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雖然薛照青盤算着離開,可他不知道,一雙色眯眯的眼睛早就已經盯上了他。
那一夜張少爺雖然喝的醉醺醺的,可第二天一早在怡紅院的包房裏醒過來的時候,腦子裏竟然還記得薛照青的那張臉,一張憋着通紅的小臉,被他逼的連連往後退的樣子,更想讓人好好的——捆起來,□□。
他迷迷糊糊的記着,昨天那個人說什麽“賬房。”正想着,昨天晚上侍候的姑娘就端了一盆水送了過來。
“你們這可有什麽叫‘賬房’的?”
“爺說的可是我們這的賬房先生?”
“嗯?生的白白嫩嫩的那個?”
“嘿嘿。”姑娘捂嘴嬌俏一笑:“怎麽,爺看上他了?他可不是咱怡紅院的兔兒爺,怎麽爺忽然對他有了興趣?”
“哼,管他什麽人呢,爺看上了就要定了。這人什麽來歷?是渭北人麽?”
“那倒不是,是琪紅姐姐從街上撿回來的,好像也沒有家,因為認得字,所以媽媽才給了他一份賬房的活,好歹有口飯吃。”
“哦……只身一人在渭北啊,那就好辦了。”張少爺一邊拿毛巾抹了臉,一邊轉着他精光的三角眼算計着,這時,一個矮胖的老頭走了過來,看他還在磨磨蹭蹭的抹臉,急的就來拽他的袖子。
“還在這磨蹭着,快回家去。”
“黃老爺,您這麽着急從琪紅姑娘房裏出來,這是被嫂子給發現了麽?”
“都火燒眉毛了,還說風涼話,你不知道?那起義軍打到渭北來了!”
“他來他的,我玩兒我的,我又不是官府的人,我怕什麽?”
“那些匪徒打着起義的名號到處打家劫舍,劫的還都是你我這樣的富庶之家,你不逃,難道看着他們打劫你麽?”
“哼,敢來劫我,得看那幫孫子有沒有這個本事!”這張少爺自小在武館習武,也算能花拳繡腿擺上幾個招式,再加上從小有家裏護着,自然目中無人,妄自尊大起來。
黃老爺見勸他不得,也不管他,急匆匆的出了怡紅院的大門。
倒是這張少爺從二樓包房裏下來之後,在大廳站了一會兒,看着薛照青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把賬本遞到鸨母手裏後便把手縮了回去,張少爺看的心裏一抽,想着那軟若無骨的小手出了神,嘴上扯上了一抹冷笑,在心裏算計着,一甩袖子,出了怡紅院的大門。
此後幾日,這張少爺像是惦念上了賬房小門裏伸出來的那雙手似的,沒到晚上亥時便到怡紅院報到,也不點姑娘上樓,就在大廳喝酒,從小門陰暗的光線裏,偷瞄薛照青嬌俏的小臉,這些天因為那夥起義軍圍上了渭北的城門,縣令吓得直接跑了,一些大家富戶也都收拾細軟跑到鄉下避難去了,這怡紅院生意冷清了很多,原本尋歡作樂的場子,竟顯得蕭條了。
鸨母這幾日閑着沒事,很快便注意到了整天只知道喝酒卻不點姑娘的張少爺,尋着他的眼光看上去,在風月場上縱橫二十來年的半老徐娘很快便知道了這張少爺心裏打的是什麽注意。
鸨母在心裏琢磨了一番,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賬房先生,能給她帶來多少利益,瞧這長相,這身段,尤其是那雙勾人的丹鳳眼,若真施計讓這薛照青從了,不知有多少像張少爺這樣的富家公子願意把白花花的銀錢掏到她的手裏,只為一親那張櫻紅色的小嘴。
鸨母心裏的算盤打的啪啪響,沖一邊的小厮招招手,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那小厮會意,往後院庫房走去了。鸨母理了理自己的頭發,端了一壺好酒,惦着腳尖,扭着老腰,妩媚的往張公子身邊走去。
“公子這些天是怎麽了?只喝酒,不點姑娘陪了?”她把酒壺放在桌上,風塵的往張少爺身邊一坐,若有若無的往賬房小門那裏瞄了一眼。
那張少爺坐在一邊看的真切,嘴角一笑說道:“媽媽這番話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老身什麽意思,公子心裏清楚的很,公子心裏有了人,其他的庸脂俗粉,莺莺燕燕的,可就看不上了。”
“媽媽眼神果然厲害。”
“哎,只是可惜了,公子心裏的人,可不見得心裏有着公子,公子就是再在這裏喝上十天半個月的悶酒,也是無用啊。”
“媽媽這話,真真是說到我的心坎裏了,可媽媽如果不同意,這偌大的怡紅院裏,我總不能硬拖了那人進房去,難道媽媽舍得這麽好的賬房先生?”
“哎呦,舍得不舍得的,我不知道,可我這雙眼要是被什麽東西擋着了……”鸨母故意拉長了聲音,張公子會意,立馬從懷裏拿出一個大銀錠放在了鸨母手裏:“只要媽媽能助了我這一次,事後還有重謝!”
鸨母墊了墊銀子的分量,滿心歡喜的揣在了懷裏,附身在張少爺耳朵邊講了幾句,那張少爺頓時臉上大喜,即刻起身,往二樓房裏去了。
鸨母送走了張少爺,見剛剛囑咐的小厮手裏捧了一個錦盒出來了,她接過錦盒,從裏面拿出來一個淡紫色的小紙包,打開紙包,把裏面白色的藥粉倒在了桌上一個空杯子裏面,再從水壺裏倒了水,化了這藥粉。端着杯子,正要起身往賬房那走,忽然停住了腳步。
“去,把這杯子給賬房送過去,就說是琪紅姑娘給他的。”
“媽媽……”拿藥的小厮清楚的知道,那藥是給剛來樓裏不聽話的姑娘用的,自然知道鸨母心裏打的什麽注意,站在原地沒敢接。
“怎麽?不去?找打呢是麽?!”鸨母作勢要打,那小厮不過十四五歲的年齡,連連往後躲了幾步,只得接過那杯子,顫巍巍的往薛照青方向端去。
“先……先生,琪紅姐姐……說,這杯水給你喝……。”
“謝了,正好渴了。”薛照青不疑有他,拿過杯子就要往嘴邊送。
“先生……!”小厮忽然叫了一聲。
“怎麽了?”
“沒什麽……茶……茶水燙……,您吹一吹。”鸨母飛過來兇狠的眼刀,小厮頓時低頭不敢說話了。
“好,謝謝了。”說着吹了吹茶水,一口氣把水喝進了肚子裏面。旋即把杯子遞回到了小厮手裏,繼續低頭寫着賬本。
只是寫着寫着,腳底有一股奇怪的暖流順着小腿一路往上走着,停留于自己腰下難以啓齒的位置,這股暖流來了忽然,帶着他整個身子也莫名其妙的覺着發熱,眼前畫面恍惚,雙手雙腳無力,那好好握在手裏的筆杆子,啪嗒一下掉在了桌子上。
薛照青立馬察覺到了不對,身處怡紅院這大染缸裏,他也見過好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聯想起剛剛小厮來送茶水時那驚慌錯亂的樣子,薛照青知道,自己是着了道了。
他此時已經無力去想如何會有人對一個賬房先生下手,他現在急切的需要冷水還有新鮮的空氣!剛要起身往後院水井處走,可一站起來,頓覺天昏地暗,頭重腳輕,慌忙拿手撐住桌子一步一步往外挪着,只見眼前出現的一襲冶豔紅裙将将擋住了自己的道路。
“你……。”薛照青擡眼看來人,正是那滿臉得意的鸨母,他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來,眼前的人影也開始變的模糊,只能用右手勉強掐住自己左手虎口的位置,用這種鈍痛感維持着自己殘存的清醒。
“先生,又何必掙紮呢?憑你這身段與長相,只要願意從了,不知有多少公子哥兒願意往你身上撒錢,總比你每天苦哈哈的做這賬房先生要好上很多吧。這藥下給先生,也是為了讓先生服侍的時候少受些罪,畢竟那張少爺,可不是個溫和的主兒。”說着,朝身邊兩個兇神惡煞的小厮一使眼色。
那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厮早已見慣了這樣逼良為娼的景象,饒是脫了力的薛照青怎麽掙紮,怎麽□□也不為所動,一個人擡着薛照青的頭,一個人擡着薛照青的腳,齊齊走着,直接送到了二樓張少爺所在的房裏。臨了,還從外面關上了門。
被置于床榻之上的薛照青已經動不了,說不了話,可眼能看見,耳能聽見,他清清楚楚的看着面容猥瑣的男人雙眼看向他的時候流露出的貪婪和猥瑣,也能感受到那雙肮髒的手隔着衣服摸着自己身體,指尖流瀉的不堪和□□。薛照青被惡心的渾身顫抖,卻毫無反抗之力,只能惡狠狠的瞪着那雙眼睛,一雙丹鳳眼眼底通紅一片。
“別害怕麽,爺不會虧待你的。”這張少爺也不知用這藥占過多少清白少女的身子,這樣的眼神他早已不是第一次看見,薛照青的這張臉實在太合他的胃口,舔了舔嘴唇,下手便開始剝起了薛照青的衣服。
而就在同時,剛剛把茶水遞給薛照青的小厮心下不安極了,他眼睜睜的看着薛照青被人擡走卻毫無辦法,他趁人不注意,看了看二樓琪紅姑娘的房間,咬了咬牙,三步并兩步走上樓梯,一把推開了琪紅房間的大門。
“琪紅姐姐!您快去救救薛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