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幾個時辰之後,田龍才蹒跚着一瘸一拐的回來了。丁哥接過去擰開那水壺,湊到唇邊,眸光一閃,又将塞子塞上了,扔到田龍懷裏,“你先喝。”

田龍面無表情的接過去,喝了一大口,眼神兇惡的盯着丁哥,仿佛在嘲笑他的膽小與多疑。丁哥眯着眼睛看他,神色陰晴不定。衆人分發完水之後都歪着腦袋打起打盹來。

田龍徑自坐在一邊,面色蒼白的看着自己的腿,撕下衣擺,彎着吃力的将腿傷的夾板固定住,只是一小會兒的工夫,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但是咬着牙沒有哼一聲。

小黑躺在那裏呆呆的看着他,目光滿是憐憫。細高個用屁股拱了他一下,壓低聲音道:“收起你的同情心,那是他自找的。”

小黑看了看他,點了點腦袋。

周圍傳來此起彼伏的鼾聲,細高個小心翼翼的用雙腳夾起一塊掩在到草裏的碎片,小黑極為配合的用嘴叼住,遞到了細高個的手裏。恍然間感覺到田龍的視線往這邊瞄了一眼,二人屏住呼吸,卻見他起身又走了出去。細高個松了一口氣。

大概有半刻鐘的時間,丁哥打了個噴嚏坐了起來,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怒道:“他奶奶底,這要等到什麽時候?”

周圍的人也三三兩兩的醒了過來,都是凍得臉色不太好看。

丁哥環顧四周,那兩個俘虜還在不遠處的躺着,卻不見田龍的身影,他嘩啦坐了起來,走了幾步,卻發現田龍抱着棍子靠在破廟的門口發呆。

他嫌棄的又退了回去,罵罵咧咧的模樣,其他的一種小弟也不敢說什麽。就這樣在丁哥的咒罵聲中,外面有個粗布衣的男人跑了進來,滿臉的欣喜之色,

見是自己分布在外等消息的攤子回來了,丁哥面上一喜,忙到:“是不是上面有消息了?”

“不是。”那攤子皺着一張臉,将手裏的一份布告遞了過去。丁哥皺眉看了一眼,扔給一個瘦小的男人,“什麽玩意兒,老子不認識字,你來念。”

那瘦小的男子挺了挺腰板,清了清喉嚨,丁哥不耐煩的道:“快念,說的什麽。”

那人讪讪的的摸了摸一頭雜草時的頭發,磕磕巴巴的念着。丁哥滿臉不耐煩。,“你能不能快點。”

“老大,我...我也不認識幾個字啊。”那瘦猴似的男人說道。

“不識字早說啊。”衆人起哄,鄙夷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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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識字的?”丁哥高聲喊,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人站出來。

細高個哼笑一聲,“一群目不識丁的莽夫。”

“你說什麽?”衆人滿面怒火,就要沖過去揍他們兩個。

田龍起身從外面走進來,一把抓過那布告掃了一眼,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猙獰。丁哥驚疑不定的看着他,甚至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後退了一步。

田龍喘了口氣,閉上眼睛再睜開,手上青筋必現。他說:“這是讨伐令。”

”讨伐什麽?”有人問。

“讨伐你們。”田龍冷冰冰的道。

“這上面那麽多字,你就說這幾個字?欺負我不識字是不是?”丁哥皺眉看他,見他又恢複了面色淡然的模樣才上前一步說道。

“愛信不信。”田龍将那布告随手一扔,又走了出去。仔細看可以見到他的手指在微微的發着抖,他劇烈的喘了幾口氣,眼眶有些發紅。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下去,氣溫很低,他就那麽靜靜地坐了很久。

心裏轉着各種各樣的念頭,那封布告上面寫,玄清宮抓武林人士煉藥,手段惡毒,武林中很多地方都出了事,現在號召大家齊聚金陵,共同商讨除魔事宜。

田龍咬着嘴唇,心裏憤恨,為了他的兄弟自己做了叛徒,背叛了兩次真心接納他的人。現在想起來,真是個笑話,自己的兄弟了可能已經被試藥了。他還傻乎乎的聽憑這些廢物的擺布,真是可笑。

“爹,還沒休息?”雲瓊提着一個食盒,推開書房的門,緩步走了進來。見蕭恒之也在,便點了點頭,“蕭叔叔。”

蕭恒之和雲坤的眼下都有濃重的黑眼圈,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多歲一般,面色疲倦異常。

“瓊兒回來了啊。”雲峥放下手裏的書信站了起來,擡手捶了捶自己的肩膀。雲瓊将手裏的盒子放下,打開來一股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

“這是我讓廚房做的參湯,爹,蕭叔叔喝點吧。”

蕭恒之笑起來,“還是瓊兒回疼人啊。”

“是啊。”提到這個雲坤又想起了自己的小兒子,不由得有些擔心,“不知道铮兒有沒有事,現在不太平啊。高寒那小子也出去了。”

蕭恒之喝着熱熱的雞湯,笑道:“高寒和成玉結伴同行,應該不用擔心。”雲坤看他一眼,笑道:“你倒是對你的這名弟子異常放心。”

蕭恒之慌忙擺手,但笑不語。

雲坤喝了兩口參湯變房子啊了一遍,拿起桌上剛剛拆開的一封信,道:“繼青山幫不久,青城派的分部也受到了襲擊,分部長老和手下一個也不見了。”

“着玄清宮還真是來勢洶洶啊。”蕭恒之撚着胡須,打了個呵欠問道:“那些公告都貼出了吧?”

“是的。”雲瓊點了點頭,“要不了幾日武林豪傑便會齊聚此地。”

他頓了頓,從懷中掏出一封來,說道:“這是探子來報的消息,此次玄清宮派出的人據說是玄清宮的右使,綽號毒蛇,擅長施毒,武功也不錯。最為奇怪的是,他,好像對于各門各派的武藝了如指掌。”

“哦?有這回事?”雲坤皺眉與蕭恒之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裏的震驚之色。

“這,玄清宮男士異域番邦,怎會對于中原武林的工夫如此了解?”蕭恒之左手無意識的摩擦着右手小指上的指套,這是他思考時的反射動作,就像有人喜歡撚胡須,撓眉毛一樣的。他的右手小指套愛着一個黑色的指套。指套是镂空的,上面雕刻着繁複的花紋。

外面傳來雞鳴之聲,雲坤揉了揉眉心,“都這個時辰了,蕭老弟,趕緊歇着去吧,我們可不比那些小年輕啊。”

蕭恒之眸光閃爍一下,也笑道:“是啊,老了。”

房間內,趙香寒撫着手裏的茶杯沒有說話,原陽坐在一邊,眼神陰鸷,皮膚黝黑。目光在趙香寒的身上轉了一圈,才拿起右手邊放着一個茶杯,抿了一口。

房間內氣氛有些壓抑,半晌,那男子才緩緩開口道:“不知道趙護法決定将那些人怎麽辦,放了?”

趙香寒看了他一眼,單聲道:”我以為這件事沒必要像你報告。“

男人咧嘴一笑,“我也不傻,那四個人裏一個是盟主的兒子,一個是盟主的徒弟,怎麽能放了他們,你準備怎麽跟宮主交代。”

提到權景同,趙香寒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最終還是說:“這事情我自會想宮主交待。”

原陽冷笑一聲,道:“我看你是喜歡上了姓謝的那小子了吧。”他抓着下巴,笑的下流,“也是,那小子長得不錯,很讨女人喜歡。”他看看趙香寒,笑道:“只是你不是一直以來心怡宮主的嗎?怎麽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了。”

說着見趙香寒表情淡然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個傻子,他不禁惱羞成怒,“你看什麽看?”他将手裏的茶杯一摔,怒道:“不要以為宮主寵着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不過是一個出1賣1身1體上位的賤1人,你嘚瑟什麽?我就等着看你怎麽死的。”

佝偻身子的老婆子走過來,将那散落的瓷片收拾好,轉身出去了。

趙香寒看着老夫人的背影,将手附上了自己的腰,他慢慢的磨啥着自己腰間的軟鞭,目光中含着點點的溫柔笑意。

“你也知道我深愛權景同?也是,這在玄清宮不算是秘密了。”

他笑道。

原陽皺眉看着他,不知道趙香寒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靜靜地等待下文,卻聽那女子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當年委身于他,如今他又因為一名男人将我棄如敝履,我是什麽心情?”他語氣柔柔的,卻散發着一股寒氣。

她解下腰間的長鞭,攥在手裏,目光中滿是嘲諷的笑意,“當初他說會愛我一輩子,當年他花費重金買了這條天蠶絲編制的鞭子只為哄我開心,如今呢。”她笑起來,風情萬種的模樣,“如今,我容顏依舊,她卻愛上了另一個人,一個男人。”她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利,破了音,聽起來凄厲吓人。

趙香寒緩步走到他的跟前,将手裏的鞭子抵在他的臉上,笑道:“你知道我發過誓,一定要讓他付出輕賤我的代價。”

原陽偏過頭去,卻感覺冰涼的鞭子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一驚,連忙運氣,丹田卻傳來劇烈的疼痛。

他面色巨變,看了看地上的水漬,顫聲道:“你在水裏下了藥?”

趙香寒此時的面孔冰冷異常,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一般,脖頸上的鞭子驟然縮緊,原陽雙目圓整,雙手緊緊地去拉那鞭子,可是此時他哪裏還有力氣,趙香寒猶如玉面羅剎一般的微笑:“所有輕1賤1我的男人都得死,權景同是,你,也是。”

“饒命,饒命。”原陽漲紅了臉,粗聲的道。

趙香寒笑着看他,宛如看一只死狗,半晌,那男人終于沒有了動靜。

她将鞭子扯下來,力道之大,原陽的骨骼發出咯吱的聲響。她高聲沖門外叫道:“來人那。”

老夫人再一次現身在門內,趙香寒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問道:“這人的手下怎麽辦?”

老婦人眸光晶亮,踢了那原陽一腳,說道:“不過是些牆頭草,留着也不能為你我所用,不如殺了,以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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