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見到跡部,是在莫斯科的一間酒吧。

大冬天跑來俄羅斯旅游不能說是仁王的心血來潮,他早就計劃着一個背包環游世界,退役以後又有時間又有閑錢,不完成曾經的心願實在有些浪費。

在踏進酒吧之前他剛剛花了好幾天盤桓在貝加爾湖畔,雪景和伏特加都讓他印象深刻。

大概是生在冬天的關系,仁王并不如何怕冷。而凍到指尖發抖的程度去買一杯酒,舌尖到喉管再到胃裏如同燒火一樣感受也很讓人感動。

聽不懂俄語也沒關系,不能用英文交流也沒關系,在陌生人中間無需隐藏自己的放肆,和獨自一人行走在寒冷之中的孤獨,真的會讓人着迷。

在這樣的場景下,盡可以無需顧忌地享受孤獨。

而莫斯科的風格又與貝加爾湖畔不同。

比起自然景觀,這裏更多是歷史的厚重感。

地鐵站就像是巨型迷宮,紅場裏讓人眼暈的雪有和貝加爾湖畔的雪不同的味道。來來往往的行人有的冷漠,真正接觸卻比看上去要友善。

還有酒吧。

仁王人生的前二十九年幾乎與酒精這種東西無緣,一朝解禁自然選擇多多嘗試。

他畢竟是一個職業運動員,不要說酒了,連快餐店都只能偶爾去一次,大部分準備比賽的時期都是有專門配餐的,味道嘛……仁王不是很想評價。

也不是不好吃,就只是他自己挑食而已。

當然,酒吧也是旅游的一部分。

特別是在俄羅斯這種愛酒的民族。

仁王去酒吧帶着一點觀光的元素。他點了一瓶伏特加,準備比較一下各個地區的酒在味道上有什麽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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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拎着酒瓶就看到了跡部。

金發的男人一身不應該出現在冬天的俄羅斯的襯衫西褲,外面披着一件黑色長風衣就走了進來,腳步帶風氣勢凜然,讓仁王看的一愣。

這麽巧?

他索性就站在原地,看着跡部微皺着眉在吧臺和調酒的小夥子說了些什麽以後擡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間。這看上去有些疲憊的模樣讓仁王感到稀奇。

講實話他不覺得這個酒吧是跡部會來的檔次,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莫斯科這樣的地方和跡部遇見。他覺得跡部更适合西歐,英國或者法國,想象一下就是很美的畫面。

大概是他看熱鬧的視線太明顯了,跡部猛地轉過頭,那一瞬間的眼神很刺人。

仁王挑了挑眉,懶洋洋地擡起沒拿酒的那只手随意地揮了揮算作是打招呼。

顯然跡部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仁王。

那張英俊的臉瞬間閃過的情緒大概是遲疑沒錯(仁王表示他的視力很好),而停頓了幾秒,跡部從吧臺邁開步子走了過來。

對視的時候,默契就達成了。

仁王沒打算問跡部為什麽會來這裏。

他随手就把還沒開的酒放在了一邊空着的桌子上。

他看着走到面前的跡部,笑道:“換個地方?”

跡部沉默了一會兒,眼神從平靜變得玩味。

“好。”他終于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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