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修改了一下下,把伊檬機場等南柯的季節改成了秋季
多,很沉靜溫和的女子,難怪會讓南總擔心,走前囑咐了他多次一定要原話不動地告訴伊小姐,由此可見她在南總心裏是個不同尋常的存在。
伊檬下了飛機已經是晚上十點,打了出租回到家裏,因為提前告訴了父母她回來的消息,所以家裏還亮着燈。
父母問了一些話,無非是關于她和南柯目前的情感狀況,伊檬無奈只好回了一句,他們很好。
聊了一會兒後才進屋洗了澡,躺在床上這才想起要給南柯打電話報平安,連忙開機,伊檬吐了吐舌頭,不要怪她忘記了。
電話響了好幾下,才被接通。
伊檬說:“我已經回家了。”
“嗯,知道了。”
南柯的聲音似乎很疲累,又有些喑啞,伊檬關心地說:“你在外面應酬?”
此時的南柯在長長的樓道中,身材高挺地倚靠着牆揉了揉眉心,輕笑道:“真聰明。”
伊檬說:“不要喝太多酒,傷身體。”
南柯沉聲笑了,“好,遵命。”
緊接着一時靜默,伊檬聽着聽筒裏電流茲茲的聲音,還有他輕微沉穩的呼吸聲,無聲地笑了。
最後還是南柯打破了沉默,“伊檬,我以為你會和我說話。”
聲音略有些委屈和撒嬌,伊檬有些囧,說話?她幹咳了幾聲:“你什麽時候到A市?”
南柯說:“應該是明天下午吧,這兩天有兩場協議要簽,不能和你一塊參加婚宴,對不起。”
伊檬安撫道:“沒關系,公事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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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們聊了一會兒,南柯那邊似乎有人叫他,這才挂了電話。
伊檬将手機放到床頭,嘆了一聲,明天怎麽和父母說和南柯父母吃飯的事。
南柯這段日子,對她比之前更好了,好得根本沒話說,什麽都依着她,寵着她,這樣的情況似乎對每個女人來說,是個值得高興慶祝的事情,但是她總有些不安。
南柯最近的态度,反常。
明明說是懷孕之後再談結婚的事,可如今沒過幾天就要請雙方父母吃飯,吃完飯是不是就要商量結婚事宜了?
伊檬心裏不确定,按照南柯這樣的行事速度,看起來很有可能。
第二天一早,她換上紅色抹胸禮服,外披一件小西裝,畢竟四月份的天氣還是有些涼的。
來到酒店新娘化妝間,推開門便看到梁以箴身穿白色抹胸婚紗,坐在鏡子前,造型師正在為她盤發,有三名穿着禮服的女人站在一旁,有說有笑着,應該是以箴的伴娘。
梁以箴見伊檬來了,目光望着鏡子裏的她笑了笑,“伊檬來了?南柯呢?”
伊檬朝梁以箴和那三個女人點頭笑了笑,歉意道:“南柯今天正好有事,所以不能來了,不好意思啊。”
梁以箴無謂地說:“沒事,你能來就好了,我通知得确實晚了,但是沒辦法,因為有個小家夥提前報道了,所以婚禮也跟着提前了。”
那三個女人聞言,相視一笑。
小家夥?伊檬一怔,在看到梁以箴溫柔的撫摸着小腹時轉瞬明白了,然後祝福道:“恭喜啊。”
梁以箴嬌羞地笑了,“謝謝。”
造型師為梁以箴盤完發後,沒過多久,吉時就到了,她們趕緊去酒店大廳坐着,而伊檬在找座位坐時,迎面遇到了一個人,腳步慢慢停下。
自從成澤離開B市後,他們還沒見過面,就連電話都沒打過一回,似乎是真的沒了聯系。
他一身黑色西裝,黑色領結戴在脖頸上,那雙眸子依舊溫和如水。
伊檬朝他笑了,“好久不見。”
成澤上前走了幾步,站到她面前,嘴角也上揚着:“過得好嗎?他……對你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別動,會疼
成澤和邢銘是表兄弟,他出現在邢銘婚禮上,伊檬不是很驚訝,或者說是做了心理準備。
伊檬嘴角的笑容溫暖和煦,像春日的陽光暖人心扉卻不至于太過熱烈,淡淡的,恰好。
她說:“我很好,你呢?”
成澤黑眸中印着小小的她,紅色抹胸禮服,肩上披着黑色小西裝,見她嘴角溫暖的笑意,心中一半喜悅,一半哀傷,為伊檬的等待得到肯定而喜,為自己的等待而哀。
他聲音清沉地說:“我也很好,他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伊檬搖頭,“他公司有事。”
婚禮即将要開始了,所有人都坐在座位上,酒店大廳裏的音樂立即換上了婚禮進行曲,成澤和伊檬相視一笑,他們找了個位置坐下,成澤靜靜地坐在伊檬的左邊,望着她沉靜的容顏,心中泛着酸苦滞澀。
伊檬望着紅地毯的前方,梁以箴穿着潔白的婚紗站在紅地毯上,挽着梁父的臂膀,一步一步地朝邢銘走去,她嘴角的笑容幸福溫婉。
不由得,她心底生出一股羨慕,不知道她與南柯結婚時,又是何種模樣?!
聽着邢銘和梁以箴說着婚約致辭,看着他們互相交換戒指,伊檬低眸望着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目光溫柔缱绻,右手拇指摸着戒指,忽然間很想很想南柯。
而坐在伊檬左邊的成澤,在看到伊檬的動作以及她無名指上簡單素雅的鑽戒時,心上劃過一絲苦澀,有些悵然。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真的該放棄了。
婚宴上,邢銘和已換上緊致裹身的旗袍的梁以箴來酒席上向各位敬酒,邢銘來到伊檬這桌時,在看到她旁邊的成澤時,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們兩個,繼而看到成澤望着伊檬時所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情意,知曉伊檬的心之所向,心底暗嘆一聲。
執念,不知是對還是錯。
婚宴結束已是下午三點,伊檬向邢銘梁以箴告別,準備走出酒店時,卻被成澤喊停了腳步。
她望着向她款款而來的成澤,只聽他說:“伊檬,我送你吧,這個地點不好打車。”
伊檬準備說不用了,卻又被他捷足先登地說:“別拒絕我,伊檬。”
成澤黑眸中隐隐的期待使她忘了拒絕,也點了點頭。
伊檬一出酒店,恰巧有個小孩踩着滑輪過來,許是也沒料到會有人突然出現,來不及停止,直直地撞向伊檬,跌倒在地。
而伊檬踩着高跟鞋被小孩這麽一撞,腳踝一扭,眼看着身體即将向前倒去,成澤眼疾手快,長臂一撈,将伊檬扣入懷裏,免了她跌倒在地的窘态。
這時小孩爬起來,不停地對伊檬道歉,“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
伊檬被成澤攬着,有些不習慣也不合适,對成澤道了聲謝謝,離開他的懷抱,對那小孩搖了搖頭說:“沒關系,以後玩滑輪一定要看清楚前方。”
小孩怯怯地點了點頭,踩着滑輪離開了。
伊檬向前邁了一步,腳踝處傳來難以忍受的刺痛,瞬間使她僵立在原地,剛才扭了一腳,本以為沒有大礙,沒想到卻真的扭傷了,又是穿着高跟鞋,更是疼得厲害。
成澤察覺到伊檬的異樣,在看到她的秀眉緊緊地皺在一起時,急忙問道:“怎麽了?”
伊檬的手扣在他的手臂上,隐忍着腳踝處傳來的刺痛,聲音有些顫抖:“……腳扭了。”
成澤聞言,目光望向她的腳踝處,立即将她攔腰抱起,大步上前朝停車位走去。
伊檬沒有被除南柯意外的男人這樣抱過,目光有些慌亂,身體也有些僵硬,但她心裏知道她的腳扭傷根本就不能走,也不能嘴硬地告訴他說自己能走。
望着他焦急剛毅的側臉,她心裏只能嘆息,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便是成澤,也欠他的情最多。
而這一幕卻被在路口停着的一輛法拉利裏的人看見了,周岩芳看着成澤抱着伊檬來到一輛車前,讓伊檬坐進副駕駛,而他蹲在車門前,将她穿在腳上的高跟鞋親自脫下。
周岩芳眼中透露着一股不悅,以及嫌惡的神情,像是看到了不幹淨的東西似的。
她冷笑一聲,伊檬你和南柯在一起後,依舊收斂不了那三心二意的心思,想要嫁給南柯,這輩子就別想了。
她對司機說:“走吧。”
轉瞬間,将兩張照片發給了南柯,一張是成澤抱着伊檬,一張是成澤蹲在車前,親自為她脫鞋的場景。
周岩芳一直不喜歡朝秦暮楚的女生,更別提讓這種女人嫁到南家了,她也不想讓南柯自欺欺人下去,她要讓他看清楚伊檬背着他所做的事。
伊檬的腳踩在車裏的毛毯上,不至于涼腳底,剛才成澤親自為她脫鞋的場景,一直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她從來都不知道,身為承傳集團的總裁居然可以蹲下身子,動作小心地為她脫下高跟鞋,伊檬不知道這種事讓別的女人遇到會是什麽反應,而她只感覺心中酸澀,為他。
最後車子在一家藥店停下,成澤下車前說:“我去給你買藥,先等一會兒。”
伊檬望着成澤挺拔的身影快速地朝藥店走去,那樣的急切,似乎怕她等不及似的,她想笑,卻發現她笑不出來。
很快他從藥店出來,手中提着白色藥袋,坐在車裏,從包裝盒裏拿出一瓶紅花油,對伊檬說:“把腳伸出來。”
伊檬看着他的動作便知曉他這是要親自給她上藥,連忙說:“不用麻煩你了,我可以自己來。”
成澤皺眉,見她不願意,于是俯身大手扣住她的左腿,擡起來放在他的腿上。
伊檬沒想到成澤會有這樣的動作,想抽回卻被他扣住,她望着成澤異常認真的黑眸,只聽他說:“別動,會疼。”
确實很疼,伊檬咬牙卻也沒再收回腳。
成澤将紅花油倒進掌心一點,來回搓着,直至掌心發熱,這才貼着伊檬已經有些發腫的腳踝,來回揉着,動作極其小心。
他手中的動作不停,卻不忘問伊檬的感受:“我揉的疼不疼?嗯?”
不疼,伊檬搖搖頭,盡管額頭冒着冷汗,但是真的不疼,他搓揉的動作真的很輕,很輕,感覺不到疼痛。
揉完腳後,伊檬立即抽回她的腿踩在毛毯上,對他說了聲:“謝謝。”
成澤也只是對她笑了笑,他做的也只有這些了,然後啓動車子離開。
到達伊檬家所住的小區時,看着高跟鞋,伊檬犯了難,這可怎麽走,光着腳丫?
成澤下車,然後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俯身将伊檬抱出來,關上車門轉身欲朝單元樓裏走。
伊檬一手提着高跟鞋,一手拿着手提包,嘆了一聲,朝四周看了看,幸好沒有人經過。
她說:“成澤,放我下來吧。”
成澤腳步沒有停下,沉聲說:“伊檬,別嘴硬,現在的你根本不能下腳走路。”來到電梯前,他對伊檬眼神示意,“幫我按一下電梯。”
伊檬無奈,只好按了下電梯,電梯開門後進入電梯,依舊是她按的樓層。
直到站在她家門口,成澤才将她放下,等她拿鑰匙開門,但她一開門,成澤趁她把高跟鞋放在鞋架上後,又将她抱起來,将她放在沙發上。
伊檬父母不在家,所以現在只有他們兩人。
将藥袋放在茶幾上,成澤說:“每天要擦兩三次紅花油,消炎藥一定要按時按量吃。”
伊檬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成澤聽到最後三個字,也只能苦笑一下。
他并沒有多待,只坐了一會兒後就走了,走前他笑着說:“你結婚的時候,記得給我喜帖。”她無名指上的鑽戒一直在提醒着他,嘲笑着他的一廂情願。
伊檬看得出他眼中笑意的牽強,她也只是牽了牽嘴角,朝他點了點頭。
伊建峰和劉芳華回來後,見伊檬瘸着腳到廚房倒水喝,連忙關心地問:“檬檬,你的腳怎麽了?”
伊檬說:“腳扭了,不過沒什麽事,已經擦了藥。”
劉芳華看到茶幾上擺着的紅花油和消炎藥,也放下了心,只交代她不要亂動。
下午六點時,伊檬家的門鈴聲響了,伊建峰在書房,而劉芳華在廚房做飯,伊檬還未等劉芳華出來,便一拐一拐地去開門。
打開門,在看到門口站着的男人時,她愣了,神情愕然地問:“南柯,你什麽時候到A市的?”聲音帶着一絲意料不到的喜悅。
南柯或許因為來時在車上開着車窗,烏黑的短發有些淩亂,但卻不妨礙他冷峻的面龐。
南柯說:“剛到。”
這時,劉芳從廚房出來問道:“檬檬,是誰來了?”
伊檬說:“是南柯。”
她側身讓他進來,然後便瘸着腳朝沙發走去,但沒走幾步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拉住,她回頭。
南柯深幽的目光看着她的腳,皺眉問道:“你的腳怎麽了?”
伊檬撇撇唇說:“扭了。”
南柯暗嘆一聲,攔腰抱起她,将她放在沙發上。
而劉芳華在看到南柯時,驚訝了一下,連忙說:“南柯來了,今晚就在這裏吃飯吧。”
南柯站起身朝劉芳華點了點頭,微笑着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
☆、雙方父母見面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進入劇情轉折階段O(∩_∩)O~
在餐桌上,南柯和伊檬父母說:“叔叔阿姨,明天我父母想請你們去吃飯,不知道有沒有空?”
劉芳華和伊建峰很是意外,面對明天要去見對方家人這樣的消息,還是有些消化不了,畢竟伊檬之前都沒有對他們吐露半字。
伊檬夾菜的動作一頓,她還沒有對爸媽說起這件事呢,更何況周岩芳對她的态度,始終讓她安不下心。
劉芳華先是笑了,在心裏斟酌了幾下才道:“南柯,檬檬之前也沒對我們說過這件事,一時挺驚訝的,明天是嗎?”
南柯點頭,禮貌地說:“對,如果叔叔阿姨明天有空,我就告訴家裏準備一下。”
伊建峰和劉芳華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伊建峰說:“我和你阿姨明天都有空。”
心知明日的家長見面對伊檬和南柯的關系來說,是個肯定,也是至關重要的見面。
南柯聽到伊建峰的話,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說:“好,之後我會訂下酒店,将地點告訴伊檬。”
伊檬一直在旁邊默然不語,望着南柯異常堅定的目光,在那瞬間她覺得,好像他都把前進的道路都給擺平了似的,讓她感覺無比安心。
南柯察覺到伊檬的注視,側頭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加深。
第二日,伊建峰劉芳華和伊檬按時來到南柯發來的酒店地點,然後服務員帶領他們來到包廂,他們一進去,就看見南老爺子坐在正中央,南柯和周岩芳分坐在他兩側,而南柯的爸爸南振國沒在。
周岩芳和南柯見他們來了,也站起身。
南柯說:“叔叔阿姨,你們來了。”
伊建峰歉意地說:“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周岩芳帶着淺淡的笑容開口道:“沒關系,你們沒有遲到,是我們來早了,請坐。”
伊檬向周岩芳和南老爺子點了點頭道:“爺爺好,阿姨好。”
周岩芳只是眼神淡淡地瞥了眼伊檬,南老爺子卻笑着說:“你們坐,別都站着,小柯的爸爸有事不能來,見諒。”
待到他們都落了座,伊建峰說:“沒關系,南先生忙也是為人民群衆忙,理解。”
伊檬坐在南柯的身旁,完全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合,心中自是緊張萬分,手心甚至滲出些冷汗來,她有好幾次的目光都落在周岩芳身上,生怕她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來,她可以承受她那些尖酸刻薄的冷語,但不表示她爸媽要面對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所幸周岩芳至今未當着她父母的面說出那些話。
南柯似乎知曉她的不安,在桌下摸到她的手,緊緊握住放在自己的腿上。
伊檬完全是被他的動作驚到了,幸好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低頭看到他和她的雙手交握放在他的腿上,掌心的溫度傳給她的是安定與信心。
看到她那穿着平底鞋的腳,聲音很低地問:“腳怎麽樣了?還疼嗎?”
伊檬只是對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問題了。
她輕輕地舒出一口氣,希望這頓飯可以順利的結束。
這時,南老爺子開口說:“小柯和檬檬在一起這麽久,感情依舊這麽好。”
伊檬面上有些不自在,似乎她和南柯在底下的小動作全被南老爺子洞悉了般,想要抽回手,奈何南柯不讓,甚至伸出一指輕輕掃了下她的掌心,像是羽毛劃過,微癢。
伊建峰和劉芳華看了眼他們兩個,也會心一笑。
周岩芳從開席到現在,一直都沒怎麽說話,淡淡地坐在南老爺子旁邊,不插一句話。
可在老爺子說完那句話後,她卻開了口:“爸,您不知道他們這年代的戀愛,開始感情都這麽好的。”
周岩芳這句話一出,總讓人覺得有些別扭,像是在說別看他們現在感情好,日後就說不準了,能不能在一起,還是個問題呢。
劉芳華微笑着對周岩芳道:“這個年紀的他們縱然感情好,但日常生活中肯定因為一件事而意見不合,我們當家長的只希望他們能夠在争吵中學會磨合,這樣才能幸福,不過這點我倒不擔心,南柯性格很好,伊檬又很沉靜,他們倆之間吵嘴,我看也不會有多大問題出現。”
劉芳華不愧是教師,出口的話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聽起來似乎在迎合着周岩芳的話,但最後那句峰回路轉,意思在于看好他們兩個人,總之褒的貶的都顧及到了,也不會讓人覺得掉面子。
伊檬對劉芳華撇撇嘴,小聲地喚了聲:“媽……”
自家母親說的這些話,顯然是向着自己,她雖不喜周岩芳的那句話,但也不想在話語間起沖突。
南柯在桌下緊緊握着伊檬的手,目光卻對上劉芳華,語氣堅定似是在保證:“阿姨,叔叔,請您放心,我們是抱着結婚的目的而在一起,縱使以後有争吵,但也絕不會動搖我們對彼此的心意。”
‘結婚’兩字被南柯這麽一說,在座各位都變了臉色,南老爺子是欣慰,劉芳華和伊建峰皆是高興,周岩芳則是目不轉睛地看着伊檬,嘴角抿直,似是不悅。
伊檬回望着南柯,朝他牽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手指握緊了他的手,似乎在回應他的話。
這餐飯總的來說還算順利,周岩芳并沒有對伊檬說過任何攻擊性的言語,卻在餐席上也沒說多少話,都是南老爺子在和伊建峰聊天。
南柯和伊檬晚上還要返回B市,所以伊檬和父母先回家收拾,南柯之後再來接她。
在回家的途中,劉芳華對伊檬說:“看得出南老爺子對你們之間的事還是認可的,南柯爸爸沒出席,也不知他的意見,但他媽媽對你可是不太滿意。”
果然,媽媽察覺出來了,伊檬揚起笑容:“沒事,只要南柯的心夠堅定就可以。”
周岩芳對她有意見不是一天兩天了,那是九年多時間的沉澱,她早在心底認為她是那種三心二意的女人,可是沒關系,只要南柯相信她就可以了。
南柯的意見最重要,除卻這個,其他的問題都能一步步解決。
開車的伊建峰說:“可你們日後若打算結婚,總要過他媽媽那一關的。”
劉芳華看着伊檬的目光也有些擔憂,總感覺之後的路不會太平坦,之前他們總想着即将二十九歲的女兒盡快找個男朋友結婚,如今是有了,結婚的希望卻是渺茫了。
伊檬知道父母擔心,只好寬慰着他們說:“沒事。”
伊檬和南柯回到B市後,又投入到事業之中,過了十來天後就是五一勞動節,又可以休三天假期了。
她本來想要繼續在公司工作來着,南柯卻很反對,只說着不希望她這麽累,也想讓她多陪陪他。
伊檬欣然同意了,工作與他相比,自是他比較重要。
所以勞動節三天伊檬即将在棕榈灣渡過的,其實他們之間也算不上什麽同居不同居了,偶爾南柯會在伊檬公寓連着住上四五天,有時伊檬會在棕榈灣過夜,彼此的衣櫃裏都挂着他們兩人的衣服,只是有時換個地方住而已。
晚間用完餐,伊檬端着切好的橙子和蘋果從廚房出來,進入書房看到南柯一直在看電腦,書房裏有兩臺電腦,一個臺式的,上面顯示着市場股票走勢,一臺手提,上面顯示着財經新聞。
伊檬将水果放在書桌前,關切地說:“不要太累,吃點水果。”說完準備轉身走開,卻是手腕一緊阻止她的腳步。
她回頭看着手腕上的那只手掌,對南柯笑了笑:“怎麽了?”
南柯起身一手端着那盤水果,拉着伊檬來到緊挨着窗戶的卧榻上坐下,将水果盤放在卧榻上,拿起叉子叉起一塊蘋果放在她嘴邊。
伊檬無奈地笑了,只好張開嘴吃掉放在她嘴邊的蘋果。
南柯放下叉子,兩臂圈住她纖細的腰部,兩手交握放在伊檬的小腹前,而他将頭抵在伊檬的頸窩裏,目光望着窗外的萬家燈火,喃喃道:“伊檬,這裏什麽時候會有反應呢?”
伊檬剛開始有些不解,當他将掌心貼在她的小腹上時,眼光一閃,她将手覆在南柯的手背上,語聲淡淡:“不知道,或許還不到時間吧。”
由于南柯的腦袋放在伊檬的頸窩,并沒有看見她目光異樣,揚起笑容說:“看來是我不夠努力。”
伊檬面上一紅,低眸淺笑:“你喜歡小孩?”
南柯側頭,吻了吻她微紅的臉頰,聲音低沉性感:“我喜歡你和我的小孩。”
伊檬還想問些什麽,南柯卻一手扳過她的身子,與他面對着面,薄唇覆在她的唇上,與之相濡以沫。
而果盤不知什麽時候被南柯放在了地面上,伊檬望着暈染着濃重神色的瞳孔時,在他閉眼的瞬間露出一抹哀傷的神色,最後摟着南柯的脖子,用力地回吻着,像是竭盡全力地回應,诠釋着內心的放縱與情感。
南柯為伊檬的回應而欣喜,手下動作卻是不忘記,解除兩人身上的衣物後,兩人裸呈相見,伊檬有些害羞,沒有在書房做過這種事,身後更是沒有拉上窗簾,她有些羞澀。
南柯擡起她羞窘的臉,揚唇輕笑,在塌邊摸到一直遙控器,按下按鈕,窗簾自動拉上。
嗯,很嚴實。
☆、宮外孕?第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夫人昨晚發新文了,可素沒有勾選【文案曝光】,不能看也不能收,哭死
早晨,伊檬醒來時,南柯已不在身邊,從衣櫃中找出一身家居服穿上,打開卧室的門,立即就聞到一股濃郁的煎蛋味。
伊檬來到廚房,便見南柯身材挺拔地站在廚房裏,身前戴着藍色條紋圍裙,右手拿着廚房鏟子在煎蛋,唇角揚起溫暖的笑容。
南柯察覺到伊檬的注視,側頭望來,見她站在門口望着他,面容帶笑,他低聲笑道:“快去洗漱,待會兒就可以吃早餐了。”
伊檬朝他笑了笑,這才離開廚房,去洗手間洗漱,當她一切弄好出來後,卻見南柯已經将東西端上了餐桌。
南柯轉頭看到她,朝她揚起一抹笑容,他背後卻是光芒萬丈,一輪太陽在他背後盡顯溫暖,他面部輪廓柔和得宛若一汪靜水。
伊檬嘴角笑容清淺,來到南柯面前,南柯替她捋了捋額前的碎發,輕輕一吻落在她的額頭,然後讓她坐在餐椅上,低聲說:“用早餐吧。”将一杯熱牛奶放在她左手邊的桌子上。
伊檬看着南柯坐在她對面,垂眸一笑,這樣的南柯,這樣對她好的南柯,她竟有些不适應,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似的,忽而搖頭失笑,她何時竟這麽多愁善感了。
拿起刀叉切了一塊煎蛋,放在口中,在咽下去的那刻居然感覺有些惡心,緊接着一股氣體從胃裏漫向喉嚨,伊檬拍了拍胸膛,試圖緩解抑制那股惡心的感覺。
南柯察覺到伊檬的異樣,關心地問:“怎麽了?”
伊檬搖搖頭,拿起牛奶準備喝時,卻被那股奶味兒再次将胃裏的惡心勾了起來,終于控制不住那股惡心的感覺,她立即放下刀叉,沖向洗手間。
南柯見狀連忙放下刀叉,緊跟她身後進了洗手間,一眼便看到她手扶着洗手臺,不斷地幹嘔着,他上前拍着伊檬的後背,試圖幫她緩解惡心的嘔吐。
他看着這樣痛苦的伊檬,有些心疼:“怎麽回事?吃錯東西了?”
伊檬搖頭,說實話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吃錯東西?好像不可能,昨晚她和他吃的東西都一樣,按理說沒什麽問題才對。
南柯出去為她倒了杯涼水,讓她漱口,伊檬接過水杯漱了幾次口,感覺口中沒那麽難聞才停止。
伊檬準備出去,手腕一緊,回頭看到神色莫名的南柯,奇怪地問:“怎麽了?”
南柯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伊檬,會不會是懷孕了……”
伊檬心中頓時一驚,看着他異常認真的神色,她搖頭道:“應該不是,從西栅回來的第二天,我身上就來了大姨……”
最後那個‘媽’字還沒說出口,伊檬像是察覺到什麽似的,驚愕地看了眼自己的小腹,四月五號來了大姨媽,十號就沒了,之後的每天他們幾乎都有做那種事,雖然到現在還不夠一個月,還差七天左右,但不會是這麽準吧。
想到懷孕,心裏總有些悵然若失,空空的完全無力的感覺。
南柯見伊檬眼神閃爍,像是證實了心中所想,攬着伊檬的腰走出卧室,口中安排着:“我們去醫院檢查下吧。”
伊檬側頭望着南柯那閃耀着興奮的黑眸,輕微地皺了皺眉,神色猶豫:“不用了吧,我覺得應該不會是的。”
南柯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聲音低沉道:“你這月的月經沒來吧?還有你今早的惡心幹嘔,這一切的一切都和懷孕初期很符合。”
伊檬低眉不安道:“是沒來,可時間也沒到,惡心嘔吐也可能是腸胃不舒服。”
南柯看着低頭望着腳底的伊檬,不知道為什麽她一直在否認自己懷孕,一時心頭湧上一股難言的感覺,很不舒服,黑眸中的情緒翻湧雲滾,薄毅的唇抿直一條線,雙拳攥緊,似是在克制自己迸發出的不良情緒。
良久後,他說:“縱然不是懷孕,是腸胃問題,也該去醫院看看吧。”
伊檬在心底長嘆一聲,目光複雜地望着回到卧室的南柯的身影,她很不想他們之間會變成這樣,深深地呼吸,将眼中的霧氣憋回眼眶。
兩人換了身休閑的衣服,然後南柯載着她來到市醫院,沒有排隊挂號,直接到婦産科,并不是腸胃科。
婦産科的女醫生為她檢查了一遍,南柯見女醫生出來後,便急切地問:“怎麽樣?”
伊檬穿好衣服從裏室出來,聽到南柯的問話,目光看向醫生,呼吸和心跳一下子變得急速。
女醫生坐在椅子上說:“這位太太并沒有懷孕,關于惡心嘔吐,應該是腸胃不舒服。”
伊檬像是早有預料似的,并沒有表現出多大的失落,只是心底有些難受。
但南柯的情緒顯然非常低落,目光失落地看着伊檬,搖搖頭,朝她揚起一抹笑容,表示沒關系,但這笑容在任何人看來非常牽強。
女醫生似乎見過很多他們這樣的情況,出言安撫道:“沒什麽大問題的,雖然這位太太之前做過一次宮外孕手術,切除一側的輸卵管,但是這并不妨礙懷孕,很多做過宮外孕手術的女人,大部分都能懷上孩子,而且兩位看起來還很年輕,心态放輕松點,這對懷孕有好處。”
女醫生說完這麽一段安慰人的話,并沒有看到南柯的臉色先是驚訝萬分,然後變得越來越陰沉,眼神就那麽冷冷地望着伊檬,像是看陌生人那樣的眼神看着她。
伊檬很害怕這樣的眼神,害怕南柯會這樣看着她,終于她笑了,笑容勉強落寞。
這些事情,她真的不打算讓他知道的,可是還是抗不過天意,她以為他們可以就這樣走下去,一直幸福地走下去,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這個藏在她心底的秘密終究還是讓他知道了。
南柯冷冷地瞥了一眼她,然後轉身離開。
伊檬反應過來連忙追上去,在醫院的長廊上喊了聲:“南柯……”
有過往的路人見狀,奇怪地看着她,又順着她的目光看着前方英挺偉岸的男人,心道這是情侶在鬧別扭嗎?
有人淡笑為之,然後走開,有人駐足看着他們,像是看熱鬧……
南柯的身影一滞,腳步停了幾秒後,繼續往前走,腳步很急。
伊檬見狀,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快步追在他身後,他的身影近在眼前,她一手抓住他的大手,他掌心粗糙卻是能夠給予她安全感,此時她卻只能拉住他前進的腳步。
她說:“南柯,想不想聽我的解釋?”
南柯回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裏盡是無邊的傷痛,悲哀,他嘴角微勾,那笑有着刺眼的諷意。
他收回目光,順帶着抽回自己的手,朝電梯走去。
手心一空,伊檬眼睜睜地看着他離去,又有些不甘心,快步走到電梯前,趁着電梯即将合上時,擠了進去。
電梯裏的人很多,有家人有護士,伊檬的手伸過去,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