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一夜血戰,衆人全都疲憊不堪。
抓了幾個,其餘的在周圍晃蕩的全都殺了,但是這群東西出現的過于詭異,謝成玉顧不得休息,立即安排人手在城內查看,尋找漏網之魚。
踏着晨曦趙藍若與鳳靜軒邁進了醉仙樓,說來神奇,他們在金陵有三個落腳地,真是想睡哪就睡哪啊。
一進門就看見南宮夫婦,眉兒,高寒還有碩兒圍着桌子坐成一圈,看見他們進來。
碩兒趕緊沖過來,“你們終于回來了,怎麽這麽慢,受傷了沒?”
高寒也揉着眼睛,站起身來,“回來就好,還以為你們出了啥事呢。我得先去睡一覺。”
那邊碩兒拉着鳳靜軒坐下來,說道:“真是吓死我了,昨天我出去沒找到你們就回來了,早上又聽說城裏出了事,城裏出了什麽事啊?都傳瘋了說是出現了怪物是不是真的?”
鳳靜軒拍拍他的腦袋,說道:“是這樣,但是也不用緊張。”
南宮刃抱着劍坐在一邊,悠閑的喝着粥。
“南宮兄?”趙藍若詫異地問。
南宮刃點點頭,笑道:“嘿,昨夜大半夜的睡不着,就發現這群東西在抓我家的門,刺啦刺啦的,吵死了。”
“是呀。”渝安然附和道:“一開門就發現這些東西,四處亂晃。”
南宮家在城南,他們在城北,距離甚遠,沒想到戰線扯得這麽長。
看他擔憂,南宮刃說道:“城北出現的數量不多,不像你們那,我聽說烏壓壓的跟軍隊似的。”
“哎呀,來來來,不說了,餓不餓,趕緊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
鳳靜軒在一邊幸災樂禍道:“這盟主壽誕将至,就出了這些事,不知道老家夥急成了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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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有他愁得。”碩兒在一邊笑嘻嘻的應道。
趙藍若看他一眼,正好對上她的視線,“藍若哥哥。”她甜甜地叫,“真是不好意思,眉兒都和我說了,昨天我誤會了。”
想到昨天,趙藍若真有點啼笑皆非,笑道:“無妨。”
碩兒出了一口氣,殷勤的找小二又要了一碟蟹黃包推到他面前。“藍若哥哥,你嘗嘗這個。”
鳳靜軒不滿道:“我的呢?”話是這麽說,嘴角卻在笑。
趙藍若将碟子推到中間,又要了幾份,“一起吃吧。”
鳥兒啾啾,晨光熹微。
一雙白靴踏在郊外的林地。
空氣裏傳來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一名身着肚兜的的男人躺在地上,确實實名男人,雖然穿着女裝,但是破爛的肚兜下胸膛一馬平川。
頰邊有幾道傷口,身下的土地被鮮血染紅。面色蒼白。
他手裏攥着的劍從半道截斷了,上面沾染的血液已經發黑。
男人靜默良久,還是蹲下來将昏倒的人扛了回去。
連續幾天衆人都奔波在砍殺這些怪物的路上,那邊消息傳過來,這邊衆人就背着武器呼啦啦的沖了過去,不能怪她們不積極,先不說一些人真是心系百姓,為民除害。
在武林盟主的眼皮子底下,誰不想好好表現,不管門派大還是小,都鉚足了一口氣,想要在這件事上樹立威名。
就這樣,奔波來奔波去,很快就到了盟主壽誕的日子了。
城內雖人心惶惶,不知道那些怪物何時會竄出來要了他們的小命,但是這麽多江湖俠客齊聚,百姓們還是很開心的。
因出了這件事,蕭恒之壽誕一切從簡。
衆人無不誇耀他的為人,拍馬逢迎之聲不絕于耳。
鳳靜軒坐在角落的桌子邊,邊剝着花生,邊聽衆人互相吹捧或是互相貶低,好不歡樂。
高寒在一邊揪着趙藍若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他的目光不時地刮在鳳靜軒身上,鳳靜軒裝作看不見,可餘光還是不停地往着藍若的臉上瞥。
上次一試無果反而把自己喝趴下了,這讓高寒好不怨念,想找時間再試試,可是忙的焦頭爛額,實在是找不到機會。
這鳳靜軒又像雲峥,可又不像,但是哪怕有一絲絲的相像,他也不想放過。
趙藍若心不在焉的點點頭,也不知道高寒說的話聽進去沒有,他其實想說不用再試了,這幾日鳳靜軒死皮賴臉的硬和他擠在一間,他也曾趁着半夜三更檢查過,可是并未發現易容的痕跡。
一時有點傷心,總是懷抱希望,然後再失望。他都快麻木了。
這邊高寒說的唾沫橫飛,一轉臉就見一雙白色的靴子出現在自己眼前。
他擡頭看過去,就迎上一雙眼眶深陷,平靜如水的眸子。
“謝公子。”他咧開嘴揮了揮手。
謝成玉一颔首,“高兄,趙兄,鳳兄。”
趙藍若看過去卻見謝成玉目光定在自己身上,幾日不見,好笑消瘦了些,但是精神奕奕。
蕭恒之站在人群裏,聽着衆人的贊揚,臉都快笑僵了,見到自己的大弟子過來,終于找到借口脫開了身,朝着謝成玉走了過來。
眸光一掃,忽然看見謝成玉跟前坐着的紅衣人,一時間剎住了腳步,面色一疆又迅速和緩。
他整整衣袖,快步走了過去,”玉兒啊。”
“師傅。”謝成玉側身,微微詫異,好似奇怪為什麽他會過來。
“蕭前輩。”趙藍若起身道。高寒也笑着叫了一句。
蕭恒之的視線卻落在端坐不動的鳳靜軒身上。“不知這位俠士怎麽稱呼?”
他攥緊手心,面上确是一片笑容。
就見那紅衣人,嘴角一勾,笑道:“俠士稱不上,只是聽聞林萌主俠義之名,特來讨杯水酒喝。”
碰了個軟釘子,林恒之面色一僵,趙藍若在一邊打圓場,“蕭前輩,這位是我朋友,來自外疆,不太熟悉中原禮儀,還請不要見怪。”說着瞪了鳳靜軒一眼。
鳳靜軒這才懶散的站起來,笑道:“鳳某來自番邦,中原禮儀不熟,請林萌主不要見怪。”
他嘴上說着不要見怪,姿态動作也尊敬不到哪裏去,說完就坐了下來,繼續自己的剝花生大業。
“鳳兄不喜歡蕭盟主?”高寒見那師徒二人走遠了才湊過去勾着鳳靜軒的肩膀問。
“沒有。”鳳靜軒矢口否認,見趙藍若看過來,才笑道:“鳳某來自番邦,這些中原禮儀我不懂,這可是你說的。”說着往嘴裏丢了一粒花生米。
“剛剛那位公子是?”蕭恒之背着手問道。
謝成玉跟在身後說道:“藍若的好友,鳳靜軒。”他頓了一下,說道:“師傅,你也覺得他像一個人嗎?”
蕭恒之沉默片刻,才沉痛道:“不可能,雲世侄去世多年了,而且我觀那人,和铮兒氣質完全不同。”
“是。”
一場酒宴吃的好不熱鬧,去掉各自的小心思,可以說的上是賓主盡歡。
衆人酒酣之際,只見蕭恒之盟主擡手,衆人見他有話要說,漸漸安分下來。
“諸位俠士能來參加蕭某的壽辰,蕭某內心深表感激。中秋将近,還請各位在山莊小住幾日,大家聚一聚。”
“好。”
“哈哈,好好,蕭盟主客氣了。”
“就是,就是,就算盟主不說我們也要留在這裏的。”
這提議獲得了大家的額一致贊同。
衆人落座有舉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
“好酒啊。”
“來,姚兄,花某敬你一杯。”
“豈敢豈敢。”
月上中天,庭院裏花朵随風搖曳,微風陣陣,帶來陣陣花香,和着酒香讓人迷醉。
蕭恒之舉起酒杯坦然地承受着各方敬過來的酒,看着喝的東倒西歪的衆人,嘴角揚起意味不明的弧度,那眼神陰郁瘋狂,讓人心頭發冷。
鳳靜軒若無其事的剝着花生,只是這次不是往自己的嘴巴裏丢,全都放在了趙藍若面前的碟子裏。
他的視線在主坐上的蕭恒之身上繞了一圈,又若無其事的蕩開視線,看看趙藍若面前的碟子,已經空了,再一看,他丢幾顆進去,邊上的高寒就不客氣的伸出爪子抓了來吃,邊吃邊和喝好不惬意。
趙藍若單手撐着頭,好似不太舒服。
“藍若?”鳳靜軒伸手在它面前揮了揮,趙藍若支起腦袋看了他一眼,眼神迷蒙,好嘛,看來是喝多了。
他搔搔下巴,看衆人醉的東倒西歪,卻異常歡樂,也不知道這場酒宴會持續到什麽時候。
“哎,怎麽沒了,風老弟,繼續剝啊。”高寒醉眼朦胧的把手伸進盤子裏,卻發現空了,他敲了盤子直嚷嚷。
鳳靜軒拿起自己面前沒報的花生呼啦一下倒了進去。
高寒嘿嘿笑了兩聲,贊了一句真上道,拿起來就往嘴裏丢,一口咬下去,呸的吐了出來。
在想找人麻煩,身邊那還有人。
鳳靜軒攙着趙藍若慢慢的離開了宴會。
“你看看,不看着你就喝那麽多,明天起來又要頭疼了吧。”鳳靜軒邊走邊唠叨,俨然一個老媽媽的模樣。
“上次我帶的酒你還不喝,這老頭的酒就那麽好,喝這麽多。”
“閉嘴。”
“嘿,醒了啊。”鳳靜軒側頭看他,眼神明晃晃的掃在趙藍若殷紅的唇上。
趙藍若推開他,走到路邊的涼亭石凳旁坐下來。揉了揉腦袋,才開始打量四周,四周靜寂,一片黑暗,連盞燈也沒有。只有微微的月色照耀。
“這什麽地方?”
鳳靜軒掃了一眼,說道:“這我哪知道,溜溜轉轉就到這裏了。”
趙藍若擡着不甚清明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別告訴我,你是個路癡。”
鳳靜軒彎腰揪了一朵腳邊不知名的花兒,踱到趙藍若面前将花遞給他,見他不接,就将花插在他的頭發上,趙藍若一把摘了下來,攥在手裏。
他這才說道:“非也非也,鳳某是見趙公子喝醉了,就想啊,酒後亂性,生米煮成熟飯....之類的。”
趙藍若用手按按額頭,算了,現在腦子一片漿糊,還是不要與他争論了。
鳳靜軒看他反應遲鈍,便想在調戲幾句。
趙藍若忽然擡起頭來,說道:“你聽見了嗎?”
“什麽?”
“好像是哭聲?”
鳳靜軒側耳細聽,果真耳邊傳來絲絲哭聲。
“這邊。”他引着趙藍若慢慢的朝圍牆走去。
二人兜兜轉轉,不得其門而入。
“這怎麽回事?”鳳靜軒擡手敲了敲牆壁,“總不會是在牆裏面吧?”
趙藍若也擡頭看了看圍牆,四周光線黑暗,只能影影綽綽的看到模糊的影子。可是這裏确實是最後的院子了,外邊便是一汪湖水。
鳳靜軒躍上圍牆,河面在月色下泛着微微的光。“奇怪了。”
風中的哭聲變成了笑聲,很小很小,若不細聽便不會發現。
他跳下來想與趙藍若商量,卻見他靠着牆壁,低着頭,好像睡了過去。
他看了看圍牆,吹了聲口哨。
黑衣人又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
”小公子。“他恭敬道。
”查清楚。”鳳靜軒将趙藍若打橫抱起,就往外走。
身後傳來低低的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