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季淩白你算什麽男人

“季淩白, 你,你沒事吧?”三無見他的眼睛通紅,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燈果!”

三無非常嚴肅的喊着燈果,燈果這會兒吓的須須都蜷縮起來了。

“你……!”她剛要開口說上兩句,突然想起來好像是自己踩到了人家的根須。

三無一下就洩氣了。

季淩白轉身就走,外面還在刮着飛雪,三無一件他穿着單衣走出去,外套都忘記了連忙拿了外套沖出去, 追在他身後。

季淩白帶過來的人還沒走呢,大家都住在三無安排的一棟大房子裏, 本來一個兩個都吃着烤土豆, 在火爐旁邊看着外面的風雪, 覺得一口下去咬出來的都是幸福。

但過了一會兒卻看見外面多出了兩個人,在風雪裏拉拉扯扯的。

“季淩白,季淩白你別哭啦。”

“你的衣服還在我這邊呢,你把衣服穿上再走啊。”

“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成年人的失誤你懂嗎?”

成!成年人的失誤!

他們老大還哭了?哭?眼睛裏冒水的那種?

三無姐這麽猛的嗎?

大家吓的土豆都忘記吃了, 一窩蜂的湧到了窗口擠成一團趴着往外面看。

一個兩個的臉上都帶着驚嘆的神情。

還真是他們季隊。

Advertisement

季淩白在前面氣急敗壞的走,一身單衣的他被風吹的身形都勾勒出來了,大黃啧啧稱奇:“我們季隊你們看看他的肩膀, 他的手臂, 那腰,夠男人!”

“但是!”大黃口風一轉,咚咚拍牆,“作為一個大男人, 怎麽能這麽一點風度都沒有呢?這麽小氣呢!人三無姐是哪裏不好了?有車有房!人美事業狂!”

“人家都說了是失誤嘛,這種事情咱們季隊又不吃虧是不是?吃虧的是人家三無姐,看給咱們季隊的委屈的。”

包裹成球的三無拽着季淩白的衣角,感覺自己要被大風吹出去了,她将衣服使勁兒戳到季淩白身上,“奇了怪了,你怎麽站的這麽穩?”

聽見這句話季淩白忍不住回頭問:“你就認一分鐘的錯?”

他拿開了自己的手,整個鼻子還有下巴全都被砸的通紅,看着就痛的讓人覺得牙酸了。

三分鐘後她已經在思考為什麽自己在風雪中站不穩的問題了?

三無:“……。”

季淩白繼續往前走,三無站在原地。

季淩白走了兩步更氣了。

看!

現在追都不追了。

一分鐘的道歉!三分鐘的追逐!

“那什麽……。”三無猛地開口,季淩白神情好看了點,轉身一雙眼睛盯着三無不說話。

三無沖他咧嘴笑了笑,刷拉一下抖開了還被她拿在手上的外套,“那你的外套不要了,我可以穿嗎?”

季淩白呼吸一窒。

三無抖了抖衣服,“你這衣服好帥啊。”

這句感慨是發自內心的贊美,比剛才道歉的時候還真心,季淩白的這件衣服版型确實好看,而且男生的衣服都大,她裹成肉球了都能套。

季淩白深吸了一口氣,結果嗆進去一口冷氣,猛地咳嗽起來。

扭頭再不留戀的轉身就走。

三無見他沒拒絕,高高興興的裹上了衣服回去烤火了。

季淩白憋了一肚子氣回去,一進屋就發現大黃他們神情莫名的看着自己。

“呦,咱們季隊回來了啊。”大黃陰陽怪氣的,“季隊在那邊睡覺睡的太舒服啦?衣服都掉了?”

“嘿嘿,季隊,咱們以後和這邊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吧?”

“那我們晚上可以要求加一盤青菜嗎?蘿蔔湯真好喝,有股甘甜味兒。”

季淩白見他們笑的那一臉猥瑣的樣子,還說這麽多莫名其妙的話,覺得更堵心了。

“我看你們是被喪屍同化了,在這裏呆着一分鐘比一分鐘蠢的快。”季淩白淩厲目光橫掃全場。

三無渾然不知道自己那幾句話造成了什麽誤會,高興的在火爐上加了一個大鍋子,将淨化後的水倒進去,對旁邊的喪緋說:“之前咱們存着的那些止血消炎的東西呢?比如變異鹿的角,蟲翅之類的?”

喪緋立刻帶着喪小兩人去倉庫裏搬了很多出來。

三無将這些東西切的稀碎再全部倒進淨化後的水裏開始煮沸。

這是她通過一次偶然的機會弄出來的好東西,本來這些東西研成藥粉就是很好的藥物,但是她發現和她淨化過後的水和在一起煮成漿,效果能好上兩倍。

她準備煮多一點給季淩白帶過去,給他帶着的那幫人留作備用,喪喪們外敷藥沒有什麽大用處,都是直接吃屍晶或者是吃飽含能量的食物用來恢複。

這東西得煮上大半天,煮的透透的才好。

外面的大風雪還在一直吹刮,吹的三無的窗戶哐當哐當響。

大概到下午的時候,三無趴到窗戶外面去看,如果說之前是一片雪原的話,那現在就是一片冰原了,外面那些雪一腳踩下去肯定已經被凍的硬邦邦了。

雪還在下,但是妖風短暫的停了好一會兒。

三無趁着這次機會叫出了所有喪喪們,讓他們趕緊開始清除村子裏道路上的雪,別到時候連村子裏的範圍都不能走了。

“老丁媳婦兒,盡量少吃咱們腌好的肉,吃鮮肉。”三無叮囑說。

其實三無的空間裏還有很多鮮肉,保鮮時間很久,但這些都是存糧,存糧是越吃越少的,盡可能的還是從地裏湖水裏先取,萬一後面魚蝦和蔬菜都沒抗住大寒期呢?現在能吃的都先吃掉。

大黃他們也跑出來弄通道門了,見三無帶着一撥人往大湖那邊走,好奇的問:“三無姐,你們去幹什麽啊?”

“抓魚啊。”三無笑着說:“弄點魚回來,晚上炖魚頭豆腐湯,再弄一大盆炸魚塊。”

魚頭湯鮮美,老丁媳婦砸魚塊的手藝又是一絕,三無有點想吃豆腐了。

“豆?豆腐啊?”大黃頓時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三無姐,多放點豆腐啊!”

大豆都沒得吃,更何況比大豆更精細的豆腐呢?

大黃看着三無的背影搖頭,“咱們三無姐多好呢,季隊還嫌棄生氣,睡了人家不負責任,真不是個東西。”

“誰睡了她不負責了?”

聲音伴随着一只手壓上了大黃的肩膀,大黃僵硬轉身,對上了季淩白陰森森的眼神,“難怪啊,你從我回來的時候就一直開始陰陽怪氣的,我看你不往我臉上吐兩口口水都對不起你這麽捧你的三無姐了是不是?”

大黃渾身一抖,嘴硬着磕巴說:“那,那也不能怪我們兄弟們說,這,這種事兒是不是三無姐更吃虧,要,你要是個男人……。”

“是啊,你們三無姐吃大虧了,辛苦她把頭砸到了我臉上差點把我鼻梁骨都撞斷了,辛苦她拿了我的衣服樂颠颠的披在自己身上。”季淩白摁住了大黃的脖子,把人摁的狠狠一縮,“大黃,我看你是不想回第一堡壘,想在這裏生根發芽了是吧?”

大黃臉上一樂呵,“真的嗎?真有這種好事兒?”

他臉上的笑容太刺眼。

季淩白一下就給人摁在雪堆裏了,凍的大黃渾身哆嗦,“呵。”

大黃覺得自己臉上是肯定要長凍瘡了的。

等緩了好一會兒,大黃才哆哆嗦嗦的說:“那人家砸你臉,你有本事把人家臉摁雪地了啊,你摁我算什麽男人?衣服……衣服不是你同意人家能穿?”

季隊永遠都是嘴上一套心裏一套。

說完又立刻後退,生怕季淩白再弄他一次。

“我還以為季隊你和三無姐已經睡了呢。”大黃盯着季淩白低聲說:“所以我才這麽說的!那你現在摸着良心告訴我,要是三無姐讓你和她睡!你睡不睡!”

季淩白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樣,“你腦子裏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麽!”

他突然拔高的聲音讓正在冰凍湖面上砸洞的三無都看了過來。

感覺到三無的視線,季淩白一把捂住了大黃的嘴,怒罵說:“你說這麽大聲幹什麽!”

大黃:“??”

他躊躇了半天,終于發現了重點,“季,季隊?你原來這麽純情的嗎?”

就問這麽一句?季淩白的反應就這麽大了?

那之後可怎麽成事兒啊?

“那你喜不喜歡人家?”大黃試探性的悄悄的湊過去問,“你對人家這麽好,你就沒有一點點……咱們男人該有的想法?”

他們這群一直跟着季淩白的人其實是知道季淩白的一些小習慣的,比如心口不一的時候說話會将大拇指藏到掌心裏。

“什麽想法?我什麽想法都沒有。”季淩白傲意凜然,“而且我還沒消氣,她三無的道歉不誠心。”

“這也不是什麽痛不痛的問題。”他很堅定的對着大黃說:“這是一個男人對待原則性問題基本的态度!”

大黃看了一眼季淩白垂在旁邊的手,他說這話的時候,大拇指藏的死緊。

大黃:“……。”

三無瞥了一眼那邊的動靜就轉過來繼續做她自己的事情了。

冰面被鑿開了一個洞,立刻有魚往洞口這邊游了過來,老丁媳婦一網兜下去,重的差點沒拖上來,好在後面跟着的喪喪們立刻跟着一起撈魚。

有段時間沒怎麽來抓魚吃,池塘裏的魚好像更多了,撈都來不及撈,不斷有魚啪嗒啪嗒的從裏面直接跳出來。

很快小弟們帶過來的筐子裏就裝滿了魚。

天氣實在太冷,洞口很快就會被重新封住,但是耐不住魚在那一瞬間跳出來的多,等洞口這邊被重新冰封住的時候,魚多的筐子都裝不下。

三無立刻朝着季淩白那邊喊:“季淩白!你叫幾個人過來幫我一起拿魚啊,太多了我拿不動。”

季淩白立刻起身,身後一幫人傻乎乎的盯着他。

“走啊。”

季淩白看向身後的人。

大黃衆人:“……。”哥,你的态度呢?

三無讓人将魚全都帶到了大食堂,今天晚上的主菜就是魚了!

提前做好的豆腐拿了滿滿一大盆出來,看的大黃他們直流口水。

大黃開始回響魚頭豆腐湯的味道,卻發現自己怎麽都回想不起那個味道了。

只記得當時他最喜歡的就是這道菜,所以家裏常做,每天打完籃球回到家之後迎接自己的就是一大鍋濃濃的魚頭豆腐湯,掀開蓋子時撲騰上來的熱氣,和熱氣裏,自己媽媽帶着細紋的笑臉。

味道在長久的艱難求生中已經想不起來了,但是媽媽的笑臉在這一刻卻突然鮮明起來。

大黃一時愣住了。

他媽是什麽時候死的?痛苦的記憶被大腦下意識的排除,只是偶然想起來時卻還帶着鮮明的刺痛感。

“老丁媳婦兒,我和喪領他們今天也吃大食堂,你弄好吃點哦,多放點辣椒和姜片。”三無叮囑道。

她轉過身看向季淩白,“你喜歡吃烤魚對不對?到時候可以再弄一條烤魚啊?”

她身上的外套還是季淩白的。

得讓小白吃好點,補補。

季淩白頓了三秒後,矜持點頭,“恩。”

大黃扶額,他們季隊的态度只擺了三秒。

“老大,那個女孩子又來了。”江天縮着手跑進來,“你這次還要見見她嗎?”

“見吧。”三無看了看自己袋子裏幾罐剛熬出來的藥膏,走到了門口。

這次劉筱泡明明是烤熱了出來的,但臉色比之前跟難看了,三無見她兩頰紅紅,眼下烏青很多,嘴唇幹裂起皮,身上還有股血腥味,這次隔着厚厚的衣服三無都聞出來了。

之前本來是沒這麽嚴重的,但是在風雪中凍了一場,又趕了路,劉筱泡一安頓下來就發燒了,傷口也發炎的更厲害了。

“你受傷了?”這可是巧了,三無直接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了三瓶藥遞給她,“這是本來就打算給你的謝禮,你肯把消息給我呢,肯定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兩清的道理我懂,這個藥的藥效比你直接磨翅粉什麽的要好多了。”

“不能保證一定能讓你的傷口恢複。”畢竟她也不知道對面這女人傷口潰爛到什麽程度了,“但你如果沒有藥的話,比你生挨着肯定要好。”

劉筱泡看着三無遞過來的東西愣住了。

她其實……沒想過三無會給的這麽爽快,而且給的還是藥物。

“但是我現在不能讓你進來我們村子裏,你要是還需要藥物可以再來找我,我可以再給你最多三瓶。”三無說:“食物的話我沒法兒給你,我這邊養着的家夥都胃口越來越大。”

“食物我不需要,我也沒有非要進你的村子。”劉筱泡握緊了藥瓶,“我叫劉筱泡。”

“藥你放心用,這絕對沒問題。”三無說完就關了門。

劉筱泡其實拿着藥回到了房子裏,一到房子她就無力的靠在了牆壁上,傷口劇痛無比,上面有一層潰爛的肉撒發着血腥味和惡臭。

這一次長途跋涉果然讓傷口徹底惡化了。

反正這傷就這麽放着也是等死,索性不去糾結三無給的藥是不是真的好用了,她咬牙将刀子放在火上烤了一會兒殺菌消毒,大汗淋漓的剮下那層爛肉,劇痛中還要保持清醒才是最折磨人的。

變異馬守在她身邊,看着門口的方向。

倒出藥瓶裏面的藥膏,屎黃色的一坨,品相上是真的讓人不敢恭維,但劉筱泡果斷的給自己上了藥。

藥膏上了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一下子就覺得沒那麽痛了。

包紮好之後劉筱泡在火堆旁支起了一個鍋,準備煮點肉湯,喝點湯。

因為今天有大菜,所以喪喪們都等在大食堂裏,大食堂裏開火的時候暖烘烘的,喪喪們坐在凳子上,用臉貼着桌面。

“喝湯湯!喝湯湯!”土豆崽高興的滾圈。

三無覺得它又胖了一圈。

正準備伸手去摸摸土豆崽的兒子們,旁邊垂着腦袋任憑變異蜂們采蜜的薔薇花突然抖了抖。

下一刻獨屬于它的聲音急促的響了起來。

“預報!五分鐘後!蜘蛛雨!五分鐘後,蜘蛛雨!”

三無一愣,猛地轉過身對着喪屍們喊:“拿上重鐵罩!快!是重鐵罩不是木頭罩!罩上蔬菜之後所有人退到大食堂,鎖好門窗!”

劉筱泡正在喝肉湯。

外面噼裏啪啦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劉筱泡已經恢複了一點力氣,站起來往外面看。

下一刻她渾身僵硬。

“那些是什麽東西!”

随着風一起被刮過來的不是雪!

無數的黑色團子噼裏啪啦的落下來,它們聳動了一下,随後伸出了帶着鋼刺的八條腿。

一整個背部的眼睛刷拉一下睜開,甚至還黏連着白色的漿絲!

舒展開身體後,黑蛛們猛地朝着四面八方就擴散而去。

劉筱泡手上的湯碗猛地砸到了地上。

她一把拉上了房間裏的窗簾,走過去拿起旁邊的水桶一把就撲滅了火焰,這窗簾還是她來到這裏之後用布綁起來的,遮光性很好。

黑蛛變異後捕獵就靠兩種感知,一是對光源的感知,二是對溫度的感知,活物的體溫,火的溫度,都是會讓它們找尋過來的途徑。

可變異黑蛛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它為什麽能忍得了嚴寒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