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毒蛇滿面猙獰之色,惡狠狠地盯着趙藍情。
趙藍情嫌棄的甩了甩自己劍上的血水,玄清宮的衆人匆忙的上去攙扶毒蛇,卻被一下子甩開了。
毒蛇抹了一把自己肩上的血水,哼笑一聲,劍招更加狠毒的罩着趙藍情的全身命門而去。
“大哥。”趙藍若飛速的穿過人群,來到趙藍情的身邊,趙藍情喝道:“閃開。”“噌”的一聲,利刃撞擊在一起,毒蛇雙目圓睜,使得整個人看起來可怕異常,他的臉頰肌肉僵硬,嘴唇緊咬,二人飛快的擦身而去,又飛快的戰到一處,劍氣過于淩冽,周圍的人飛快的閃離,留下一大片的位置。
程志遠一劍揮下,眼睛發亮的盯着趙藍情。躍躍欲試。他喊道:“藍情兄弟,有時間一定要打一場啊。”
趙藍情輕笑着答道:“好說。”程志遠嘿了一聲,手中的劍揮舞的更加賣力。“噗嗤”一聲響,血花飛濺,毒蛇倒飛出去。
“左使。”衆人慌忙的趕了過去。毒蛇此時滿身的狼狽,從到了中原以後,他還沒有在誰的手裏吃過這麽大的虧,此時她的頭發散亂,衣服鞋子上滿是泥土,嘴角還有一絲血跡。
趙藍情挑釁的看着他,只見毒蛇突然從懷中掏出一物,塞入口中。趙藍情眉頭一皺,一陣風刮過,樹葉簌簌的作響,那地面上哪裏還有毒蛇的身影。
“小心上方。”程志遠喝道。
不等他喊完,趙藍情就地一滾,落在遠處和毒蛇對視。
衆人也都漸漸的住了手,雙方對峙。高寒小聲道:“他剛剛吃的什麽?”
雲峥搖頭,趙藍若則緊緊地盯着場中的二人,生怕大哥有什麽不測。
“什麽?”木老聽到毒蛇吞服藥丸的消息激動地站了起來,面前的桌案都被他掀翻在地。
“木老怎麽了?”權景同甚是差異。林素則悠閑地品着茶,杯中的茶水清澈的映照出他眼底的愉悅。
“沒事沒事。”木老的目光落在打掃狼藉的仆人身上,笑道:“只是有些好奇罷了,沒想到左使也有對付不了的對手。”他微微的低着頭,袖中的雙手用力的攥緊。
“哈哈哈。”權景同哈哈大笑,道:“木老還請放心,左使鮮少又敗績,如今又有你的藥丸輔助,肯定會大獲全勝,我們只要耐心等待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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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主說的是。”木老又慢慢的坐了回去。
漫天的枝葉飛揚,趙藍情躍到樹的枝頭喘了口氣,下方的毒蛇目光赤紅的擡頭看着趙藍情。
“你有沒有發現他很不對勁?”雲峥湊到趙蘭若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趙蘭若的目光在周圍的人身上轉了一圈,道:“這些人應該也吃了,不過看起來還是很正常的。”難道是這藥對于功力高的人作用更大?還是說因為此時毒蛇的心緒不穩?
那邊趙藍情有些吃力的接下了毒蛇一招,後退了兩步,他看着自己的右手,這人的力氣越來越大了。看來不能硬來,知能智取。
這麽想着,他飛快的近到毒蛇的身前,“大哥小心。”趙蘭若瞥見毒蛇嘴角挂着的冰冷笑容,連忙就要上前。卻被雲峥一把拉住了,他道:“放開。”
雲峥擡手安撫他,道:“你再看看,大哥應該有別的打算。”他也直接叫起了大哥,想當初他跟着藍若叫的時候,總是被趙藍情粗暴的呵斥,現在要是趙藍情聽見了,估計還得追着他滿院子的打。
高寒的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轉了一圈,受不了似的往程志遠的身邊湊了湊。
“怎麽了?”程志遠不解。
“沒事沒事。”高寒示意他用心看着戰局。
卻見趙藍情中途将劍一扔,毒蛇大喜,飛身上前一劍揮落,趙藍情飛身後退,右手一揚,白色的粉末随風飄散,剛好撲到高高躍起的毒蛇身上。
趙藍情站在高高的樹杈上,看着咳嗽不止的毒蛇笑嘻嘻的說道:“這銷1魂1散1的滋味如何啊。”
毒蛇只覺得渾身軟綿無力。
“銷魂散?那是什麽東西?”程志遠湊近趙藍若問道。
“該不會是....”高寒嘿嘿的笑着。
趙藍若頂着三人熾烈的目光,無奈的解釋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崔姐姐無聊時候研制的,能夠使人短時間的無力,産生幻覺。過幾個時辰就好了。”
“我們想的什麽樣啊,啊,趙兄弟到時說說看呢。”高寒嘿嘿的笑着。
趙藍若吶吶的不知道如何作答,面上一層薄紅,他一轉身,朝着從樹上下來的趙藍情走了過去。
“唉,害臊了。”高寒和程志遠一起嘿嘿的笑。雲峥繞過他,裝作不小心的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騰達他哎呦一聲,“你這個死小子。”
玄清宮見毒蛇這個狀況,迅速的就要撤離,正道人士哪裏肯依。
玄清宮的衆人攙扶着毒蛇聚到一處,慢慢的後退,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他們咬着牙齒,臉上露出堅決的神色,将長劍橫在自己的身前,好像要和沖上來的正道人士同歸于盡。
突然傳來馬的嘶鳴聲,一名高大壯碩的男人迅速的到了面前,他的身後跟着一個灰衣的老者。此人眼窩深陷,鼻梁高挺,絡腮大胡。氣勢駭人。
“宮主。”叫聲此起彼伏,充滿了愉悅。
來人正是權景同,他的目光冰冷的掃過在場的衆人身上,冰冷而殘忍。灰衣老者飛快的下馬奔到被衆人攙扶的毒蛇跟前,執起他的手腕號了號脈,眉頭緊皺。
一個人大河一聲飛快,撲向高居馬背的權景同,有人喝道小心。卻為時已晚,權景同眸光都沒有分給那人半分,一拳揮出,那人的胸口直接出現了一個一個窟窿,甚是駭人,血腥味瞬間在四周彌漫開來。
木老的目光在權景同的身上掃了一圈,嘴唇緊抿,耳邊卻傳來輕輕地呢喃之聲,赫然是昏迷的毒發出的,他喊的是——林素!
權景同顯然也聽見了,他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毒蛇的身上,整張臉看不出喜怒。木老放輕呼吸,手臂上青筋暴起。他防止權景同的突然發難。卻不想權景同只是靜靜地看了他半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木老松了一口氣。
“遠兒。”程剛喊了一聲,卻沒有得到回答,門內打掃的仆人回答道:“程前輩,程公子昨夜就走了。”
“這個小兔崽子。”程剛氣急,一轉身就要走,卻迎上了正朝這邊走來的蕭恒之。他又是一個轉身就要走。
“岳父。”蕭恒之含笑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岳父大人,好像不是很想見到小婿?”蕭恒之說話間就來到了近前。
程剛的雙手被在身後,目光落在遠處,說道:“沒有,我只是突然想到有些事情要做。”蕭恒之也不拆穿他,程剛站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要開口的一意思,問道:“你找我什麽事?”
蕭恒之笑道:“并非小婿照岳父大人,而是雲珅雲盟主有事找岳父商談。”
“雲珅?”程剛疑惑的問了一句,點了點頭,便朝外走去。
“岳父,雲兄并不在書房,你請跟我來。”蕭恒之攔在程剛的身前,恭敬地一拱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程剛跟着蕭恒之兜兜轉轉,到了一處僻靜的所在。
四周靜寂無聲,遠方的秦淮河波光蕩漾,上面飄蕩着幾艘精致的畫舫,遠遠地可以聽見隐約的歌聲。
街道上燈火通明,因為離得遠,看不真切,朦朦胧胧,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程剛跟着蕭恒之上了閣樓,這閣樓地處偏僻,程剛皺眉,這地方以前好像并沒有見過,看來自己果然是離開的太久了。
他的目光落在蕭恒之的背影上,見他慢慢的拾級而上。
閣樓裏的裝飾很是簡單,程剛的視線落在屏風上的女子畫像上面,心裏陡然一疼,那是程蓮兒的畫像。
他的目光又掃到了蕭恒之的身上,蕭恒之苦澀的一笑,伸手又做了一個清的手勢。程剛眨了眨略微濕潤的眼睛,不遠處一方小桌上早已備好了酒菜,順着蕭恒之的手臂,他的目光落在他那右手的小指上,他記得他這個女婿右手小指殘缺,那指套還是程蓮兒送他的。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柔和了一些,也知道雲珅找他只是幌子,蕭恒之只是想和他聊一聊。
自從女兒去世之後,自己再沒給過他好臉色,這麽一想,心裏竟然泛起了絲絲的愧疚,自己的女兒死了,難過的也不只是自己啊。
女兒生前和蕭恒之伉俪情深,難道他就不難過嗎?
蕭恒之保持着請的手勢,漸漸地感到程剛落在自己的身上的目光越來越慈愛,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岳父,坐。”他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