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捉蟲)
“大爺,饒命啊,大爺,快放我們下去吧。”
樹林裏倒挂着二十幾名粗布衣的男人,他們此時面色漲紅如豬肝,大叫着饒命。
小黑一棍子一個,打在那些人的肚子上,那些人就呼啦啦的蕩來蕩去。
有的受不住就開始吐出來,嗆到自己又開始咳嗽。
細高個捂着鼻子抓過一邊的樹枝,一下抽在那叫丁哥的身上,“你不是橫的嗎?啊,還要殺你爺爺,老子今天就先送你上西天。”
那丁哥面色漲紅,額上青筋畢露,他叫道:“爺爺,爺爺,小的錯了,饒了我吧。”見細高個又不理他,不由得狠狠地看着田龍,啐到:“田龍,你就是個靠背叛同伴過日子的牆頭草,當初背叛毛榮軒,現在又背叛玄清宮,你不得好死。”
田龍面色更加森寒,他舉起自己的棍子一下子同在丁哥的肚子上,眼睛赤紅,“你說,我的兄弟們怎麽樣了?”
丁哥呸出一口血水,吐在田龍面上,他笑嘻嘻的,“能怎麽樣啊,現在不知道埋在那個大坑裏了呢。”
田龍咬着牙齒,面頰崩出冷硬的弧度,又是一棍子惡狠狠地抵在丁哥的肚子上,丁哥哇的吐出來來一口血水,感覺到田龍身上撒發的殺氣,又瞬間慫了,“饒了我吧,饒了我吧,看在我們曾經是同伴的份上。”
細高個在一邊嗤笑道:“同伴?驅使一個瘸子給你們打水?”
丁哥臉色更是難看。見那田龍果然抽出身後的長劍,丁哥吓的是肝膽俱裂,他匆忙到:“我,我知道你的兄弟在哪裏,可能還還活着。”
“別信他。”細高個說道。
“就...就是。”小黑将那棍子柱在地上,說道:“着...這些人...人都....都是小....小喽啰,沒....沒有那....那個權...權利接...接近的。”
“難得你聰明了一次。”細高個贊賞的拍了拍小黑的肩膀,又開始嘲諷起田龍來了,“你要是信他你就是傻子。”
“你怎麽就知道?”
細高個嫌棄的看看懸挂的衆人,道:“你看看他們的模樣,明明就是中原人,不知道哪裏的混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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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哥此時絲絲的喘着氣,那邊倒吊着的瘦猴似的男人連忙說道:“這...這位大爺說的對,我們本...本來是街頭的一群混混,有一天玄清宮的人找我們的幫他們辦事,就這樣,我們,我們是無辜的。”
“那,那你...你們還...害死...死了好...好多人。”小黑指着他的鼻子罵,“叛...叛徒,敗類。”
那瘦高個苦着一張臉,竟然還拽起了文,“常言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們不幫他們辦事,死的就是我們。”
田龍面色鐵青,細高個啧了一聲,将胳膊搭在田龍的肩上,田龍嫌惡的将他的胳膊甩開,一劍将綁着瘦猴兒的繩子砍斷,他直直的栽在了地上,捂着腦袋直發蒙,不敢相信他這麽容易的就放了自己。其他被掉着的人紛紛睜大了眼睛,“田哥,田哥,也放了我吧。”
“田哥,還有我。”
那瘦猴兒反應過來瞬間坐了起來,也不管身上疼不疼,仰着那醜陋的笑臉給田龍道了謝,就要轉身離去。
“就...就這麽放....放走他?”小黑結結巴巴的問道。
田龍道:“他說得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小黑不可思議的瞪大眼,仿佛無法理解這人的思維。他看看細高個,就見細高個眼睛微眯着,全身戒備的狀态。
那些人都開始咒罵起瘦猴兒來。瘦猴兒充耳不聞。
田龍說道:“你就這麽走了?”這話是對着瘦猴兒說的,那瘦猴兒的腳步一頓,回過頭來,啊了一聲。田龍示意他身後倒挂着的衆人。瘦猴兒驚疑不定的看着他,“我不可以走嗎?”
“他們你就不管了?”田龍道。
“這。”瘦猴兒搓搓手,“這您能放過他們?”
“不能。”田龍搖頭。
“那?”瘦猴兒呆了片刻遲疑的問道。
田龍從袖中撤出一把匕首,扔在他腳下,笑道:“給你個機會,我不用武器,你答打贏我,我變放他們走。”
瘦猴兒看着腳下的匕首驚疑不定。
丁哥此時聲音沙啞的喊道:”你怕什麽,撿起來,他一個瘸子還有傷在身,你怕他幹什麽。“
“對呀,大夥的命都在你的手裏呀,撿起來。”
瘦猴兒哆嗦的撿起那把匕首,緊緊的攥在手裏,田龍眯着眼睛将手裏的長棍還有背後的劍扔在了地上。
卻見他遲遲的沒有攻過來。
“上呀,你。”衆人急了。
“你放開我,我,我來打。”
瘦猴兒将那匕首抽出來,咽了口唾沫,道:“那...那我...要...要是輸...輸了呢?”他竟然也開始結巴起來。
田龍嘴角一勾,笑的殘忍,“那就給他們陪葬。”
剛剛還叫嚣的衆人瞬間就沒了聲息,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田龍犀利的目光看向剛剛叫着要替他打架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問道:“你要下來?”
那人咽了口唾沫,目光驚疑不定。
瘦猴兒顫抖的抓着匕首,只聽那田龍繼續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抛下他們,獨自離開。”
聞言,那瘦猴兒将手裏的匕首丢在了地上,跪下來磕了幾個頭,道:“我,我走,我走。”
四周又開始響起咒罵聲,丁哥狂怒到,“你這個叛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瘦猴兒快步走了幾步,轉臉笑道:“我不怕你,這些年被你欺壓我早就收購了,你安心的上路吧。”
“你...”丁哥面色越來越紅了。
那瘦猴兒精神奕奕的前行了幾步,甚至哼起了歌,但是沒走幾步就被一把劍貫穿了胸脯。
他掙紮着轉過身來,就見田龍剛剛把手縮了回去,那把劍是他随手仍的。
周圍再一次寂靜起來,田龍靠在樹上,語氣沙啞冰冷,“我向來奉行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條鐵律,但是。”他環視着倒掉的衆人還有小黑和細高個,緩緩道:“我更重視兄弟間的情誼。”他眼神瞥向丁哥,說道:“你罵我是叛徒,是,我确實是叛徒,但是我的心裏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你們不如我。”
他的瞳孔瞪大,惡狠狠地将最後一句話吐出來。
細高個看向田龍的目光多了一絲敬佩之一,但是還是後退到小黑的身邊,戒備的看着這個此時情緒激動的男人。他看似平靜,卻詭異的吓人。
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趙香寒英姿飒爽的坐在馬背上,他們所居住的宅院裏飄來濃烈的血腥味。老婦人掀開馬車的簾子,看了看這所宅院,沖着趙香寒點了點頭。
一行人調轉碼頭轉身離開,疾馳而去的馬駒,身後揚起濃烈的大火,焚燒盡一切物品和屍體。風呼呼的挂着,汽油味飄的很遠。
“也不知道少主人怎麽樣了。”趙香寒放慢速度,移動到馬車旁邊低聲的說,那老夫人掀開簾子,淡聲道:“不用擔心,我們先回總部去。”
趙香寒目光冰冷,那老婦人看他笑道:“好幾年沒回去了怎麽樣,?”
趙香寒磨砂着腰間的冰蠶絲的鞭子,勾起嘴角,“懷念的不得了。”他冷冰冰的說着,滿臉的殺氣縱橫。說着便策馬走到牽頭去了。
道路兩邊的樹郁郁蔥蔥,一片的生機盎然的神色。不是的能夠遇到趕路的杏仁與自己擦肩俄國,行色匆匆的模樣。
那些人見到他的這些人,模樣怪異,眼窩深邃,一看就知不是中原人,自發的遠離他們。
又行了不久,日頭越來越高,太陽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迎面是過來一輛驢車,車後面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四五歲的小女孩兒坐在那三十歲左右的女子的懷裏,快樂的唱着童謠。
男人皮膚黝黑,右手摟着自己的妻子,一只手揮舞着鞭子抽打在毛驢的屁股上,驢車噠噠的從自己的身邊跑過去。
擦身的剎那,小女孩兒擡起晶瑩的眼睛和趙香寒對上了,她甜甜的一笑,便過去了。歌聲遠遠的傳過來。
“右使?”見趙香寒不動,身後的人疑惑的叫了一聲。
老婦人坐在馬車裏,看了看趙香寒目光緊緊的定在那剛剛過去的一家三口的背影,有羨慕,有悲傷,還有仇恨。
趙香寒靜靜的看着那一家三口的背影,将手放在自己的腹,眼神冰冷滿含恨意。她在心裏默默的咬牙切齒的念着權景同的名字,若不是他,自己的孩子也這麽大了吧?
她冰冷的彎起嘴角,又在心裏狠狠的念着林素和權景同的名字。
猶記得幾年前林素那張俊秀的面龐上殘忍的笑,“哦,這個女人懷了你的孩子?”面色冰冷的甩袖而去。
那權景同望着林素的背影眸光山閃爍,有轉過身來盯着趙香寒的腹部久久沒有說話。
等到了第二天,邊差人送了一碗打胎的藥過來。
趙香寒只覺得渾身發寒,自己打翻了那完藥,權景同竟然命人狠擊他的腹部,當時流了好多的血,趙香寒現在想起來還會覺得渾身發冷,刻骨銘心的疼痛。他失去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從此也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當初那個說此生只愛他的男人,如今為了另一個男人如此殘忍的對待自己,她怎能不恨?往日的情分一分不剩。
趙香寒閉上了滿含兇光的美麗眸子,一夾馬背,馬兒嘶鳴這奔向遠處。
權景同,多年不見,不知道你還不記不記得我?
複仇,才敢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