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修改了一下下,把伊檬機場等南柯的季節改成了秋季
感到背後的溫暖時,身體僵了僵,緊接着聞到那熟悉的味道後,瞬間放松了下來。
她淡淡地笑了,搖頭反問道:“你去哪兒了?”
南柯說:“出去訂了午飯。”
伊檬轉過身子,面對着他,微笑道:“那我趕緊去洗澡,待會兒出去吃飯。”
南柯輕聲笑了,“沒事,慢慢來,關于午飯,服務員待會兒會送到房間裏。”
“好。”伊檬朝他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就進了浴室。
南柯在聽到浴室裏傳來淅瀝瀝的水聲後,站在床頭,俯身手指掀起被子一角,揚手一掀,潔白的床單上依舊潔白,只是上面殘留着他們昨晚遺留着濃濁的液體,除此之外一無所有,手指用力地揪着被子,指間發白。
臉上溫暖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黑眸中如一望不到底的空井,令人窒息後怕。
熱水泡了澡後,伊檬身上的酸痛緩解不少,待她換了一身衣服出了卧室後,卻看見南柯站在陽臺上,左手抄着褲袋,右手食指與中指之間夾着一根燃燒着的香煙,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場。
她走上前站在南柯的身旁,俯視着樓下車水馬龍的人流,輕聲道:“有什麽煩心事嗎?”
南柯擡眸看向伊檬,卻看到伊檬的視線朝他指間的香煙望去,他一臉無謂地笑了,“沒有,縱然是有煩心事在經過昨晚,就都什麽都沒了。”
伊檬看到他眼中的惡趣味,臉頰紅了紅,撇過頭不去看他,開口換了個話題:“以後別吸煙了,對身體不好。”
南柯嘴角笑容不減,爽快地将指間的香煙扔在地上,用鞋底熄掉火星,說:“好,為了能有個健康寶寶。”
伊檬擰眉,想到昨晚他說的那句話,斂下了眉眼,她說:“今天什麽時候會B市?”明天還要上班,所以今天必須趕回去。
“下午五點的飛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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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餐後,臨走時南柯去退了房,在去杭州機場的路上,坐在出租車上,南柯摟着伊檬的腰,在她耳邊輕說道:“回B市後,搬到棕榈灣好不好?”
伊檬仰頭望着南柯眸中的笑意中帶着一絲乞求,她淡笑着,在他嘴角落下一吻,她說:“我下個月的房租已經交給房東了,房東也不給退,要是現在搬出去,太吃虧了。”
南柯低眉望着她,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好吧,那六月份的時候搬走。”
“好……”
南柯望着車窗外一閃而逝的路景,看得出她心裏的不願意,若是想要搬走,任何原因都不足以構成留下的理由,所以也不忍開口勉強她,只給她一個多月的考慮時間,一個月過後,她若仍舊拿不定主意,那麽他幫她做決定。
回到B市,沒有任何的不适應地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在西栅的時光很愉快,也很安穩,在那裏能夠找到一生歸依,可是該過的生活還是要過,B市生活節奏快,由不得你去适應環境。
有天上班,殷政誠來公司的時候,是面帶笑容的,似乎是好久未見,伊檬看見後都覺得恍如隔世,畢竟在衆人的印象中,殷政誠是個愛笑,态度謙和的男人。
簽完一場協議後,伊檬在返回公司的車上,聽到殷政誠在通電話時的語氣溫柔,看到他表情寵溺而溫和。
她輕輕地笑了,這樣的神情真是難得一見,恐怕只有一人才能讓他展露出這樣柔和的一面吧。
果然,在他挂斷電話後,伊檬問:“殷總,是不是梁姐回來了?”
坐在駕駛座上的周路康聞言,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看了眼殷政誠。
殷政誠的表情在面對伊檬時沒了通電話時的寵溺,雖臉上都有着笑容,可終究在面對他人時,有着或多或少的疏離感。
他說:“嗯,回來了。”最後三個字伴随着微不可聞的松了一口氣,那是終于放心的聲音。
伊檬也為他們高興,“看來梁姐是想通了。”
殷政誠聞言,瞥了眼伊檬,哼聲道:“她早就該想通了。”語氣有着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伊檬只是笑笑,無論如何,回來就好。
周末,南柯開車來到伊檬的公寓,看到伊檬正在煮水學泡茶,最近她泡茶的手藝漸長,就連秦西貝這個不懂茶的人,都稱贊她泡的好喝。
看到南柯出現在門口,她有些意外,但嘴角揚着不可忽視的笑容,“怎麽來了?公司的事都處理完了?”
南柯看了眼表上的時間,是十點,南柯點了點頭,進去後看到餐桌上擺着的茶具,看向伊檬說:“在泡茶?”
伊檬點頭,端起一只茶杯遞到他手中,“你嘗嘗,覺得味道怎麽樣?”
南柯端起飲了一口,咽下後眼神随即一亮:“茶味純正,品嘗後舌尖餘留着茶的清香,很棒。”
聽着他口中的稱贊,伊檬勾起笑容,欣慰地笑了。
南柯放下茶杯,擡頭對她說:“我們出去吧。”
伊檬喝着自己泡的紅茶問道:“去哪裏?”
南柯唇邊抿着一抹笑,“去了就知道了。”
伊檬看着他臉上的笑容覺得有些莫名,等到南柯的車停到一家珠寶店後,她看向準備下車的南柯,“是給朋友買禮物嗎?”
朋友?給男性朋友買禮物應該是不來珠寶店買的吧,若是給女性朋友……
伊檬想着她的生日也不是在這幾天,那是給誰買?下了車,目光看着南柯拉着她的手,好吧,她承認,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
可是當他們站在一家櫃臺上,南柯對服務員說:“我想看看店裏最新款的戒指。”
伊檬瞬間一怔,戒指?!
作者有話要說:
☆、鉑金鑽戒
伊檬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南柯,而他只是回頭一笑,沒有任何言語,見狀她擰緊了眉心。
當服務員将最新的幾款戒指擺在臺面上,開始一一介紹戒指的設計理念以及意義,很詳細,也很吸引人的興趣。
南柯抿了抿唇,深幽的目光掃了眼那些戒指,他對伊檬說:“最喜歡哪款鑽戒?”
伊檬掃了眼臺面上華麗且富貴的戒指,她擡眸問:“為什麽買戒指?”
還沒等到南柯的回答,服務員卻是笑着對伊檬說:“當然是先生愛您的表現啊,願意把天上閃亮的星星摘下來送給您,意味着他對你們之間的愛情不朽,不腐。”
服務員的話很中聽,任何女人聽到估計都會莞爾一笑,伊檬也不例外,只是他不是說懷孕後結婚嗎?而如今……
南柯勾起笑容,對于服務員說的話,心裏自是十分愉悅,他面對着伊檬,聲音清冽如泉水,“在西栅時,就應該把戒指套在你的無名指上,回到B市工作忙,以至于現在才有空帶你來買戒指,本來我想自己事先買來,給你個驚喜,可逛遍了整個珠寶商場,實在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款式的戒指,怕買錯了你不喜歡,你不會怪我不懂風情浪漫吧?”
很奇怪,他的言語很樸實卻讓她心中酸澀,許是讀出他內心深處的不安以及面對她的小心翼翼,什麽時候沉穩自信,在商場上指揮若定的南柯,竟也會這樣忐忑不安?
伊檬紅着眼眶,用力吸了吸鼻子,搖搖頭說:“不會。”
有些心酸,她和他之間不用那些華麗的浪漫的求婚,因為不需要,只要能夠永遠看着彼此,分享彼此的喜悲,攜手走過人生,這就夠了,真的夠了。
南柯望着瞳孔發紅的伊檬,輕輕地笑了。
最後,他們挑了一對鉑金鑽戒,樣式簡單大氣,上面鑲着的鑽不大不小,放在人群中也不引人注意,正好。
南柯執起她的左手,将鑽戒套進她的無名指,望着她修長嫩白的無名指上的鑽戒,拇指來回摩擦着它,有些興奮緊張,喉嚨滾動了幾下。
他笑,笑自己的緊張,現在還不是結婚,就開始緊張,那到了結婚豈不是該慌亂了?
南柯看着伊檬如水的眸子,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那麽的真誠與霸道:“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許摘下來。”
伊檬眨了眨眼,調皮地問:“洗澡都不許摘嗎?”
“不許!”
伊檬抿唇無奈地笑了,洗澡戴戒指什麽的,她怕掉。
她将男士戒指套進南柯的無名指,也學着他的語氣說:“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許摘下來。”
南柯笑了,爽朗地回答說:“好。”
這晚,伊檬是在棕榈灣過夜的,彼時的她已經躺在南柯的懷裏沉沉地睡着了,而南柯卻是了無睡意,戴着鑽戒的左手執起她的左手,兩只大小手,兩枚鑽戒,看起來卻是那樣的契合相配。
執起她的無名指放到唇邊吻了吻,眉心緊鎖,昭示着他的不安。
他輕喃道:“伊檬,我不希望以後我們的事再出現波折,九年的分離足夠了,也讓我後悔,為什麽那時不上前問你一句‘心中有我沒有’,只給了自己一個臆想中的你答案的否定。”
當初的他縱使在學業上拔尖優秀,可是在面對她時,尤其是她身邊有個比當初的他優秀的男人,成澤那時已經在開始接手公司了,雖然只是從低位做起,但是比還在學校苦讀的他要優秀的許多。
所以他情怯了,遠遠望着伊檬對成澤的眉眼笑意,忽然間覺得伊檬喜歡上成澤,也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
所以他轉身與伊檬背道而馳,選擇獨自舔舐自己的傷口。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站在S大校門口馬路的一邊,遠遠望着成澤攬着伊檬的肩膀,伊檬朝他微微一笑的場景,即使伊檬現在在他懷中真實的存在着,那幕卻始終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睡着的伊檬不知道南柯心裏藏着的想法,總以為南柯是個對任何事都掌握在手的人,似乎沒什麽事能難得倒他,更別提知道他心中只有在面對她時藏着小小的自卑,這是任何人都不知曉的事情。
而伊檬何嘗不是在面對南柯時,自卑會冒上心頭,大學時所選的與他一樣的專業,到Q大讀研,在追尋他生活的地方時,何嘗不是在追上他的腳步。
兩個對彼此缺乏安全感的人,彼此取暖,試圖堅定彼此不分離的信念,表現得這麽小心翼翼。
梁影回來,特意給伊檬打了個電話,約出來聊一聊。
伊檬來到約定地點,看到梁影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面前放着一杯咖啡,精致的面容,她嘴角的笑意卻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和幸福。
她微微放下心來,走到梁影面前坐下,“你現在看起來比之前要精神許多。”之前有着頹廢的奢靡。
梁影笑了,“你喝什麽?”朝服務員招了招手。
伊檬對前來的服務員說:“不加糖的卡布奇諾。”
很快服務員将咖啡端了上來。
伊檬攪拌着咖啡,左手端起杯子飲了一口。
梁影的觀察力很好,幾乎在伊檬端起咖啡杯的時候看見了她無名指上的鑽戒,微微一笑。
“看來這段時間你過得很幸福,他向你求婚了?”
伊檬眼神一滞,看到梁影掃了眼她無名指上的鑽戒,了然地笑了,求婚?或許吧,當時買戒指他也沒說,只是在她無名指上套了一顆鑽戒。
伊檬放下杯子,問:“你這幾天都去哪裏散心了?”
梁影聲音清亮:“寺廟。”
伊檬笑,“果真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可以看得出你心中平靜了許多,也看開了許多。”
梁影嘴邊的笑容雖淡卻暖:“每天在廟裏吃齋念佛,靜心修身養性,确實會看淡許多,忘卻許多,讓我懂得,想得開、放得下,就是自由和幸福,短暫的人生不要在欲望和絕望中度過。”
伊檬感嘆地說:“所以,你今天來是不是告訴我,你和殷總的喜訊?”
梁影笑,從包裏拿出一封喜帖交給伊檬,“什麽都瞞不住你,結婚的時候一定要來。”
伊檬打開喜帖,看到上面貼着兩人親密的婚紗照,臉上挂着甜蜜的笑容,以及下面的日期,她驚訝道:“五月十五號?這麽快。”
“快嗎?認識他七年了呢。”
伊檬一怔,七年?确實是不短了,再說殷總都快四十三歲了吧,等不及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由衷得對梁影說:“梁姐,祝你幸福,殷總很好。”
伊檬說不出那些華麗的成語堆砌出來的話,用最平淡的語言向她表達着心中對她的美好祝福。
梁影點頭,眸光浮動:“謝謝,我們都會幸福的,無論前面經過了多少困難,終會捱過去的。”
伊檬朝她笑了笑,重重地點了點頭。
在伊檬心中,梁影像姐姐一樣照顧着她,以往在工作社交中遇到的難題,只要一通電話,一則短消息,梁影都會快速出現在她面前,幫她解圍。
梁影很講義氣,她們都一樣,餐桌上的朋友多,至于交心的也只有那麽一兩個。
她現在能找到幸福,勇敢的幸福,伊檬為她欣慰,終于能有一個男人知道珍惜她,愛護她,不讓她受委屈。
伊檬下班回到公寓,接了兩通電話。
一通是梁以箴打來的,是來通知她和邢銘的婚期,這個月的十八號,算了算時間還有一星期。
一通則是周岩芳的,她不知道周岩芳是通過什麽渠道知道她的手機號碼,卻是語氣強硬地訂下見面時間,明天中午十二點在國際大飯店。
周岩芳要來B市了呢。
直覺告訴她,周岩芳約她見面,肯定會說盡各種不好聽的話,勸她離開南柯。
伊檬自嘲地笑了,原來她伊檬這麽重要,可以讓弘揚集團總裁親自約她,雖然語氣不太好。
第二天中午,伊檬開車來到約定的地點,找到周岩芳發來的座位號,一眼便看到周岩芳坐在餐椅上,手中端着茶杯,神色精明幹練,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華貴,歲月幾乎在她身上沒有留下任何印記,
伊檬上前坐到她對面,朝她淺淺一笑:“阿姨好,讓您久等了。”
周岩芳放下茶杯,眼神淩厲地射向伊檬,滿眼的不喜悅:“我已經點了菜,不介意吧。”
知道她不是問自己意見,而是通知她,伊檬目光平靜:“我不挑食。”
話畢,服務員開始上菜,周岩芳點的是西餐,她看了眼放在面前的牛排,而對面的周岩芳已經開始拿起刀叉用餐了。
伊檬抿了抿唇,她不認為周岩芳找她來,真的只是為了吃飯。
于是她拿起刀叉切牛排,将牛排切成一塊一塊的。
周岩芳不經意地擡頭,恰好看到伊檬無名指上的鑽戒,很亮很閃,在她眼裏卻是十分刺眼。
咽下一口牛排,開口道:“南柯向你求婚了?”
伊檬拿着叉子的手一頓,目光瞥了眼無名指上的鑽戒,勾起唇角,只笑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
☆、品行不好?
周岩芳見她默言不語的模樣,心下也猜出了些,瞬時也沒了用餐的心思,放下刀叉道:“伊檬,我們南家是不會接受你的。”
伊檬低斂着眉,望着已吃去一半的牛排,也感覺飽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揚起嘴角道:“我知道。”
周岩芳諷笑道:“知道?”
伊檬也笑:“當然,阿姨忘了?這話在我上大三時,您對我說過。”
周岩芳目光審視着伊檬,只見她目光清冷淡然,完全沒有八九年前時大學生的青澀,現在已變得成熟許多。
原本她是喜歡伊檬的,這女孩性格不驕不躁,沉穩淡定,沒有同齡大學生的煩躁不安,這樣性格的她,周岩芳喜歡,可無奈這女孩不存好心思,攀龍附鳳,朝三暮四,這兩點就足以讓人厭惡。
周岩芳眉心緊鎖,有些不悅地望着伊檬說:“我們南家娶兒媳婦,不需要有多麽大的家庭背景,身世,只要家世清白,品行良好,而你不适合。”
伊檬淡聲笑了,反問道:“我不适合?那麽在阿姨眼裏,我家世不清白,品行不好?我爸爸是公務員,媽媽是教師,雖然比不上你們這些企業掙得錢多,可是至少吃穿不愁,生活怡然,第二個原因,品行不好?阿姨是不是對我有什麽偏見呢?怎麽得出這麽一個結論?”
對于伊檬話語的咄咄逼人,周岩芳必定心裏不舒服,冷笑道:“我沒說你家世不清白……”
伊檬打斷她的話:“那就是說我品行不好了?”
周岩芳皺眉:“難道不是嗎?有些話我不想直說,不想有人顏面掃地,給人要留有一點的尊重和尊嚴,不是嗎?”
伊檬說:“那就請您替我解惑,恕我實在不懂我品行哪裏出了問題?我雖然不是那種高風亮節之人,但至少也懂得最基本的品德。”
“是嗎?你上大一時,我第一次去S市找你,我跟你說我知道你喜歡南柯的事,我不攙和也不拆散你們,因為那時我覺得你勤奮努力,南柯選擇的女孩一定是很棒的,可是沒過幾個月,你和一個男生走得近了,那人是叫成澤吧,你甚至答應了和他在一起,而且也和他去見了他父母,我想你這樣見異思遷的女生怎麽配得上南柯呢?所以我第二次去找你,也不允許你去打擾他的生活。”
聽着周岩芳振振有詞的言語,伊檬露出一抹苦笑。
第一次周岩芳來找她,是初上大學意外接到她的電話,來到見面的地點,周岩芳的态度非常和善,由此伊檬對她的印象是很好的。
當時周岩芳說,你喜歡南柯的是吧?我也知道我兒子的心意,那時他為了你不去國外上大學,哈佛也已經通過了他的申請,可他一句不去了就真的不去了,他說他怕弄丢一個人,現在不敢走,我們做父母的,也理解兒子并不專裁,但也跟他提了個要求,在國內上大學,可以,但必須去Q大,接着便出國深造,期間不能談感情事,他答應了,而我今天來見你,并不是要你離開他,而是不希望在他讀書的階段,被其他的事情擾亂,如果你的感情夠堅定,應該不會等這麽幾年吧,當然如果你不想等,也沒關系,我們也沒權利讓你等下去,畢竟感情這個東西很不穩定,不是嗎?
伊檬當時怎麽回答的呢,她從未想過南柯的媽媽居然會這麽和顏悅色地和她說話,很意外,也很欣喜,因為他媽媽沒有任何的歧視她這個沒背景的女生,而且她居然沒想到南柯不去國外讀書,居然會是為了她,為了這份珍視,恐怕讓她做什麽事,她都會去做。
她說,阿姨,我不知道我對南柯的感情會維持多久,但是在大學期間,我不會去煩擾他,只和他做朋友,感情方面的事先放一放,等待合适的機會。
她記得當時的周岩芳看起來那樣的和悅,不像那些盛氣淩人的富家太太,那時她覺得怪不得南柯的修養這麽好,原來有這麽好的母親。
可是當她在大三時,再次看到周岩芳,她的态度俨然變了另外一個人,傲然蔑視一切的目光,深深刺痛了她。
周岩芳語氣不善地說,伊檬,以後你不要聯系南柯了,你們不合适,而我們南家是不會歡迎你這個兒媳婦的。
當時伊檬的心嘩啦一下,似乎碎了一地,她驚愕地說,為什麽?你們把南柯送到國外了,所以也不需要我了嗎?你們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目的就是不要去打擾他?你們也太欺負人了吧。
周岩芳說,無論你怎麽想,我都不會認你這個兒媳婦,而且南柯也不會,他出國這麽多天了,他聯系過你嗎?給過你聯系方式嗎?沒有,對不對。
伊檬啞言,她無從辯駁,因為周岩芳說的都是對的,南柯真的沒有和她聯系過,一次都沒有。
那時,她望着周岩芳名貴的車漸漸消失在眼前。
那時,她突然覺得她很難過很難過,好像翻遍所有字典都找不出形容此時她難過的詞語。
從曾經的記憶中抽身,望着目光如炬的周岩芳,伊檬只覺得恍然如夢,像是中間這幾年是場夢,而時間依舊停止在周岩芳來找她的那天。
不善解釋,但伊檬依舊試圖解釋,“我和成澤雖然在一起過,可那時……”
“不用解釋,你和他之間的事,我不想知道,今天請你吃這頓飯,目的你也清楚,我也不多說了。”在周岩芳看來,伊檬解釋,完全是為自己掩蓋錯誤,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敢作敢當,她周岩芳或許還對她印象好一點。
伊檬望着周岩芳離去的身影,她笑了,似乎沒有什麽能改變她在周岩芳心裏的印象了。
今天的見面,南柯必定不會知道,所以當他晚上看到悶悶不樂的伊檬時,關心地問:“你怎麽了?”
因為今晚南柯在她的公寓裏過夜,由此伊檬知道周岩芳是在瞞着他的情況下,來B市見她的,猶如大學時期的兩次見面。
伊檬朝南柯安撫的笑了笑:“沒事,只不過梁以箴和邢銘結婚,想着該拿多少錢才好。”
南柯說:“是不是我也得去?”
伊檬笑,“應該是的,畢竟都是高中同學,以箴她也知道我們在一起,也說了如果你有空就去。”
南柯摟緊了伊檬,他說:“那麽是必須要去了,我不放心你去。”因為邢銘的母親是成澤的姑姑,而成澤在邢銘結婚時,能不來?
這幾日,他們的關系看似很近,但是心卻離得遠了,似乎從西栅回來,所有的感覺便變了,為什麽會變,南柯和伊檬不知道,只知道變了,不是心變了,而是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南柯依舊愛着伊檬,伊檬也全力愛着他,彼此心意都沒有改變,改變的是那感覺,怕對方離開,都害怕啊。
華騰總經理辦公室,南柯站在偌大的落地床前,低眉看着手機,手指撥到自己母親的號碼上,猶豫了一下,果斷撥了出去。
“媽,過幾天我會回A市,和伊檬一起。”
周岩芳拿着簽字筆的手頓了頓,将文件撥到一邊,不悅地說:“有話直說。”她不相信南柯打着通電話,只為了告訴她,他和伊檬兩人會回A市。
南柯左手抄着褲袋,神色冷峻,但嘴角有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想,到時要請伊檬的父母吃頓飯。”
周岩芳拿着手機的手一緊,佯裝無謂道:“想請就請吧,不用和我說。”
南柯眉皺了下,沉聲道:“媽,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家一起吃飯……”
“那是不可能的。”周岩芳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不悅道:“南柯,她來我們家,我已經夠給她面子了,但是要雙方父母見面,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和她結婚,訂婚,南柯我告訴你,我不同意。”
驚訝母親的果斷,母親的不同意他是知道的,卻沒想到她會如此堅決的反對。
周岩芳說:“南柯,你知不知道大學時,她嘴上說着喜歡你,背地裏卻是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甚至還見了對方父母,這樣三心二意,攀龍附鳳的女人,我們南家絕對不歡迎。”
南柯黑眸眯了眯,抿緊了薄唇,皺着眉道:“媽,你怎麽知道?調查?嗯?”
“對,我是調查了,我想看看讓我兒子喜歡的女人是誰,所以我調查了,但是結果卻是那樣不堪,南柯我想讓你認清她的真面目,她不是你所認為的單純的女人。”
南柯說:“我從不認為她單純,但也不會把她想象成那種朝秦暮楚的女人,她是什麽樣的人,我看得清楚,聽得清晰,我愛她,無論她和成澤在一起,還是見了父母,我都愛她……”
“……媽,我中毒已深。”
周岩芳頭疼的閉了閉眼,扶着額,面對如此堅決的兒子,她能說什麽。
“南柯,我還是那句話,我堅決反對……”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不見
有天伊檬晚上下班回到公寓,不久後南柯也來了,手裏提着兩份海鮮粥。
伊檬洗完澡穿着家居服出來,見他身材筆挺地站在廚房把海鮮粥盛到碗中,她笑:“怎麽今天買了夜宵?”
某人不是說晚上吃夜宵對胃不好嗎?以至于連帶着命令她也不許吃。
南柯将粥端到餐桌上,招呼着伊檬過來喝粥,他說:“聽屬下在旁邊議論說,新開了家海鮮店,據說夜宵時段很火,所以我就去看看,順便買回來讓你嘗嘗。”
她很喜歡吃海鮮。
伊檬坐下來舀了一勺粥,放進口中慢慢咀嚼,細膩柔滑,粥軟糯,海鮮味道也不怎麽沖鼻子,總之很好喝。
“嗯,确實很好吃。”
得到伊檬的稱贊,南柯才開始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确實味道不錯。
喝完粥,伊檬在廚房洗碗,南柯在旁邊倚着廚房吧臺看着她洗碗,她有些無奈,仰天嘆了下道:“你一直在盯着我看做什麽?”
南柯低眉輕笑,笑聲沉沉:“我在旁邊看你洗碗,總有種感覺。”
伊檬将洗幹淨的碗放進碗櫥裏,見他不繼續往下說了,于是接下他的話道:“感覺什麽?”
南柯見伊檬脫下圍裙,順手接過來搭在衣架上,攬着伊檬的肩膀出了廚房,邊走邊說:“感覺,我們像是結婚很多年的夫妻,我做飯你洗碗,我在旁邊看着你或者在客廳看電視,很溫馨也很溫暖。”
到客廳的沙發坐下,伊檬望着面部柔和的他,揚唇輕輕一笑,露出上面四顆小白牙,俏麗極了。
南柯望着她嘴角溫暖的笑意說:“四月十八號,我們去參加邢銘婚禮後,再延後一天,約我們父母出來見見面,吃頓飯,可好?”
伊檬笑意一滞,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抓着他的手驀然一緊,望着他深幽充滿希冀的眼神道:“見面?吃飯?”
南柯點頭,“是啊。”見她眉頭緊鎖,伸出手為她展平,不好看。
伊檬感覺得到放在她眉心的手指,随着他的動作,眉心也漸漸舒展開來,知道這次關于父母見面,不只是吃飯這麽簡單,可能會談些關于他們之間的婚事。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早該知道有這麽一天的,過年時,南柯能在他們在一起一個月的時間,能讓她去見他父母,如今雙方父母見面,恐怕在他心裏這一點都不快的,反而還會覺得慢了。
她擔憂地說:“你媽媽她……”
這方面的顧慮還是有的,畢竟他媽媽是真的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又怎麽會出席呢?
南柯勾了勾唇,黑眸中染着一絲笑意,俯身在她唇上落下淺淺的一吻,在他心裏只要她同意了就好。
明白她的顧慮,畢竟他母親對她的不悅,很明顯地表現在臉上,任人不容忽視。
他說:“我已經告訴我媽了,而且她也表示到那天會準時到場,不用擔心。”
南柯輕飄飄的語調,讓她幾乎以為周岩芳對他們之間的事是不反對的,可是如果那天在餐桌上,周岩芳說了讓她父母下不來臺的話,怎麽辦?
她……還是不放心的,她不信周岩芳會這麽好說話。
伊檬望着他那堅毅的下巴,嘆了嘆氣,到時再說吧,希望不會有什麽差錯才好。
四月十七號晚上,伊檬坐在公寓客廳,等南柯開車來接她去機場,可是南柯卻打來了電話,說公司臨時有事,有一場重要的協議要簽,他必須在場,所以他已經讓助理開車先送她去機場趕飛機,不能陪她一起回A市。
伊檬撇了撇唇,談不上不高興,在心底總有些失落,想到南柯讓他助理來接她,助理?楊樂涵嗎?
不一會兒,一個陌生號碼打到了她手機上,她猶豫了一會兒接通,清和而有禮貌的男音傳到她耳中。
“您好,是伊小姐嗎?”
這個聲音很陌生,伊檬皺眉道:“是,請問你是?”
“我是南總的助理,鄭勉睿,是南總派我來送您到機場,伊小姐我已經到您公寓樓下。”
“非常抱歉,我很快下去。”伊檬連忙站起身,拿起手提包,關門下樓。
來到樓下,熟悉的瑪莎拉蒂停在門口,一位戴着銀絲邊框眼鏡,身材清瘦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西裝,站在車旁邊,不由慢下了腳步。
鄭勉睿在看到身穿白色刺繡襯衫,牛仔小腳褲的女人從樓裏出來後,他連忙問道:“是伊小姐嗎?”他第一次見這位傳說中總經理的女朋友,不知道有沒有認錯。
伊檬點頭,看到這位助理,名字好像叫鄭勉睿吧,打開後車座的車門。
她上前坐進車裏,而鄭勉睿上車啓動車子離開,伊檬問:“你是剛聘請的助理嗎?”
鄭勉睿透過車內後視鏡,朝伊檬點了點頭,“對,我是楊助理介紹來的。”
楊助理?楊樂涵?伊檬問:“那樂涵現在不在華騰了嗎?”什麽時候離開的?沒聽南柯提起。
鄭勉睿道:“楊助理已經回萬豐集團工作。”
伊檬點點頭,應了一聲,接着便是一路靜默。
到達機場時,鄭勉睿對伊檬說:“伊小姐,南總讓我告訴你一聲,明天可能趕不上婚宴了,但是後天一定會到A市,而且請您下了飛機回到家後給南總報平安。”
伊檬笑,“好。”說完便下了車,往機場大廳走去。
鄭勉睿倒車,最後看了眼消失在機場門口的身影,伊小姐容貌不是最漂亮的,但身材高挑秀麗,性子淡然,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