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是一副骷髅骨架。

易若雪轉身像無盡的黑暗跑去,她大聲喊着:“一舟,一舟?你聽得到嗎?你在哪裏?”

接着,易若雪聽到了一個聲音,似乎越來越清晰:“餓……好餓……”這不是賀一舟的聲音,也不是剛才那個奇怪的咯咯嘎嘎聲,像是一個沙啞的婦女的聲音。

“餓……好餓……”

“你是誰?”易若雪喊道:“你想做什麽?”易若雪在原地轉着,尋找聲音的來源。

“我好餓……”聲音越來越近了,又是一道光閃過,易若雪看到了,是幾個面黃肌瘦的幹枯的婦女,她已經向易若雪這邊走過來了,就在不遠處。

光滅了,周圍又是一片漆黑。

易若雪掏出了匕首,做出防衛的姿勢,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僵屍還是鬼魂,這匕首能不能捅到它。

但是四周忽然就安靜了,死一般的寂靜,沒有光亮,也沒有聲音,易若雪似乎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賀一舟!你在哪裏?”易若雪想發出一點聲音,給自己壯壯膽。

一道光亮,易若雪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她用小刀一揮,那個東西“呲溜……”叫了一聲跑了。

看來可以用匕首攻擊到它。易若雪放心了不少,但是突然,四周出現了很多“咔咔喳喳”的聲響,四面八方都有,這說明已經不是一個東西,是一群了。

“一舟!賀一舟!”易若雪喊了一聲,希望賀一舟能聽到。

光亮起來了,易若雪看清楚了,這裏有數不清的骷髅,正在朝她緩緩走過來……

賀一舟發現自己牽着的人不再是易若雪的時候,抽出劍幾下就把這骷髅骨架打個粉碎。

“小雪,小雪,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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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急瘋了,大喊着:“小雪,小雪!”四周只有黑暗,沒有一點回聲。

他們兩個是什麽時候分開的?似乎只是在一瞬間而已。

賀一舟冷靜下來,現在我們是在陣法裏,想出去,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找到陣眼,打碎它。

救援

一群骷髅正慢慢地向易若雪走來,他們“咯咯嘎嘎”地發出骨頭撞擊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個挨着一個,四周的環境黑暗,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個骷髅。

最絕望的事情,莫過于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就要被這些骷髅們撕扯分食,但似乎什麽都做不了。

不過對易若雪來說,她是不會就這樣等死的,她捏緊了匕首,準備一會來一個就砍一個,絕不會輕易投降的,等待救援,她相信賀一舟應該會來救她,她默默念着“賀一舟,我等你來”。

眼看這些骷髅就要靠近易若雪了,突然這裏又變成了一片黑暗。

從天空中突然射出了一道光線,光芒十分刺眼,她已經快睜不開眼睛了,不過讓她松了一口氣的是,她發現剛才那群無窮無盡的骷髅們都不見了。

從剛才天空射出的那一道光線處,跳下來了一個人,他就像背着光亮一樣,從天而降,帶來了希望和生機,此人正是賀一舟。

“一舟,你回來了?”易若雪終于松了一口氣,跑上去抱着他。

“已經找到陣眼了,我把陣眼破了。”

接着四周的黑暗散去,易若雪仔細看了看周圍,是河對岸,而那個渡船還停在岸邊。

賀一舟和易若雪去渡船查看,裏面已經沒有了人,只是一艘空空的渡船。

在兩人疑惑袁方去了哪裏的時候,聽到了暮青喊他們的聲音:“易姑娘,賀公子,找到阿玉了,誤會,她現在就在雲栖裏。”

賀一舟聞言,抱起易若雪上了船,易若雪說:“我沒事的,不用抱我。”

“這還沒事?你看你的胳膊。”

易若雪看到,她的左胳膊剛才被咬的地方,已經是流了不少血了。好像是挺嚴重,不過自己覺得也沒有多疼。

有了男朋友的好處就是,受一點點傷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撒撒嬌了,雖然胳膊受傷了,腿是一點事情沒有,不妨礙某人彰顯男友力,嘿嘿。

賀一舟将易若雪放坐在船上,自己拿起長篙将渡船往對岸撐去。

“一舟,你是怎麽找到出來陣眼的?”

“這個陣眼很奇怪,像是一個死了很久的人,不過感覺并沒有多大的法力,很輕松就破了。”

“是骷髅嗎?”

“不是,是一個老婦人,似乎是餓死的。”

易若雪回憶起來,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個嘴裏喊着好餓啊的婦女,她和其他的骷髅都不一樣,原來這個人就是陣眼。

“這個船家也不見了,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參與。”

“他絕對是參與者。”賀一舟十分生氣,如果下次看到這個袁方一定好好給他點顏色看看。

此時,月亮出來了,借着涼涼的月光,易若雪才發現,好像賀一舟也受傷了。

“你受傷了?”易若雪關心的問。她看到賀一舟的背上似乎被爪子挖傷了,有三道血印子。

“沒事的,這點小傷,一會就好了。”

易若雪又仔細看了看說:“還好傷口不深,不過回去了,還是需要包紮一下,不然傷口容易感染。”

……

雲栖裏,易若雪還是被賀一舟公主抱着回去的,暮青則默默地走在後面。

阿玉看到易若雪是被抱着回來的,趕緊迎上去,十分的擔心:“若雪姐姐,你怎麽了?”

易若雪趕緊從賀一舟懷抱裏跳下來說:“沒什麽,小傷。胳膊流了一點血。”

阿玉看了看易若雪的胳膊,傷口還好,已經不流血了。

“沒什麽的,已經不疼了,我一會清洗包紮一下就沒事了。”易若雪看了看賀一舟,他受的傷似乎比自己嚴重。

“大家都去休息吧,現在已經很晚了。”易若雪說道:“沈沖,麻煩你找點紗布和藥膏,還有一點烈酒。”

“是。”

“各位你們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了。”易若雪滿臉輕松地說着,拉着賀一舟往後院去。

滄藍摟着暮青的脖子說:“走吧,小青青,今天我們一起睡。”

阿玉嫌棄地看了他們一眼說:“那我也回去休息了。”易若雪和賀一舟沒事就好了,她也想自己安靜的待一會,現在她還不是很想看到滄藍呢,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總覺得身上涼飕飕的。

……

易若雪拉着賀一舟到了溫泉小木屋,她喊沈沖把換洗的衣服和包紮傷口的材料送過來。

賀一舟心裏癢癢的,這是要一起沐浴?

易若雪進了小木屋,先是把外套脫了,把袖子撈了起來,用溫水擦了擦了傷口附近,她說:“你還等什麽呀,先把外套換下來。”

賀一舟有些不好意思。

易若雪上了一點藥,自己不一會就把繃帶纏好了,好在她的傷口不深,傷的也不重。

忙活完自己,她才發現賀一舟站在一邊木讷讷的看着她。

“你怎麽還不把上衣脫下來,不然我怎麽幫你包紮呢?”易若雪覺得,這樣子也不算很暴露呀,而且,這溫泉小屋裏有熱水,水也很幹淨,清洗傷口十分合适的。

賀一舟心裏想着,雖然易若雪和她已經是夫妻了,不過現在她還不知道這事情呢,現在他們兩個坦誠相待,是不是有點發展的太快了呢?

“你愣着幹嘛呀?”易若雪有點生氣了,她上前去幫賀一舟把外衣換下來,“你不把衣服脫了,我怎麽幫你上藥呢?”

賀一舟看到易若雪認真嚴肅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似乎有點龌龊,人家根本沒有想那些有的沒的,只是想給他清理傷口。

賀一舟順從地把上衣脫了。

易若雪看到他的結實的背上有三道深深的傷口,“還好,不是特別嚴重,沒有看到骨頭。”易若雪站在賀一舟的背後,用毛巾先把周圍的血跡清理幹淨了,然後又拿新的棉布沾了一點白酒。

“接下來會很疼的,你忍一忍。”易若雪說道。

“這點小傷,算的了什麽呀,其實按照往常都不用管它的。”賀一舟不屑地說。

“你個小小的商人,還天天打打殺殺的嗎?”

“……”賀一舟發現自己似乎是有點說漏嘴了,“沒事,男子漢大丈夫,一點小疼,能忍的。”

“那我開始了。”易若雪把沾了白酒的棉布在傷口上輕輕的沾了沾,她明顯感覺到賀一舟身體縮了一下,但是一聲也沒有吭。

看來還真的是一個硬骨頭。

消完毒,易若雪給他傷口上上了一點藥,然後,用棉布和繃帶一圈一圈的從前胸圍到後背,最後在胸前固定。

“好啦。這樣就好了。”易若雪像完成了一項工程。

“你自己都受傷了,還給我包紮……”賀一舟有點心疼易若雪,“真的是謝謝你了。”

“哈哈,你跟我還這麽客氣呀。”易若雪覺得好玩,“不啊,我也一點也不吃虧,你看,我看你身材還不錯,養眼了。”易若雪笑了笑。

說完她在賀一舟肩膀上拍了拍,賀一舟反倒是不好意思了。

易若雪張開大大的雙手,攔腰抱着賀一舟,繼續說:“明天你就要走了,今天我想和你多呆一會。”

賀一舟也回抱着易若雪,他也不想和她分開,只是軍營裏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真希望能帶着她一起走。

易若雪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了吻賀一舟的唇,賀一舟按住易若雪的頭,強烈地回應着她。

終于,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在她身邊,賀一舟害怕,害怕剛才如果晚了一點,易若雪收到了嚴重的傷害,自己怕是後悔莫及,但是他又慶幸,慶幸自己還是把她安全的帶回來了。

……

滄藍房間裏,暮青又吐血了。

“你看看你,非要去參合什麽呀。”滄藍拉着暮青坐下,正在給他療傷。

“我如果不去,他們可能現在也出不來。”

“不會的,我看他們命還長着呢。”滄藍繼續說:“你是怕他們受重傷是吧,我看你受的傷比他們重多了。”

暮青只是沉默。

“好了,怎麽樣,那個魂魄收回來了嗎?”

“收回來了,有不少。”

暮青伸出手,在掌心出來了三十六個飛舞的小光影子。

滄藍接過暮青的小光影,然後光影變成了三十六棵花苗。

“嚯,有三十六個,這船家還真是心狠手辣。”滄藍将小花苗放在了腰間的小竹簍裏。

“不是他殺的。”暮青有氣無力地說。

“那是誰?”

“是他在陣法裏的娘,吃掉的。”

“這是怎麽回事?”

暮青繼續解釋道:“當時,我發現小雪和賀一舟都被困在陣法裏了,而那個船家,就是這個陣法的陣眼?”

“什麽?!”滄藍不可置信,一般陣眼應該都在陣法裏,而這個船家,居然有能力把自己當做陣眼,還是在陣法外?

“是的,那是因為,這個陣眼裏放的惡鬼,是他的娘。他們兩個血脈相連,所以,可以聯手立下這奇怪的陣法。”

“這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在你來之前,已經打聽過了,在十幾年前,這裏曾經鬧過一次饑荒,這船家的娘,把她的孩子送到了對岸的道觀讨飯,自己則在這河水裏淹死了,不過也有人說是餓死在岸邊的。”

“好呀,你做的功課可比我好。”滄藍在來這裏的那日,已經發現這船家不對勁,本想就當日收了這鬼道士,沒想到船上遇到了阿玉,還把自己推到水裏了,滄藍最怕水,傷了自己的能力,不過還好暮青還是幫他收拾了這殘局。

“不過,這才三十六個,還剩下一百零一個,你得好好給我找回來。”滄藍給暮青療傷,繼續說着他現在的“債務”。

“……”暮青卻沒有回答,只是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诶诶诶?怎麽回事,一說債務,你就倒,我這次可沒有懲罰你啊。”滄藍拉起暮青。發現他确實暈過去了。

滄藍給暮青把了把脈。

還好,只是靈氣消耗的有點多,回到花園那裏養一養就沒事了。

不過繼續呆在這裏,暮青一定會受不了那兩人恩愛的場景,自己也不太好意思見到阿玉姑娘,畢竟自己看了不該看的……

于是,滄藍走到桌案前,提筆,寫了一份告辭信。

聞香識道士

第二日清晨,易若雪醒來,發現賀一舟躺在她的旁邊,她這才意識到,昨天晚上,她們從溫泉小屋回來,賀一舟說自己第二天要走了,想和易若雪多呆一會,她們兩個說了一夜的話,相擁着和衣而眠,什麽也沒有做。

賀一舟醒來,發現兩人都躺在床上,一時心裏甜蜜蜜的。

“早上好呀!”易若雪先開口了,她在賀一舟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早上醒來先看到帥哥,真是一件美事。

賀一舟也回親了易若雪一下,學着易若雪的口氣說道:“小雪,早上好呀。”

“快起來啦,我們還有的忙呢。”

賀一舟被易若雪拉起來洗漱,來到前廳的時候,發現沈沖早就買好了早餐,賀一舟說:“我昨天就交代了沈沖要早點起來買早餐,可不能讓你受着傷還給我們這麽多人做早飯。”

易若雪覺得十分的驚奇:“我們昨天都在一起,你是什麽時候去找到沈沖說的?難道是,是你中途趁我睡着了去的……”

賀一舟笑着點了點頭。

易若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想道這個賀一舟還挺細心體貼的。

不一會兒,阿玉來了,坐在餐桌旁邊,說道:“哇!這早餐真豐盛。”說着話,就準備開吃了。

“還有人沒有來呢,再等等。”易若雪制止阿玉。

“哦,你說滄藍他們兩個呀,昨天晚上就走了。”說着阿玉掏出了一個信封,說:“我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看到門縫裏被塞了這封信,滄藍說他們有急事,就先走了,還跟我們道謝留了他們兩晚呢。”

易若雪接過信,看了看,确實,滄藍說他們兩個有要緊的事情,臨時決定離開了。

“那我們就不用等他們了,快點吃吧。”

吃過早餐,易若雪還是繼續準備燒烤趴體,畢竟昨天晚上是把大部分的材料都準備好了,今天只要點起炭火,就可以開始燒烤了。

小匕首非常好用,拿來劈柴不費吹灰之力。

中午的時候,燒烤所需要的一切就準備好了。

易若雪拿出昨天腌制好的肉類,又讓沈沖用磚塊簡單的做了一個燒烤架子,然後她拿出來昨天悄悄買的好酒,準備開始燒烤了。

她把腌制好的肉串放在火上慢慢地烤着,把雞肉和鴨肉,用荷葉包起來,裹上泥巴丢在了火裏,慢慢烤。

昨天晚上準備好的調料灑在烤肉上,香味就飄出來了。

“真香!”阿玉忍不住,先拿了一串烤好的烤肉吃了起來,“好燙好燙,”阿玉嘻嘻哈哈了好一陣子,才嚼了肉。

嘴巴咕哝咕哝完,說了一句:“真香,肉很入味,肥的地方烤的焦香焦香的,真好吃,滄藍和暮公子都是沒口福的人。”

易若雪笑了笑,拿了一串遞給了賀一舟,說:“你嘗嘗看。”

賀一舟接過烤肉,吃了一大口,“小雪無論做什麽,都好吃。”接着,他說:“小雪,以後這些活,你就不要自己做了,我給你請了兩個人來。”

說完,沈沖從大門那邊進來了,在他的身後,跟着兩個少女。

“這兩位姑娘,是我請來照顧你們兩人的。”賀一舟讓沈沖介紹一下她們兩個。

“易姑娘,這兩位姑娘,以後就專門照顧兩位姑娘的起居了。”沈沖說道:“她們每月的月銀,都是由公子出。”

易若雪笑了對賀一舟說:“這又是你昨天晚上安排好的?”

“不是,這是我早就計劃好了的,只不過剛好,這兩個姑娘今天才到。”賀一舟說,你可以給她們取個名字。

“才不要,取名字是父母的事情。”易若雪問兩位姑娘,“你們叫什麽名字?”

“奴婢□□香。”

“奴婢叫綠蘿。”

“春香,綠蘿,快來嘗嘗好吃的。”易若雪熱情的叫兩位姑娘來嘗嘗她烤好的肉。

兩個小姑娘這哪裏敢呀,她們趕緊上前說:“還是奴婢來做吧。”春香把還沒烤的肉串拿去火上燒烤。

“哎呀,別別。”易若雪說:“你們只是來幫我忙的,別奴婢奴婢的叫了,還有燒烤的樂趣就是自己燒,自己烤呀。你們別着急,一會我烤累了再換你們,現在你們先來嘗嘗我的手藝。”

兩個小姑娘都看着賀一舟,因為她們知道,這才是真的大老板,發工資的人也。

賀一舟笑着說:“以後你們就跟着易姑娘了,她說什麽,你們就照做就是了。”

于是兩個小姑娘乖乖地坐在了石桌邊,開始吃起肉串來。

“怎麽樣,好吃吧。”易若雪看起來一副想要表揚的樣子。

“好吃,真好吃。”兩個姑娘異口同聲地說着。

“這麽好吃的東西,怎麽能缺了我呢?”門外走進來一個瘦瘦高高的人,還沒進來呢,聲音就先到了。

“這個聲音是?”阿玉聽到這聲音十分的熟悉。

“純陽真人?!”這次輪到阿玉和易若雪一口同聲地說了。

“哎,二位姑娘,上次匆匆一別,沒想到這麽快我們就又見面了。”純陽真人毫不客氣的進來,看着易若雪烤好的肉串說道。

“易姑娘的手藝就是好呀,我聞着味道就來了。”

“你這真是狗鼻子。”阿玉笑道,“居然能聞着味道找過來。”

易若雪在一邊已經向賀一舟介紹了,這位就是傳說中道行高深的純陽真人,只不過看起來并不像傳說中那樣,比較另類。

賀一舟拱手向純陽真人問好:“見過純陽真人,久仰久仰。”

“哎,客氣什麽呀,我和易姑娘都是熟人了。”純陽真人說:“哎呀,你真是命好,易姑娘手藝這麽好,你可算是撿到寶咯。”

賀一舟笑着,沒有做聲。

易若雪問道:“真人真會開玩笑,你怎麽找到我們的,不會真的是因為這烤肉的香味吧?”

“哈哈,還是你聰明。我本來是過來處理一個我們道家的弟子的,今天早上來居然發現已經被人收拾了。”純陽真人嚼着烤肉,喝了一口酒。

“是哪個道家弟子?”阿玉好奇的問。

“就是在門前那條河裏渡河的那個袁方。”純陽真人說:“我們發現他似乎用道家法術做了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已經有一陣子了,前兩天有人告訴我了,我今天趕來準備處理,沒想到已經被人抓走了。”

賀一舟和易若雪相互看了看,賀一舟把昨天晚上經歷的事情,告訴了純陽真人。純陽真人聽了以後說,“真是道家敗類。”

“沒想到你這道門外弟子,還能從陣法裏逃出來。”純陽真人欣賞地看着賀一舟。

“不過,那個船家,并不是我們抓的。”賀一舟解釋道。

易若雪說,“我們出來的時候,那個船家就不見了。”

“咦,那是怎麽回事呢?我這裏收到的消息是,剛才那袁方已經被送到道法庭,總之下場一定很慘。”純陽真人扣了扣腦袋說:“不知道是哪個高人,把這袁方收了,聽說他已經至少了殺了三十六人呢。”

“三十六人?”易若雪十分的震驚,那袁方,看起來笑眯眯的,臉圓圓的,一點也不像殺人狂魔的樣子。

“是哦,他娘為了救他,餓死了,他舍不得他娘就這樣輪回,所以就悄悄養着在陣法裏,每隔一段時間,就把人送到裏面給他娘吃……”純陽真人喝了一口酒,啧啧道:“真是太執着了,留不住的人,留她幹嘛呢……”

……

大花園裏,暮青躺在自己的房間裏休息,門外是漫山遍野的鮮花。

忘憂正在種新來的三十六個小花苗。

“這下,馬上這塊空地就要種滿了。”忘憂笑着,拿着水壺給新種的花朵們澆着水。

滄藍又拿出了那顆玄機球。

他表面上看起來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其實他也有心事,只不過,這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了,他早就不像暮青那樣,那麽執着了。

而這次,不知道為什麽,他拿出玄機球,似乎又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些事情。

……

吃完飯,純陽真人不好賴着不走,他告訴易若雪,自己最近都在修覺山上的道觀裏,她們兩個沒事可以去找他論論道。

“我們才不想論道呢,我看你是想若雪姐姐的手藝了。”阿玉嘟着嘴吧,笑着說。

“以後我都住在這雲栖裏,純陽真人想吃好吃的了。就來這裏找我們就是了。”易若雪盛情邀請。

純陽真人也不太好意思,他掏出一個符箓,說,“吃了易姑娘這麽多好吃的,也沒有什麽東西作為感謝,這個符箓,姑娘收好,以後如果遇到了危險,就燒掉它,定能助姑娘一臂之力。”

易若雪收下符箓,謝過純陽真人。

會遇到什麽危險呢?易若雪覺得自己歸園田居了,應該沒有什麽大用處了,不過昨天晚上經歷了那一件事情,讓易若雪對純陽真人重新認識了一番,她準備把符箓縫在香囊裏,随身帶着,以備不時之需。

傍晚時分,賀一舟和沈沖牽着馬,準備離開了。

雲栖裏,這還處在熱戀中兩個小情侶不舍得分開,來來回回你送我我送你,送了很久很久。

“你什麽時候回來?”易若雪還是舍不得,問了問歸期。

“大約七日,不超過十日,我一定回來。”賀一舟心裏也十分舍不得,他在心底暗暗下定決心,等邊境西涼的事情一定,就趕緊回來告訴易若雪自己真實身份,然後立馬就迎娶易若雪。

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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