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額,趙兄,這位是?”南宮刃微張着嘴,看着摟在一起難舍難分的兩人疑惑的問。

身邊的女子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閉嘴。”說着就往後退了一步,“快,快進來。”

“額,吵醒你們了?不好意思,這是..我朋友。”說着趙藍若手下使力将男人拉了起來,男人疼的一皺眉,攬上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嘤咛一聲,道:“藍若,疼。”說着還在他胸口摸了摸,捏了捏他的胳膊。

三人都是一僵。

半晌,趙藍若強忍着将他丢出去的沖動,咳了一聲,說道:“南宮兄幫幫忙吧。”

二人合力才将男人從趙藍若身上撕下來,合力将人拖進了客房。

南宮刃抹抹臉說道:“那就委屈趙兄了,這,只有一間客房,你們先将就一晚。”

趙藍若看看躺在床上衣衫淩亂露出鎖骨的紅衣男人,眉頭直跳,但還是道了一句叨擾。

鳳靜軒衣1衫1半1開,躺在那裏,身材挺拔修長,肌膚白淨,看着還是挺勾1人的。

趙藍若卻看都不看一眼,在一邊拉着椅子坐下來,盯着桌上的水杯直發呆。

身後傳來男人翻身的聲音,他轉頭看,那人一半被子壓在身下,另一半摟在懷裏睡得安穩。

他起身将男人的靴子脫了,站在窗邊看着男人的側臉,半截銀色面具罩在臉上,若是幾年前,他還能勾起一下好奇心想着去看一眼,只是今天他實在是沒有這個心力。

他站了半晌,轉身準備出去找間客棧将就一晚,身後睡得安然的男人突然沖下來,攬着他就往床上一摔,他的力氣極大,趙藍若毫無防備,瞬間被摔得的眼冒金星,剛撐起手臂準備起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先一步把他壓1了1下1去,豎1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小聲道:“睡覺。”

他的身上待着濃烈的酒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趙藍若使力想将他掀翻下去,卻發現他的力氣極大,硬是箍1着他不肯撒手。

“你到底醉沒醉?”他仰躺在床1上,衣1衫1散1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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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擡頭在夜色中看了他一眼,眼神清明,滿含愛意,滿的好似要溢出來。

趙藍若只是盯着房梁發呆,沒有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半晌才感覺到男人摟着他翻了個身繼續睡。

聞着男人身上清冽的酒香,趙藍若終究是抵不過睡意,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等到感覺到趙藍若呼吸平穩,一直緊閉眼睛的男人慢慢的睜開眼睛,湊過去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過了一會兒又親了一口,才勾起嘴角心滿意足的摟着他繼續睡。

“藍若你看,我帶什麽好東西來看你了。”

男人提着兩壇酒站在房檐上沖院子裏的趙藍若晃了晃。

聽到他的聲音,院內沖出來兩個人,一個妖嬈俊秀的男子,一身淺藍色的衣衫斜斜的披在身上,衣衫不整的模樣,想來是剛從床上爬起來,連鞋子也沒穿,赤着腳。

此人正是趙藍若的大哥趙藍情,一個是袅袅婷婷緩步從室內走出的女子,面若桃李。

此人正是崔秀秀。兩個人的神态各不相同。

趙藍情:“又是你這臭小子,趕緊給我滾。”神色倨傲,一臉嫌棄。

女子:“雲峥來了啊,快快進來,站那麽高幹什麽。”滿臉欣喜的模樣。

“大哥還是這麽有精神。”雲峥把酒壺放在桌子上,對着坐在一旁的趙藍若眨了眨眼,神采飛揚,顧盼生姿。

趙藍若拿起酒壺,忽見周圍景色一變,天上烏雲密布,他身後的房子燃氣沖雲天的大火,四周夾雜着濃烈的血腥氣,和酒香鑽進他的鼻子。

周圍全是屍體,好不慘烈。

雲峥滿身是血向前走去,趙蘭若怎麽呼喊他都好像聽不到一般,很快消失在濃烈的暮色之中。

“雲峥。”趙藍若一驚做起,身上滿是冷汗。

突然感覺左手小指被人勾了一下,轉頭一看,卻見鳳靜軒半開着領口,斜着身子看着他,他自己左手的小指勾在着藍若的小指上,見他看過來,還晃了晃。

趙藍若抽回去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水,越過他翻身下床。

“你做噩夢了。”男人在他身後說。

趙藍若手一頓,淡聲道:“沒有。”

“你可以和我說說。”男人翻了個身,轉過來看他。

“我說了沒有。”趙藍若皺皺眉不悅道。

他看看外面的天色,轉身道:“你該回去了。”男人撲哧一聲笑出來。

“你笑什麽?”趙藍若不悅的瞥了他一眼。

“你說咱們像不像在...”他的視線在趙藍若身上轉了一圈,才繼續道:“偷1情。”

“胡說八道。”趙藍若推開門自己走了出去。

風吹過來,讓他多少清醒一點,心裏的那抹感傷卻萦繞不去。

南宮刃從另一邊繞出來,見到他笑道:“趙兄昨晚睡得可好?”

他也只是随口一問,趙藍若卻不知該如何作答,腦海中浮現男人說道“偷1情”二字。

鳳靜軒從他身後竄出來,含笑道:“甚好,甚好。”

南宮刃眉間一跳,說道“不知閣下怎麽稱呼?”

“鳳靜軒”

“喂,你們不吃早飯啦?”女子喊道。

三人才各自洗漱去用膳。

南宮刃與鳳靜軒都是能聊的主,不過是早飯這麽短的時間,就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鳳兄你是初來金陵?這可要好好玩幾天啊,過幾日便是中元節了,雖說是鬼節,可也是熱鬧的緊。”

“當然當然。”

用過早膳,鳳靜軒就像一條大狗是的圍着趙藍若不停地打轉,他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趙藍若不堪其煩,停下來剛想開口說話,便被鳳靜軒搶了先去,”你不去看看那蕭老頭?”

趙藍若找了個茶館随便坐下,不去接他的話茬。

鳳靜軒一身紅衣,氣勢張揚,引來很多人側目,尤其是他臉上還挂着一個面具,對着他指指點點的人更多了,可看他,完全不當一回事,大馬金刀的坐在趙藍若對面,招呼小二上了些茶點,惬意的吃起來。

趙藍若看着他給自己沏茶,把茶點推到他面前的殷勤模樣,心裏總是忍不住的将他和心裏的那個人劃上等號,可是理智有提醒自己,那是不可能的,那個人已經死了,自己還曾見過他的屍首。

這麽想着,便看着鳳靜軒發起呆來。

紅衣男人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心情甚好的調笑道:“嘿,回神了,藍若,你這麽看着我,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趙藍若哼了一聲,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入口甘甜,回味無窮。

“來,嘗嘗這個。”鳳靜軒将一疊精致的糕點推到他面前,“你早上都沒怎麽吃東西。”

趙藍若擡眸看他,男人正低着頭戳弄着碟子裏的糕點。

他夾起一塊放到唇邊,剛想咬下去,從外面突然摔進來一個人。

一個男人,頭發髒亂,衣衫褴褛,渾身上下夾雜着一股詭異的氣味,很怪,很臭。

那男人摔在進門最近的一塊桌子上,瞬間桌子四分五裂,男人哇的一口吐出一口血來。

“哎呀,怎麽回事?打人啦。”

“快快,快報官。”客人們手忙腳亂的圍觀起來。

等到看見門外踏進來的人時,衆人都松了一口氣。

只見來人一身白色外袍,上面繡着繁富的紋路,甚是華美。襯得整個人越發皎潔,男人眼眶深邃,倒有點不像是中原人的血統,但是氣質出塵,清清冷冷的仿佛不食煙火氣。

“哎呀,原來是謝俠士。”

“哎呦,這個人想必是做了什麽壞事才會被謝大俠追殺啊。”

不明就裏的外地人就會問:“為何?”

“你連謝大俠都不知道嗎?蕭盟主的大弟子,專管天下不平之事。”

“哦,原來如此。”衆人這才恍然大悟,看着躺在杯盤狼藉的碎桌椅之間的男人,仿佛在看什麽渣宰。

那男人搖搖晃晃撐着手臂坐起來,指着進門的丁茂之哇哇的叫了幾聲,目眦盡裂。

“嚯,竟敢對謝大俠不敬,殺了他。”人群中有人喊。

趙藍若受不了這麽吵鬧的情況,皺眉向這邊看了過來,正好對上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謝成玉看見他仿佛略微詫異了一下,但很快收斂情緒沖着他點了點頭。

鳳靜軒原本視線落在那個男人哇哇大叫的男人身上,餘光瞥見謝成玉朝着這邊點了點頭,一轉臉就看見趙藍若正對着那人颔首致意,随即冷哼一聲。

趙藍若疑惑的看他,像是在問你哼什麽,鳳靜軒已轉過身去。

坐在地上的漢子滿身血污,猶自指着謝成玉哇哇的叫了幾聲,發現周圍的人沒有要幫他的意思,髒兮兮的面容上帶了一種惶急與絕望的神色。

他把目光在人群中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那個坐姿不太正經的紅衣面具男身上,男人唇角微勾,看見他朝自己看過來唇邊笑意更深了。

紅衣男人看見地上的男人朝自己這邊爬來,倏的轉過身去,對着坐在對面的趙藍若抛了個媚眼,可憐兮兮的道:“親愛的,你不要誤會,人家真的不認識他。”

說話間那男人以爬到他的腳邊,搖晃的探起上半身,沖着他哇哇的又叫了幾聲。

“兄臺,你不要這樣,我真的不認識你。”紅衣男人嘴角下撇,蹲在凳子上看他。目光中趣味盎然。

那漢子急了,頭上低下汗來,一咬牙,竟搖晃的站了起來,伸手去扯他。

趙藍若目光一凝,那人胳膊上的紋身一晃而過,一把長劍穿胸而過,男人面如死灰,嘴唇顫抖起來,卻發不出聲音。鮮血滴滴答答的落下來,帶着一股奇異的腥臭味。“抱歉。”謝成玉甩了甩手中的長劍,對着趙藍若還有鳳靜軒道:“我還以為他要襲擊二位。”

“多謝這位兄臺。”鳳靜軒姿勢不雅的蹲在凳子上,沖他抱了抱拳,“可不就是要襲擊我嗎,要不是俠士出手相救,我一定被他玷污了。”

趙藍若嘴角一抽,那謝成玉卻笑道:“兄臺說笑了。”他的目光和紅衣男子對上,片刻才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謝成玉看了看腳邊的屍體,皺眉仿佛在思考如何處置。

那些看熱鬧的,發現死了人戰戰兢兢的全跑了,終究不是江湖人,受不了這個場面。

謝成玉從衣袖中掏出一錠銀子,交給掌櫃算是賠償。

又取出一錠銀子交給小二勞煩他去雇一輛驢車,将這屍體處理了才轉過身交代道:“這人是莫家莊的餘孽,我追趕數日才追到,沒想到竟然混裝成乞丐隐匿在金陵城中。”

趙藍若只是颔首不說話,靜軒在一邊笑道:“以謝大俠的威名,無論做什麽都是有因由的,謝大俠做什麽不用告知我們。”

謝成玉看了他半晌,笑着搖了搖頭。

這時小二快步帶着人拉走了屍體。

趙藍若看着漸行漸遠的驢車,耳邊又傳來一聲冷哼。鳳靜軒涼飕飕的說道:“人都走了,你看什麽?”

趙藍若轉頭看他,只見男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自己媳婦當着面勾搭別的男人的不爽之感。

“我覺得那個男人....”他皺了皺眉,過了一會兒才道:”算了。”

“算了什麽算了呀。”靜軒亦步亦趨的跟着他不依不饒,“那個男人怎麽了?長得帥氣,你準備紅杏出牆了?”

說道這裏他捂着胸口倒退一步,悲傷道:“我們睡都睡過了,難道你準備始亂終棄。”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街道上的行人都聽得見,都轉過身詭異的盯着他們倆瞧。

“真是世風日下啊。”街邊一個蔔卦的老道士摸着自己的胡須直嘆氣。

趙藍若伸手揉了揉眉心,總覺得這麽無奈卻又無可奈何的情緒好多年沒有出現了。

鳳靜軒一錠銀子啪的拍在道士面前的桌上。

老道士伸手抓起塞在袖中,老神在在的說道:“公子請自重,你以為小道是愛錢如命的主嗎?”

他豎起一根手指在靜軒面前搖了搖,堅定道:“老道只給有緣人蔔卦。”

鳳靜軒啧了一聲,皺着眉看他。

老道士依然巋然不動。

鳳靜軒圍着他轉了一個圈,問道:“測還是不測?”

老道士不動如山。

鳳靜軒伸出一只手到他面前,老道士捂着小心肝,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拿來。”

“拿..什麽?”老道士顫顫巍巍。

“銀子。”鳳靜軒大馬金刀的坐在他的小桌上。

老道士攥緊自己的袖子,道:“這是你給我的,怎麽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給不給?”鳳靜軒聲音陡然變冷。

“不..不給。”老道士繼續顫抖。

“好吧,不還就蔔卦。”他指指自己,又指指一邊的趙藍若,“算姻緣。”

老道士長了張口,剛想說什麽,男人手裏提着一把匕首在他的唇邊比劃着,溫柔道:“想好了再說。”

老道士淚流滿面,開口道:“二位公子都是人中龍鳳,真乃是天作之合,老道祝願二位白頭到老,長相思守,伉俪情深,舉案齊眉,羨煞衆人。”

趙藍若在一邊聽的清清楚楚,看了鳳靜軒一眼,只見他斜坐在小桌上,一條腿盤起一條腿踩在地上,勾着唇角向他抛了個飛吻,“親愛的,聽到沒,我們是天作之合,沒有人能拆散我們。”

“幼稚。”趙藍若轉過身不看他,心卻跳漏了。那得瑟的神态真是和他太像了。

“嘿,你看,他害羞了。”

“是是是。”老道士屈服于他的淫威,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好啦,走吧。”靜軒背着手施施然地踏過來說道。身後傳來老道士痛不欲生的尖叫:“我的胡子。”

走出老遠,趙藍若才問道:“他都幫你測了,為何還要拔了他的胡子?”

男人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拔,是刮。”他伸手去勾趙藍若的小指,被躲開了,他低着頭撚了撚腳邊的小石子,說道:“我們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還用從他口中說出來?”

當真是無理取鬧。

趙藍若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又聽見他繼續說,“而且他還敢愁眉苦臉的說出來,簡直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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