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讨厭你

聖誕節的白天, 李輕舟早上幾乎是逃着離開了白枳的家。

羞赧、驚恐、不知所措,太多的情緒侵擾着李輕舟。他回到了學校,在小賣部的角落坐着。冬天的風狂爆地吹,他戴着白枳的圍巾, 捂住了自己的臉。

“看啊, 那個人好多耳釘。”走出小賣部的學生發生了李輕舟。

“好讨厭, 像是被人預定了一樣的感覺。”

李輕舟看着自己的手機,上面是公布檢測出他是Omega的頁面。

他是Omega?

李輕舟到現在都不敢置信, 他之前的人生裏面唯獨沒有想過自己是Omega的可能性。

如果他完全變成了一個Omega了, 他的人生會有什麽變化嗎?

李輕舟尚且想象不出來。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在此刻,深藏于內心深處的, 唯獨面對白枳的一份自卑感與恐懼感, 慢慢發酵。

然後迅速膨脹。

今日的太陽雖大, 卻不怎麽能在冬日裏帶給人溫暖。

李輕舟走之後, 白枳才醒了過來, 他從床上坐起, 不解地看着窗外。

他坐了好一會兒, 才後知後覺, 李輕舟走了?

白枳摸到手機,給李輕舟打了電話。

電話沒有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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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以後, 李輕舟給白枳發了信息,他解釋自己突然有些事, 所以早上先離開。

白枳此時尚且什麽都沒有發現。

在白枳的心中, 李輕舟是一個做事情直接的人,他沒有想過他做事也會拐彎抹角。也許是真的有點事吧,白枳這麽理解了。

下一周的時候, 李輕舟告訴白枳,自己元旦放假要回蘇南。

李輕舟在減少跟白枳見面的次數,但是若說他讨厭白枳了,又沒有這樣的可能性。如果白枳需要他,他還是會出現,偶爾也會陪白枳出門。

白枳跟李輕舟的關系依舊不錯,但是多多少少有點生分,沒有以前的親密無間。關系不是立馬發生改變的,而是一點一滴變化的。

李輕舟做得太聰明了,白枳一開始尚且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他扭曲的心已經開始碎裂。

李子勳回到公寓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老板在發瘋。

“我才不稀罕你!”白枳将桌面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到地板上去,眼淚跟着汗水一起滴落,“我的人生又不是只有你!”

你算什麽東西!

讨厭他了就走開,不要施舍他若即若離的溫柔。

桌子上的東西,有玻璃、有李子勳今早擺上去的花、有紙巾、有擺設的小物,這一些東西,全部被白枳掃落,發出劇烈的聲音,砸在地板上。

白枳捂住自己的眼睛,淚水順着臉頰流下。

如此,過了大半年的時間。

高二的時候,文理分班、按照成績編排班級。

全校前三名擠在了一個班級。

白枳、李輕舟、沈林,這三個人一年來死守排名,最後還擠進了理科一班。

樓上的樓上的文科三班餘秋舫下樓來看熱鬧。

李輕舟依舊喜歡坐在靠窗坐的最後一個位置,他的旁邊坐着的還是沈林。餘秋舫記得白枳也很喜歡後排靠窗的位置,但是他現在把位置讓給李輕舟了,他坐在前面,不過依舊是一個人坐一排。

怎麽做到的?

餘秋舫趴在走廊的窗口,目瞪口呆地盯着白枳。

“秋舫,為什麽要一直看着我?”白枳正在整理書籍,他被餘秋舫看得太久了,所以擡眼看他。

“看看小美人養眼。”餘秋舫故意調戲他。

白枳朝他粲然一笑,“我是小美人嗎?”

別驚豔到的餘秋舫迫不及待地糾正自己的話,“大美人!”

白枳笑眯眯。

餘秋舫接着說下去,“大美人,我還以為你會跟李輕舟同桌。”他直言不諱。

白枳一點都不避諱跟李輕舟相關的話題,應該說,其實他們的關系看上去還是不錯的,“我也想呢,但是最近視力不好,要坐前排。”

餘秋舫沒有點破。

你有上課聽課過嗎?

就離譜。

“大美人。”餘秋舫朝他勾手指。

“嗯。”白枳聽話地湊過去。

餘秋舫看着他的臉靠近,能明白李輕舟為什麽為了他搞七搞八的。“你高一的時候似乎幾乎沒有換過位置,你又不注意周圍,所以你好像不知道一件事情。”餘秋舫指着他的位置,再指着在對角的李輕舟,“下一次換位置的時候,最後一排的人會到第一排,所以到時候,李輕舟就坐在你的前面。”

白枳石化。

“你有時候真的遲鈍得太可愛了!”餘秋舫忍不住伸出手,搓他的臉蛋。

白枳掙紮,想要拉下他的手。

就在餘秋舫樂不思蜀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股視線。

李輕舟在對角,幽怨又生氣地看着他。

餘秋舫無語。

他到今天都不知道這兩個人在鬧什麽別扭,居然可以搞上半年。他女朋友都換兩個了,他們還沒有和好。

餘秋舫抓住白枳,“要是不行,你跟我交往算了。”最近他空窗期,有點無聊。

白枳被他按住臉,說不了話。

“你在這裏做什麽?”李輕舟跑到餘秋舫的背後,拉住他的後衣領。

餘秋舫沒有理他的好朋友,“我在跟白枳告白呢,你有事嗎?稍微等等我。”

“告白要排隊。”李輕舟用蠻力拉走他,“前面排號的都沒有上。”

“跟我告白都要排隊嗎?”白枳感興趣地探在窗口。

李輕舟望過去,對上他的眼睛,但是很快就撇開了,“之前不是有人來領號嗎?因為你說那天要見的人太多了。”

“說的也是。”白枳随手拿起桌面上的飲料。

“我也喜歡喝這個。”餘秋舫興奮地說,然後跑了回去。

白枳順手給他一瓶,“今早放在桌面上,不知道誰給我的。”

“謝了。”餘秋舫揮手。

李輕舟将他拖走。

他們兩個人一離開,白枳就收起笑容。

這樣的生活沒有什麽意思。

晚上的時候,白枳慣常跟他的媽媽通了一個電話。

白芙高興地告訴他,“我過幾個月會有很長的一段假期,小柑橘要不要翹課,跟我們一起去旅游。”

白枳坐在地板上,正在玩拼圖,“不如去法國怎麽樣?”

“法國,你想要去嗎?好啊。”白芙一口答應。

白枳這幾天做了一個決定的,“我想要去法國讀書,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吧,我先處理一下,跟那邊學校的聯系。”

“現在嗎?”白芙很驚訝,“你之前不是說想要在城北生活一段時間嗎?”

“嗯。”白枳說得理所當然,“我改變心意了。”

“都可以啊。”白芙覺得他早就該去法國讀書才對,“對了,李輕舟現在是跟你一個學校對嗎?”

白枳的手一頓,拼圖從手中掉落到地板上,“嗯。”

“這個周末帶他出來吧,我們一起吃個飯。”白芙提議。

“我不知道李輕舟有沒有空。”白枳将拼圖撿回手中。

“你去問問他吧,如果有空的話,明天放學,我派人去接你們。”白芙提完建議,興致勃勃地挂了電話。

為難的只有他親愛的兒子。

白枳将手機扔到地毯上面去,然後繼續玩自己的拼圖。

他不是那種知道對方想要疏遠自己,仍然要粘上去的人。

白枳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麽心思,也許是因為他不想要讓自己的母親失望,也許是因為他對于李輕舟仍舊心懷希望。

白枳第二天去班上的時候,沒有從前門進去,而是跑到後門。

他進去了以後,跑到李輕舟的座位上。李輕舟的位置上放了早餐,但是人卻沒有來。

沈林一早就過來讀書了,他看到白枳的眼神,跟他解釋,“人沒有來,早餐是別人放的。”

上一年的校花校草大賽,白枳贏得了投票,變成了城北高中的校花。

李輕舟前面的投票下滑太多,最後定格在第二名。就算是這樣,也足夠很多人注意到他了。追求白枳的人很多,但是喜歡李輕舟的人也不少。

白枳越想越氣,掉頭就要走。

他剛轉身,就發現李輕舟剛好從後門進來。

兩人面面相觑。

“呃……”李輕舟不用想都知道他是來找自己,“有什麽事嗎?”

“沒有什麽事。”白枳倔勁上來,路過他,走開了。

他看起來就是有事。

下課的時候,李輕舟跑到白枳的窗前,站着看他,然後尴尬地揉了揉頭發。

頭發被他撥開,露出了他左耳閃閃發亮的耳釘。

那是白枳送他的耳釘。剛開始的時候,李輕舟是三個耳釘都戴上的,但是被老師抓了幾次以後,他就只戴一個了。自從戴上以後,基本就沒有拆下來過。

“你真的沒有事嗎?”李輕舟問他。

白枳在這半年裏始終有一個想不通的問題,我為什麽會和這個人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李輕舟看他不說話,打算要走開了。

“我媽問你今天要不要一起吃個飯。”白枳說。

李輕舟的表情稍微驚訝,“阿姨嗎?”

“嗯。”白枳在收拾根本就沒有必要收拾的書,“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去告訴她就好了。”

李輕舟一愣,然後說,“我有空。”

“那麽。”白枳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了他一眼,“放學以後我們一起去校門口,等人來接我們?”

“好,我到時候跟你一起出去。”李輕舟點頭。

白枳低下頭,莫名其妙的,有點開心。

但是在李輕舟的面前表示自己的開心,他又覺得不忿,于是就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李輕舟一直盯着他,也不知道該什麽時候走開比較适合。

他們兩個人,究竟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這種狀态?

放學的時候,李輕舟推着白枳的輪椅,到校門口。

那裏早就停了一輛車,看到白枳以後,立刻朝他招手,“這邊。”

“誰?”李輕舟有點警惕。

“媽媽的經紀人。”白枳自然地迎上去。

李輕舟跟在他的後面。

經紀人看他們過來,立刻打開車門,“快進。”他說。

白枳停在門口。

“來。”李輕舟走到他的面前,朝他伸出手。

白枳也朝他伸出手,李輕舟靠過去,抱住白枳。

當他接觸白枳的時候,動作一頓,心跳也漏了一拍。

他有一種久違了的感覺。

白枳抱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車門太小了,白枳自動縮起上半身,這樣的姿勢,免不得将臉湊到李輕舟的面前。

李輕舟近距離看着他的眼睛,瞳孔震動個不停。

白枳面無表情地盯着他。

“好了好了,快點進去。”經紀人将白枳的輪椅放到後備箱。

李輕舟将白枳抱進裏面的椅子。李輕舟将他放平穩以後,就想要放開手,但是白枳緊緊抱住他的脖子,不願意放開。

“怎麽了?”李輕舟問他。

白枳湊到他的耳邊,咬牙切齒道,“我真的是讨厭死你了。”用那種方法來疏離他,狡猾、可惡、惹人讨厭。

李輕舟理屈詞窮。

經紀人把輪椅放好了,關上後備箱,準備跑去駕駛座。

白枳終于願意放開手,但是在那之前,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唔。”李輕舟吓了一跳,立彈開來,震驚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他的動作太過劇烈,腦袋磕上車頂,發出響聲。

“李輕舟,小心一點啊。”經紀人吓了一跳。

李輕舟捂着腦袋,眼冒淚花,“好。”

白枳偏過頭,看着窗外,不理他。

經紀人提醒他們,“戴好安全帶,我要出發了。”

李輕舟嘆了一口氣,然後在旁邊的位置上坐好,“戴好安全帶。”他提醒白枳。

白枳沒有動。

李輕舟嘆氣,然後上前幫他扯安全帶。

在李輕舟靠過來的一瞬間,立刻轉頭。

白枳的臉近在咫尺。

先臉紅的人是李輕舟,因為白枳正生氣。

車子快速朝着酒店的方向出發。

下車的時候,李輕舟習慣性地抱白枳。白枳這一次倒是沒有說話,老老實實地被抱出去,然後坐回自己的輪椅。

經紀人就送他們到酒店門口,不再跟進去了。

李輕舟推着白枳進酒店。

“你好,請問有預定位置嗎?”看到兩個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服務員快速跑了過來。

其實內心是想要趕人。

“908房間。”白枳熟練地報出號碼。

“啊,是……”服務員驚訝地看着他,“已經有人先到了。”

“走吧。”白枳朝李輕舟示意。

“請跟我過來。”服務員在前面帶路。

李輕舟推着白枳,跟着服務員坐電梯來到了九樓。

“這裏不是……”李輕舟認出來了,他初中來找白枳的時候,他們就是在這裏吃飯的。

服務員給他們推開門,“請進。”

白枳的身影一出現,裏面就響起了禮花炮的響聲。李輕舟被吓得抖了一下,白枳倒是很淡定,但是李輕舟這一抖,連帶着讓他晃了一下。

“小柑橘,輕舟,歡迎你們!”拉禮花炮的人是白芙,她穿着電視上才能看到的誇張禮裙,風姿卓越地站在門口。沒有吓到白枳,她一點都不驚訝。能吓到李輕舟,她已經很開心了,“嘻嘻。”

李輕舟瞪大眼睛,後勁未消。

“你們來了啊。”川行止坐在椅子上,“菜已經上好了,快進來吧。”

李輕舟将白枳推到一個位置上。

白枳坐着不動,不看他。

李輕舟環着他的腰,将他抱到座位上去。

白芙坐在白枳的對面,看着他們的互動。

她的小柑橘一如既往,在喜歡的人面前,愛撒嬌。

“輕舟坐這裏吧。”川行止拉開白枳旁邊的位置。

李輕舟坐下。

“你來城北這麽久,我們才有空招待你。”白芙溫柔地看着李輕舟,“你在城北還習慣嗎?”

“習慣,反正平常也就在學校。”李輕舟笑笑。

年輕的小帥哥真是讓人賞心悅目。

白芙很滿意。

“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吧。”川行止推了一下眼鏡,“飯菜都要涼了。”

四人開始用餐。

“小柑橘,子勳說你很久沒有去看醫生了。”白芙終于找到機會跟他說這件事情了,“你是時候去了。”

白枳用勺子喝湯,“我最近已經好多了。”

“好多了?”白芙抿嘴笑。

明明他們說話的聲音很溫柔,但是李輕舟卻能感覺到刀光劍影。

“好多了為什麽還需要坐輪椅。”白芙不相信他說的話。

白枳輕哼,“說不定很快就不需要了。”

“白枳的腳可以治好嗎?”李輕舟忍耐不住,發出驚奇的疑問聲。

白芙笑着看李輕舟,“啊,小輕舟還不知道啊。”

“媽媽。”白枳不快,“少多嘴。”

“爸爸!”白芙跟川行止投訴,“小柑橘兇我。”

川行止溫溫柔柔,“小芙。”小柑橘不想要告訴別人他身體的事情。

白芙哼了一聲,但是沒有再說下去。

李輕舟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枳,“你的腳能治好?”

白枳低下頭吃牛排,悶悶道,“不關你的事。”

李輕舟一愣。

白芙盯着兩個人,哎呀哎呀,小柑橘跟李輕舟吵架了。

“輕舟。”白芙站起來,走到李輕舟的面前。

她一走過來,李輕舟就聞到了撲鼻的香味。白芙低下腰,她穿着吊帶裙,胸口開得很低。李輕舟不小心看了一眼,就紅着臉擡起頭,看她的臉。

白芙的臉上一直挂着笑容,滿臉春風,“悅溪的兒子應該會喝酒吧,小柑橘好冷漠的,從來都不陪我喝酒。今晚,就你陪我吧”。她說完,給李輕舟的高腳杯倒了紅酒。白芙拿起自己的杯子,将酒杯湊到李輕舟的面前,“幹杯?”

李輕舟笑了笑,然後拿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幹杯。”

玻璃杯一碰,發出聲音,兩人喝下紅酒。

川行止在旁邊提醒白芙,“輕舟還小。”

“我小的時候已經很能喝酒了。”白芙搖了搖手指,對他的話不以為然。

總而言之,川行止覺得白芙做事情還是比較有分寸感,就沒有阻止下去。四人聊着閑話家常,然後吃飯、喝酒。

白芙到後面,幹脆坐在李輕舟的旁邊,跟他碰杯。

白枳瞄了李輕舟一眼,發現他的瞳孔漸漸失去焦距了。

“差不多就好了。”白枳提醒他的母親。

白芙嘿嘿偷笑。

“最後一杯。”白芙說,“喝完就停手。”她做保證。

李輕舟一聽,立刻跟她幹杯,一飲而盡。

然後,倒在了桌面上。

“哈哈哈。”略有醉意的白芙指着李輕舟笑。

白枳無奈地看着兩個酒鬼。

“有一件事情我還想要跟小柑橘你說說。”白芙打了一個酒嗝。

白枳早就吃飽了,正在等他的母親給他一個可以解散酒席,回家的指令。

“你說想要這段時間去法國,是真的嗎?”

“是真的。”白枳果斷地回答她。

白芙還有一個問題,“跟李輕舟吵架了嗎?”

白枳承認,“是啊。”

“啊啦啦,很稀奇,你以前不是跟誰吵架就跟誰絕交嗎?”

白枳伸出手,摸了一下李輕舟的耳釘,“那又怎麽樣?”

白芙笑,“不怎麽樣,只要你開心就好。”

他們又坐了一會,然後就打算回家了。川行止将外套脫下,披在白芙的身上,他将外套的第一顆扣子扭上,擋住白芙裸/露出來的皮膚。“小柑橘,我扶你的媽媽,李輕舟的話,我讓小孫上來,抱他下去吧。”

李輕舟已經完全躺下了。

“不用了。”白枳的腳往後一蹬,然後站起來,“我抱他下去,讓服務員幫我推一下輪椅。”

說完,白枳去推了一下酒鬼的肩膀。李輕舟喝得太多,一點意識都沒有了。白枳嘆氣,然後彎下腰,一手抱住他的大腿,一手摟住他的腰,将他抱了起來。李輕舟的頭一偏,靠在他的胸膛上。

川行止還有心情開玩笑,“如果李輕舟現在醒過來了,會吓壞的。”

白枳笑了,他承認這個驚吓是很大。

大門敞開,白枳抱着李輕舟出去。

白枳走得很穩,但是他是第一次抱人,偶爾會有抓不穩李輕舟的情況,于是只能更加用力抓住他。

車子的位置很多,白枳先進去,跟李輕舟一起坐在最後排的位置。李輕舟的腦袋枕在白枳的大腿上,身體躺着。白枳的手放在他的耳朵上面,一直摸着他的耳垂。

白芙在前面,頭一歪,也睡着了。

“小柑橘。”川行止回頭看自己的兒子。

“嗯。”白枳的尾指剛好刮在李輕舟的耳朵上。

“你喜歡輕舟吧。”川行止漫不經心地說道。

白枳的手沒有控制好力道,将李輕舟的耳釘給拿下來了。

川行止推了推眼鏡,笑着坐回去,“還是當我沒有說過吧。”

白枳郁悶地撐着腦袋,看着窗外的風景。他的手指摸着李輕舟的後頸,手指蠢蠢欲動。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李輕舟:……

白枳:哼!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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