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結局—我是不是你想要的男主

翌日,薄疏的曉霧被微風吹散,巳初,日光從雲縫裏落下,撒着爛漫的金色瀑布。

夏意穿過紅色喜簾進入賬中,柔柔地打在兩人臉上,暖洋地有些熱。

女人烏黑的長發一半散在枕上,一半被壓在兩人之間,她整個人嚴絲合縫地鑲嵌在男人懷裏,男人的手正扣在她腰間,下巴輕輕擱在她頭頂,涼薄的唇畔揚着吃飽餍足的笑。

薛因夢被熱氣熏醒卻沒睜眼,昨晚她可慘了。禽獸,那是什麽垃圾藥,止痛确實有效果,然而她的其他感覺被放大了,但腦子又是清醒的。

那滋味,回憶起來就想罵娘。

腰間橫着的那只手存在感太強,讓人想忽視也忽視不了,她緩緩擡起沉重的眼皮,酸澀地乏力。

當真跟小說裏描寫地差不多,全身都疼,同散了架一般。還記得某天,某室友形容她初體驗的原話,“什麽感覺,沒感覺的”,怎麽她的感覺如此之大,她們倆體力差不多,一定是她男朋友比較溫柔。

沒有比較,沒有落差。

別說什麽幸福不幸福,前提是她的體質無福消受這變态的幸福。不曉得冬茉舞那兒怎麽樣,展戈應該不會喪心病狂地折騰她。

“在想什麽?”謝羽笙忽然開口,他開口時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哼。”她賭氣地不想搭理他,開口就是想養一只可愛的草泥馬。

麻蛋,還以為他愛上自己之後自己能農奴翻身把歌唱,結果玩脫了,欲哭無淚。

她想哭,真的想哭。

空間站:哎呦,滿分了,得恭喜她通關,不過看兩人這狀态好像時間點不是很對,算了算了,有時間再講。

謝羽笙擡手按上她的腰心想,昨晚忘了控制力道。

“嘶,你幹嘛?”薛因夢忍不住往前一縮,被觸碰過的地方不單單是疼,還有一絲顫栗,酥酥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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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羽笙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道:“給你上點藥。”他的聲音略微喑啞,帶着起床之前的厚重鼻音。

薛因夢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滾,不需要你的施舍。”還不是他害的,她都想退貨了。

他沉着嗓子道:“你說什麽。”

她下意識又往前一縮,僵硬地讨好道:“您老吃飽了嗎?”自己這輩子怕是翻不了身了,慘慘慘。

他頓了會兒,惋惜道:“似乎還沒有。”

“幹……好夫君,我已經虛了。”她想揍人,就是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允許,如果允許的話,她真想暴打一個人,誰都可以。

“嘩啦”,謝羽笙揚手掀了被子,好在夏日并不冷。

“擦!你有病啊!”薛因夢趕忙拉過被子将自己包住,包地嚴嚴實實的,她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謝羽笙,“你想做什麽?”

謝羽笙起身拿了件中衣穿上,轉身見薛因夢一副裹粽子的模樣,二話不說連人帶被直接抱起。“帶你去泡澡。”

“哦。”她被裹在薄薄的被子裏,情不自禁看向他的側臉,這大概就是傳說中棱角分明的面龐了,連下颚線都那麽蘇。

夕陽西下。

薛因夢趁着謝羽笙不在偷偷去了副教主院,此時冬茉舞正站在滿片的鳳丹裏,雪白的衣衫與鳳丹的純白融為了一體。兩人相視一笑,不過這笑裏多少有點尴尬。

“茉舞姐姐,你在那兒做什麽呢。”

“賞花。”冬茉舞挪着蓮步在涼亭裏坐下,微微側臉,她今日倒是意外地嬌羞,看也不敢看薛因夢。

薛因夢踩着小碎步在她身側坐下,清了清嗓子問:“你還沒告訴我昨晚的情況?”

昨晚?

冬茉舞一聽那兩字面上一慌,似有紅暈漸起,她說話間有些結巴,“什,什麽,什麽情況?”

薛因夢眨了眨眼:“教主昨晚見到你是什麽表情?”

“哦,原來你是問這個。”冬茉舞不由松了口氣,回想昨晚的開頭,教主見着她很是平靜冷淡,“沒什麽表情。”

薛因夢滿臉失望,身子往前一傾,半個人趴在石桌上,“有沒有其他描述,就像我這樣說,副教主剛一掀起蓋頭,結果發現新娘是我,他的臉立馬綠了,當場暈厥,好在衆人把他扶了起來。”

“啊?”冬茉舞詫異地盯着薛因夢,他見她時真暈過去了?怪不得叫她少和她搭話。

薛因夢拉着冬茉舞的衣袖問:“繼續說,他當時看你有沒有一點其他表情,比如驚豔什麽的?”

冬茉舞千嬌百媚地橫了她一眼:“沒有,半點驚豔也沒有,我以後再不聽你的了,盡出馊主意。”

“哦。是副教主跟你說的吧,你以後真不想跟我玩了?”薛因夢手捧心窩裝作一副可憐的模樣,“茉舞姐姐為了相公不要我,我的心好痛啊。”

冬茉舞:“……”

展戈剛踏出房門,一聽薛因夢的話,趕忙将冬茉舞摟了過去,他鄙夷道:“沒錯,就是我,是我不準她與你走近,我怕你帶壞她,近墨者黑。”

“啧啧啧。”薛因夢揚眸朝兩人打量了一眼,“成親了果然有底氣,我沒記錯的話,我是你們倆的媒人吧?”

展戈一甩脖子:“曾經是。”

薛因夢冷笑:“呵呵,就知道你這個人過河拆橋。”

“哎,我還真就過河拆橋了,你能怎麽樣?”展戈攬着冬茉舞滿臉得意,如今娘子在手,他什麽都不怕。

“副教主,你別忘了我現在可是教主夫人,我真要怎麽你你擋得住麽。教主如今對我言聽計從,你們小兩口新婚燕爾,但我就要你明日,不,今日外出執行任務,最好是長時間的那種。”薛因夢起身單手叉腰,下巴一擡。

“你!”展戈被薛因夢氣地說不出話,她真會整人,相比于婚後第二日去執行任務,昨晚那換新娘都不叫事兒。“我不信教主會如此聽你的話。”

“沒錯,我還真就愛聽夢兒的話。”熟悉的聲音一到,下一刻,薛因夢便被謝羽笙帶入了懷裏。

一看對面那兩人的臉色,薛因夢哼哼道:“就準你們秀恩愛不準我們秀啊,我看你們倆蜜裏調油好一會兒了。”

謝羽笙轉過她的臉:“看別人有什麽意思,難道自己秀不是更好?”

展戈:“……”

冬茉舞:“……”

“教主,你方才說的話可是當真?”展戈以為自己跟謝羽笙從小到大的兄弟情難能可貴,沒想到,嗯?

謝羽笙輕描淡寫地睨了他一眼:“自然當真,難不成在你眼裏我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

展戈聞言臉更黑了:“不是。”

“以後夢兒說的話便是我說的,她派你去你就得去。”他強制攬着薛因夢轉身,“走了。”

展戈咬牙道:“見色忘患難兄弟!”

一點二兩三四點,闌珊的燭火在屋裏燃地通明,并不比昨晚暗。

薛因夢沐浴後進了卧室,腦中驀然想起劇情的後續,她解着衣襟踩上床板,随口喊了一句:“喂喂喂,空間站在嗎?”

“你以前沒通關的時候叫人家無恥老賊,現在通關了開始叫人家空間站,1728 ,你真現實。”空間站這次換了個嬌滴滴的女聲,這句話一說真是有那味兒了。

薛因夢扭臉翻了個白眼:“喵喵喵?你們這群非生物是抖M嗎?客氣點還不行?好,成全你們,無恥老賊。”

“嗯嗯,恭喜你通關了,以後能盡情地浪了。”

“這樣就算通關了?”薛因夢解下發繩,任由長長的青絲垂在薄被上蜿蜒,“好快,不過我有幾個問題想問,為什麽我一通關劇情就整個變了方向?”

空間站恢複正常機器音道:“你扔了自己的身份又不作天作地,設定都沒了怎麽虐得起來。往下沒劇情走,随便甜,齁死你。”

“那這虐戀還是能掰成甜寵咯。”

“是不是甜寵你沒點ACD數嗎?”

薛因夢嘆了口氣:“還可以吧,甜是甜,但我愛地有點卑微啊。”

“呵呵。雖然我們是機器人,但我們還是知道什麽叫秀恩愛的呢。”

薛因夢切了一聲,忍不住彎起嘴角,“那我再問個問題,梁雲朗和孫秋桐相遇了嗎,他們倆會不會相愛?”

“你這是要走個紅娘系統?那趕緊去死一下,我們給你盡快安排下一個系統。”

“呸!”薛因夢有一下沒一下地捋着鬓邊碎發,“我沒空,我要珍惜和男主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那你管他們幹嘛。”

她努努嘴:“好奇嘛,畢竟我是一個善良的姑娘。第三問,是不是走虐戀的人就我通關了?”

“是,不過你的好感度不是最高的。”

“啊?我都通關了還不是我最高,第一是什麽情況?”

“你不懂,你是誤入虐戀系統,她們是心甘情願進的系統,人家就喜歡相愛相殺的感覺,不虐不愛。”

“行吧,我不懂她們的世界。”相愛相殺,她口味沒這麽重,她就喜歡甜甜的戀愛。

“不跟你說了,我們還得錄數據呢,拜拜了,祝你們天天看四更天有多黑。”

嗯?

“快滾!”薛因夢回過神後怒吼一聲。

“哐當”,謝羽笙推門而入,撲面而來的卻是薛因夢喊出的那兩字,猙意十足,“你方才在跟誰說話?”

薛因夢立即扯了個笑,倒也沒打算瞞他,“空間站。”

謝羽笙挑眉:“那是什麽?”

她擡頭,嚴肅地瞧着他,“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麽?這具身體是梁因夢,不是我。”

他似乎并不驚訝,淡淡道:“不知道,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喜歡的是你,不是你的外在,也不是你的背景。”

薛因夢一愣,随後笑着露出一排貝齒,杏眼彎彎,“雖然我現在有點想試試十動然拒的行為,但是作死就不作了。夫君你真好。”

“你是覺得自己有精力了是不是?”謝羽笙冷着臉踩上踏板。

薛因夢仿佛老鼠見了貓一般地往後躲:“不不不,我沒有,我虛我特別虛。”

誰知謝羽笙坐下後并不搭理她,他拿了本武功秘籍靠在床頭翻閱,一頁一頁,完全沒理睬她的意思。

薛因夢自動上了床,他不搭理自己,自己便想去撩他,可撩了之後又遭不住。

這就是犯賤的感覺?

“夫君,我還是跟你說實話吧。我來自未來,你是我的生日禮物,也是我的攻略對象,更是我的男主。相對的,我也是你的女主,我們天生一對。說起來,你這設定還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喜歡溫柔帥氣會寵人的男孩子,其實看原始條件,梁雲朗更符合我的擇偶标準,可惜……”

“再說一遍那句話。”謝羽笙忽地放下書,視線一轉瞬間淩厲了起來。

那句話?

薛因夢想了想試探道:“你是我的攻略對象?”

他俯下身,将她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冷聲問:“我是不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主?”

“不是……怎麽可能。”還好她反應夠快。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夫綱這兩個字怎麽寫,躺好了,今晚不用藥。”

“噗。”

一年後。

薛因夢生了個大胖小子,謝羽笙見是兒子當場黑了臉,他順道反思了一下為何不是女兒。

與此同時,冬茉舞的肚子一直沒什麽動靜,這可把展戈給急壞了,他一有空便纏着齊煉給他把脈,他不信是冬茉舞的問題,一定是自己的問題。

齊煉性子好,他來一次給他把一次,只不過說的話都大同小異,讓他安心,這種事急不得。

冬茉舞嘴上沒說什麽,可心裏時常有只貓在撓,她也急。他們成親一年多,不算短,為何自己的肚子還沒點動靜。

總見薛因夢抱着兒子在她面前晃蕩,她羨慕地不行。

冬茉舞私下同樣找了齊煉為她診治,是不是自己有問題,不過這事她沒敢跟展戈說。

齊煉給她左把右把也沒把出個所以然,只道是兩人對這事太在意,放松心态,順其自然為好。

這不行,那不行,展戈索性日日拉着謝羽笙求問生孩子的秘訣,謝羽笙不假思索道:“次數多了便有。”

展戈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是我大意了。”

此後,展戈和冬茉舞的小清新日常大變。

皇天不負有心人,一個月後冬茉舞順利懷上。

她生産的那天,薛因夢領着教衆在議事大殿裏賭錢。“來來來,大家買定離手,賭茉舞姐姐生的是女孩男孩雙胞胎,快快下注。”

左山寺捏着下巴正色道:“我看她那肚子,是女孩!”

越娘搖頭:“不對不對,我看她吃酸的,是男孩!”

曲雁來看着手中的銀子猶豫:“那我壓龍鳳胎?”

“啊,這……”

“我不壓了,我沒錢。”

“壓了壓了,反正你娶不到姑娘。”

“……”

謝羽笙在一旁默默處理薛因夢丢給他的江湖大小事務。

另一頭,倆産婆在房裏為冬茉舞接生,展戈在房門外急得滿頭大汗,很不得沖進去代替她。

這一次就把他搞怕了,他舍不得她再生。看她疼成那個樣子,他心如刀攪。

“怎麽還沒生?”“茉舞我們不生了!”“她是不是暈過去了?”“生了嗎?”

一個時辰後,“哇”地一聲,冬茉舞生了。

!!!

展戈以迅雷之勢破門而入。

“開獎了!”薛因夢大喊一聲,一群人拔腿往副教主院跑,生男生女都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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