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佃農拿了一本賬本給賀一舟看。

賀一舟搖搖頭說,“老徐,以後這幾塊地的主人就是她了。”他指了指身邊的易若雪。

“哦,夫人,請您過目。”老徐交把賬本遞給易若雪。

易若雪非常尴尬,哎,似乎是被賀一舟算計了,現在也不知道該不該接手這賬本。

“才不是夫人呢,他們兩個還沒成親。”阿玉接過賬本說:“是他呀,要把這些地賣給我們。”

老徐一臉驚恐,“這,這……”他着急的看向賀一舟,似乎是想要一個答案。

“老徐,易姑娘和阿玉都是十分好的人,你放心。”

老徐心情似乎才安定下來。

易若雪從阿玉手裏拿來賬本,仔細的看了看,她發現,每一年這幾塊地的收成都很不錯,但是賀一舟只收了他們四成的糧食作為租金,其餘的六成糧食全部給佃農了。

“老徐,你放心,原來怎麽分糧食,現在還是怎麽分。”易若雪承諾道。

老徐一臉感激,他鞠躬道:“謝謝姑娘,謝謝東家了。老伴,快去準備點飯菜,請客人們好好吃一頓。”

滄藍在佃農院子裏逗狗玩,聽到佃農老徐在招呼大家吃飯,也要參加。

阿玉生氣地說:“你是不是屬城牆的?怎麽臉皮這麽厚呀。”

滄藍笑着說:“我給銀子還不成嗎?老人家,麻煩你也給我準備點吃的,我付錢。”

老徐看他們一行人一同過來的,只當剛才阿玉說的話是朋友家的玩笑話,趕緊拒絕說:“不敢,只是多一雙筷子而已。”

老徐夫婦逮了一只雞,正在燒火做飯,賀一舟一行人準備在附近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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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沖留在佃農家裏幫忙,賀一舟和易若雪拉着手準備去不遠處的森林轉轉,阿玉也準備跟着去,結果被滄藍攔了下來。

“你也是沒眼力,他們兩人卿卿我我的,你跟着去算什麽呀。”

“這,若雪姐姐才不會嫌棄我跟着呢。”阿玉說這話也沒有什麽底氣,只是她覺得自己的好姐妹好像被人奪走了的感覺,心裏空唠唠的。

“哎,我帶你去看好玩的去不?”滄藍看出了阿玉心情低落。

“什麽好玩的?”

“你去了就知道了。”

……

易若雪這邊她和賀一舟拉着手在森林裏散步。

“小雪,你就打算一直住在雲栖裏了嗎?”

“這有什麽不好嗎?”

賀一舟覺得的雖然是挺好的,但是畢竟以後自己也是要回到軍營,回到都城,也許也不會一直呆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我,我最近有要緊的事情,要離開一陣子。”賀一舟要去和西涼談判了,昨天軍營帶來的消息是,他們要派使臣來和談。

“你可以等我嗎?等我回來……”

這将是一個漫長的工作。

“沒關系呀,你去吧,我在雲栖裏等你,反正我現在哪裏也不想去。”易若雪很享受田園時光,她在實驗室裏呆煩了,再說回不去了,現在也沒有那麽着急了。

“那你一定等我,等我忙完了就立即來找你。”賀一舟準備用最短的時間談判。

毒蘑菇

另一邊,阿玉和滄藍走進了另一片樹林,這裏不同于易若雪他們去的那裏,似乎這裏的地形更加複雜。

“這裏有什麽好玩的?”阿玉好奇。

“你仔細看,在樹下,大石頭角落裏,有最鮮美的東西,非常的好吃。”

“什麽東西?”她低下頭,找了幾棵樹角。

“诶?蘑菇。”阿玉興奮極了,發現了一顆紅色的蘑菇,顏色十分好看。

昨夜剛下過雨,很多新長出來的小蘑菇。

“是呀,好玩吧,還有很多呢,你仔細找找。”

阿玉年紀小,心智也尚未成熟,已經在開心的采蘑菇去了,殊不知自己已經走進了滄藍精心做好的陷阱裏。

他一只手擡起,正準備向阿玉的腦袋後面伸去,手中散發了黑色的光。

“住手!”一個聲音傳來,阿玉擡起頭四處看了看,此時滄藍也回歸了正常。

“诶,暮公子,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剛才那一聲吼聲的,正是暮青,他急急匆匆的趕來了:“阿玉,這些蘑菇有毒,可不能随便采摘。”

阿玉現在已經抱了滿滿一兜了:“什麽?”

“這些蘑菇有毒,吃了很可能會死,有的甚至碰一下也會中毒。”

阿玉吓得一把丢了自己摘了的蘑菇,不可置信地看着滄藍。

滄藍戲谑地說:“哎,你告訴她做什麽呀,你看她都生氣了。”

阿玉憤怒極了,這個滄藍,原來這麽狠毒:“你是故意的嗎?讓我摘毒蘑菇回去?”昨天推他掉進水裏的愧疚現在已經一掃而光了,她現在對這個人充滿了讨厭和恨意。

“不,不是,只是開個玩笑。”滄藍解釋道。

阿玉氣的眼淚又落了下來:“玩笑,你是不是喜歡拿人命開玩笑?”

滄藍看到阿玉又掉金豆豆了,着急地說:“暮青,你幫我勸勸她,讓她別哭了。”

“你們兩個認識?”

“是,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認識很久很久了。”滄藍說。

“阿玉姑娘,滄藍一直都是這樣,性格比較跳脫,請你不要怪罪他了,我代他向你賠罪。”暮青說完,滄藍一條胳膊就摟在了暮青的肩膀上,笑嘻嘻的在暮青耳邊說了點什麽。

阿玉見這兩人似乎确實很熟悉的樣子,本來想繼續罵滄藍一頓,還是忍住了,頭也不回的往農戶家走去了。

滄藍卻在暮青耳邊小聲地說:“你來做什麽?壞我的好事。”

“請你不要對阿玉姑娘下手。”暮青知道,阿玉如果死了,易若雪一定會傷心的。

“不下手?她遲早是要被收回去的,你請求也沒有用。”

“我知道,只是,你能不能不幹預……”暮青說起來自己也沒有底氣了。

“不幹預?你還好意思說我?彭山村的帳還沒有算清楚呢,這個阿玉本來也是該那個時候死的。”滄藍眼睛原本想逗逗這個阿玉,然後把她帶回去的,他一向是如此,喜歡玩弄他的目标獵物,就像是股掌之間的玩偶。

“我知道我無法阻止,只是,既然阿玉已經活了下來,難道就不能繼續這樣?順其自然不好嗎?”

遠處,阿玉只聽到滄藍的笑聲,其他的談話內容卻一點也沒有聽到,她沉默地走着,憤怒和傷心在心裏久久不能平息。

“哈哈哈,不幹預?不過,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滄藍神秘地說。

“什麽消息?”

“你那個小芍藥呀,馬上要成親了。”滄藍笑嘻嘻的,看着暮青的表情。

“他們?在一起了?”暮青的心像針紮一樣,他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

“哈哈哈,是呀,你不高興嗎?”滄藍笑着,又壓低聲音小聲地說:“你沒有機會了,給我安分點。”最後一句說得讓人毛骨悚然。

……

易若雪和賀一舟回到老徐家的時候,阿玉已經等了他們很久了。

“若雪姐姐,你終于回來了。”阿玉一臉的倦怠,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是呀,阿玉等了很久了吧。”易若雪還以為是自己回來晚了,讓阿玉心情低落:“我們快點吃吧,你一定是餓了。”

阿玉撇着嘴吧,點了點頭,老徐熱情地說:“大家快坐下吧,菜涼了就不好吃了。對了剛才那位公子呢?似乎還沒回來。”

阿玉說:“不用等他了,他有朋友來了,他跟他的朋友走了。”阿玉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大家都在納悶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滄藍“哈哈哈”的笑聲,“你們怎麽不等我就開始吃了。”

大家看到滄藍笑嘻嘻的走進了院子,身後站着的是暮青。

“暮公子,你怎麽來了?你們認識呀?”易若雪覺得十分的驚喜,這個世界還真是小。

賀一舟看到暮青來了,趕緊伸手抓住了易若雪的手,他似乎是要在暮青面前顯示自己的地位。

老徐說:“既然都認識,就坐下來一起吃飯吧”,他轉身交代,“老太婆,再去拿一副碗筷。”

吃飯間隙,暮青夾起一些菜,準備放在易若雪的碗裏,然後又停止了,轉而夾給了滄藍。

滄藍哈哈笑着用碗接住了暮青夾的菜,笑嘻嘻地說:“謝啦,你怎麽知道我就喜歡吃這個。”

暮青的動作不大,但這一幕還是被賀一舟發現了,賀一舟氣呼呼的,這個暮青怎麽總是陰魂不散呢。

賀一舟一邊牽着易若雪的手,一邊又給易若雪夾菜,易若雪的碗裏慢慢的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桌子上明争暗鬥,大家都各懷心思,而一邊的阿玉,一直默默的吃着飯,也不參與他們的之間小小的争鬥,易若雪發現了阿玉的不對勁,說道:“阿玉,你怎麽了?”

阿玉的眼淚就掉下來了,她擦了擦眼淚說:“沒什麽,就是想我爹和我弟弟了。”然後她又盯了滄藍一眼。

滄藍就像是沒有看到似得,只是說:“哎,剛才阿玉姑娘生我的氣了,我讓她摘了些蘑菇。”

“對,都是些毒蘑菇,都是要我命的那種。”阿玉氣鼓鼓地說:“拿人命開玩笑,你最在行了。”

“抱歉抱歉,阿玉姑娘,你別生我的氣了,我給你賠罪了。”說着,滄藍夾了一個雞腿給阿玉。

阿玉把雞腿塞進了嘴裏說:“給我吃雞腿,我也不原諒你。”腮幫子鼓鼓的,看起來非常可愛。

大家呵呵笑了,這個阿玉,真是個小孩子。

……

吃完飯,賀一舟還是拉着易若雪的手不松開。易若雪這才明白了,這賀一舟,原來一直都把暮青當做了假想敵了。

她笑着說:“你還怕我被人搶走嗎?哈哈,你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自信?”

“我,我……”賀一舟有些尴尬,繼續說:“我就是想跟你多待一會,我明天就要去處理一些事情了。”

“明天什麽時候出發?”

“明天下午吧。”

“那,我明天給你做一頓好吃的吧。”易若雪覺得剛剛确定關系,也沒有送給賀一舟什麽東西,這就要分開好一陣,也是有點不舍得。

“好呀。我一定都吃完。”

“暮公子,滄公子,你們一起吧,我明天給你們做一頓大餐。”易若雪邀請着大家。

“好呀好呀。”滄藍最先回答,他厚臉皮,一點也不客氣。

“阿玉,一舟。我們一起去集市上買點東西吧,我給你們做好吃的。”易若雪笑着,想活躍一下氣氛。

一群人在集市上逛着。

阿玉和滄藍還有暮青三人一組,去買蔬菜。

易若雪和賀一舟還有沈沖準備去買雞鴨魚肉,易若雪掌廚,還要準備一些香料。

易若雪準備開一個燒烤趴體,讓這些個古代人,好好嘗嘗現代的美味。

滄藍和阿玉在逛街,暮青一個人去采購蔬菜了。

阿玉想躲開滄藍,因為她實在是太讨厭這個人了,沒想到這個滄藍卻是步步緊逼,一直跟着她。

“你怎麽總是跟着我。”阿玉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個滄藍。

“我就要跟着你,你拿我怎麽樣?”

“你,你真無賴。”

“我就是這樣,怎麽?你打我呀?”

阿玉拿這個無賴真的沒有辦法,打他吧,打不過,罵他他也不在乎,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賀一舟在小攤子上發現了一個簪子,是一朵芍藥,簡約但不失美麗。他買了下來,準備送給易若雪。

易若雪看到這個簪子,制作的十分精致,非常的喜歡。

賀一舟順手将簪子戴在了易若雪的頭上,易若雪笑着,看起來非常的幸福。

不遠處,暮青抱着綠油油的蔬菜正準備去找阿玉,看到這一幕,呆呆地站着了,他等了很長的時間,做了很多的心裏建設,然而他還是受不了易若雪愛上了別人的事實。

是呀,她已經不再是她了,他還在期待些什麽呢?不應該在幹涉他們了,不應該再出現在她的生命中的。

可是他怎麽舍得呢?這漫長的歲月,這無盡的等待,終于等到了她回來了,等到了忘了一切的她……

然而他現在能做的,就只能是這樣吧,默默的守護她了。

阿玉漫無目的在集市上逛着,無意間撞上了一個大漢的肩膀。

“對不起。”阿玉沒擡頭輕輕鞠了一躬,準備離開。

“喲,小姑娘,你這樣就想走了?”

阿玉擡頭仔細看了一下,這大漢滿臉橫肉,看起來不是善茬。

“抱歉”阿玉準備離遠點這人,沒想到被這大漢一把抓住了胳膊,“小姑娘,你剛才把我撞的好疼呀,你不得陪我一點醫藥費?”

阿玉掏出一塊碎銀子說,“給你,放開我。”

“喲,這麽點怎麽能夠呢。我可金貴着呢。”

小青

“我看你滿臉橫肉,一點也不金貴。”阿玉一看這人就是一個無賴,絲毫不客氣的回怼他。

“呦喂,你這個小丫頭,撞了人了嘴還這麽硬。”大漢叫罵起來,“你可別走,你要賠我。”

阿玉實在是不想跟這個人糾纏,說道:“我就不給你怎麽樣,我剛才跟你道過歉了,也賠了你銀子,你快點放開我,不放我可就喊人了啊。”

“你喊呀!”大漢的聲音更大了說道“我就要教訓教訓你這個丫頭,看誰敢管。”大漢舉起饅頭大的拳頭,要砸向阿玉。

阿玉見這個人要來真的了,大喊一聲:“我看你敢不敢下手,我可不是一個人來的,你要敢打我,小心你小命不保。”

大漢收回了拳頭,說道:“我看你一個人走了很久了,哪裏有什麽人來幫你,我今天就要揍你一頓。”

阿玉剛才就看到了,那個滄藍現在就站在圍觀的人群裏,絲毫沒有想要上來幫忙的樣子,他現在就抱着雙手笑嘻嘻地看着阿玉和大漢對罵呢。

“相公,你娘子都被人欺負了,你怎麽不來幫我呢。”阿玉對着滄藍,喊了一句。

滄藍明顯是愣住了,這個阿玉,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呢。

阿玉一只胳膊被大漢拉着,另一個胳膊要去拉滄藍,只看到滄藍尴尬地準備向後躲。

圍觀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攔住了滄藍,這個說:“你娘子喊你你怎麽不去幫忙?”

另一個說:“你怎麽走了,還是不是男人。”

大漢看到滄藍,看起來瘦瘦弱弱,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覺得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吼道:“原來是這個小丫頭的相公啊,哈哈慫包,怎麽,我就在你面前打你娘子,量你也不敢怎麽樣。”圍觀的衆人大笑。

滄藍不懈地,插着腰說道:“這不是我娘子。”

阿玉拉住滄藍的衣服角說:“相公,雖然我們剛才吵架了,但你也不能丢下我不管呀。”小小的阿玉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樣子。

滄藍顯然是推脫不掉了,吸了口氣,然後換了一副表情對着大漢冷冷地說道:“你放開她。”

大漢松開了阿玉,雙手揪起滄藍的領子說,“怎麽,你想跟我打一架嗎?”

阿玉胳膊被松開了,嘴巴繼續說道:“哼,我相公才不屑和你打架呢,他最厲害的是咒術,只要他說一句,你呀就離死不遠了。”

大漢顯然被吓了一跳,但是仍然佯裝鎮定地說:“我還怕你不成?”揮起拳頭就砸了下去。

“哎呀。”大漢拳頭還沒有挨着滄藍,胳膊就卡嘎一聲脫臼了,大家都還沒有發現是怎麽回事,大漢就捂着胳膊痛苦地叫了起來。

圍觀的人看的驚奇,紛紛叫好,這個滄藍也不知道是使了什麽法術,竟然沒有動就反制了大漢。

“多行不義必自斃,兄臺,我看你也是行惡無數,如果你再不收手,我看你就是嫌命長了,你怕是命不久矣。”滄藍冷冷地說道。

大漢顯然是被吓到了,趕緊跪地求饒:“大仙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說着踉跄地站了起來,拖着胳膊往人群外跑去。

圍觀的人看了一場好戲,叫好聲和歡呼聲哄哄鬧鬧的。阿玉趁此機會趕緊拉着滄藍的手跑了。

離開了人堆,阿玉才懷疑地問道:“你真是會咒術?”

“不會不會,我只是會算而已。”

“什麽叫會算?”

“就是,萬物皆有定數,有的人只能看到往後的一步,而我只是比別人看的遠一點而已。”

“那你,就是會預言了?”阿玉想所以爹和村裏的人,也許就是注定要在那一場災難裏喪命的。

滄藍點點頭,“也可以這麽說吧。會算事情,就是可以比普通人看得遠一點,好好利用會發生的事情,就可以做很多的事了。”

阿玉想到,确實是這樣,也許爹和村裏人的命運就是這樣吧,阿玉收拾了心情,又問道:“那你說說,我什麽時候成親,我的相公又是誰呢?還有我什麽時候死呢?”

“這……”滄藍想說,其實你早就該死了,你應該和你父親一起死的,現在意外活着了,我已經看不到你什麽時候成親什麽時候死了,更別說你的相公是誰了。

“你說不出來了?我看你就是一個騙子。”阿玉撅起嘴巴。

“這是天機,怎麽可以随便洩露。”滄藍邪魅地說,看起來就像一個算命的八卦道士。

“就是騙子,騙子,略略略……”阿玉顯然已經不生滄藍的氣了,蹦蹦跳跳走在前面。

……

回到雲栖裏,已經很晚了,易若雪和賀一舟盤點了買回來的食材,然後易若雪和賀一舟又在廚房裏忙碌着做着準備。

沈沖很不解,一個大男人怎麽要去廚房幫婦女做飯呢。

賀一舟卻十分的享受,他很喜歡和易若雪在一起的時光,因為她總是能給他帶來安心的感覺。

易若雪用他的匕首把雞鴨魚肉輕松的切成了小塊,又用各種香料腌制上。

“這把匕首……”賀一舟笑了,這匕首是自己那泰華閣裏的寶物之一,是他意外得到的,沒想到現在在易若雪手裏了,還變成了菜刀。

“你說小青呀,我覺得它實在是太好用了,所以切什麽都用它。”易若雪笑嘻嘻的,正看着食材的腌制情況。

“小青?”

“對呀,告訴你,這把匕首是青煉石制作的,所以我給它取名字叫小青。”其實是因為易若雪很喜歡看張曼玉演的小青角色的那部電影,所以經常給自己的東西只要沾邊的含有青的都叫小青,實驗室裏有一臺巨大的機器,因為啓動的時候會發出青色的光,她也叫它小青。

“哦,我還以為……”賀一舟放下心來,還以為是因為暮青公子呢,只要不是因為暮公子的原因,都行,嘿嘿。

“你還以為是什麽?”

“我以為你是用來防身的。”

“對呀,這匕首也能用來防身,我一直帶着呢。”

“以後你可以不用一直帶着了。”賀一舟嚴肅地說。

“為什麽?”

“因為你有我了,我來保護你。”

“哈哈……”易若雪笑着,這土味情話,還挺上頭。

廚房窗外,有一個身影一直看着裏面忙碌恩愛的兩個人,這就是暮青,他知道,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不,不是沒有機會了,是原本就不該出現在現在她的生活裏的。

……

阿玉很喜歡去溫泉泡澡,這是她最喜歡這座宅子的原因。

她一回來,就先跑到溫泉屋裏去了,溫泉水氤氲着,經過一天的勞累,泡泡溫泉最舒服了。

她把頭靠在水池邊,身體泡在水裏,由于太舒服了,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

“阿玉去哪裏了?”大家在院子裏乘涼,易若雪端了水果和茶水出來,大家圍坐在一起,易若雪發現很久沒有見到阿玉了。

易若雪去阿玉的房間看了看,也沒有發現有人。

“不知道,剛才我也出去了一趟,一直沒見她。”滄藍聳了聳肩膀。

“這個阿玉,不會又生氣了吧?”易若雪并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一直都知道阿玉對自己父親和弟弟的死耿耿于懷,難道今天他們又發生了什麽?

“今天阿玉姑娘和滄藍似乎又鬧矛盾了。”暮青還記得在竹林裏,滄藍和阿玉因為滄藍騙她摘毒蘑菇吃,似乎很生氣了。

“是呀。”易若雪記得在餐桌上的時候,阿玉就有點不對勁了,也比平常的時候沉默,難道……她會想不開?

易若雪着急極了,起身準備出去找找。

賀一舟拉着易若雪和她一起去周圍尋找,其他幾人分頭尋找。

易若雪先是來到了袁方的渡船那裏詢問,其餘兩人則是上山頂方向去了,滄藍總覺得今天回來時,阿玉姑娘似乎也沒有不開心了,自己雖然沒有時時刻刻在宅子裏,但似乎也沒有看到阿玉姑娘出去,阿玉應該還是在宅子裏。

他出門沒多遠,就獨自一人回來了,在宅子裏房間一個一個找,不會呀,這個小姑娘的魂魄也沒到自己手裏,應該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不一會他就來到了溫泉小屋裏,他先是敲了敲門,裏面沒有動靜。他又喊了一聲:“阿玉姑娘,你在屋子裏嗎?”

還是沒有反應,滄藍趴在門口聽了聽,不好。

他猛地推開了門,只見阿玉泡在水池裏,屋裏水汽很大,阿玉姑娘臉紅紅的,似乎是暈了過去。

幸好,還沒死。

滄藍松了口氣,不對,他不是十分希望這個姑娘回歸正道?滄藍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的矛盾。

先不管那麽多了,把阿玉姑娘抱出來再說。

只是,現在的場景,似乎有點尴尬,好在沒有其他人,滄藍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拉下一片窗簾,把阿玉從浴池裏抱出來,用窗簾裹好。

剛把阿玉從溫泉小屋裏抱出來沒多久,又吹了夜晚的涼風,她清醒多了,只覺得自己被抱在一個大大的胸懷裏,然後她突然反應了過來,自己好像什麽都還沒有穿呢,這個滄藍怎麽抱着自己,雖然包裹着布,但是他,一定是什麽都看到了!

陷阱

“你這個變态……”阿玉想要從滄藍懷抱裏下來,卻發現自己什麽力氣也沒有了。

“我這兩天可是有了很多別名了,掃把星,騙子,變态,無賴……還有什麽?”

“還有禽獸,人渣,爛人,壞蛋……你喜歡哪一個?我可以一直喊你哪個,哼!”

“看你這精神狀态,應該沒什麽問題了,還能罵人了。”滄藍笑着說,“你房間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

另一邊,易若雪和賀一舟正準備渡河,這麽晚了,袁方還是坐在岸邊等着擺渡的人到對岸,真是敬業。

“船家,你有沒有見過和我們一起的那個姑娘?”賀一舟先說到。

“就是這麽高,大約十七八歲的那個姑娘。”易若雪補充道。

“哦,就是昨天落水那個姑娘啊,她剛才坐船到了對岸去了。”袁方說着指着對岸,現在沒有月亮,船家指着對岸黑黢黢的,看不清楚岸邊在哪裏。

“麻煩你送我們過去一趟。”易若雪掏了一點碎銀子遞給了袁方,說道,“麻煩您了。”

船家接過銀子,笑嘻嘻地說:“不麻煩,不麻煩。”

兩人坐上船,袁船家又繼續唱起了他經常唱的那首歌:“不擊鼓來不修行,一葉扁舟蕩西東,若問貧道原何事,白雲一片落江中。”

易若雪很擔心,急着趕緊到對岸去尋找阿玉,這兩天剛交了男朋友,似乎是忽略了阿玉的感受了,畢竟她現在是孤兒,自己原本是她唯一的朋友,易若雪覺得有點內疚。

“不擊鼓來不修行,一葉扁舟蕩西東,若問貧道原何事,白雲一片落江中。”袁方繼續唱着這首歌。

船在黑暗中緩緩前進,面前的水面,遠處的岸邊都似乎影藏在了黑夜之中,加上水面傳來的陰森森的涼氣,總讓人感覺有點奇怪。

“不擊鼓來不修行,一葉扁舟蕩西東,若問貧道原何事,白雲一片落江中。”袁方又唱了一遍這首歌。

“船家,怎麽感覺今天這麽久了還沒有到岸邊呢?”易若雪感覺到不對勁,以往到很快就到了對岸呀。

“不急,馬上就到了。今天天氣不好,劃的慢了點。”

易若雪總感覺不太踏實,她伸手緊緊拉住了賀一舟的手。

咚,船還是靠岸了,兩人牽手跳上了岸邊。

然而他們兩個發現,這個岸邊,踩在腳下的感覺似乎和以往的觸感一點也不一樣,像是沙土地一樣,每一腳都似乎要陷在地裏的感覺。

兩人回頭看,剛才渡船來的那條河也不見了,船和船家也都不見了。

“袁方——”賀一舟使出力氣喊了一嗓子。

沒有人應答。

“我們這是到了哪裏?”易若雪覺得有些奇怪,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伸手掐了掐賀一舟的臉,說:“疼不疼?”

賀一舟摸着臉傻笑道:“不疼。”

“我讓你說實話。”易若雪心想,這個傻憨憨。

“嗯……還是有有點點疼的。”

“看來就不是幻覺,這裏究竟是到了哪裏了?”

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陣低吼的聲音。

“一舟,你聽到了什麽聲音嗎?”

“好像是什麽動物的叫聲。”

“噓,你仔細聽,這個聲音似乎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咳咳咳咔咔咔……嗷嗷……”

聽起來像是骨頭一節節撞擊的聲音,又像是恐龍的吼聲,說不清楚具體是啥聲音,但可以确定的是,聲音越來越近了。

“快走。”賀一舟拉着易若雪,向聲音來的反方向跑去,他本能的感覺,這個聲音不一般,很危險。

走了不知道多遠,也沒有什麽參照物,只是在沙地上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石頭山,石頭山裏有一個石洞,在石洞裏似乎有一些水,兩人先躲進了石洞裏。

外面發出咯咯嘎嘎的聲音的龐然大物似乎也跟着過來了。

賀一舟将易若雪護在胸前,輕輕地告訴她:“別出聲,那個東西好像就在外面。”

兩人躲在黑洞裏,只能聽到洞外“嗝嗝咔咔”骨頭相互敲擊似的的聲響在四周徘徊。

“我們應該是被困在了某個陣法裏了。”賀一舟對攔在懷裏的易若雪小聲地說。

“陣法?”類似秘密空間的地方?

“是的,我們被困在這裏和那個叫袁方的船家脫不了幹系。”

易若雪剛才比較着急,現在回憶起來,确實船家送他們到對岸的時候,所表現的一系列行為,就像是在做什麽吟唱儀式似的,只是以前他也在唱這首奇奇怪怪的歌,不過這次卻一次性唱了三遍,而且今天晚上似乎月亮還沒出來,到處黑黢黢一片,這個船家其實也還有很多其他反常的地方……

“是針對我們做的嗎?但是我們和他并沒有什麽瓜葛。”易若雪回憶似乎他們之間也沒說幾句話。

“不,我覺得可能是随機的。”

“這麽說,我們可能不是唯一被困在法陣裏的人?騙我們來這個法陣,是為了什麽……”

“是的,也許還有別人。不過困在這裏的結果有很多可能性。”

“什麽可能?”

“要不是為了取我們身上的一些東西,又或者是為了……要我們命。”賀一舟聽說過,有很多人會為了修道走一些歪門邪道,有時候甚至會拿活人作為獻祭。

易若雪在崇尚科學的世界裏,眼前的這一切,讓她這個物理學家完全的颠覆了以前的三觀,現在她內心裏已經是十分好奇了,想要仔細看看,這個空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噓……”賀一舟做了一個動作,“你聽,外面沒有聲音了。”

賀一舟拉着易若雪的手,慢慢地從石洞裏出來,眼前一片漆黑,居然什麽都看不到了。

“一舟你在嗎?”

“我在,我拉着你的手呢。”

“我有點害怕了。”易若雪對這種未知,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如果能看到,能觸摸到東西,她是一點不害怕的,能看到和摸到的東西最多也只是物理傷害。而最讓人害怕的,就是那種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

因為未知的恐懼,是最讓人害怕的。

易若雪雙手都拉住了賀一舟的手,跟着他一步一步的走。

“一舟,你跟我說說話吧。”

“好的,不怕,我們只要找到這裏的陣眼,破除它就能出去了。”

“你能看到嗎?”

“看不到……”賀一舟說:“不過我可以通過感官來感受,這裏似乎有一些微微的風。”

易若雪感覺突然有什麽東西從她身邊傳過,只覺得胳膊一陣刺痛。

“嘶……”

“怎麽了?”

“有什麽東西劃破了我的胳膊,我感覺好像流血了。”

“讓我看看。”

“沒事,現在你也看不到,這裏這麽黑,不過也沒有多疼。”

“轟隆隆……”又一陣聲音傳來,似乎就在他們身邊。

“一舟?你聽到了嗎?”

沒有回應。

“一舟?你在聽嗎?”

還是沒有回應。

易若雪突然感覺到自己手牽着的這個人,好像有一點不對勁。她停了下來,松開了手。

易若雪牽着的這個東西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了。易若雪伸手去摸,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熟悉的人。

然而她再接觸的,好像已經不是人了,像是黏黏膩膩的骨頭,突然一道光閃過,易若雪看清楚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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