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麗凡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跟琳玉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沒有當麗凡說道無憂回國的消息後起身到另一處聽完她的講話,麗凡說:“若冰,我跟你說件事情,你做好心理準備。”我笑着說:“你搞什麽啊,還做好心理準備,我沒心髒病快說吧。”
“若冰,溫無憂回國了,班長說要給她辦個接風宴,聯系到我們,我想問問你過去麽。”
“過去呗,都是老同學,跟同學們畢了業也很少在見面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大家聚一聚。”
“你真的過去”
“我跟她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有琳玉,你放心吧。”
“那行,定好了時間和地點我在告訴你,然後我過去接你我們一塊過去。”
“行,你去辦吧。”
“唉,好。”
七年了,整整七年過去,我有了琳玉,她的名聲也響徹國際,我們都各自有了新的生活,不是麽。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和琳玉說道我們同學聚會的事情,我說:“琳玉,溫無憂回國了,我大學的班長想搞個同學聚會。”
“嗯,剛你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了。”
“你不介意”
“你不是都說了麽是老同學,在有她回國發展日後你們兩個指定經常碰面,總不好太尴尬。”
“你這麽想”
“若冰,你別多心,你什麽性子我還不了解麽,我愛你,睡吧啊。”
琳玉說她不介意我和無憂見面,但我也是女人,女人的特質就是善妒多疑,即便琳玉性子在冷她也還是個女人。
下午六點半麗凡來接我去飯店,我們到的時候很多同學都已經到位,進去後我和琳玉找了位置坐下,以前寝室的和無憂寝室的見我們兩個過來,跟別的同學換了位置挨着我們坐下。
後進來的幾個同學進了屋連忙抱歉說加班或是路上堵車來晚了,班長揮揮手笑着說:“不晚不晚啊,主角還沒來呢,大家再等等啊。”
“真夠可以的,讓我們這麽多人等她,不就是出名了麽,至于麽。”麗凡随口的抱怨立即遭到了其她同學的回嗆,無憂以前寝室的人立即開口道:“我們無憂怎麽你了,不就是晚了點麽,她那麽忙,晚點也是有情可原的。”
正在那幾個人打嘴仗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服務員從外面推開,門口的女子腳踩高跟鞋身着一件中國傳統旗袍向我們走來,頓時坐在門口的幾名男同學立馬站起身迎上去握上無憂的手道:“無憂,是你麽。”
随着那人的答複落地後大家立刻熱血沸騰起來,她說:“怎麽的啊,同學們,這才幾年啊,就得帕金森綜合症啦。”随即全場歡呼聲一片,無憂的出現随即引爆全場,她的口氣和過去沒有什麽不同,和同學說話的時候也總是笑盈盈的樣子,只是我覺得無憂如今的笑容裏少了份誠意多了份寒暄。
她被同學們包圍着就像是當年上學的時候一樣,不論她走到哪裏,只要是她出現的地方總會立即形成以她為中心的小群體。大家輪番過去敬酒只有我和陳麗凡坐在原地紋絲未動,最後要不是班長喊我們兩個估計這頓飯就這麽結束了。
“無憂,你行啊,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潇灑啊,我們若冰沒有你那自在的命。”陳麗凡的挖苦傳進我們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裏,大家皆是一愣,無憂淺淺的笑了笑拉着麗凡去了別處,我不知道她們兩人在窗口究竟說了些什麽,待麗凡回來的時候她跟我說一會先別回家。
這場聚會持續了三個多小時才散了場,随後我被麗凡拖着跟着前面的車去了一家很是安靜的小店,無憂帶着她寝室的人先進了們,我們四個在後面也随後跟了進去。麗凡一直将我護在身後,待坐好後她們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侃大山,此時靠着在沙發上的無憂已然沒有了剛剛的精神頭,借着屋裏的燈光和窗外昏黃的路燈看去,無憂那張圓嘟嘟的娃娃臉不在了,取而代之是凹陷的臉頰和略尖的下颚。
她一直握着手裏的杯子在她們開始掐架比拼我和無憂誰更厲害的時候,她勾起了嘴角擡手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然後擡起那漆黑的雙眸看着我淺淺的笑,我見她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出口打了圓場,又過了一陣我的手機響了琳玉問用不用過來接我,我說不用我這就回去,挂斷電話後我開口道:“時間不早了,咱回家吧。”
我跟着同學們先出了店門,麗凡說要送我回家,我說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你趕緊回去吧。目送着麗凡離開轉回身剛想要走去路邊打車時無憂從裏面走了出來,我和她在等車的工夫随口聊了幾句。
時隔七年之後的再次見面,無憂的話少了,也不會在主動開口找話題聊,我問什麽她就說什麽,語氣略顯低沉。
出租車停在身邊的時候她替我拽開車門,然後一個人站在路邊看着我的車消失在夜幕當中。
回家時琳玉坐在床邊看書,待我洗漱好爬上床後她将書放下關燈睡覺,什麽也沒問,也沒說。
沒過幾天無憂舉辦了她在國內的第一場公開演出,聽團裏去看過她演出的朋友回來說:“若冰,你真的也應該去看看,我覺得我們身上就是缺少那種氣息。”
缺少什麽,自由麽,當時的我腦子裏突然蹦出來這兩字,不知怎的竟覺得是那般的可笑。
某天排練後團裏的一位老師找到我說:“若冰,我這呢有個朋友家的孩子想自己開舞團沒有學員,你不是也開了個培訓學校麽,我把你的地址和電話給她了,我這跟你說一聲等她找到你的時候你別意外就好。”
老師跟我說完我也沒多想,朋友家的孩子,等她來了讓她挑幾個去好了,好歹也算送老師一個人情。只是當無憂出現在我的培訓學校時,我才想起來郭老師和無憂的媽媽也是好朋友的這個事實,她對我說如今她要對我另眼相看了,我當時立即将她的話硬生生的頂了回去。她沒有生氣也沒有一絲的不悅,在沉默片刻後她開口向我借學生。
“我想自己開辦一個舞團,我這剛回國沒什麽人脈,你能不能割愛借我幾個學生。”
“是給,不是借。”
“你怎麽想都可以,我在國內的舞蹈圈除了你也不認識別人,你看看能不能幫幫忙。”
“你不是很厲害麽,你的舞團有你一個就可以了不需要其他舞者。”
“你說我啊,我一個人怎麽能行呢。”
“怎麽不行了,你不是一向一個人就可以決定成敗的麽。”
“你這是在跟我擡杠啊,我都說了我一個人總是力量不夠的,在有我得想辦法生存啊你說是不是。”
“我不知道也不明白你的想法,不過我的學生是不會外借的,我和別的老師有約定所以我這裏不可以。”
“一個也不行麽”
“在我這一個都不能少”
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開口求我幫忙,但我拒絕了。說不好我當時拒絕她的心理,當她說出要借學員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憑什麽你想要我就得給,憑什麽你說幹嘛我就要聽你的安排。
溫無憂,我沒有義務幫你,所以你也別期待我會為了你在去做些什麽。
她随後在我的學校裏轉了轉,之後在練功房裏看了一會我指導學生練習舞蹈。她走的時候我看到了,但是我沒有過去和她說再見,她也沒有打斷正在給學生上課的我,默默地轉身離開。
那個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有些單薄,我不知道當你被一個你曾經甘願為之付出一切的人親手将那份美好的夢境撕碎之後,你還會以怎樣良好的不計前嫌的心态去面對一個曾經給了你無限期待,曾經讓你升到天堂然後瞬間跌進地獄的人。
我即便不恨她抛棄我獨自去美國尋找自由,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就要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還會對你笑,對你的提議有求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