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唾棄我自己

白枳冷着一張臉回到了公寓。

李子勳尴尬地站在他的面前, 然後意圖哄他開心,“老板,我今早把蛋糕拿回來了,你要不要看看?”

白枳擡頭看他。

李子勳莫名心一顫, 被吓到。

白枳問他, “蛋糕上面有寫上, 祝李輕舟生日快樂嗎?”

他說這話的模樣天真無邪得可愛。

李子勳捂住鼻子,害怕自己因為他的可愛而流鼻血。他點頭, “寫上了。”

“那拿出來給我看看吧。”白枳感興趣地說道。

李子勳立刻跑去冰箱, 将蛋糕拿出來,遞到白枳的面前。包裝盒有兩層,拆掉外面華麗的包裝紙以後, 裏面是一個透明的盒子。白枳通過透明的包裝盒, 看清楚了裏面的情況。蛋糕很華麗, 不過白枳對此沒有想法, 他滿意的是放在蛋糕上面的一塊寫着祝李輕舟生日快樂的小牌子。

白枳的品味就是喜歡簡單直接的東西。

“可以。”他喜歡這個蛋糕。

李子勳給他展示完蛋糕, 安心地放回冰箱裏面去。

白枳坐着, 突然皺眉, “對了。”

李子勳聽到他的聲音, 立刻擔憂地擡起頭看他。

“因為剛剛的事情,把李輕舟給忘記了。”白枳慌慌張張地拿起手機, 準備聯絡李輕舟。

他打開手機,才發現李輕舟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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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去接李輕舟嗎?”李子勳問。

白枳緊皺眉頭, “不用了, 李輕舟說他下課的時候被老師抓住了,現在在辦公室,可能一時半會趕不過來。”

“一時半會?”李子勳驚訝, “老師不回家吃飯的嗎?”現在的老師那麽有奉獻精神,周末也不趕着下班嗎?

白枳抿嘴,他雙手拿着手機,發信息過去。

“他什麽時候過來?”李子勳要準備晚餐了。

“不知道。”白枳跟他發完信息了,“他讓我不要等他了,先吃飯。他晚點要是能離開學校的話,會再聯系我的。”

李子勳沒有說話。

他是個聰明人,今天是星期五,一般的老師不會找借口留下學生。這樣的情況下,要麽是李輕舟在撒謊,要麽就是李輕舟确實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所以才會被老師留下來。

想到這一點,李子勳小心翼翼地看了白枳一眼。

他擔心白枳也會看穿這一點,然後讓他的心情雪上加霜。李子勳知道平常的白枳人很好,是一個不錯的雇主。但是白枳心情不好的事情,比起一般人還要難以處理一百倍。

白枳沒有察覺到李子勳複雜的眼神,他在專心致志地、且悶悶不樂地在按手機。

幸好的是,白枳在李輕舟的事情上,思考總是很簡單。

李子勳松了一口氣。

可是如果李輕舟真的一晚上都不出現,白枳大概率心情也會崩。

李子勳欲哭無淚地自己抱着自己。

如果出現這樣的狀況,苦的只有他一個人。

“那麽,準備吃飯吧。”白枳是不怎麽開心。

李子勳深呼吸,他覺得白枳現在的心情不是最低點,而是起點。

白枳吩咐一件事情,“你認清楚周立耘的臉了嗎?”

“是的?”他的記憶力很好。

白枳說:“就是那個人,你以後要好好注意一下。”

李子勳點頭,“我會的。”

白枳關上手機的屏幕,然後推着輪椅去拿自己的畫冊。

吃完飯的時間是晚上七點,李輕舟依舊說自己不能過來。

看完畫冊的時間是晚上八點,李輕舟還沒有過來。

欣賞夠星星以後的時間是晚上九點,李輕舟沒有回信息。

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李輕舟抱歉地告訴他,自己今天應該趕不過去。

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是第二天了。

傳說中的聖誕節,他的生日。

白枳趴在窗前,軟軟的臉頰黏在窗戶上。他琥珀色的眼睛望着窗外的黑夜,眼眸沉沉。

李子勳看老板沒有睡意,自己也不敢去沙發躺着,于是一直坐在凳子上。

白枳看向李子勳,“你不累嗎?”

李子勳做了一個比肌肉的手勢,“身強體壯。”

“哦。”白枳點頭。

李子勳很想問白枳,有沒有人跟他說過,他敷衍人的時候,語氣很陰陽怪氣。

白枳繼續趴在窗口。

李子勳知道,那是公寓大門口的方向。但是現在都那麽晚了,李輕舟也不會過來了。

白枳拿出手機。

“老板……”李子勳似乎猜到他要做什麽了,“不太好吧。”

白枳橫了他一眼。

李子勳閉嘴。

白枳撥打電話給李輕舟。

大晚上的,手機鈴聲響了好一會兒,李輕舟才接電話。

“喂。”白枳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虛弱。

李子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是因為晚了,所以白枳累了嗎?聲音聽起來不太一樣。

“小柑橘。”李輕舟在手機那頭喊他,“你還沒有睡嗎?”

白枳咳嗽,“我突然很不舒服。”

李輕舟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着急,“哪裏不舒服?子勳呢?他不在你的身邊嗎?”

我在這裏呢,李輕舟。

李子勳朝白枳的手機擺擺手。

“他幫我弄好晚餐就回去了。”白枳撒謊不眨眼。

李子勳:“……”他覺得他神聖的職業道德水準被自己的雇主潑了一盆髒水。

白枳還在演戲,“頭好疼哦。”

李輕舟說:“我現在過去找你。”

“但是現在很晚了。”白枳看着夜色,語氣帶着擔憂的情緒。

“等我。”李輕舟沒有多說,很快就挂了手機。

白枳收起手機,然後轉頭看李子勳。

兩人相視無言。

李子勳懂了,“我去附近的酒店住一晚,有事立刻聯系我。”

白枳笑了,“我會給你報銷的,晚上叫點宵夜吃吧。第二天也不用那麽早過來,除非我聯絡你,輕輕松松地過周末吧。”

李子勳一言難盡,迅速去穿鞋子。

白枳推着輪椅到他的後面去,“你先去樓上,我發信息給你了,你再走,免得撞上李輕舟。”

李子勳确定了,這個長大以後,一定是個不得了的人才。

白枳送李子勳離開,然後推着輪椅到自己的房間。

他脫下外套,麻利地躺進床上。

白枳不用裝病,他整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就是蒼白的。有這樣的視覺錯誤,是因為白枳的皮膚太白了。

他躺了一會,門口傳來了按密碼的聲音。

白枳在此時給李子勳發送信息,然後繼續躺着。

“小柑橘,你沒有事吧。”李輕舟鞋子都沒脫,就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白枳呻/吟一聲,虛弱地睜開眼睛。“輕舟……”他的聲音顫抖。

李輕舟皺眉。

白枳先按兵不動。

“有那麽難受嗎?你今天不是還好好的,是哪裏不舒服?”李輕舟伸出手,探了一下他的頭,“好熱。”他被吓到了。

白枳咳嗽一聲,提醒李輕舟,“是你的手太冷了。”

李輕舟應該是急急忙忙跑過來的,他穿的不多,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手都是涼的。李輕舟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确實是他的手太冰了。

白枳伸出手,捂住他的雙手,将他的手放進被子裏面去。

李輕舟皺眉,“你的被子裏面也很冷。”

白枳:“……”因為他躺下沒有多久。

知道理由的白枳略微有點心虛。

“你昨天沒有空過來。”白枳轉移話題。

李輕舟的眼神開始飄逸,“因為老師太晚放我走了,到時間以後,大門關上了,門口的保安很嚴肅,我出不去。”

“那現在怎麽跑得出來呢?”白枳眯起眼睛。

“翻/牆,而且更晚了以後,保安就放松警惕了。”

兩個人一來一回,撒謊與試探交織得密密切切。

李輕舟低下頭,略微心虛地說,“我去拿體溫計給你量體溫,頭疼的話,我給你拿一片止痛藥。”

李輕舟很快就去執行了,他拿着溫水跟藥丸以及體溫計回來。

體溫計夾在腋下。

李輕舟把藥跟水給白枳。

白枳看着躺在自己手心的藥丸,開始思考,沒有什麽病的話,是不是不要亂吃藥比較好。

李輕舟看着他,催促道:“吃吧。”

白枳的表情扭曲,自認為百密一疏,然後閉上眼睛吃下藥。

李輕舟在翻藥箱,“你還有哪裏不舒服的?”

白枳想要說,心裏不舒服。

李輕舟看他躺下了,幹脆将凳子搬過來,坐在他的床頭。

白枳閉上眼睛,纖長的眼睫毛被燈光映照,影子拉長,投落在他光潔的臉上。

李輕舟無奈地看着他。

我本來今天應該跟這個人告白的。

我本來應該……

但是他今晚回到宿舍以後,不管是耳朵還是腦子,都無限在播放着白枳的聲音,“我讨厭Omega,不會跟Omega在一起。”

李輕舟不知道扒在門口的人是誰,大概是白枳的某一個追求者,他總是很多追求者。按照白枳的性格,他不會為了專門的某個人說那番話,所以那就是他的真心話。

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是Omega啊!

李輕舟想。

他承認,他覺得自己也很優秀,有時候他也會暗搓搓地想,說不定我是一個Alpha吧。如果他是Alpha那就最好了,可以照顧你。如果他是Beta,這是一個需要努力的性別,他也不在意。李輕舟覺得自己只要願意努力,他一定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但是他偏偏是一個Omega,是白枳讨厭的Omega。

“對了。”白枳開口。

李輕舟被吓了一跳。

“去冰箱把蛋糕拿出來。”白枳說這話的時候,顯然不快。

“不舒服別吃蛋糕。”李輕舟說。

白枳快要被他氣死了,“去拿過來。”他的态度強硬。

李輕舟為了應付他,只好站起來,去冰箱取蛋糕。蛋糕的外層包裝紙很華麗,李輕舟害怕弄壞了,小心翼翼地端過來,然後放到凳子上去。

白枳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李輕舟正想要問他沒有事吧。

白枳先一步将腋下的體溫計拿下,看了一下,“正常,沒有發燒。”

“那就好。”李輕舟安心不少。

白枳将體溫計随手放在床頭櫃上,然後他對着李輕舟擡下巴,“打開來吧。”

李輕舟疑惑地指着自己,“我?”

白枳點頭。

李輕舟拆開蝴蝶結,然後把外包裝盒子拿掉。

蛋糕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一下子就看到祝李輕舟生日快樂的小牌子。

李輕舟一愣。

白枳靠在床上,幽怨地看着他,“你要是能早點過來該多好啊。”

李輕舟抿了一下嘴唇,擡眼看着白枳。

白枳被他盯着,裝模作樣地咳嗽好幾聲,“蠟燭插上吧。”

李輕舟将蛋糕盒完全打開,然後将附送的蠟燭插上去。插完蠟燭,他開始點火。

“小柑橘。”李輕舟喊他。

“嗯。”白枳總是會應他。

李輕舟不得不告訴他一件事情,“十二點過了,現在是你的生日,不是我的。”

白枳不得不承認,“是有那麽一點點尴尬。”

李輕舟伸手,将燈關掉,“那麽我們一起來吹蠟燭吧。”

白枳勉為其難,“好吧。”

李輕舟将凳子往前推。

白枳笑着看他,“說不定我們會許同一個願望。”

李輕舟撇過頭,“才沒有這樣的巧合。”

白枳伸出手,将他的臉擡起來。

李輕舟今天總是一副容易被吓到的模樣,眼睛蕩啊蕩的。

白枳的手指撓了撓他的下巴,他真的、真的、真的很想要親吻他。

李輕舟皺眉,“別玩了,快點吹吧,蠟燭都燒半了。”

“好啊。”白枳嫣然一笑。

兩人閉上眼睛,許下願望。

他們兩個人幾乎是同一個時間段睜開眼睛的。

白枳笑了,“看來我們許的願望的長度差不多。”

李輕舟臉紅了。

“吹蠟燭了。”白枳提醒他。

兩個人一起把蠟燭吹滅。

白枳去把燈打開,“你許願望也太快了。”他吐槽。

“我一向只許一個願望。”李輕舟解釋,“免得上帝聽了我三個願望,不知道該幫我實現哪一個。你呢?”

白枳說:“我需要上帝幫我實現的願望只有一個。”其餘的事情,他可以自己解決。

李輕舟撐着腦袋,思考白枳的話,“看起來會是一個很麻煩的願望,所以才會這樣。”

白枳撇過頭,冷哼,“可不是嘛。”

李輕舟苦笑,“那我切蛋糕了。”

白枳稍微有點興趣了,“我也要一塊。”

“生病的人不能吃蛋糕。”李輕舟冷酷無情。

白枳一梗,手慢慢攥成拳頭,沒有想到,好恨。

李輕舟切了一塊大塊的蛋糕,一臉為難,“這麽晚吃蛋糕,真的好嗎?”

白枳說實話,“我想要吃。”

“一口。”李輕舟準許了。

白枳朝他張開嘴巴。

李輕舟用塑料叉子裝了一口,遞到白枳的嘴邊。

白枳盯着他的眼睛,然後慢慢張開嘴巴。

李輕舟的臉紅撲撲,将蛋糕送進他的嘴巴裏面去,“為什麽要看着我吃東西?”

白枳眨了一下眼睛。

秀色可餐嘛。

李輕舟給他吃了一口,然後開始低頭吃蛋糕。

白枳直接戳破他,“你今天很奇怪。”

“快要睡覺的時候被喊醒,誰都會腦子反應不過來。”李輕舟吐槽。

白枳苦笑,然後抖了抖被子。

李輕舟站起來,“你看起來似乎好多了。”

白枳承認,“是啊。”

李輕舟站起來,“那我……”

“你要走嗎?”白枳瞪他。

李輕舟拍了拍衣服。

“現在太晚了。”白枳輕聲說,“留下來吧,我也擔心我晚上會突然不舒服。”

“那就……”李輕舟指着外面,“我睡客廳,你有事就喊我。”

“沙發是子勳的專屬了,你只能跟我一起睡。”白枳瞪他,“你現在是對我有意見?”

李輕舟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不敢。”

“來吧。”白枳讓開一個位置給他。

李輕舟站在他的床邊,靜靜呼吸着。他看着白枳,穿得單薄的身體開始發冷。

“來吧。”白枳溫柔地說。

李輕舟覺得自己非常低劣,他面對他的溫柔,滿腦子都是龌/蹉的想法。

也許是無法拒絕白枳,也許是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李輕舟将鞋子脫掉,然後慢慢脫下外套,坐在床邊。

“對了。”白枳如夢中醒,“你的生日禮物。”他想起來了。

李輕舟看着白枳轉頭,在櫃子裏面翻來翻去,完全看不出他有一絲的不舒服。

白枳找到裝禮物的盒子,轉手給李輕舟。

李輕舟接住禮物,不知所措,“謝謝。”

“算了,我幫你打開吧。”白枳說。

“請。”李輕舟把禮物盒遞給他。

白枳手一用力,将禮物盒打開。

“盒子挺大的。”李輕舟感慨,但是裏面的禮物很小。

白枳把在裏面的東西拿出來給李輕舟看。

是耳釘。

李輕舟雖然分不清昂貴的東西和便宜的東西,但是他是一個有品味的人,他一看那耳釘,就知道這個材質跟設計不是一般的。

“超市買的。”白枳睜眼說瞎話。

李輕舟看着他笑。

是是是,大少爺說什麽,他就裝作是什麽吧。

“給你戴上。”白枳看着他。

因為晚上睡覺,李輕舟把耳釘摘下了,現在他正好沒有戴耳釘。

白枳興奮地看着他。

說實話,李輕舟看出來了,白枳似乎什麽病都沒有,他健健康康的,活蹦亂跳。

“好。”李輕舟聽話地側過頭。

白枳将包裝紙打開,拿出裏面的耳釘。

耳釘有四個。

白枳打算在他的左邊耳朵上釘上兩個耳釘,右耳上別上一個。

多了一個随便放着吧。

白枳的動作不熟練,他找了一會兒,才成功找到李輕舟的耳洞所在。白枳将耳釘別進左耳的兩個耳洞裏面。李輕舟右邊的耳洞比較小,白枳戳針進去的時候,不小心戳到他的肉。而且白枳的動作很粗魯,他大力按進去的時候,李輕舟痛叫出聲。

“你有病啊!”。李輕舟幾乎是下意識地罵人。

白枳瞪他。

“對不起咯。”李輕舟吊兒郎當,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

白枳的眼睛橫他一眼,然後把最後一個耳釘釘上去。

“如何?”李輕舟問他。

白枳摸着他的耳朵,近距離看着他的眼睛,雙唇勾起。天上的辰星彙于他的雙眼,春天的花蕾綻放在他的周圍。

天空的遼闊,春天的花蕾。

李輕舟迷失在他的雙眸之中。

白枳撥開他的頭發,将臉湊過去。

李輕舟眼睛閃閃地期待着。

白枳親在他的臉頰,“很好看。生日快樂,李輕舟。”

“我的生日已經過去了,今天應該是你的生日。”李輕舟糾正他的說話。

白枳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那麽……”

李輕舟抱住他的臉,立刻親了一口。

此時不占便宜,何時還有便宜占。

白枳笑笑看着他。

“睡吧。”李輕舟心髒怦怦跳,抓住他的肩膀。

“嗯哼。”白枳知道他有問題,但是他看不出一絲端倪。

李輕舟心虛到不得了。

白枳去關燈,想,算了,明天再追究。

李輕舟想着再給自己争取一個機會,他告訴白枳,“我今天在教學樓的時候,剛好看到你跟子勳,還有一個陌生人。”

白枳的臉立馬就沉下來。

“那個好像是個Omega……”李輕舟說出自己在意的事情。

“是啊。”白枳冷漠。

“讨厭嗎?”李輕舟忐忑不安地問道。

白枳以為他問的是那個人,“十分讨厭。”

李輕舟黯然地閉上眼睛。

折騰了半天,白枳終于想要睡覺,“希望……”他開口。

李輕舟在等他說話。

“聖誕老人今年依舊忘記我。”

李輕舟摸了一下他的臉,“我會看着的,如果有聖誕老人來了,我就告訴他。這裏沒有壞孩子,就請他回去吧。”

白枳睜開眼睛,朦胧的眼睛望了他一眼,随後安心地睡去。

李輕舟躺在他的旁邊,因為想得太多,根本就睡不着。

心懷不軌的人,半夜起身,偷偷摸摸地去親人。

李輕舟沒有白枳那麽客氣,也沒有那麽正直,他一親,就偷親人的嘴唇。

飽滿的、甜美的嘴唇,像是李輕舟七歲的時候偷喝的汽水,也像是他十歲那年一邊看星星一邊舔舐的冰糖葫蘆,微酸的氣泡,所有的甜意,仰望星空的無限的憧憬。

李輕舟擡起頭,沖着空氣大口呼吸,等吸取到了足夠的氧氣以後,他再一次屏住呼吸,又一次親下白枳的嘴唇。

因為他低下頭,耳旁的頭發一直往下掉。李輕舟将頭發撩上去,耳朵上的耳釘被窗外的月光照得閃耀。

“呼。”他呼吸一口,然後複再親下去。

白枳的眼睛緊閉,睡得死沉。

李輕舟覺得自己真是卑鄙。

他一邊唾棄自己,一邊繼續侵犯白枳的嘴唇。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後來的後來的後來。

白枳:我的初吻耶。

李輕舟:……(你的初吻早就沒有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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