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olivine的第一個舞臺比大家預估的還要成功。

全場的氣氛都被點燃，尖叫聲一浪起一浪。

離開時，沈霁再次掃了眼臺下，神色一滞——他看到了olivine的燈牌。

等着看笑話的項川二次臉疼，臉色陰郁。回到後臺見到他，沈霁善良地露出笑意：“我這慈善做得不錯吧？”

項川拔腳就走。

表演已經結束，血液卻依舊沸騰不休，洛陽上臺前叽叽歪歪，上臺後的表現卻絲毫不遜色沈霁，下來後臉興奮得紅撲撲的：“我感覺這次發揮比前幾天練習的好！”

洛聿難得誇獎一句：“不錯。”

“我剛剛離開的時候看到了我的燈牌！”洛陽更興奮了，“我的燈牌！！！”

他吸了吸鼻子，眼圈紅紅的，聲音低下來：“我也有燈牌了。”

寧醉攬着他的肩，彈了下他額頭：“沒出息，以後會有更多的。”

戚霖也湊過去捏他臉：“我還聽到有人喊你的名字哦陽陽。”

洛陽難得有點不好意思，噠噠噠跑到他哥那裏躲着。

外面的表演還在繼續。

微博上olivine的熱度節節升高。

直播錄屏的播放量很高，大家都在驚詫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組合的實力。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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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團的人均顏值簡直了，停不下截屏的手】

【主唱好穩！！吃cd長大的吧，高音一出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而且長得也好好看）】

【媽耶，olivine有點東西啊，實力這麽硬之前為什麽沒有舞臺，得罪公司高層了？】

【粉毛弟弟也太可了！絕世腰精】

【我喜歡雙胞胎哥哥，rap太精彩了】

【小忙內笑起來好甜】

【是我們小雞！大家來看看我們小雞.吧！】

【樓上的，你家小雞說過了不要加吧】

【啊啊啊啊啊olivine媽媽哭了，等了這麽久沒有白等，你們就是墜棒的！】

也有另一種熱度暫時還不高的聲音：

【直播我看了，沈霁絕對就是齊雨！！我當年可是一期期追下來的】

【為什麽不肯承認，怕收錢退賽的事曝光了丢臉嗎】

【哈哈哈哈剛有點熱度就要翻車了嗎】

沈霁對此一無所知。

雖然表演結束了，不過大家還暫時不能走，五個人坐在後臺，乖乖等着活動結束。

幾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向很少說話的洛聿話也變得有點多。

沈霁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聊了會兒，他想起件事，摸出手機打開微信，找到許星洲。

-沈霁：星哥，你來了嗎？

隔了會兒，許星洲才回複：來了，表演很不錯，恭喜你

-沈霁：一會兒我們準備出去吃火鍋，你來嗎

-星洲：不了，我也該走了

沈霁讓他等等，滑出界面，目光停留在許久沒有對話的“傅在桐”三個字上，心裏微微嘆息。

傅在桐今天來也不一定是為了看他的舞臺，今晚來的大明星不少，應該有他的朋友。

他和傅在桐本來就不在一個世界，他們還在金字塔的底層艱難地往上爬着，傅在桐卻穩坐在塔尖，俯視着他們。

以後應該也沒機會再見面了。

他抿了抿唇，站起身：“我表哥來現場了，我去見見他。”

寧醉也起身：“我去洗手間，一起吧。”說着瞟了眼其他人，“你們別亂跑，洛聿看着點他們。”

後臺來的嘉賓太多，沈霁也不好約許星洲來後臺見面，約到場地後面的出口附近。

等了會兒，許星洲就到了。

一年不見，許星洲似乎清瘦了許多，天有點冷，他穿着件大衣，身形挺拔修長。常年讀書，他有點輕微近視，為了來看舞臺，特地戴上了眼鏡。

沈霁一見到他就笑了：“哥，一天天的，越來越斯文禽獸了啊。”

“弟，你也更會說話了。”許星洲打量着他這副妝造，嘴角不太友善地一彎，“小霁，我媽剛發來消息，說她和我爸也看了直播。”

沈霁臉色劇變：“大姨和大姨夫也看了？！”

那兩位人好是好，但是古板清廉得過分。

沈霁嚴重懷疑等下會接到電話，讓他們別這麽傷風敗俗。

“我媽說……”

許星洲拖長了聲調，沈霁整個人頓時緊繃，緊張地追問：“說什麽？”

“說你太瘦了，讓你有空回去吃飯。”

沈霁踢他一腳：“有空來我們公司玩玩，我隊友人很好的，給你介紹。”

正說着，身後陡然傳來道聲音：“小雞？”

沈霁回頭一瞅，給許星洲介紹：“巧了，星哥，這我隊長，寧醉，這是我表哥。”

氣氛仿佛驀地一凝。

寧醉嘴角輕松的笑意滞住。

他無聲與許星洲相望着，無形的洪流湧現，奔騰于這短短的幾米距離之間。

最終先別開頭的是許星洲：“嗯，你好，寧先生。”

他一派陌生人模樣，寧醉倒是笑了，一步步邁近，朝他伸出手：“你好。”

許星洲沒有伸手。

寧醉也不尴尬，就那麽伸着。沈霁再遲鈍也看出不對，有些詫異。

他和其他隊友都是在公司當過最少一年練習生的，而寧醉是空降出現的。

所以他不清楚寧醉的很多事。

沒想到寧醉居然和許星洲認識，而且看起來似乎……有梁子？

氣氛就這麽僵住，沈霁頭疼地揉揉額角，正琢磨要怎麽解開局面，寧醉慢慢放下手，彎腰湊到許星洲耳邊輕輕說話。

“好久不見啊，小表嫂。”

許星洲皺着眉退後兩步：“小霁，我先走了。”

沈霁點點頭。

望着許星洲的背影，沒等沈霁問點什麽，寧醉忽然沒頭沒腦地問：“小雞，你為什麽會進娛樂圈？”

沈霁聽出他其實沒有詢問的意思，轉過頭：“我感覺這個問題現在應該交由你來回答。”

“我啊，”寧醉嘴角一勾，語氣淡淡，“我想被一個人看見。”

聽起來實在不便多問，沈霁拍拍他的肩，又朝許星洲離開的方向看了眼：“回去吧。”

活動将近淩晨才結束，傅在桐沒有待到最後。

滿腦子都是沈霁轉身瞬間飛揚的衣角與笑着的眼。

不過也回不了家，現場遇到幾個熟人，還得去個應酬。

他有些心浮氣躁，想去後臺見見沈霁，又莫名畏畏縮縮，跟着那幾個老板上了車，也沒在意他們要去哪兒。

到了才發現是個酒吧。

在包間坐下了，就開始天南地北地扯淡聊生意。見傅在桐心不在焉地坐到沙發角落，寫滿了請勿打擾，也沒人去招惹他，點了陪酒的也沒敢往他身邊塞。

普通的明星就算了，傅在桐背後是利橋集團，在座的大部分人都惹不起。

酒過三巡，就有人提到今晚表演的那些明星。

再光鮮亮麗的明星，假使沒有背景，在這群人眼裏，也只是能随意戲耍的戲子。一群男人酒後肆無忌憚地聊起這些，逐漸就有些不堪入耳。

傅在桐皺皺眉，修長的指間裏轉了轉酒杯，略感反胃。

今天演唱會上，除了olivine，其他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名氣，但表現最亮眼的反而是他們，這群人說着說着，就不可避免地聊到了olivine上。

“其實吧，”開了這個話題的那個老板笑嘻嘻的，“這些唱唱跳跳的小偶像才好玩，一個比一個鮮嫩，就今晚穿着白襯衫唱歌那個，啧啧，腰又白又細腿還長，叫得肯定比唱的好聽。”

傅在桐的指尖一頓。

其他人沒注意到傅在桐的臉色，一陣哄然大笑：“老彭，你不是不好這口嗎，怎麽，想嘗個鮮了？”

老彭大腹便便的，頭上的毛很稀疏，懷裏抱着個比他女兒還小的陪酒小妹，先是趕緊擺擺手，又摸摸下巴：“這個嘛……也不是不可以。”

傅在桐冷着臉坐到他對面，話音卻帶着笑：“哦？你可以什麽？”

其他人本來嘻嘻哈哈的，發覺傅在桐臉色不太對勁，這才想起傅在桐與那個金毛小偶像的某些傳聞，頓時安靜下來，悄悄看好戲。

老彭醉醺醺的，也沒看清傅在桐的臉色，聽到他似乎是笑着的，沒發現不對：“可以包來試試玩玩呗，怎麽，傅少也有興趣？”

傅在桐擡起手裏的杯子，直接倒過去。

那杯加了冰的威士忌兜頭兜臉，老彭頭毛稀疏，頭皮直接迎來這股冰涼，“嗷”地一嗓子跳起來，瞬間清醒了許多：“傅在桐你他……你幹什麽！”

周圍鴉雀無聲。

老彭哇哇亂叫完，才發覺氣氛不對。

傅在桐姿态優雅地坐在對面沙發上，放下那個杯子：“看你不太清醒，幫你清醒一下。”

他依舊是笑着的，眼底卻冷冰冰的。

接觸到那個眼神，老彭一個激靈，徹底醒了神，幹巴巴地問：“傅少，那個……那位是你的？”

靜默片刻，傅在桐重新開了瓶酒，倒入杯中：“朋友。”

周圍更安靜了。

他也不在意，笑着擡擡杯子：“打擾了各位興致，不好意思，我自罰一杯，先走一步。今晚随便喝，我買單。”

說完，他禮貌地掏出帕子，遞給老彭擦酒，轉身離開。

酒吧離活動場地不遠，他喝了酒沒開車，懶洋洋地倚在車門邊，叫了司機過來開。

一股凜冽寒風侵襲而來，卷進領口，簡直能割傷皮膚。今天異常的冷，昨天天氣預報說要下雪，他眯了眯眼，仰頭望着天，感覺氣象局似乎不太靠譜。

司機來得很快：“傅哥，回家嗎？”

傅在桐望了會兒遠處的場地，活動應該結束了。

他低頭，摸出手機，點開備注變成一只小雞圖案的聯系人，發消息過去：回宿舍了嗎？

沈霁很快回了消息：還沒有，馬上回去了。

傅在桐下巴搭在車座上，指指場館的方向：“去那邊。”

離得太近，開車也就五六分鐘，到了場館外，門口人群擁堵，傅在桐沒有下車，抱着手漫不經心地望着窗外。

等了會兒，那頭惹眼的金發在餘光裏一晃。

傅在桐立刻擡起頭。

沒料到入了夜會這麽冷，沈霁只穿着件敞懷的大衣，演出的服裝還沒換下，隔着這麽遠，也能看到衣擺塞進的那一截窄窄的腰肢。

眼前又浮現出沈霁穿着少數民族服飾跳舞、在臺上熠熠生輝的場景。

“腰又白又細腿還長，叫得肯定比唱的好聽……”

操。

我特麽在想什麽。

傅在桐嘶了聲，扇了自己一下。

司機迷茫地回頭看看：“傅哥，怎麽了？等在這裏是要接什麽人嗎？”

傅在桐又朝那邊觑了眼，橙花的保姆車停在那裏，olivine的成員依次鑽進車內，沈霁沒有立刻進去，手搭在車門上，左右看了看，不知道在找什麽人。

人群裏忽然傳來驚呼：“下雪了！”

傅在桐擡擡眸，天空中不知何時開始飄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徐徐降下。

不遠處的沈霁眼底倒映着霓虹燈光，仰頭接了片雪花，嘴角淺淺彎起。

傅在桐定定地注視着他，直到他彎腰鑽進車裏，小心翼翼憋着的那股氣才吐了出來。

司機被他搞得毛毛的：“傅哥……？”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傅在桐放棄似的癱回車座，一只手蓋着眼，嘀嘀咕咕了聲：“完了。”

“什麽完了？”司機心都提了起來。

傅在桐沒吭聲。

他閉上眼，眼前又浮現出沈霁那個笑，周遭的一切被無限虛化，只有沈霁始終清晰而耀眼。

完了完了。他想，彎了。

作者有話要說：  性向：謝邀，彎很久了

搞不懂你們奇奇怪怪的小腦瓜是怎麽想到叫傅在桐傅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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