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做它娘親
薛因夢一路撒着氣去了廚房,裏頭的人正在準備晚飯,濃烈的食物香味洶湧撲鼻,她看向被自己料理幹淨的三只大鵝,安安靜靜躺在竹籃子裏,正等着被人切割。
毛都拔了,不能浪費,浪費可恥。
她裝模作樣地走在幾個烤肉師傅身後,偷偷瞧了好一會兒,心想,等他們走後自己烤鵝吃,補一補氣血,不過才來三天,她都快被謝羽笙這個狗男主氣死了。
“因夢妹子,看什麽呢?”越娘在抹布上搓搓手,走近輕輕拍了一下薛因夢的肩。
“沒看什麽。”薛因夢讪笑,随後走到一旁調料汁,蔥蒜鹽茴香料酒這些該用的東西都有現成的。
越娘想起薛因夢被白鵝追着跑的樣子便想笑,她從沒見過哪個普通人家的姑娘這般怕鵝的,“喲,你這是要做飯?”
“沒,玩玩而已,我這手藝做出來的菜……還是不害你們了。”為了面子她還不能說實話。
越娘“哦”地意味深長。
等衆人走後,薛因夢開始大展拳腳烤鵝。
廢了一只鵝。
再來,廢了二只鵝。
再來,第三只烤鵝勉強能入口。
她看着不算美觀的烤鵝盛了碗米飯,吃地特別香,大概是被自己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動了。吃飽喝足後,薛因夢看着面前作廢的那兩只鵝想,扔了可惜,拿去給謝羽笙養的狗吃?
攻略他有難度,要不她先攻略他的狗?
不是有位大神曾經說過,要追一個人就得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冬茉舞她就不想了,她不來砍自己都算好的,至于樓微雨,該了解的她都了解過。
男主身邊又沒什麽人,最親近的就是那只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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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目标就是它。
打定主意後,薛因夢捧着做廢的燒鵝屁颠屁颠地去了謝羽笙房間,她重重咳了一聲後擡手敲門,沒人回應。正當她糾結要不要離開時,“汪!”門內傳來一聲叫喚。
她推門進去,那只大白狗半坐在地上,柔順的白毛軟絨絨地鋪在身上,見她進來,它不屑地瞥了一眼,那姿态跟謝羽笙差不多。
“我給你帶好吃的東西來了,想不想吃?”薛因夢獻寶一樣地捧着手中燒鵝湊了過去。
剛開始大白狗還不屑一顧,但一聞那味道,狗眼锃亮,嘴巴一咧,舌頭伸地老長。
“真香是不是?”她就說,哪有狗不吃肉的,謝羽笙養的狗也不例外,“你看看,就算你不喜歡我看不起我,但你還是饞我手中的烤鵝。”
她說着開始得意,殊不知一件事,狗急了也是要跳牆的。
薛因夢一直不給一直逗,它立馬怒了,尖利的牙齒一龇,獠牙整個露出,霸氣地一聲吼。
“給你吃給你吃。”薛因夢吓得連忙放下手中盤子。
白狗低頭吃得津津有味,大口一咬,舌頭一卷,就連骨頭都嚼碎吞了。
“好吃不?”薛因夢坐在椅子下的臺階上,單手托着下巴,其實這狗長得很好看,有點像薩摩耶,但比薩摩耶大,就是性子随主差了點,不然她真想抱一抱它,它抱起來一定舒服。
“喂,你吃了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人了。”
“汪汪!”不是!
她看着它吃地開心的樣子笑:“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也沒聽他叫過你。”
“汪汪汪!”不知道!主人都是“你你你”地叫,它真沒名字。
“那,我叫你小雪吧?”薛因夢好奇往下瞄了一眼,飛快收回目光,“原來你是男的,那還是不叫小雪了,太女人不好。吹雪,吹雪怎麽樣,男人的名字。”她沉思了會兒,像是想到了什麽又開始搖頭,“不太行,不如你就跟你爹姓,叫小謝吧。”
“你叫它什麽?”謝羽笙從陰影裏走出,眉目冷冽,燭火在他眼角泛着細碎的流光。
“小謝……”薛因夢對上謝羽笙陰晴不定的臉,登時吓得一個激靈從臺階上站起,躬身道:“見過教主。”
“嗯。”謝羽笙沉聲,眸底劃過一絲不快。
白狗當即嗚咽一聲,委屈地走到他衣袍邊,它默默盯着盤子裏還沒吃完的烤鵝流口水。
我還沒吃完……
“為何讓它跟我姓?”謝羽笙蹲下身,長如羽翼的睫毛動了動,他不輕不重地撫了一下狗頭,白狗立馬收回自己想吃的眼神。
薛因夢見謝羽笙蹲下也不敢繼續站着,急忙在他面前蹲了下來。“在我們村,狗都跟主人姓,當兒子養的。”
“是麽?”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忽然來了一句,“哦,這麽說我是它爹,那它的娘呢,你麽?”
“……”幸福來得太突然,薛因夢睜着水靈清澈的眼,煞有介事地點了一下頭,“好!”
謝羽笙嘴角一抽,面上表情有些繃不住,他冷臉起身哂笑:“我發現你什麽都不行,但至少有一點強過許多人。”
薛因夢感激地看了眼白狗,你真是我的月老,這麽快就讓謝羽笙發現了我的優點,她站起期待地問:“是活潑可人溫柔善良堅強麽?”
他矮身緩緩湊近她,薄唇一動,“你的臉皮當真是厚。”
“……”
“恭喜1728活過三天,順利開啓虐戀系統。”
薛因夢正躺在床上做夢,空間站猝不及防傳來一句話,依舊是那個不帶感情的機械音。
她猛地睜眼,大有一種自己被欺騙感情的憤怒,要活過三天才會走劇情?我尼瑪,感情她之前的經歷都沒開劇情,白受罪了。
“在?回個話,有沒有攻略手冊給我?”
“沒有呢。”
“你個虛拟東西還跟我裝可愛?滾!”
“好的!”這次回她的不是機械音,而是天真的孩童音,并且賤到了極致。
“老賊!不給攻略給個提示也行啊!”她氣地一拍被褥從床榻上坐起,一個個機器人也是狗。
起床,洗漱。
剛一出門,薛因夢就遇到了來送早飯的越娘,然後她腦子裏瞬間來了想法,反正閑着沒事,不如去獻一下殷情,不在男主面前多轉轉,他怎麽能看到自己的好。
昨晚是個好開始,要堅持。
薛因夢捧着早飯敲響了房門。
“進來。”門內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
薛因夢端着早餐進屋,心思一轉,他對冬茉舞和樓微雨好,偏偏對自己不好,可能是自己話太多了。她今天就學學冬茉舞,看他是不是喜歡這個類型。
謝羽笙長身立在案前作畫,提筆蘸墨,筆走游龍,畫的正是拜日山,氣勢磅礴,隐約有殺氣透出。
“教主,你的早飯。”薛因夢冷着一張臉,聲音裏也沒帶情緒。畫作旁還有副複雜的計劃圖,她頓了會兒。
謝羽笙的視線雖在自己的畫上,但他也瞧見了薛因夢。“等等。”
薛因夢正要走,聞言停住,視線低垂,她怕自己一看他就演不下去,“教主有何吩咐。”
謝羽笙擡手将紫毫筆擱在墨盤上,揚眸睨着薛因夢,這是學的冬茉舞?“昨晚睡地如何?”他朝着她走去。
“尚佳。”
謝羽笙在飯桌前坐下,淡淡道:“吃過早飯了?”
“還未。”
墨眉一挑,他指尖捏了顆紅色的藥丸,“張嘴。”
張嘴?薛因夢忍不住一仰頭:“啊?”
就在她張口的時候,他指尖一彈,藥丸進了她嘴裏,她下意識一吞,反應過來後便想嘔出來。
“你敢吐出來就得再試一種藥。”聲音不冷不熱,他瞧着她笑,眉眼如描精致。
“……”薛因夢一臉欲哭無淚,張嘴想求饒,這才發現自己說不出話。“啊……”
我靠,他是毒啞自己了麽。
氣上心頭,她惡狠狠地瞪他,兩條柳眉倒豎,面部表情誇張地喜感。
這就對了。
謝羽笙優雅地拿起筷子,戲谑道:“本座剛研制的毒藥,明日便失效,下去吧。”
“哼!”她橫了他一眼,拿起托盤走地飛快。
他冷眸看她,明明不心甘情願卻又要接近他。
薛因夢,假名字不錯。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薛因夢一跑出謝羽笙的房間就去找樓微雨,她一定可以解自己的毒。
“嗯?”樓微雨正在搗鼓自己的草藥,周身全是濃厚的藥香,沉地醉人。
薛因夢進門後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張嘴做着口型,右手指指謝羽笙的房間又指指自己的嘴巴,“啊!”
樓微雨被她誇張的面部表情逗地笑了出來,柔和的眉眼盡數舒展,她繼續搗鼓着自己的草藥,又拿了一味赤芍撒進石臼裏。“你中的毒是教主下的吧?”
“嗯嗯嗯!”薛因夢見樓微雨沒什麽表示便走到她跟前晃,給我解毒啊。
“教主親自下毒,我是不能解的。”
“嗯嗯嗯嗯!”
樓微雨放下石杵,見着薛因夢忍不住又是“噗呲”一聲,“他是教主,我只是他的侍女,做不了主。”
“嗯……”薛因夢可憐兮兮地拉着樓微雨的袖子搖,不說話她難受,高冷真不容易裝,像她這樣的人怎麽忍得住一天不說話。
樓微雨扣着薛因夢的手腕把脈:“你說什麽了,為何教主要毒你,他可不從不拿我和茉舞試藥。”
一聽這話,薛因夢更委屈,憑什麽,他總是區別對待,難道就因為她開啓了虐戀系統?結果沒開心多久她就啞了,她真難,當初同情展戈不如同情自己。
薛因夢苦着臉搖頭,沒有,她什麽也沒做,簡直比窦娥還冤,完全搞不清狀況就被毒了。
“教主不會平白無故毒人。”樓微雨眨着眼不信。
薛因夢當即翻了個白眼,又使勁搖頭,他就是平白無故毒她。
“定是你惹地他不快了,忍一天吧,明天便能說話。”她回身又去搗她的草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