那堵牆壁,定定的,似乎透過它在看什麽。
黑青絲剛想着歌滄瀾肯定要為那個男人回帝都那邊去了,早就認命了,哪知歌滄瀾卻突然停了腳,“滄瀾?”
歌滄瀾收回目光,又坐了下去。
黑青絲驚訝的睜大眼,卻也不再開口。
歌滄瀾似乎沒有準備回去幫申屠默寒的打算,依舊把精力花在找天琅的事情上,北辰玲他們都驚呆了,畢竟在他們眼裏,歌滄瀾和申屠默寒的關系那真是沒話說的,沒見過有第二個男人敢靠她那麽近,也沒有見過歌滄瀾允許其他男人靠她那麽近,還以為歌滄瀾為申屠默寒回去找天鳳是板上釘釘的事呢!
只有陌堯神色複雜深深的看了歌滄瀾一眼,大體猜到了,歌滄瀾的做法,畢竟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對歌滄瀾在相對隐秘面的了解,哪怕是黑青絲也是比不上的。
……
------題外話------
一路上車子狀況百出,估計到廣州已經是深夜了,頭也暈,只好把先前碼好的一點發出來QAQ
V51
時間過的很快,北域外面蟲子一*的來,一*的去,荒涼如沙漠,那被鋼鐵包圍着不見絲毫縫隙的國,就像建立在一個坑坑窪窪的土地上,搖搖欲墜,随時可能倒塌。
然而居住在裏面的人們,哪怕明知如此,也依舊選擇性的無視,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依賴。
而此時,他們的那位依賴者因為錯手殺人而內疚不已,選擇自動入獄忏悔,這事引起了極大的轟動,網絡上的熱鬧哪怕是深更半夜也沒見平息。
亮堂堂的華麗的大別墅大廳雖然不比之前帝都內的皇宮來的大和奢華,但是其精致程度卻遠勝于當時的皇宮,椅子上的一枚釘子,角落裏的一個花瓶,甚至是天花板上的橫木,無一不是最頂尖的金銀珠寶或者堪比最頂尖的金銀珠寶的材料,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建築美容師們日以繼夜悄無聲息的,将其從內修改到了外面。
天鳳坐在大廳內最顯眼最華麗的大椅上,身下暗金豔紅相間的百褶裙在燈光下閃爍着層層高貴華麗的光輝,一頭黑發一絲不落的挽起,露出一張施着粉黛的十分嬌豔的面容,身後側站着她年輕的侍官。
天鳳身前浮現一塊大的瑩綠色光屏,上面好幾塊頁面,都是相關于申屠默寒的,她看了好一會兒,手輕輕動了動,光屏消失不見。
“等過兩天,就可以把博士放出來了。”天鳳微笑着說道。
後面年輕的侍官看着她的笑,縱使心中疑惑,也跟着心情愉悅,“事情完全按照您的預測發展嗎?我尊貴的陛下?”
“是啊。”天鳳唇角的笑容更深了一些,“這樣一來,博士的名聲就保住了。不過他們好像都不是很高興,難道我做錯了嗎?這才是最好的補救方法才對,不是嗎?”
“是的。”年輕的侍官如是道,恐怕天鳳說屎是香的,他也會同意說那是香的。
天鳳點點頭,“關于天琅的事,處理的怎麽樣了?”
“還沒有找到,三皇子殿下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沒有人會憑空消失,這世間沒有任何事是得不到解釋的。”天鳳緩緩的站起身,華貴的百褶裙流光溢彩,紅色的圖案熠熠生輝,她一只手緩緩的揉摸着一只金色的龍頭扶手,緩緩的出聲,那緩緩的語氣中,似乎藏着什麽,“一定要把他找出來,滄瀾已經找他很久了,我得盡力幫幫忙才可以。”
年輕的侍官看了天鳳一眼,恭謹的微微彎了彎腰,“是。”
風波一直持續了好久,人民們屢次聯合上軍部讓他們把申屠默寒放出來,得到的回應都是,申屠默寒自己不願意出來,于是人們繼續請求,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答案,申屠默寒自己不願意出來,他還依舊內疚着,人們從一開始的擔憂着急到後面,漸漸的有不少人退出了,因為他們認為政府那邊根本不會對申屠默寒怎麽樣,申屠默寒要不要出來都是看他自己,他自己不願意出來的話,他們說再多也沒有用。
最後一次請求被拒兩天後,申屠默寒被放出來了。
申屠默寒緩緩走到牢獄門口,虛假的陽光叫他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他腳步一頓,回頭看着站在牢獄門口對他恭恭敬敬的獄卒,蒙了些灰塵的平光眼鏡下,那雙攝人心魄的鳳眸微微的眯了眯,他忽然有點不明白了,天鳳到底想幹什麽。
他是自願進入牢中的?當然不是。
他是那種做錯事了就會這樣內疚忏悔到給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人?當然不是。
他被軟禁了十來天,沒少吃沒少穿,就是不能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他在裏面想了各種可能性,而天鳳就這麽把他放出來,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以至于他一時有些迷惑,天鳳到底想幹什麽?
“院長!”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過來,滑下車窗,露出威廉的臉,後座門打開,慕容雲絕坐在裏面。
申屠默寒擡腳坐進去,黑色的轎車留下一團無色無味的無害氣體,揚長而去。
不需要申屠默寒問,慕容雲絕就把一塊平板遞了過去,裏面記錄整理了這段時間發生的各重大事件以及相關,雖然那重大事件,其實就是申屠默寒本身自己。
“完全搞不懂,女皇到底想幹什麽。”威廉一邊開車一邊道,鼻子重重的吸了吸,野獸直覺般的道:“不過總覺得有點危險。”
當然這危險可能是因為天鳳前後給他們的反差感,在天鳳成為女皇之前,她顯然是一個無害的、內斂、怯弱但是又堅強的女孩子,而她成為女皇後,似乎有一層紗蒙了上去,叫他們有些看不清楚她,也無法确定那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實的,而威廉,最忌憚那些讓人摸不清的人了,申屠默寒是一個,歌滄瀾是一個,這會兒,天鳳也是一個。
別說威廉了,連慕容雲絕都不明白,天鳳這看起來對申屠默寒以及任何人都沒有什麽殺傷力的舉動,到底是為何,難道說,真的是為了申屠默寒的名聲?
申屠默寒沉默的看着,看完了自己的後,彈出幾個網頁找着什麽,只是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所以他擡頭問道:“沒有歌滄瀾的消息?”
慕容雲絕和威廉通過後視鏡互看了一眼,用一種果然如此的眼神。
“沒有。”
“沒有?”
“歌殿下去了叛亂軍的領地之後,一直沒有回來,人們大概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所以歌殿下的行蹤人們還沒有注意到。”如果注意到了,大概又要出現各種言論了,比如歌滄瀾支持叛亂軍,歌滄瀾和申屠默寒對立等等等等。
“所以,一點消息都沒有?”申屠默寒眉頭皺了起來,看着慕容雲絕和威廉,似乎想從他們臉上确定點什麽。
兩人都知道,申屠默寒這句問話的意思是,他們私人有沒有得到什麽關于歌滄瀾的消息,以及歌滄瀾對他被關進去後的相關反應。
可惜。
兩人齊齊搖頭。
申屠默寒沉默了好久,直到到了研究院,沒有立刻問導致他被關進監獄的那件事的調查結果,反而先走回了他的房間,撥了北辰玲的終端號。
歌滄瀾沒有終端,她身邊的那些非這個時空的手下,也都沒有。
北辰玲接到申屠默寒的電話的時候很是意外了一下,不過後面聽他說是找歌滄瀾的話,倒也覺得理所當然了。除了找歌滄瀾,申屠博士還能找誰?
歌滄瀾接過電話的時候,光屏裏還在播放腦殘的偶像劇,黑青絲和北若狂風幾人在一旁看的很開懷,因為覺得太腦殘了,所以她想看看還能腦殘到何種地步,于是為其貢獻了些許點擊率和播放率。
“說。”歌滄瀾特有的冰涼冷淡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到另一邊。
“你在做什麽?”申屠默寒好像聽到了有點吓人的大笑聲。
“……看偶像劇。”歌滄瀾瞥了眼黑青絲他們一眼,默默把心裏那點嫌棄撇到一邊去。難得有時間讓他們輕松一下,她還是別掃興了。
那邊的申屠默寒可疑的沉默了一小會兒才道:“我出獄了。”
“哦,恭喜。”歌滄瀾十分一字千金。
“就這樣?”申屠默寒眉頭深深擰了起來,鳳眸陰冷的幽藍光芒閃爍不定。
“沒事我挂了。”
“……”
申屠默寒的期待和歌滄瀾過于冷淡的反應,導致氣氛在一瞬間變得僵硬了起來,如果是之前,申屠默寒沒有期待歌滄瀾給出什麽特殊的反應,他大概依舊會厚着臉皮繼續引導話題,他不會覺得失望,不會覺得咽喉幹澀心髒抽疼。而且很顯然,他們都知道,如果歌滄瀾不允許的話,就算申屠默寒臉皮再厚也是賴皮不下去的,這會兒,歌滄瀾給出的語氣和反應,看起來和平日裏似乎沒有差別,可熟悉的人,還是能發現區別的。
電話就這麽挂斷了,一時間似乎有什麽僵化掉了。
那邊之前看腦殘偶像劇還看的十分歡樂的幾人,早就沒了笑聲,聽着歌滄瀾那邊的話,面面相觑。看吧,果然又要出事了,從歌滄瀾閉耳不理會申屠默寒那事開始,他們就知道,肯定又要出事了。
确實出事了。
那通電話挂了不到兩天,研究院發生了爆炸,爆炸範圍過大,牽連到了外面的好幾個無辜平民,爆炸原因還未查清,不過幸運的是,申屠默寒還活着。
這都不是事,更重要的事,不知道什麽時候,網上開始出現一些在許多人看來都十分荒誕的言論,還有一本傳說中的游記在流傳,說的如真似假,叫人一邊覺得可笑,一邊卻又忍不住去想知道更多。
聽說:五千年前的東土大陸一片生機,沒有蟲類,草木青蔥,食物和資源都不緊缺,一本游記被一支考古隊伍挖出,裏面記載了關于黑海那邊的神奇生物,甚至還有神奇的魔法和遍地的黃金,于是有人們紛紛造船前往……
------題外話------
好吧,我得明天才能說是真的回來了QAQ,短小君堅挺!
V52
而這一場對于神秘外界的探索之旅,以一種悲慘的方式為結尾。
第一批從黑海回來的人類帶回來了幾個長相極其美麗的精靈,他們的耳朵比起人類顯得略尖略長,頭發很長通體雪白,猶如名貴的閃爍着銀白色光芒的雪鍛。這幾個精靈受到了全北域的歡迎,然而讓人萬萬沒想到的事,那些精靈貌美卻如同蛇蠍,在北域展開了一段慘無人道的殺戮,人類雖然竭盡全力将其殺死,可他們卻對東土大陸下了詛咒,從此蟲類出現了,而這麽多年下來,人類再也無法通過黑海,是因為黑海那邊的生物害怕人類報複,所以才設下了一個結界在那裏。
聽起來猶如神話故事的故事被傳播的十分厲害,原本人們都是聽聽就算了的,不會真的去信這東西,可哪知,不到幾天,有一個自稱不小心在邊境地帶掉進地底的人說,他在地底看到了幾具看起來和正常人不一樣的骨骼,從地點位置到骨骼形貌都被描述的為妙為俏,于是有一些科學家真的組織了隊伍,去了那人所說的地方,并且真的冒着被蟲吃掉的危險,搬出了好幾具那所謂的精靈屍體。
神話故事總是吸引人的,而當神話故事中的東西真的存在,那是必然要引起軒然大波的,在那些科學家放出消息說這些是真的骨頭,而不是人為加工的藝術品後,熱鬧了。
原來這些逆天的蟲類是被邪惡的精靈詛咒誕生的啊,難怪了,他們說好端端的,這個世界怎麽會出現這種吃人滅世的蟲子呢!
原來傳說中的精靈竟然不僅不美好,反而這麽邪惡,他們如今所受的苦難,全部都是因為他們啊!
随着那些科學家對幾具骨頭的一次次研究和所得,那些就是精靈屍骨,黑海那邊真的存在不為人知的生物等等等等,在人們心裏,似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人們一邊好奇心驚,一邊憤恨難平。
這個世界上存在很多效應,其中有一種,叫連鎖效應,那些骨頭導致了一個接一個的質的改變,從人們的心理到行為,叛亂軍和王權政府的對峙不算什麽了,因為他們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黑海那邊存在的生物,想着他們日複一日的艱難生活,想着死去的親朋好友愛人兄弟,真是恨不能沖過去把那邊的東西吃肉喝血了。
就在歌滄瀾坐在房間裏看信息猜測現在事情的發展是要走向那個結局的時候,有人來了。
來人是天鳳身邊那個年輕的侍官,他帶着人大無畏的進入叛亂軍的領地,對着歌滄瀾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