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跡部財團的總裁辦公室占據了財團大樓的頂層。在過去的幾個月裏,仁王去過一兩次分公司的總裁辦公室,卻依然低估了總部的總裁辦公室的豪華程度。

他站在一整面的落地窗前低下頭,大半個東京都收入眼簾。

他心情有些複雜,便望着俯視着大半個東京發了一會兒呆。

十分鐘後他後退了幾步,坐上了沙發,把拿着的蛋糕放在面前的茶幾上。

辦公桌後的跡部望過來:“甜食?你不是不喜歡嗎?”

“這可是文太的心意啊。”仁王笑道。

跡部發了消息問他要不要過來,仁王原本沒想答應。

通常情況下他不太願意直面兩個人的巨大差距。盡管關于這類的事實他早就心知肚明。

但跡部又說他明天要飛英國出差,再回日本可能會是一個多月以後。

他們兩個人上一次見面還是在瑞典,算一算也有大半個月了。

既然如此,還是見個面好一些——既然默認了跡部說的“戀愛”的話。

戀愛。

這可真是讓人感到甜蜜又讓人忍不住害怕的詞啊。

仁王把自己縮進沙發裏,抱着膝盯着桌上的蛋糕發呆。

他想起郵箱裏的邀請函,來自國家網協的來自U17工作組的都有,還有幾個商業俱樂部的邀請。

如果考慮接受,那麽他剩下的人生依然得和網球挂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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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到底有沒有和網球糾纏一生的念頭?

這可是和選擇成為職業選手完全不一樣的性質。

或者幹脆真的回學校讀書。

以他的臉混在一群大學生裏面也不會很顯眼的樣子,決定裝嫩的話大概和應屆生差不太多?

打網球的職業選手應該沒多少人認得。

他七七八八想着,再回過神時手背上貼了一個微燙的熱度。

眨了眨眼,仁王擡起頭。

跡部端着杯紅茶:“在想什麽?”

仁王搖了搖頭。

他松開自己的手,舒展了身體,等跡部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才伸出手:“你事情做完了?”

“事情是做不完的。”跡部這麽說着,彎下腰來和他接吻。

吻着吻着,氣氛就變了。

但本來就該這麽發展的,兩個人都知道。

成年人的戀愛方式。

沙發太軟地上太硬,仁王配合着跡部咬着自己的手指很淺地喘息。

被按在落地窗上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殘餘的一點天光混雜着入眼的萬家燈火,是仿佛置身于高空的空間錯感。

手指按在玻璃上用力到指腹發白,而除了指尖,其他地方都使不上力。

但至少擁抱的感覺讓人滿足。

一切結束以後仁王疲憊地重新窩進沙發,琢磨着再過一段時間自己是不是就沒有嘲笑跡部體力的餘地了。這可不行。

他端着杯熱水,蓋住了自己有些自嘲的表情:人的欲望果然永遠得不到滿足,而得寸進尺就像是本能一樣深入骨髓。

跡部走過來,撥開他的頭發在耳後落下一個輕吻。

仁王沒躲,他側了側頭:“晚上的飛機?”

“淩晨。”

“哦。”

“我還以為你打算送我。”跡部道。

仁王看了他一眼:“……你哪根筋搭錯了?”

跡部輕哼一聲沒有答話。

房間裏還留着着縱情的餘味,溫度卻已經降了下來。

走到辦公桌前摸索了一陣,跡部再走回沙發時手上拿了塊手表。

他拉過仁王的手腕:“禮物,戴着吧。”

某個人說過送出去的東西就不會收回,仁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接受的還算安心。

既然是淩晨的飛機,仁王就知道跡部打算在辦公室裏加班到飛機起飛前。

他休息了一陣子:“我先回去了,你記得吃晚飯。”

重新回到辦公桌後面的跡部點了點頭。

但臨出門前跡部又叫住了他:“雅治。”

仁王回過頭:“?”

“也沒什麽。”金發的男人皺了皺眉,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有什麽想要的嗎?英國的東西。”

仁王眨了眨眼。

他看着跡部,許久才慢吞吞道:“随便,或者你帶幾本書吧。”

“……書?”

“心理學,或者推理小說。”仁王說着聳了聳肩,“随你喜歡。”

他關上門後回味着跡部方才的表情,垂下頭忍不住笑。

在出租車上他打開了蛋糕的包裝。

表層的巧克力有些微苦,但奶油和蛋糕胚子都是甜的,還有布丁。

其實甜食也挺好吃的。

仁王突然這麽想。

END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讓你們看後記我加了代碼:

後記:

寫完心情還挺複雜的,畢竟這篇文裏放了一些我個人的戀愛觀和世界觀吧。

怎麽說呢?寫前半段是很順暢而且心情愉快的,但寫到後面就越來越糾結,心情也有點低落起來,雖然是早就計劃好的走向,寫出來也和計劃的差不多,但莫名就有點感觸吧。

寫這篇文是因為這兩天看了一些譚趙的文。

對,就是歡樂頌那個譚趙。

看完以後突然就很想寫兩個都會玩的梗,再結合階層矛盾……跡仁不是正好合适嗎?

整篇文裏有很多原本打算直白寫出來的矛盾最後都被我删掉了,所以不知道有沒有把我想寫的東西表達清楚,大概是有很多細節的,也不太清楚有沒有寫到位。

為了滿足自己的傾述欲,按照時間線開始順吧。

中學的時候,跡部到底知不知道仁王喜歡他?

知道。

幸村都看出來了跡部作為當事人怎麽會不知道。

就只是仁王沒表示,他也當做不知道。“畢竟“愛慕”這種東西跡部大少從來不缺。”這句話是寫實,仁王看的很明白。

至于後面跡部為什麽會點明了是因為那時候跡部已經被仁王撩到了,這個後面再說。

反正當時仁王倒也沒有喜歡的特別深,就很朦胧的一種感覺,沒到想告白的程度。但他确實一直被跡部吸引。

再見面的時候跡部請仁王吃飯是完全的社交用意。可能有人注意到了那時候仁王就收了一套衣服但他沒還,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幫跡部達到了目的,這等于等價交換。

仁王一直抱着撩了就跑的心思的,就像他想的那樣,“他和跡部到底是兩條不相交的線,家庭背景生活階層截然不同,縱然因為網球而有了短暫的聯系,也不代表那樣的聯系有繼續發展下去的可能。”所以他在俄羅斯和跡部遇到的時候就是抱着onenightstand的想法的。他一直叫跡部“大少”的,就是這個意思。

然後他和跡部的相遇,在作者的安排下帶上了很多命運的色彩。總結一下就是,在跡部需要身邊有另一個人的時候仁王恰好出現了,這大概才是跡部會被撩到的原因。以及把仁王安排成職業選手就是這個用意。我覺得到了二十九歲,跡部真的什麽也不缺了,唯一有一點(可能存在可能不存在)的遺憾的大概就是對網球的一點執念。還有就是仁王那種好像很不在意的那種類似白piao的表現……對,人的本質都賤嘛。

仁王的想法……大概是送上門來的機會不用有點可惜。有機會就試試看,能不能有好的結果他自己不抱期望就不會覺得遺憾也不會太受傷。

所以幸村讓他“再自信一點”。

還衣服拒絕約會什麽的都是套路,欲擒故縱的招數而已。

這文的走向和一開始計劃的不太一樣,我本來有想要在裏面加一些更現實的問題,可這兩個人和給我帶來靈感的譚趙不太一樣的是,來源于《網王》這樣的少年漫運動番,他們本質裏都有很純粹和很自我的一面,而且他們都很自信。跡部就不說了,仁王的話,我每次對着仁王的資料研究都會有新的感覺,比如星座分析啊血型分析啊。狐貍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矛盾的,但有一點就是他也是很自我很自信的人。當然他有柔軟的一面,也有不顧一切的一面,但我一直覺得,能開發出“幻影”這種招數的人,是冷靜到一個極端并且對什麽事情都看的很清楚的。說不太清楚。這麽說吧,仿很容易讓人迷失,而能逼真地幻化成任何人,本身的個性卻一點沒被影響的仁王,內心其實是很強大的。網王裏打模仿網球的人那麽多,打出花樣來的就仁王雅治一個。就是這個意思了。這麽自信的兩個人,大概不太容易被其他因素所影響,能影響他們的都來源于他們自己的內心。

我一開始還打算給他們一個更明确一點的未來,後來還是變得比較開放性了。

太多的問題還沒解決。

他們生活的層次和所擁有的物質相差真的太大了,我不太能想象有着這樣大的差距又不是傻白甜性格的兩個人能夠毫無波折就甜甜蜜蜜在一起。

到文章結尾他們還在相互試探的階段吧,兩個人都對對方有好感,或許仁王要更執着一點(不然他一開始就可以不去接近跡部),但跡部會表現的更強勢一些(仁王的若即若離某種程度上也是策略了)。三十歲其實還早,是男人走向成熟的起點。如果這兩個人相互在時光裏認定了對方,那自然能夠走下去,不管面對的是什麽。如果沒有……那大概會分的挺平靜的。

當然如果能在一起,雙方都會挺辛苦的。這就要看他們感情有多深來了。

這就是我想象的跡仁了,寫完發現這兩個人是相互渣的走向啊,雖然渣的方向和類型不一樣。

但是寫到後面開始心疼狐貍了是怎麽回事?

作為仁王廚的個人修養嗎?

總之這大概是我第一次用這種仁王先動情的設定,之前的其實都是仁王被追求的設定(仁柳的那篇其實算是心照不宣,沒有先後之分),寫的時候覺得雖然正文裏的車仁王全是受,可精神上真的超攻。

好了,啰嗦完了。為了這篇文我沒趕上一個報告的deadline,現在正如同一條鹹魚一樣自暴自棄中,讓我休息幾天。

順帶一提,不想再寫這麽複雜的東西了,仁丸仁幸和仁柳生還是傻白甜一點吧。

我要回歸校園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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