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是個變态 (1)
李輕舟有個Omega的親戚, 以前他們比較常見面，李輕舟總是看到親戚的脖子周圍有傷。
那時候李輕舟還小，以為親戚受傷了, 用肥肥胖胖的肉手摸他的脖子，然後奶聲奶氣說道, “痛痛。”
親戚被一個小孩子戳穿, 摸着脖子, 一臉緋紅。
後來，李輕舟才知道, Alpha跟Omega之間，有一種關系叫做成結标記。
成結标記的方式是Alpha跟Omega做/愛的時候, Alpha将精/液注入到Omega的生殖腔, 咬破Omega位于後頸的腺體。
标記是從身體到心靈的
結番了的Alpha跟Omega，一輩子都只能有對方，若是Omega之後跟別人親熱，就會有劇烈的痛苦反應，身體會自動抗拒。
Omega有了Alpha以後, 就能解決發/情期的問題。
你們身心結合，早已契約, 可以縱情歡樂，。
親戚告訴李輕舟, Alpha有易感期，類似于Omega的發/情期。Alpha在易感期極度麻煩, 尤其喜歡撒嬌。Alpha喜歡咬人的後頸, 進而會喜歡咬人的脖子。
所以呢，他不是被人傷害了，只是被纏着撒嬌了。
總而言之, 李輕舟從小就被迫聽親戚跟他家Alpha的撒狗糧小故事。
回憶化為點點的思緒。
李輕舟一大早吓醒了。
脖子後面的傷口隐隐作痛，他一邊的肩膀一沉。李輕舟的身體僵硬，然後戰戰兢兢地往旁邊看過去。白枳靠在他的身邊睡着，腦袋擱在他的肩膀旁邊，緊緊抱住他的手臂，輕飄飄的頭發落在臉上。
他真的很漂亮，看起來就像是擺在玻璃櫥櫃裏昂貴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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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輕舟的心柔和下來的時候，他後頸的傷口又開始發作了，似乎是某種冥冥之中的力量在提醒李輕舟，小心，千萬要小心。
李輕舟現在心裏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就在他準備好好思考一番的時候，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李輕舟艱難地将手從白枳的手臂裏抽出來，将桌面上的手機拿起來。
現在已經是該上課的時間了。
李輕舟逃課了。
“唔……”沒有辦法，既然都逃課了，那就算了吧。
李輕舟點開信息，是他的媽媽找他。
媽黃悅溪：兒子。
李輕舟：母上。
黃悅溪：上課嗎？
李輕舟：逃課中。
黃悅溪：哦。
李輕舟有時候真的很佩服黃悅溪，一般的母親得知自己的兒子逃課，還是在城北高中逃課，不會這麽淡定的吧。
黃悅溪：最近賺了點錢。
李輕舟：你的話，說一點點，真的就是一點點了。
黃悅溪發了一個菜刀的表情包過來。
李輕舟還沒有來得及繼續嘲笑她，黃悅溪那邊就發了一個紅包過來。
李輕舟：？
黃悅溪：你到現在都沒有分化，是時候再去檢查一次了。
李輕舟一愣。
黃悅溪：這一次應該會出結果，媽媽我是不太在意你是什麽性別啦，但是害怕你會受傷。所以好好去檢查，ok？
李輕舟準備回信息，這時候，剛剛被他推開的白枳，又再一次黏了過來。李輕舟看了他一眼，然後給他的母親回信息。
李輕舟：好。
他确實，該去确定了。
有了理由以後，李輕舟幹脆現在發信息給老師請假，他下午去做檢測。他在網上約號，睡了一個回籠覺以後，就準備出發去醫院。
白枳醒來，得知他的行程以後，爬起來問他，“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李輕舟将昨晚穿來的衣服扔進白枳的洗衣機裏面去，“不用，我體檢完要回學校。”他回頭看白枳，“我的衣服放在這裏洗，幹了以後，你再帶給我？”
白枳點頭，“好。”完全沒有問題。
“你再休息一下吧，你睡着的時候我接到了子勳的電話，我讓他晚點過來照顧你。”李輕舟打開他的衣櫃，換上白枳的校服，然後拿起一條圍巾裹住脖子。
去除Alpha跟跟Omega的因素，普通人咬這個地方，留下的痕跡叫吻痕。
李輕舟行事是不羁，但是可不想要被別人起哄。
白枳歪着腦袋看他。
“看我做什麽！”李輕舟現在本來就敏感，被人一戳就爆炸，惱羞成怒。
白枳躺回床上去。
李輕舟收斂表情，一臉擔心地走過去，“是又不舒服了嗎？”
白枳把人騙過來，然後進行誘殺。
他一把抱住李輕舟的脖子，将他拉下去，“路上小心。”他側過臉，嘴唇若有若無地碰到李輕舟的臉頰。
李輕舟一臉潮紅，但是并沒有推開他。
“去吧。”白枳放開手。
李輕舟腦子渾渾噩噩地離開。
待在電梯間，李輕舟将白枳的圍巾往上拉。
白枳不用香水，但是他的洗衣液是柑橘味道的，清爽怡人。
李輕舟的臉埋在圍巾裏面，從臉到耳朵都是紅的。他雙手插在口袋裏面，從電梯間走出去，從這一棟樓走出去。
走到街道處，他忍不住回過頭。
聳立的高樓像是某一種不明生物，龐然大物帶給人來自內心心底的壓迫感。
李輕舟臉紅着在大樓的陰影處蹲下去，雙手擡起來，捂住自己的臉頰。
“嗚哇。”
他的腦海裏一直循環播放着昨晚的場景。
他被親了。
兩次。
那一個白枳親的他。
李輕舟的心髒怦怦跳。
李輕舟不是沒有被白枳親過，但是他總覺得昨晚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李輕舟用力抓住頭發，少年現在才真切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煩惱。
“撲通撲通。”
心髒跟空氣、地球，最重要的是，在跟某個地方的某個人一起跳動。
我……
李輕舟攥緊手，暗暗下決心。
等我拿到我檢測結果的時候，我就去告白吧。
說不定跟餘秋舫說的一樣，白枳對他也是不一樣的。
李輕舟慢慢擡起頭，望着大廈。
大廈堅固，可是說不定哪一天也會變得搖搖欲墜，直至崩塌。
像人的心一樣。
小柑橘。
好喜歡。
就像他之前說的，他曾經想過要跟你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但是最近，想法稍微又多了點。
想要跟你談戀愛。
想要你更加用力地抱緊他，親吻他、一起睡覺、一起吃飯。
如果要做到這一切，是否需要建立某一種親密的聯系。
而要建立這一種關系，需要一句話。
他希望能對你說出這句話。
李輕舟去醫院，醫生告訴他，結果會在一周後出。
李輕舟有疑問，“我小學的時候，結果只需要兩天就可以出來。”
醫生幽默了一把，“以前你是團購，現在是個人來，需要排的隊伍不一樣。”
李輕舟：“哦。”
反正他決定了，在知道結果以後就跟白枳告白。
醫生告訴他，“網上也可以查看結果哦，到時候我們會發信息給你。”
“行。”李輕舟一邊答應醫生，一邊打開手機查看時間。
一周後，不正好是白枳的生日嗎？
李輕舟大口呼吸，心跳加速，蹲在牆角。
他感覺自己被命運推着走。
夜晚，白枳在收衣服。
他把李輕舟的衣服折好，然後放在一旁。
白枳坐在床邊，覺得自己應該去找個袋子把衣服裝起來。
但是，他是個變态。
于是他抱着折好了的李輕舟的衣服，在床上滾來滾去，“嗚嗚嗚，李輕舟。”
好美味，李輕舟。
好想要抱着，李輕舟。
好想要擁有，李輕舟。
但是，一定得是你說喜歡我才行。
否則的話，我不安心。
李子勳說得沒有錯，其實他應該去看醫生的。
他扭曲的心，不相信人的感情。
白枳是一個情緒認知障礙的患者，他所作出的一切假設都是消極的。
如果是李輕舟，會往好處想，他說不定也是喜歡我的吧，說不定他願意跟我試試吧，說不定他就算不喜歡我也會接受我吧。
但是白枳因為可怕的病理性心理，他越接觸到更多的信息，他就越往消極的方向思考。
他告白不會成功。
成功以後他們依舊會分手。
分手以後，他就不能再擁有李輕舟。是連朋友都不能擁有的那種。
為什麽他的心那麽容易受傷呢？
諸多的可怕念頭交織在他的腦海，白枳抱着李輕舟的上衣越抱越緊，然後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為什麽，他如此膽小呢？
“但是，我又無法放棄你。”
白枳抱着李輕舟的衣服，躺在床上。
他在床上挪動，像一只動物一樣轉來轉去。
神啊，誰來救救有病的他。
因為最近煩惱太多，白枳的精神狀态差到極點。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好像被欺負了。
白枳一大早來到班上，發現自己的桌面上被塗塗畫畫，本來放在書櫃裏面的書被翻了出來，掉落了一地。
他皺眉，沒有走過去。
“怎麽回事？”看到他僵住，堵在路口，不少人才注意到這個角落的情況。
怎麽回事這四個字，有人說得不敢置信，有人說得正義凜然，有人說得幸災樂禍。
白枳面無表情。
餘秋舫拿着一瓶牛奶進來，看到白枳位置上的慘況，也被吓壞了。“你沒有事吧？”他着急地上前，按了一下白枳的肩膀。
白枳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頭看餘秋舫。
餘秋舫嘆了一口氣，把手中的牛奶給白枳，然後動手收拾東西。
等到餘秋舫有動作了，有些人才後知後覺一起幫忙。
餘秋舫把書收拾好，準備放回白枳的櫃子裏面，他看了一眼寫在白枳桌面上的字，皺眉。字是用馬克筆寫上去的，應該擦不掉。他為難地回頭看了一眼白枳。
白枳依舊沒有表情，也沒有說話。
餘秋舫只好暫時把他的桌子收拾好。
“謝謝。”白枳推着輪椅來到餘秋舫的旁邊。
“不用。”餘秋舫正需要安慰白枳幾句話。
白枳打開餘秋舫的牛奶，将吸管插進去，喝起來。
餘秋舫：“我草！”他的牛奶。
不過白枳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麽事。
餘秋舫把這件事情通過手機信息，把這件告訴了李輕舟。
李輕舟在第二節 課下課，大家都去做廣播體操的時候從樓上跑下來了。他還擡着自己的桌子，兇神惡煞地站在門口。
白枳正在喝着大家為了安慰他而送來的飲料，聽到聲音，他一轉頭就被門口站着的李輕舟吓了一跳。
李輕舟陰着臉，拍了拍自己的桌子，“我跟你換桌子。”他說。
白枳擺手，“其實我一點都不在意。”他今天坐着不動，只是在等一個好心人幫他撿書而已，畢竟他撿不到地板上的東西。
李輕舟一聲不吭，他走進來，把他的輪椅拉走，然後把他的桌子搬到白枳的位置上去。搬完桌子，李輕舟将白枳桌櫃裏面的書都轉移過來。李輕舟多多少少有點強迫症，他把白枳的書重新整理了一遍，整整齊齊放了進去。
白枳笑眯眯地看着他。
“好了，我要回去了。”李輕舟把他原本的桌子搬出去。
他這時才看到了桌面上寫的字，他忍不住緊皺眉頭，雙眼含着怒火，“最近要我來接你嗎？”他擔心還有人要傷害白枳。
“你最近能來接我就最好了。”白枳希望他可以更多地關注自己。
李輕舟點頭，“我以後晚上接你回去，稍微等我一下。”
白枳點頭，然後拿起今早同學給他送的零食，扔給李輕舟，“接住。”
李輕舟接住了。
“這個你拿去吃吧。”白枳很淡定。
“吃吃吃！”李輕舟不悅地将零食塞到書櫃裏面去，“除了吃，你也關注點別的東西吧。如果你知道是誰做這種事情，立馬告訴我。”李輕舟把桌子放下，咬牙切齒地掰手指，“我已經很久沒有動過手了。”
白枳聞言，轉過輪椅，來到李輕舟的前面。
李輕舟問他，“什麽事？”
白枳突然拉住他的雙手。
李輕舟回握住他的手，一臉別扭。
白枳擡頭看李輕舟，大概是因為被老師拉去談話了，李輕舟最近只戴一邊耳釘。
“我其實真的不在意。”白枳說。桌面上寫的字頭不在乎，而且他知道這件事情會有人去處理的，大不了就是被人在背後嚼口舌而已。
李輕舟沒有好氣地推了一下他的腦袋，“不在意就會被人欺負下去。”
樓下的廣播體操要播完了。
李輕舟不能再待下去了，“我走了。”他在這裏的話，只會引發更加的流言蜚語。
“好。”白枳放開手，朝他擺擺手。
白枳的事情很快就被傳開，大家回來以後，很快就發現他的桌子換了另一張，上面的字都不見了。
沈林做完早操回來，被李輕舟吓了一跳，“你的桌子怎麽了？”
李輕舟的桌子被馬克筆寫完了字，釣凱子、Omega（笑）、小□□、瘸子……
各種各樣的侮辱性文字直擊人的眼球，令人不快。
李輕舟郁悶地撐着手，沒有說話。
他的桌子很快就被人注意到了，再跟白枳今早發生的事情聯想起來，大家很快就明了。
“李輕舟跟白枳換了桌子！”
“李輕舟也被白枳迷住了啊！”
“嘁！”
故事中的主人公之一，李輕舟跟餘秋舫吐槽。
“大家來高中，不是來學習的嗎！”八卦什麽？
餘秋舫跟李輕舟來飯堂吃飯，接收到周圍的目光。“兄弟。”餘秋舫說實話，“如果我跟你不是好兄弟，恐怕我也會八卦。”
李輕舟擺出嫌棄的臉。
“還有，你沒有什麽資格抨擊別人來高中不好好上課。”你就是不好好上課的那個人。
李輕舟：“……”沒有辦法反駁這句話。
餘秋舫拿出手機，“你在校草大賽中的排名迅速下降。”
李輕舟一點都不在意這一個比賽。
“人們似乎覺得你被白枳迷住了，也是一個不過如此的人物，紛紛撤票。”餘秋舫早就聽到了風言風語。
“為什麽被白枳迷住，就是不過如此啊？”李輕舟不解，同時不滿。
“人心很麻煩的。”餘秋舫拿出手機，“但是過兩天在廣場那一邊有一個快問快答的知識比賽，我幫你報名了。”
李輕舟：“咳咳。”他被嗆到，話題轉移得太快了。
“因為第一名是這個娃娃，我新交的女朋友想要。”餘秋舫給他展示獎勵品，“我一個人拿不到，就拜托你了。這個比賽只需要上去參加，一群人一起。比賽的時候會有一些題目，在三個選項裏面選對正常的答案，選錯一個淘汰一個，贏了的人就可以拿到獎品了。”他很開心，“娃娃很可愛吧！”
“現在是拿娃娃的時候嗎？”李輕舟怒發沖冠，一只手把餘秋舫的腦袋按在桌面上。
“桌子很髒！不要搞我的臉！”餘秋舫掙紮。
李輕舟将他按在桌子上摩擦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松開手。
白枳在晚上的時候接到了唐璜的電話。
“欺負你的人我們找到了，現在老師正在找他去談話，你有什麽要求嗎？”
“沒有什麽。”白枳說，“你們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吧。”
“行。”唐璜挂電話。
白枳第二天去班上，餘秋舫跟他打招呼。
“早呀。”白枳停在他的面前。
餘秋舫挑眉，覺得自己昨天的幫忙不是白幫的，白枳對他的态度好多了。
他得寸進尺，“我有一個忙想要求你幫幫。”他可憐兮兮地看着白枳。
“說吧。”白枳點頭
李輕舟拿出手機，給他看一個玩偶，“可愛嗎？”
白枳：“……”他承認他長得确實偏可愛跟漂亮，但是他本人從性格到愛好都跟可愛兩個字沒有關系，他不喜歡玩偶。
“我新交的女朋友很喜歡。”餘秋舫一臉沉醉。
白枳挑眉，他該說恭喜嗎？明明他前段時間才聽李輕舟說餘秋舫跟女朋友分手了，居然那麽快就交了一個新的。
“這個玩偶是明天學生會舉行的一個知識小競賽的一等獎獎品，游戲規則很簡單，就是會有主持人念題目，選手在下面選正确選項，選到最後就是第一名了。”他小心地看了白枳一眼，“你是不是很聰明啊？能去參加，然後拿第一名，把獎品給我嗎？”
白枳沉默了一下。
餘秋舫的心忐忑不安。
白枳勉強自己開口，“好吧。”
“好耶！”餘秋舫舉起手，“我幫你報名！”
白枳眯起眼睛看餘秋舫，他覺得他熱情得有點詭異。
餘秋舫一邊幫白枳在網上報名，一邊手抖。
是他的錯覺嗎？他覺得白枳有時候真的很可怕。
第二天的時候，白枳按照對餘秋舫的承諾來到知識競賽的現場，驚然發現現場架有攝像機，甚至主持人都是正規的。
白枳一臉疑惑，不是說是學生會辦的知識競賽嗎？學生會有那麽有錢嗎？
他随便抓了一個看起來很興奮的同學，詢問詳情。
那一位同學被白枳抓住，立刻激情地告訴他，“今天一個電視節目來我們學校搞初選啊，學生會是來幫忙的。”
“什麽電視節目。”白枳頭疼。
“是bang！bang！bang！知識競賽！”
白枳拿出手機搜索，确實是一個知識競賽節目，在民間各地進行知識競賽，選對了的人有機會進電視臺錄節目。前三名有獎品，第一名的獎品确實有那個玩偶。
餘秋舫說得沒有錯，但是白枳有一種被套路了的感覺。
“報名了的同學請到這裏集合！”有人拿着話筒喊。
白枳硬着頭皮去集合。
以前白枳就說了，他太顯眼了，因為坐着一個輪椅。
所以他來了以後，很快就被人發現了。
白枳迎着衆人的目光，突然覺得很丢臉。他低下頭，推着輪椅跑跑跑。
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輪椅。
白枳一愣。
“你去哪？”一道冷酷的聲音說道。
白枳擡起頭，顫抖着回頭。
李輕舟戴着眼鏡，笑着站在他的背後。
白枳覺得更加丢臉了，“參加知識競賽。”
“我也是。”李輕舟一臉難堪。
白枳突然有一種奇怪的預感，“餘秋舫叫我來的。”
李輕舟驚訝，“我也是。”
白枳眯起眼睛，眼眸閃着危險的冷光，“叫我拿第一名，得到獎品娃娃給他的女朋友。”
李輕舟翻白眼，似乎準備去揍餘秋舫了。
“白枳！輕舟！加油啊！”人群之中，餘秋舫看到了他們。
李輕舟撿起地上的石頭扔他。
餘秋舫怕閃躲以後，石頭會砸到其他人，立刻拿手上的書去擋。
石頭被打走了。
“請拿住這個。”有人來派發東西了。
白枳跟李輕舟不得不轉移注意力，工作人員給他們派發了一個機器，上面有寫着ABC三個按鈕，工作人員一邊派發一邊跟他們解釋，“到時候屏幕上會把題目打出來，你們覺得哪個是正确答案就按哪個，不允許用手機跟問別人。”
來參加知識競賽的人不多，就三十幾個。
他們一排排坐下，把按鈕放在手上。
知識競賽畢竟是專門的節目辦的，選的題目都很合理，涵蓋範圍廣，題目從淺到深。
餘秋舫知道李輕舟應該沒有多大問題，但是他不知道白枳怎麽樣。
說實話，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白枳的成績有那麽好，他小學跟初中的時候成績太糟糕了，上了高中看起來也沒有在學習。
大屏幕上出現知識競賽的題目，有個主持人在主持着。
随着題目的難度的加大，一個個參賽選手都被淘汰了。
圍觀群衆看着選手一個接着一個離開。
到了最後，只剩下五個人，其中就有李輕舟跟白枳。
李輕舟一只手撐着頭，興趣缺缺地看題目，按按鈕。
白枳的表情更無聊了，他總是第一個選擇答案，然後一直留了下來。
“卧槽！”旁邊有人驚呼，“原來白枳真的有那麽厲害啊。”
白枳成績優異簡直就是一件傳說中的事情，他除了考試成績很好以外，平常根本就看不出他到底有多聰明。他不像其他的優秀學生，會參加活動、會在課堂上回答問題，所以好一些人一直懷疑他的成績是怎麽來的。
餘秋舫聽着周圍人的驚呼聲，手插在口袋上，将圍巾扯好，露出得逞的笑容。
比賽過了五分鐘，只剩下李輕舟跟白枳了。
其實現在，誰贏都無所謂了，因為他們其中一個拿到獎品就好了。
李輕舟跟白枳對面坐着，白枳擡起頭，對李輕舟笑笑。
他笑得風輕雲淡，李輕舟咬住牙齒，也對他笑。
好像不是這麽一回事，火藥味很重。
李輕舟第一次那麽不想要輸。
主持人站在講臺下，看着傻了的工作人員，他們沒有想到這兩位選手居然可以對峙那麽久，他們預想的下班時間都過去了。
“拿這道題目吧。”工作人員調處一道特別難的題目。
主持人表示明白，然後把題目放出來。
“搞什麽？”旁邊傳來吐槽的聲音，“這是一道……物理計算題？”為什麽要在這種三選一答案裏面搞物理計算題。
李輕舟看到題目也是一愣，随後瞪了工作人員一眼。
這是沒有計算機的情況下可以算出答案的題目嗎？
工作人員也是覺得自己秀逗了。
主持人還要興奮大喊，“好了，最後十秒倒計時！”
白枳笑着問：“李輕舟，要把第一名讓給你嗎？”
“才不需要！”李輕舟怒了，這個人有時候實在是太看不起人了。
白枳聽他說了不需要，立刻按下答案按鈕。
李輕舟幹脆選了個B，撞運氣。
“哦哦哦！”主持人這邊宣布了，“冠軍出來了！”
李輕舟撐着臉頰，一臉納悶，他好像知道結果了。
“冠軍！白枳同學！”
“耶。”白枳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一點都沒有開心的感覺。
主持人清一聲喉嚨，準備激情演講一下。
白枳看着他，無情地說，“快把禮物給我。”
“對對對，禮物。”主持人抱出一個超大的玩偶。
白枳皺鼻子，“好醜。”他本來因為玩偶應該很小，那麽還醜萌醜萌的，沒有想到居然那麽大，撲面來的造作可愛讓白枳想要立刻把它給扔掉。
主持人把玩偶塞到白枳的懷裏，白枳不得不伸出手抱着。瞬時間，他就被玩偶完全擋住了。
李輕舟看了覺得好笑，他站起來，走過去，幫他把玩偶拿着。
“你好厲害啊，怎麽做出這道題的。”有個工作人員不相信，“運氣？”
白枳挑眉，讓他把投屏的平板過來。平板有一支電子筆，白枳拿到筆就開始寫計算過程，“一般來說，解答這道題需要走那麽多過程。”他手下的筆戳戳戳，流暢地把計算過程寫出來。
圍觀群衆看着一堆數字跟沒有見過的方程式，一愣一愣的。
“但是如果用另外一個辦法的話，很快就可以得出答案……”白枳無視了所有人，準備寫下另一個解答辦法。
他現在說話的語氣簡直就像是，在帶領大家見證奇跡的一刻一樣。本來準備走的人，突然都好奇，究竟有什麽辦法可以快速得出這麽複雜的答案。
李輕舟抱着玩偶，站在他的旁邊。
他是第一次看白枳寫那麽多的字，所以他認識他那麽多年了，才發現白枳寫字一筆一畫，“像是小學生的字一樣。”他忍不住小聲吐槽。
白枳正寫到關鍵的步驟，他聽到李輕舟的聲音，整個人都停頓了，筆也停下來了。
“趕緊寫啊！”有人好奇了。
白枳皺眉，然後擡頭看李輕舟。
李輕舟覺得自己好像被他的眼神淩遲了。
白枳把筆用力一扔，“不寫了！”
此人脾氣，巨差無比。
“有沒有搞錯！”有人不滿了。都快要寫完了，現在才不寫。
白枳氣壞了，瞪大眼睛瞅他。
李輕舟心虛地撇過頭。
“啊哈哈哈。”工作人員想起自己的工作，“白枳同學，你可以周末去電視臺參加知識競賽的晉級比賽。”
白枳現在說話的語氣很不好聽，“不去。”
工作人員尴尬地說，“那可以讓我們拍一張照片嗎？回去以後要做報道用。”
李輕舟打算走開，讓出位置讓他們拍照。
白枳拉住了李輕舟的衣服，不讓他走。
李輕舟身體一頓，停住了腳步。
“來來來，拍照了。”工作人員拿起單反，蹲在他們的前面，“請笑笑。”
“咔嚓。”
照片照下，李輕舟站着抱着一個大玩偶，白枳面無表情地比了一個耶的手勢。
工作人員把這張照片拿回去，黏在一堆照片裏面，湊成了一個全賽區大合照。偶爾有人點開大圖，發現他們兩個，然後把帥哥大學生圈了出來，小範圍地談論了一遍。
“卧槽！原來白枳真的是天才！”圍觀群衆驚呆了。
之前他們只聽說白枳很厲害，但是究竟有多厲害，大家都沒有見過程度。
“誰說他是來學校釣Alpha的，我看其他Alpha都要給他提鞋吧。”
“李輕舟也很厲害啊。”
餘秋舫站在人群中，聽到白枳跟李輕舟的名聲翻盤，得意地笑着，捏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不愧是我。
李輕舟跟白枳一臉陰沉地來到餘秋舫的面前。
“你們好厲害！”餘秋舫準備誇誇他們。
李輕舟面無表情地把手中的玩偶塞到他的手裏去，“拿去給你的新女友吧！”
玩偶比想象中大，餘秋舫抱着玩偶，眼睛被擋住了，差點站不穩。
“以後想要送女朋友東西，拜托你自己去努力。”白枳現在火力全開。
餘秋舫抹了一把辛酸淚，“這不是靠我自己拿不到嗎？”
李輕舟雙手抱臂，冷冷地看着他，“那麽就送靠自己能送給女朋友的東西。”
餘秋舫哭了，“嘤嘤嘤。”
“再說了，這根本就不是學生會的活動。”李輕舟有一種被玩弄了的不爽感。
“我哪知道那麽多啊。”餘秋舫一點都不在意。
三個人離開原地，餘秋舫被兩人指着罵。
罵到一半，李輕舟要送白枳回公寓，所以放過餘秋舫了。
餘秋舫一個人抱着過大的玩偶，落寞地回宿舍。
“啊。”一道驚訝的聲音響起。
餘秋舫壓下玩偶的頭，看到了沈林，“第三名同學！”他激動地喊他。
沈林一臉陰沉，“我叫沈林。”不叫第三名同學，這個稱號有侮辱人的感覺。
“第三名同學，你喜歡玩偶嗎？”餘秋舫無視了他的話，激動地問。
玩偶？
沈林看着被餘秋舫抱在懷裏的玩偶，不聲不響。
餘秋舫注意到他的眼神，故意放輕聲音跟他講話，“可愛嗎？”
“挺……挺可愛的。”沈林的臉有點紅。
“太好了！”餘秋舫如釋重負，然後把玩偶塞到沈林的懷裏。
沈林下意識接住。
餘秋舫一看他拿住了，立刻邁開腿就跑，“送你了！”
沈林呆滞地看着餘秋舫消失在他的面前。
什麽意思？
另一邊，到了白枳的公寓，白枳對坐在自己家凳子上喝果汁的人罵罵咧咧，“你寫字才像小學生，你寫字才醜！”
李輕舟看着推着輪椅在自己旁邊轉來轉去的白枳，覺得他就像是滾來滾去的柑橘一樣。
“不許你喝我家的果汁。”白枳還在發脾氣。
這個人真的是小氣、脾氣壞、矯情。
李輕舟一手撐着腦袋，慢悠悠地繼續喝果汁，然後心情愉快地聽着白枳罵人的話。白枳不會說粗口，重複來重複去，也是嘀咕嘀咕的話。
“我要回去了哦。”李輕舟看了一下時間，對白枳說。
“快走！”白枳給他打開門。
李輕舟被趕了出去。
他回頭的時候，看到白枳把門關上。
他不想告白了啦，這個小氣鬼。
李輕舟走了以後，白枳冷靜下來，想起李輕舟的衣服還在他家，剛剛應該給他的。白枳着急地再一次去打開門，李輕舟果然已經離開了。
白枳把李輕舟的衣服裝到袋子裏，打算第二天拿給李輕舟。
昨天他跟李輕舟在知識競賽上的表示十分優秀，今天一來，白枳就發現自己收到了許多的贊美。
白枳一愣。
他不能理解為什麽會這樣。
餘秋舫在另外一邊，得意地挑了一下自己的劉海。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除了他沒有想到白枳比他想得還要聰明外。
下課，白枳默默地拿着裝着李輕舟衣服的袋子，坐着電梯上樓。
得到關注的不僅是他，還有李輕舟。
當他去到李輕舟的班上的時候，一群人圍在李輕舟的身邊叽叽喳喳。
李輕舟的身邊有女孩子，有男Omega。
李輕舟以前就受歡迎，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這種陣仗了，十分淡定，還可以偶爾回答一下別人的問題。
“李輕舟同學，耳釘好好看啊！可以摸一下嗎？”有人激動地問。
李輕舟還沒有表态，門口就傳來一聲喊聲，“李輕舟。”
說話的語氣含着怒氣。
這個不大的聲音被許多人無視了。
李輕舟認出這個聲音，他皺眉，然後撥開人群，“白枳？”
他喊一聲白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