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概是哪個對視又觸發了兩個人的神經,從平靜到波濤洶湧的轉變沒有任何過渡。

跡部在耳邊抱怨“你身上都是鹹味”的時候仁王笑的不行。

他壓低的嗓音也帶着莫名的揶揄色彩,說“跡部大少就不要嫌棄了,這可都是海鹽。”

音尾湮滅在兩個人相融的呼吸裏。

仁王嘗到了鹹味。

海水的味道,大概還有陽光的味道。

手邊什麽都沒有,跡部有些焦躁的時候仁王指了指桌子上的兩杯冷飲。

金發的男人詫異地挑了挑眉:“你确定?這裏面有冰塊。”

仁王舔了舔唇:“來。”

他在冰塊落在皮膚上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冷飲的降溫效果大概是負的,在陽光下糾纏反而有種奇異的缱绻的意味。

疼痛,或者是別的什麽。

總之是讓人理智消退屈服于本能的東西。

最後的關頭跡部象征性地俯下身問一句:“直接來,沒關系?”

啧,我現在喊停你停的下來?

仁王覺得這問題問的一點兒意義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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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另一只手勾住了跡部的肩膀。

這便成為了一個信號。

躺椅并不是一個方便運動的場所,耳畔被浪潮聲包圍卻讓人有種奇怪的緊張感。

還是痛。

讓人上瘾的那種痛。

疼痛原本會讓人清醒,可這樣的疼痛,只會讓人更加沉溺于熱度與歡愉。

恍惚間仁王聽見跡部的聲音。

“喊我名字。”

仁王眨了眨眼:“跡部?”

“換一個。”

哦,明白了。

“景吾。”

非主觀變得低啞的聲線如預想一樣煽情,跡部伸手撫過仁王淩亂的頭發,被海鹽糾結在一起的發絲依然有着柔軟的觸感。

海浪的聲音與游艇發動機的轟響就在耳邊。

跡部拉下了仁王遮住了下半邊臉的手。

他和他接吻。

在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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