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原書中曾捎帶提過項陽煦的身世,不僅坎坷曲折,而且在他整個生活長河中透着兩個字:孤獨。
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把他托付給了韓幫,後來項陽煦一心修煉就拜到的九洲宗玉環尊者的門下。師尊十分喜愛這個大徒弟,前期親自教導不說,還幫他壓制了體內的魔性。
所以這次堕魔,項陽煦感到十分對不起師尊,無顏回去面對大家。
但弘弘博對于孤獨有更深一層的理解,畢竟他從小就是孤兒。而對于項陽煦的逃避行為,弘弘博的想法卻是逃避可恥但是有用就行。
項陽煦沉默了一會,突然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道:“母親初見父親的時候就一見鐘情,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生下我之後就把我托給了韓幫,暗地相助父親飛升,耗盡了一生修為只為父親能多記着她幾年。只可惜父親在她死後才知道我的存在,而他也只能選擇他的大道,無暇回頭。”
寥寥數語,卻已經道盡了一個悲歡離合的故事,而這個故事中的小孩,似乎在用陌生的口吻講着別人的故事,“我見我爹的第一面便是他飛升之前的最後一面,當時他冷漠地看着我,我只能害怕地看着他。等到長大了我卻在想,如果我是他,可能最後一面都不想見。”
聽到這裏,弘弘博仍不住伸手把人摟在懷裏,伸手輕拍他的背,安撫着。
“而且我也不理解我的母親,愛一個人真的可以如此奮不顧身麽?”項陽煦的聲音寂寥而落寞,“她分明還有很多選擇,但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喜歡她的人她卻不屑一顧。兩情相悅原來是一件這麽難的事情。”
弘弘博聞言,把人摟得更緊,聲音清晰卻空靈地道:“其實我也很慶幸,經過這麽多事情,我們最終能在一起。”
“所以我曾經想過,我會不會遇到一個人,不是在我盛時而來,而是在我落魄的時候。他若是沒有開放我的手,那我也絕不會放開。”
說着,項陽煦抓住了弘弘博的手,鄭重其事地問道:“小師弟,你願意麽?”
弘弘博微笑着點點頭,“我願意。”
這一句“我願意”讓弘弘博付出了相應的代價。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過來,差點耽誤了給大師兄煎藥。以前他覺得大師兄是一個清冷之人,但現在才明白清冷之人的纏人功夫也是說一不二的。
弘弘博總算體會到了什麽叫甜蜜的負擔。
以前他獨來獨往,除了做實驗就是宅家看小說,理論知識倒是豐富,但實際操作一次也沒有過。但這一次的情投意合讓他有了非常新鮮的體會,而且從此有了無數的第一次。
且不說第一次雙修,還第一次解鎖了以前想都不好意思想的新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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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羞沒躁地過了幾日,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的。鬧到天昏地暗的時候,他感覺累極了,有人給他喂東西時條件反射張嘴就吃,但吃着吃着,唇舌又會覆上來。
弘弘博忍不住哀嚎,使勁兒往被子裏縮,低聲告饒,“大師兄,你別欺負我了……而且我知道,雙修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們本是一陰一陽,可用移陽接陰之法相互調和,但每次都是被大師兄搞成了原始運動。剛開始還好,但次數一多,他的小腰真的有點吃不消呀。
項陽煦把靈水蜜放到了一邊,伸手摩挲着弘弘博肩頭白嫩的皮膚,眼神暗了又暗,啞聲道:“你倒是說說,我怎麽欺負你了?”
弘弘博欲哭無淚,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大師兄的确越修越精神,整個人容光煥發。怎麽他就越修越萎靡,全身無力,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項陽煦看着努力往被子裏縮的弘弘博,終于起了恻隐之心,低頭湊上去,吻了吻臉頰低聲道,“好了,我不鬧你了,你先睡會兒。”
說着,他把早有捂熱的手伸到被子裏,輕輕柔柔地給弘弘博的重點部位上藥。弘弘博感覺到異樣,勉強睜開了眼,但這藥冰冰涼涼十分舒服,讓他忍不住嘤咛了一聲,聲音又軟又嬌。
項陽煦手一抖,頓了頓,但還是完成了上藥工作。将手從暖糯撲彈中抽出,施了一個淨身訣,再把被子給弘弘博塞好,這才慢慢退了出來。
他走到外間,看到本來在椅子上打盹的小狐貍“嘤”的一下驚醒,自覺到角落裏站好。項陽煦瞥了一眼,在桌旁盤腿入定,嘗試默念了幾遍清心訣,但似乎沒什麽作用。
他現在的魔氣雖然壓下去了,但食髓知味無時無刻不想着吃小師弟。
這個念頭讓他心驚,明知不該這麽做,但他就是無法抑制住。就想無法抑制住四溢的魔氣一般,他要想跟小師弟親近,想要他的每時每刻,想要他只被他一人看到,甚至想要去荒野秘境就這樣兩個人一直在一起。
但他也知道,他不能這樣做。
現在他們兩情相悅,應該不會重蹈父輩們的覆轍。而且項陽煦覺得現在這樣非常好,夫唱夫随,不會有孩子的介入。他沒有跟弘弘博講,其實他的母親還有一個弟弟,正是弘弘博在暗幽閣看到的瑞金。
但他并不熟悉瑞金,也只是從大人們無意的聊天中依稀聽到,以前申屠永年中意于母親,而弟弟中意于申屠永年。其中錯雜的關系他不想去考究,而這個所謂的舅舅如何生下了一個孩子,他更不想去理會。愛而不得卻非要逆天而行,為什麽父輩們任性的後果卻要下一輩去承擔?
所以項陽煦從未有過他是否會有孩子的任何想法,也不會去期望孩子的到來,只要能遇上兩情相悅之人,已經是上天對他最奢侈的饋贈。
項陽煦平息收勢,從懷中掏出一個傳音符,符紙上的字隐隐透着金光。這是他兩日前收到九師弟傳來的消息。當時魔性再犯,根本就不想搭理。現在他恢複了一點神志,于是捏碎了傳音符,九師弟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
“大師兄!你在哪裏?那個陳肇公子滿身是傷來宗門鬧事,說是你把人捅傷的,指名要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