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想嫁給我麽

洗漱後,薛因夢躺到了柔軟的被褥上,她兩手枕在腦後,幽幽地望着床頂想事。

男主總不安套路出牌,每當她以為他喜歡自己的時候,他就反着來,而當她以為他喜歡冬茉舞的時候,他又偏偏跟她搞暧昧。

都說女人的心是海底針難以捉摸,她倒覺得謝羽笙的心是六月天,變化無常。

“咚咚咚。”樓微雨叩響了薛因夢的房門問道:“因夢,你在麽?”

“在的。”薛因夢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心底警惕了幾分,“你進來吧。”

樓微雨推門而入,素白的衣裙,素淨的面容,眉目溫婉可親。

不得不說,就算是同一件白衣,這教裏人穿出的感覺都不同,冬茉舞穿出了冷,她穿出了柔,還有一種淡淡的愁。

“微雨姐姐這麽晚來找我,有什麽事?”她對樓微雨的情意不比從前,冒不得險。

“我睡不着,來找你聊聊天。”樓微雨緩緩在床緣邊坐下,她此時看她依舊同前幾日一樣溫柔,似乎那件事從未發生過,但薛因夢清楚,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薛因夢扯着被子坐到了她身邊,她湊近她,“哦,那我先問個問題,這個問題困擾我許久了。”

“你問。”樓微雨的視線在床榻上掠過。

她眨巴着輕靈的水眸,一臉好奇,“就是上次的事兒,教主怎麽憑幾句話就能知道那個郝壇主是假的,這裏面有什麽玄機?”

樓微雨偏頭看向薛因夢,眸色深沉如墨。“他身上的毒就是教主下的。”

“……我還是沒懂。”她的腦子不夠用了。

樓微雨似又似無地朝着門口看了一眼:“你與教主是怎麽回事,我和茉舞都沒牽過他的狗,你們之間……”

“什麽怎麽回事。”薛因夢暗中觀察樓微雨,她怎麽忽然問起謝羽笙了,她的心不是在駱回遙身上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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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看她的視線,門外?

樓微雨見薛因夢往房門看,伸手往後一拂。

“我說我和教主兩情相悅你信不信。”薛因夢張口就來,她敢打賭,冬茉舞現在就在門外偷聽。為什麽她不親自來問自己,而要借着樓微雨的口問,她要是親自來問,她們倆說不定還能掰頭掰頭。

“是麽?”樓微雨顯然不信,不止冬茉舞跟謝羽笙一起長大,她也是,只不過她沒愛上謝羽笙。

不愛才會比旁人了解地深,更何況她清楚薛因夢的身份,她不會愛上教主,教主也不會愛上她。

“你猜。你怎麽不說說自己,你有喜歡的人吧,當我是姐妹就說實話。”薛因夢一把抓住樓微雨的手,她就是要冬茉舞急,急了自己進來問。

大家公平競争,她是要通關,但她也想幫展戈一次,他太慘了。

“我沒什麽好說的。”樓微雨別過臉,視線微垂,見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眼神一暗。

“哐當”一聲,冬茉舞推開了房門,她依舊冷着那張萬年沒表情的臉,櫻花色的唇瓣緊抿着。

薛因夢甜甜地叫了一聲:“茉舞姐姐,你也睡不着麽,要不我們姐妹三人來唠嗑唠嗑?”

冬茉舞聞言更壓不住怒氣,仿佛下一刻就會褪下高冷的面具上來撕她。“不需要。”

薛因夢面部一動,說地誇張:“茉舞姐姐我錯了,雖然你喜歡教主在先,但愛情裏沒有先來後到,只怪教主魅力太大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冬茉舞一愣,冷聲道:“你的家鄉不是有人在等你回去麽,原來你是騙人的!”

薛因夢忍着笑,她似乎發現了一件事,冬茉舞看着聰明,但實際上還挺單純的。

“我沒說謊,我家鄉确實有位青梅竹馬在等我回去,但這跟我喜歡上教主有什麽關系,誰規定一個人不能喜歡兩個人。和他在一起我确實快樂,但自從遇見教主,我才發現以前的我不是真正的快樂。”

“你,你……”冬茉舞指着薛因夢說不出話,面上因情緒翻湧而泛紅,她大概是被她的臉皮厚度給驚到了。

“原來你這麽喜歡我。”音調明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暈開一抹促狹的調笑,晚風吹來,謝羽笙從門外踏入。

噗。

太巧了。她剛才說的話直白又誇張,有點逗弄冬茉舞的意思在裏面,結果好死不死地被謝羽笙聽到。如果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那她可能不會覺得說這話怎麽樣,但問題是有人在,

這就很尴尬。

“教,教主,你怎麽來了。”薛因夢臉上表情一僵,随後硬生生地扯出個讨好的笑。

“見過教主。”冬茉舞和樓微雨沒料到謝羽笙會來,兩人面上也有些不自在。

“你們三人這開着門聊天的習慣不大好,本座在門外可是站了有一會兒了。”謝羽笙饒有興趣地瞧着薛因夢,她也會不好意思麽。

遇到他之前不是真正的快樂?呵。

“……”那她就更尴尬了。

冬茉舞很快便收了情緒,仿佛剛才那個張揚外露的人并不是她。她徹徹底底輸了,但她不能哭,就算是哭也只能在一個人的時候哭。

“發什麽呆,時候不早,去我房裏伺候。”謝羽笙說地平常,但這種平常近似一種刻意。

薛因夢抿了抿嘴,他現在說這話怎麽就那麽暧昧呢。“是。”她飛快抱着被子跟上謝羽笙。

那兩人一走,她們也不好待在這兒,冬茉舞和樓微雨一前一後出了薛因夢的房間,各懷心思。

薛因夢抱着被子小心翼翼地跟在謝羽笙身後,靈動的眸子轉個不停,她将今晚的各種可能都想了一遍,他這是什麽意思。

又要讓自己去半夜鬼叫?

謝羽笙進房後徑自去了木施前,主動張開雙手示意薛因夢給他寬衣。

薛因夢在外間放下被子後朝裏間走,“教主,其實我想問……”

“嗯?”他眸光微冷,仿佛山裏靜靜趟過的流水。

“……沒什麽。”她低頭解着他的腰帶,這次倒是好解,做起來也還順手。她将褪下的長袍挂好,一轉身便看到了那張床。

今晚她還要繼續暖床麽……

謝羽笙輕描淡寫地瞥了眼薛因夢,鼻尖輕哼一聲,随後自己上了榻。

薛因夢半是慶幸半是失落,慢慢走到吹雪身前逗它。“教主,它為什麽會叫吹雪,有什麽含義?”她忍不住問出了心裏的疑問,這房裏只有他們兩個,不說點什麽,尴尬的氣氛會讓她滿腦子一種顏色。

謝羽笙擡手摘了發冠,如雲般飄逸的長發迤逦而下,他随口問道:“你那個湯如何做的?”

“你不是說不好喝麽?”薛因夢索性在吹雪身邊坐了下來,伸手強制摟着它的脖子,吹雪不悅地吼了一句,但沒甩開她。

“我最近做了一種毒藥。”

“教主我錯了,我只是在湯裏加了點地瓜粉而已。”他是不是下毒上瘾了,就會這一招。

他拿起枕邊的武學秘籍翻開,淡淡道:“以後每日做一碗送過來,正好鍛煉鍛煉你的廚藝,你一個姑娘家,廚藝如此之差,以後怎能嫁的出去。”

薛因夢忍不住反駁他:“我總在你房間裏睡,嫁的出去才有鬼了。”

他從書籍中擡頭,星眸透亮,那一眼,看地人心頭狂跳,“這麽說,你想嫁給我?”

“我可以嗎?”薛因夢滿懷期待地看向謝羽笙,她這麽快就攻略他了?就靠一碗豆腐湯?

其實他還是喜歡吃的,只不過在傲嬌?

“你可以,做夢。”

“……”她就知道,他不會按套路出牌。

這幾日,薛因夢确實教了展戈許多追妹子的辦法,不過那些東西都是她在小說裏看到的,不保真,要能追到冬茉舞,那她為他高興,追不到也不能怪她。

別看謝羽笙經常叫她去他房裏伺候,以至于教裏女弟子羨慕她羨慕地緊,但實際上他們倆什麽也沒有,他的手她都沒碰過,更別說蓋着被子純聊天了,她一不規矩就會被下毒。

某天,薛因夢照常牽着吹雪去山道上散步,展戈迎面走來,他當然不是來偶遇的,而是特意來找她賜教的。

“副教主。”

“你不必如此客氣,叫我大哥就好。”展戈對上薛因夢,俊臉略微局促。

吹雪走在兩人中間十分不是滋味,走幾步喘幾聲已示不滿。

“我叫這個稱呼比較習慣,想說什麽別不好意思,我洗耳恭聽。”薛因夢一眼就看穿了展戈,在對付外人上他的智商肯定沒問題,但在感情上他不行。

展戈悵然道:“你說我該怎麽辦,這麽些年,茉舞對我一直不冷不熱,我也無從下手。近日,我照着你的方法冷了她一段時間,但她見着我同以前一樣,表情也沒多給一個。”

“嗯。”薛因夢捂了捂嘴,“這才幾天時間,你再等等。等時間一久,她肯定會有感受,女人的心思都比較細膩。”

“是麽?”展戈狐疑。

“是。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只有方法教你,但我不能保證你一定能追到到她,畢竟有些人就是死心眼兒,而這類人不會因為你的等待而愛上你。”

他輕輕點頭:“嗯。”

“副教主。”薛因夢偏頭看了展戈一眼,“郝壇主不在了,新壇主有上位麽?”

展戈一收失落,眸中瞬間變得精明起來,“你怎麽會關心起這個?”

薛因夢讪笑:“好奇而已,我怎麽說也算拜日教的一份子,關心教內事務沒問題吧?”

展戈沉聲道:“教主今日又召了駱護法去問話,大概會重新選一位壇主。”

“哦。”薛因夢心想,他又找到叛徒了?拜日教裏真是奸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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