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一百零一次的求婚
白枳想過很多次, 李輕舟跟自己求婚時候的場景。
也許是突然來到他的家,按響他家的門鈴。白枳一打開大門,李輕舟就拿着玫瑰花在他的面前單腳下跪, 舉起裝着戒指的禮盒,“嫁給我吧。”
這個方式俗了一點,但是勉強也能接受。
如果李輕舟再浪漫一點,可以約他去丘北下的後花園,然後在那裏若無其事地拿出戒指給他。在春天就更好了, 花開的荒野院子,适合見證這種神聖時刻。
白枳繼續想, 最糟糕的情況也就可能是在約會解散前的家門,或者是睡醒後的一大早,這樣的求婚時機, 雖然沒有驚喜, 但是勝在平淡隽永。
過分浪漫的白枳,遠遠沒有想到,自己的幻想會被打斷在一個平凡的日子。
白芙把在蘇南的別墅送給了明芝跟川思之, 白枳跟他們處不來, 所以後面就比較少回蘇南,基本上都是待在城北的家。
一天, 他下午待在家裏看書,接到了李輕舟的電話。
他看着日期, 突然意識到, 李輕舟現在應該放假回家了。
“喂。”他拿起書簽,放在自己正在看的頁面上,然後合上書。
“小柑橘!”李輕舟的聲音很驚悚。
“怎麽了?”白枳習慣他有時候一驚一乍的。
李輕舟說:“我本來打算今天去買戒指!”
白枳:“……”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他不得不教訓李輕舟, “這種事情不用告訴我。”因為他想要驚喜。
“然後我今天收到了一個快遞,裏面有一對婚戒。”李輕舟說,“說是送給我們的,因為聽到了我們的愛情故事,署名人是f。”
“f?”白枳想了一下,“啊。”他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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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李輕舟完全不知道這麽一個人。
“是媽媽的朋友,之前我把你給我的寶石拿給讓他幫我做成項鏈,在等待的時候,我們聊了一下關于婚戒的事情,然後他對我們的事情很感興趣,我簡單說了一下。”簡單說了三個小時,“他說想要送你一份禮物。”原來送的是婚戒。
李輕舟沉默了一會,“戒指還挺好看的。”
“嗯哼。”
“我要去哪裏付錢?”李輕舟直接問,他想要買下來。
白枳無奈,“不用,他說過他想要用我們的故事設計婚戒,大概這就是那個故事的回禮。”
李輕舟驚訝,“那我就用這個了。”
白枳不快,“李輕舟!”
“幹嘛?”李輕舟沒有察覺到白枳态度的改變。
白枳生氣,“你到底有沒有認真想要求婚?”
李輕舟被兇了,立刻驚慌到結巴,“當……當然有了,我我很認真的。”
白枳感覺不出來,“我挂電話了。”
李輕舟還想要說話,白枳立刻将通訊挂了。
白枳氣呼呼,什麽驚喜求婚都沒有,只收到了一個傻瓜的電話。
書看得差不多,白枳将書放回書櫃裏面去,然後去畫室工作。他最近想要畫一幅大的畫,需要忙一段時間。
白枳一忙起來,就沒日沒夜。
他回城北以後,李子勳就重新來到白枳的身邊,照顧他的生活。白枳一開始工作,除了正常的洗澡跟睡覺,基本上就待在畫室了。李子勳在遠離畫布的房間地方放置了一張小桌子跟凳子,到了飯點就帶飯進來。白枳吃完飯,就繼續畫畫。李子勳一個小時後,過來收拾碗筷。
白枳畫得上勁了,還會在畫室的地板上睡覺,李子勳會過來給他蓋被子。
今天也是如此,白枳在地板上睡着了。
他沒日沒夜,自然也對時間的流逝沒有觀念。現在,他睡覺的時間在下午。
當他蜷縮在地板上的生活,畫室的門被打開,一個人走到他的面前。白枳皺眉,平常李子勳走路的聲音應該是更安靜一點的。來人走路的步子很輕,但是他一身的裝飾發出聲音,很容易吵醒睡着的人。
那人來到白枳的身旁,小心翼翼地給白枳蓋上被子。
白枳今天睡着的姿勢很奇怪,用手臂枕着腦袋。
這樣的姿勢,久了會手麻,很快就會醒過來。
來人蹭手蹭腳,換了幾個姿勢,然後才找到好的角度,将白枳的腦袋擡起來,他一手擡着白枳的頭,一手将他墊在腦袋下面的手拿開。這一番動作下來,白枳還沒有醒。他安心了,将帶來的枕頭放下,讓白枳可以睡得舒服一點。
他蹲在白枳的面前,看了白枳許久。
白枳快要裝不下去了。
那人親了白枳一口,親在臉頰上。
“好傻的臉。”李輕舟輕笑,然後站起來離開。
白枳掀了一下眼皮,看到了李輕舟的背影。
他還是習慣那一副打扮,穿得像一個小流氓。
白枳确定來人是李輕舟後,立刻安心地睡着了。
他睡了三個小時後,醒來的時候是晚上的九點。白枳的肚子餓了,他爬起來,被子落在一旁。白枳站起來,手在牆壁上摸索,将畫室的燈打開。
白枳摸着幹癟的肚子。
肚子餓了。
如果是李子勳在的話,會把面包一類的食物放在角落,等他睡醒的時候去找東西吃。但是照顧白枳的人現在換了李輕舟,他不會懂這種事情。
于是,在畫室待了幾乎一天的白枳,不得不打開畫室的門,走出去。
他家客廳的燈大開着,有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興奮地打游戲。他穿着有金屬飾品的衣服,激動的時候,金屬環撞在一起,發出響聲。
白枳拖拉着腳步朝他走過去。
李輕舟聽到了腳步聲,轉了一下頭。
白枳快速地朝他走來。
李輕舟笑了,“你看起來好狼狽。”
在畫室裏待了太久的白枳頭發亂七八糟,胡子長出來了,衣服上沾上了一塊又一塊的顏料。
李輕舟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不規整的白枳。
白枳快速朝李輕舟走過去,然後摔進沙發座裏面去,“我的肚子好餓。”他快要死了。
“我去給你做飯。”李輕舟站起來。
“我吃不下飯。”白枳說實話。
“面條呢?”
“面條還可以。”
李輕舟立刻裝了一碗水,倒進鍋裏。他拿出面條,打開冰箱拿出一顆雞蛋,洗幹淨幾片青菜。很快,一碗面就煮好了。
白枳實在是肚子餓了,面條一端到他的面前,他立刻低下頭,狼吞虎咽。
李輕舟心疼地看着他。
白枳忙起來,根本就不顧身體。
白枳吃碗面了,“我去洗個澡,然後要繼續去工作了。”他告訴李輕舟。
“嗯嗯。”李輕舟沒有意見,“去忙吧,我可以去你的房間睡覺嗎?我想要在這裏住幾天。”
“随便你。”白枳習慣他的到來,“想要什麽随便拿吧,不用問我的意見。”
李輕舟知道白枳忙的時候,最好不要打擾他,所以他就沒有說話了。
白枳繼續投入他的工作。
李子勳知道李輕舟來了以後,照顧白枳的工作就要換人了。他交代李輕舟,該什麽時候放飯進去,什麽時候該叫白枳洗澡休息。然後,他光明正大地去翹班了。
李輕舟能留下來,肯定是比李子勳方便的。之前李子勳不能長時間待在這個家裏面,所以給白枳晚上留的都是幹食。白枳也不挑,抓到什麽就吃。李輕舟一直待在屋子裏,自然知道白枳什麽時候醒來,可以給他做熱的飯菜。
白枳這段時間瘦了一點,漸漸又被李輕舟養回來了。
白枳忙了許久,頭發都沒有去剪。他吃飯的時候,頭發一直掉下來,過長的劉海擋住他的視線。他拼命用手将頭發撩到耳朵後面去,但是一低下頭,頭發又掉下來。
他郁悶地坐着,看着亂七八糟的頭發。
李輕舟看到了,在屋子裏找到了發圈,走到他的身後,将他的頭發紮起來。
白芙偶爾在家,所以屋子裏面有不少女性的用品。
李輕舟找到了一個發夾,夾起白枳的劉海。
雖然不太好看,但是好歹解決了白枳煩惱的問題。
“謝謝。”白枳摸了摸發夾。
“不用,等你稍微閑下來的時候,我幫你把頭發修一下吧。”李輕舟說。
白枳似乎現在才從他的工作中回過神,清晰地認識到,李輕舟居然來他的家了。他倏爾回頭,李輕舟吓了一跳,他覺得自己被瞪了。白枳看到了站在背後的人,驚訝地睜大眼睛,“你穿我的衣服?”李輕舟穿着簡單的短袖加短褲,都是白枳的衣服。
李輕舟尴尬,“不是你讓我随便穿的嗎?”
他們的體形相差不是特別遠,而且白枳挺多衣服是寬松的,所以李輕舟穿上去,是适合的。
白枳現在才回過神,他往後一倒,腦袋靠着李輕舟的肚子。
這裏真的是暖呼呼的。
李輕舟伸出手,溫柔地摸他的腦袋,“怎麽了?累了嗎?”
是累了,不過這是白枳日常的生活了。
“要休息一下嗎?”李輕舟問他。
白枳将手伸進他的衣服裏面去。
“幹什麽?”李輕舟覺得肚子癢。
白枳解釋他的行為,“休息。”
李輕舟笑了,“好。”
李子勳人不在,但是無處不在。
“輕舟,老板易感期到了,他讓他吃個藥吧。”他發信息過來。
“藥啊藥。”李輕舟在藥箱裏面翻來翻去,找到藥以後,他立刻端着水,帶着藥去畫室着白枳。
畫室的門一打開,李輕舟就聞到了白枳的身上散發着少許信息素。
但是白枳似乎還沒有發現,他還在一心一意描繪着手中的畫。
“吃藥了。”李輕舟走到他的旁邊。
白枳擡眸,百忙之中,看了李輕舟一眼。
李輕舟腼腆一笑。
工作起來的白枳很可怕,他十分害怕自己因為打攪他,而被罵。
“我不想要吃藥,這個藥吃多了會困。”白枳拒絕。
“但是……”李輕舟想要勸他。
白枳對他說,“你來。”
“嗯?”什麽意思。
李輕舟被推倒在地板上,身上的人粗魯殘暴。
“草。”李輕舟覺得有問題,“我又怎麽得罪你了?”
白枳不言不語,繼續侵/犯他。
完事了以後,李輕舟躺在地板上,白枳拿起沾着水彩的畫筆,在他的大腿內側畫畫。
“別玩了,很難洗幹淨的。”李輕舟收腳。
白枳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他不想要聽。
這樣的生活過了一周,白枳繼續完成收尾工作了。
他洗了一個澡,頭發吹幹。
李輕舟用保鮮膜做了一個輕便的圍裙,圍在白枳的身上,然後幫他剪頭發。李輕舟将他的頭發簡單剪短。
“為什麽心情不好?”李輕舟問他。
白枳低下頭,不說話。
頭發剪好了,李輕舟掃幹淨掉在地板上的頭發。白枳跑去沙發上休息,看電視。
掃完頭發,李輕舟将掃把放下。他在陽臺上面,拿出了一束藏起來的玫瑰花。他露出燦爛的笑容,然後偷偷摸摸地走到白枳的後面。
白枳絲毫不覺,在看着電影。
“咳咳。”李輕舟提醒他。
白枳回過頭。
李輕舟一下子就在他的面前單腳跪下,然後送上玫瑰花,“白枳先生,你願意跟我結婚嗎?”他咧開嘴巴,明眸皓齒,眼中充滿期待,窗口照進來的陽光,将他的耳釘照得閃閃發亮。李輕舟拿出放在口袋裏的戒指。
白枳撇過頭。
李輕舟的笑容僵掉了。
嗯?
“我不要。”白枳納悶地說。
李輕舟收起笑容,“為什麽?”
白枳鬧別扭,“因為你很随便,我不想要這樣的。”
李輕舟明白了,“我不是故意打電話給你,透露要求婚的事情的,實在是因為突然收到了來歷不明的戒指,所以才不得不找你确認。”
白枳臭着一張臉,“總之我不要這樣的。”
李輕舟嘆氣,“行吧。”他果斷地把戒指放回口袋裏,但是依舊把花給白枳,“我再斟酌一下,你先把花收下吧。”
白枳接下花,人笑了。
李輕舟真是拿他沒有辦法,“親一口總行了吧,你用一張臭臉,看了我好幾天了。”
白枳靠過去,隔着玫瑰花跟李輕舟親吻。
李輕舟覺得親得不過瘾,幹脆把上衣脫了,他把白枳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投懷送抱。
白枳吞食着他,“你要快點想到哦。”
“盡量盡量。”李輕舟承諾。
白枳滿懷期待,這樣的期待,在第二天迅速破滅。
第二天,李輕舟說要跟白枳一起去游樂園,李輕舟先去按電梯,先離開。白枳很快就收拾好了,他趕緊打開門,想要趕上去。
門開瞬間,門框上落下了許多彩色的碎紙。
白枳一愣。
李輕舟穿着西裝,站在他的面前。他笑着看白枳,然後單腳跪下,獻上花與戒指,“白枳先生,嫁給我吧。”
白枳覺得,這個人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不行。”白枳嫌棄。
李輕舟覺得也是,他自己也認為這個辦法不行,看不出誠心。他站起來,将戒指收好,把花給白枳,“那我進去換衣服,等我。”
在他準備走過去的時候,白枳伸出手,一把抓住李輕舟的手臂。
“嗯?”李輕舟轉頭看他。
白枳惡劣地笑着,“你就這樣跟我出門吧。”
李輕舟拒絕,“這樣很丢臉。”誰要穿着正規的西裝,跑去游樂園。
白枳用勁将他扯出來,然後關上家門,“出發!”
李輕舟:“……”
風兒喧嚣,李輕舟落淚。
李輕舟的求婚旅程,長且艱難。
某一天,在李輕舟的慫恿下,白枳去打開了車的後尾箱。後車門打開,裏面的玫瑰花争先恐後地湧出來,裏面有蛋糕,蛋糕上面放着一個架子,架子上面放着戒指。
李輕舟臭美地靠在車旁邊,看着自己的愛人,“白枳先生,結婚嗎?”
白枳先生冷漠地關上車門,“不合格。”
李輕舟差點沒有站穩。
“說來,這是誰的車啊?”李輕舟突然就讓他打開一輛陌生的車的車門。
“是餘秋舫的車,晚點他會來開走。”李輕舟說得理直氣壯。
白枳沒有好氣,“把戒指拿出來。”
某一天,李輕舟跟白枳走在路上,賣氣球的小販突然不小心将所有的氣球放開了,幾十個氣球四散開來,然後飄向天空。
五彩缤紛的氣球,在碧藍的天空上得到了自由。
“哇。”路人驚嘆。
有一些氣球湧向了人群,李輕舟伸出手,依照身高優勢,抓住了其中一個飄過來的氣球。“要嗎?”他問白枳。
白枳接過氣球,“還給人家吧。”
他一拿到氣球,愣了。
氣球的繩子上,綁了一枚戒指。
“咳咳,氣球不用還了,我都買下了。”李輕舟雙手插在褲袋上,笑着看白枳。“先生,送你一個氣球,附送一枚戒指,可以收下嗎?”
白枳想了一下。
李輕舟緊張地看着他。
白枳把戒指還給他,“遺憾,還差一點。”
李輕舟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他趴在白枳的肩膀上,哭唧唧,“別玩我了。”
接下來,什麽戒指藏在布丁裏面,在花海裏面求婚,李輕舟都做了一個遍,可惜白枳就是沒有一個滿意的。
怒極了的李輕舟晚上揪着白枳去床上,将人榨幹以後,他拿出戒指,強迫塞到白枳的手裏,“小鬼,你也差不多該收下了吧。”
“不要不要。”白枳掙紮。
兩個沒有穿衣服的人,在床上打了起來。
為了求婚成功,李輕舟甚至忍下了恥辱感,裸/體穿着圍裙,來到白枳的面前,“這樣總行了吧。”
白枳撲倒他,心滿意足地将手伸進圍裙裏面去,“95分。”
李輕舟知道了,這個人就是故意打擊報複自己當初打電話過去,破壞了他的幻想這件事情。
從那天開始,李輕舟放棄折騰了,但是每次跟白枳說話的時候,他都會設下語言的陷阱。
“今天天氣不錯啊。”他打開客廳的窗簾,看着陽光湧進來。
因為學習負擔太重,李輕舟在大學近視的度數加深,現在不得不整天戴着眼鏡。他雖然經常都是混混打扮,但是臉蛋長得斯文,乍看起來,還挺有那麽一回事。
白枳同意,“是不錯,出去走走吧?”
李輕舟點頭,“順便去超市買點菜吧。”
白枳說:“好啊。”
李輕舟說:“開車去吧,想要買的東西比較重。”
白枳說:“好啊。”
李輕舟說:“我明年去考駕照,到時候跟你輪流開車。”
白枳說:“好啊。”
李輕舟問:“結婚吧。”
白枳搖頭,“不好。”
李輕舟狼狽地擦汗,這個敵人,果然強大,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攻克的。
白枳覺得自己在這一場戰争中遙遙領先,奈何敵人實在是煩人。
“我們過幾天回蘇南吧,看看我的媽媽。”李輕舟擔心黃悅溪女士的健康。
“可以,我也想要見阿姨,我去買票。”白枳放下手提電腦,到處找手機。
李輕舟看到他的手機扔在另一張桌子上,幫他拿出去。
“謝謝。”白枳接過手機。
“不用謝,跟我結婚就好了。”李輕舟說。
白枳笑了,“我都說你這樣的辦法不行。”
不是他說不行,李輕舟就會輕易放棄的。
“早上好,結婚嗎?”
“吃飯嗎?結婚嗎?”
“我們來上床吧,但是之後,你要答應跟我結婚。”
白枳飽受結婚兩個字的騷擾。
他自讨苦吃,苦不堪言。
李輕舟笑吟吟地看着被他煩到打轉轉的小柑橘,突然發現,這個游戲也挺好玩的。
夜深人靜,李輕舟洗完澡,他待在陽臺,躺在搖椅上,望着天空的星河。
一望無際,遠離塵世,永恒發光的星星。
白枳在他的旁邊站着,拿着一杯水。
“給我喝一口。”李輕舟一下子坐起來。
“是酒,不是水。”白枳搖了搖杯子。
李輕舟擡頭看他,白枳白皙的臉上微紅,顯然是有點喝醉了。
李輕舟笑了笑,沒有阻止他。
兩人對視一眼,随後一起笑起來。
“好神奇。”李輕舟說。
白枳發出不解的聲音。
李輕舟說,“我居然跟你認識了那麽久。”
“是挺久的。”白枳喝了一口酒。
李輕舟有許多想要說的話,但是那些語言,都無足挂齒了。他躺回搖椅上,然後從口袋裏拿出戒指。那是要給白枳的戒指,“真的不要嗎?明明那麽好看,也一定很适合你的。”
“适合嗎?”白枳坐在地板上,仰頭看他。
“肯定适合,這就是你的尺寸。”他在說什麽夢話呢,果然喝醉了。
白枳伸出左手給他。
李輕舟下意識接住他的手。
“萬一不适合呢?”白枳覺得搞笑。
“怎麽可能發生那麽秀逗的事情。”李輕舟不相信,他拿着戒指,套進白枳的無名指上去。
修長白皙的手指,跟帶着光澤的戒指。
白枳還是第一次那麽仔細地看這枚戒指,設計師設計的時候應該是有遵循白枳的願望,所以款式比較簡單。
“好看。”白枳很滿意。
李輕舟握着他的手,幸福的心情漫溢出來。他摩擦白枳的手指,他從來都不知道,人生有那麽讓人心滿意足的一瞬,什麽都有了,什麽都不需要了。
白枳微醺的眼眸看着李輕舟。
李輕舟捧着他的手,親了一下他手指上的戒指。他這幾天習慣了,下意識地求個婚,“小柑橘,嫁給我好嗎?”
白枳暈乎乎,在他愛戀的眼眸中醉掉,“好啊。”
李輕舟愣住。
白枳笑得花枝亂顫,“跟李輕舟結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李輕舟:你答應該不會是因為喝醉了,第二天就反悔吧。
白枳:呼呼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