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了那麽點熟悉,但卻虛無缥缈,像霧像風,捉摸不住,卻莫名的讓她有些心安。

冷亦清認準了一個方向,閉着眼睛拼命的向前跑着,似乎這樣就能找到一個出口,就能找到那聲音的主人,就能讓她在這陌生的環境心安。

越來越亮了,那聲音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小姐,不好意思,到這裏你就不能跟着了,這裏是手術室。”

“不行,我要看着她。”溫葵推開護士的手,就想往手術室裏面沖。

“小姐,你不要激動好吧,不要打擾我們做手術。”

溫葵停止了反抗,被護士擋在手術室外,眼睜睜的看着冷亦清被推進了手術室內。

紅色的手術燈亮起,溫葵看着緊閉的手術室的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溫葵看着自己手上的鮮血,雙手竟不住地顫抖起來。

剛才她的雙手放在哪裏來着?

是心髒。

模糊的光線。

‘怎麽周圍都是戴口罩的醫生?’

‘又換了個地方嗎?’

‘又是沙灘又是森林的,現在又跑到醫院來了,最近怎麽老是做惡夢。’

剛剛睜開眼睛的冷亦清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手術室外的溫葵,跌坐在地上,面無表情,連眼淚沒有再流出來,就那麽出神的看着地板,不說話,也不動。

“冷!”一個有些凄厲的女聲遠遠地從走廊另一頭傳過來。

“阮,你不要急,冷會沒事的。”一個沉穩的男生響起。

“你叫我怎麽冷靜,冷她中槍了!甚至都不知道是傷到了那個部位,嚴不嚴重!”

兩個人邊吼着邊跑到手術室這邊。

“冷,冷,冷!。”

阮洛芷看着那亮着的紅燈,在外面焦躁的走來走去。

“阮,你安靜一下好不好,現在你再急也幫不上冷什麽忙,你還有沒有一個軍人應該有的樣子!”臧翟的嗓音越壓越低,但是聲音卻是越來越威嚴的。

“喂!你們幾個不要吵,這裏是醫院。”一個醫生走過來對着臧翟和阮洛芷厲聲呵斥着。

“對不起。我們的戰友受傷了,所以她有點着急。”臧翟忙着打發醫生。

阮洛芷瞪着一雙淚光閃閃的眼睛,但是她的心裏也明白臧翟說的是正确,她自己一個人在這瞎操心也沒什麽用。

其實阮洛芷只要一有什麽事是牽扯到冷亦清的,就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所以出任務的時候,臧翟從來不會讓阮洛芷和冷亦清在一起的。

阮洛芷不再鬧騰,把雙腿蜷在椅子上,雙手環住,頭深深的埋在膝蓋間。

臧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低下頭點煙,這才看到蹲在一邊的溫葵。

“你就是今天早上要來的那個兵吧。”

溫葵呆滞的點了點頭。

臧翟看到她這個樣子,還以為是被槍擊吓壞了。畢竟在臧翟這些特種兵的眼裏,高科技人才都是些溫室裏的花朵。

“不好意思,今天這種情況是第一次發生,這毫無疑問是我們基地防範的失責,第一次來就讓你碰到這種事情,吓壞了吧。”

臧翟見她這個樣子,也不想再說什麽,只是在心裏嘆息招收的這個新兵心理素質太差了。

臧翟嘴上叼着煙,騰起的煙霧在醫院清冷的走廊上飄散,他眯起眼睛,不知道是被煙霧熏燎的還是什麽。

一時間,三個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手術室的燈還沒轉綠,就有一位戴口罩的醫生走出來。

溫葵和阮洛芷都“噌”的一下站起身,臧翟也是迅速的把煙蒂丢在地上,踩了幾腳,忙轉身快步到醫生面前。

溫葵因為蹲的太久,又一下子站起來,血供應不足,差一點暈倒,她趕快伸手扶住牆,眼前一片黑暗,但還是睜大了眼睛,不肯錯過醫生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

“醫生,她怎麽樣了?我是不是能進去了?快告訴我她是不是沒事了?”阮洛芷激動的抓住醫生的肩膀,問話就像連珠炮彈一樣抛了出去。

“別激動,別激動,我就是來告訴你們,她并沒有什麽致命傷,那一槍雖然打在她的心髒處,不過還好她穿着防彈背心……”

“那她現在是不是沒事了,我要進去看她。”阮洛芷說着就要往手術室裏沖。

“诶诶诶诶,我還沒說完呢。”醫生趕緊拉住她。

“那你快說啊,廢話怎麽那麽多!”

“阮!讓醫生把話說完。”臧翟忍不住訓斥阮洛芷,又朝着醫生說,“不好意思醫生,她性急,你繼續。”

醫生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那顆子彈在觸碰到防彈背心的一瞬間忽然炸裂了,一層薄薄的防彈背心根本受不住那樣的爆炸産生的沖擊力和火焰溫度,所以子彈碎片全部都割破了防彈背心嵌入了她的胸口,而她的心髒也因為受到了子彈本身的沖擊力和炸裂的沖擊力而産生了暫時的停跳,胸骨也因此骨折了,還好骨頭沒有紮到心髒。”

“那她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溫葵突然蹦出一句,她不想知道這些,她只想知道冷亦清現在是好還是壞。

術後

“我出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們這個。”醫生邊說,邊從後面手術室裏出來的護士手裏接過了一張紙。

“我就是來征求你們的意見,病人現在是沒有任何危險的,但是關鍵在于子彈碎片,如果要取出碎片,那麽就需要在她的胸部周圍多個地方同時開刀,又因為她的胸骨骨折,手術中可能發生任何未知的情況,如果不取出也可以,但是碎片留在身體裏面以後會發生什麽情況我們也不能确定,但至少現在可以保命。不管你們你的選擇是什麽,都需要在這份責任書上簽字,但是取出與否的選擇在于你們。”

“你們這些庸醫!”醫生的話音剛落,阮洛芷就咆哮起來,“你們醫生的職責就是救人,我不要簽什麽責任書同意書的,我要你們把我的冷還給我,還給我原來那個健康的冷!”

“醫生,把責任書給我吧,我來簽字,把碎片取出來吧。”

“臧翟!你幹什麽!”阮洛芷第一次連名帶姓的這樣喊。

阮洛芷的眼睛紅彤彤的,不知道是因為流淚還是因為火氣。

“阮,你心裏知道的吧,我必須要這樣選的,冷的身份首先是一名軍人!如果彈片不取出來,那麽萬一以後有什麽事,她這輩子就廢了!”

臧翟越說越激動,雙手緊緊的抓住阮洛芷的肩膀,阮洛芷的衣服因為臧翟的力氣而褶皺起來,阮洛芷看着臧翟的眼睛,那裏面隐含了太多的情緒,但阮洛芷只看出了痛苦,那種因為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人現在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的痛苦,那種因為不得不做出艱難選擇的痛苦,那種因為不能替冷亦清分擔的痛苦。

阮洛芷突然懂了,她以前一直以為臧翟冷靜是因為特種兵的生活過久了,生死離別看過太多,所以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影響他的情緒,所以他才能如此冷靜的簽字。其實并不是,只是因為臧翟是隊長,無論是冷亦清還是阮洛芷都需要臧翟,臧翟才是主心骨,他不能亂,他也不敢亂。

阮洛芷憋了那麽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噴湧而出,像是洪水一般,怎麽止也止不住。

阮洛芷把頭抵在臧翟的肩膀上,雙手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腰,似乎這樣就能從臧翟身上汲取那不多的安全感。

臧翟用手抱住阮洛芷的腦袋,喉頭哽咽。

“她會沒事的。”

醫院寂靜的可怕,可是這時候卻突然傳來了溫葵不大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上,甚至隐隐有了些回音。

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都扭過頭去看溫葵。

溫葵的睫毛上還有未幹的淚珠,可是她的眼神卻是如此的堅定不移。

“她會沒事的,因為我相信她。”溫葵淡淡的說着,可是她緊握的拳頭和還在發紅的眼眶都證明了此刻的溫葵也是痛不欲生的。

但是她卻知道,在手術室外,除了為冷亦清祈禱,他們再也幫不上什麽忙了。如果痛苦是能夠的分擔的話,溫葵一定會第一個沖上去為冷冷亦清分擔全部的痛苦,可是她不能。

臧翟和阮洛芷放開對方,忽然明白了什麽。

阮洛芷也停止了哭泣,收起了歇斯底裏,擡起手抹去了臉上的淚痕。

臧翟此刻完全颠覆了此前對溫葵的看法,他剛到的時候,看到溫葵呆愣的模樣,以為她是被吓傻了,可現在臧翟不這樣認為了,現在的溫葵甚至比他這個做了好多年特種兵的人都要冷靜,都要信任冷亦清。臧翟不知道溫葵的這股堅信冷亦清的信念從何而來,但是他卻知道這股信念無比強大。

臧翟當然不知道,因為臧翟既不知道溫葵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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