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個常客走的很近,正要打鐵趁熱多撈幾票呢。」
色無極不屑的向蝴蝶君的方向撇撇嘴,後者則是回給她一個白眼,就不理她了。
蝴蝶君是一個很現實的人,一直都是的,在他來說,沒有其他東西比錢重要。
這一次跟他交好的人是一個官宦人家的公子,有個身為王爺同父異母的大哥,因為是私生子的關系所以從母姓,但是和他大哥間的關系好的沒話說,很是得寵。
蝴蝶君很懂得人的心理,也總是毫不留情的在能力範圍內搜括錢財!在他來說,召妓本來就是你情我願,有人要付錢買對他來說不值一提的東西,何樂不為?至少他賺的心安理得,也沒偷也沒搶的,那做什麽不趁着年華正好時大撈一票?
反正這年頭,笑貧不笑娼,只有金兄、銀兄、孔方兄才是最可靠的。
沒有意外的話,他準備在自己二十八歲以前退休,賺足後半輩子逍遙自在的老本。
這個願望倒是很有可能實現,他現在也差不多有二十六了,也攢積了足夠的錢。
笑蓬來舞閣裏的男妓差不多都是這種想法,他們也不用像女人一樣擔心找不到人嫁,有足夠的錢,只要再小心謹慎一些,安穩的在城裏過一輩子也是很有可能的。
比較起來女人家是需要擔心了,紅牌舞妓的确有能力替自己贖身,但就怕找不到良人嫁了,比較起來傾君憐倒算是幸運的女人,至少她能贖身,也找到了愛郎。
「你們要上街可得仔細點了,聽說最近有座廟要在中央大街上舉行落成典禮呢。」
蝴蝶君從鼻子裏哼出了兩口氣來,表情明顯的有些不屑…當然還是針對色無極。
色無極最喜歡湊熱鬧了,像個小女孩一樣…所以蝴蝶君才嗤之以鼻的這樣說。
「喔!你這消息早就不新鮮啦!我要阿眉陪我上街,還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色無極俏皮的朝着蝴蝶君吐出一截香舌,一把抱住了慕少艾的右手,熱情的說着。
慕少艾乍聞這消息時,面皮幾不可見的擰動了一下,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刺到了,顯得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過去了…但是并沒有被蝴蝶君或者是色無極給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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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麽廟啊?」有點顫抖、僵硬的聲音,慕少艾自己都覺得自己很不自然。
這下子蝴蝶君算是發現了,但是他那雙勾人媚眼也只是挑了一下,什麽也沒說。
「是供奉翼刀神的廟,我聽幾個來這裏的大爺說的!好像是北方有名的大財閥舍一仇出錢建造的吧…他年輕的時候曾經被翼刀神救過一命,所以發願要蓋廟。」
講到這件事情,色無極就講的眉飛色舞、神采奕奕,眼睛閃亮而清澈,無比動人。
「不過就是新廟落成而已嘛!幹麻講的好像是自己孩子要生了一樣的興奮啊?」
蝴蝶君斜睨着色無極,似乎不大能明白這女人究竟是在狂熱個什麽勁,奇怪。
「你不懂的…像你這種見錢眼開的人,怎麽可能會懂!」色無極搖頭的說。
蝴蝶君當然不可能會懂,他從來也沒見過翼刀神啊!可是色無極有。
在色無極很小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翼刀神,同樣的,被他所救。
從此以後,身穿雪白衣衫、腰別碧綠神刀的翼刀神,就成了色無極心裏揮之不去的影像…她永遠會記得是誰從山賊的手上救下自己的!那迎風伸展的巨大羽翼,和幾乎要融化在陽光裏的片片白羽,及翼刀神低沉涼冷的話語,再也忘不掉。
色無極歛着眉,用做夢般的語氣描述着年幼時的印象,最後,她說:
「我想在廟裏面為他上一枝香,聊表心意…阿眉,你就陪我去嘛!好不好。」
那是一個女孩很簡單的願望,用無知與浪漫堆砌出來的。
明明知道,就算是上了香,人家翼刀神也不會有任何實質上的好處。
事實上,總是那些建造廟宇的人在收取好處,在這樣的亂世,人人都以為只要自己虔誠向神明奉獻,就可以得到神明的保佑,其實只是肥了那些廟祝們而已。
凡人越是癡狂、越是無知,那信仰就會越趨瘋狂,這是慕少艾不喜歡去廟裏拜拜的其中一個原因!他從前不喜歡,現在當然也不可能會因為色無極的關系喜歡。
但是,怎麽樣講,人都有選擇相信什麽的自由,他也不覺得自己勸的動色無極。
「好啦!陪你就是了,只是先說好啊我可不想傻傻的跟着你一起去捐香油錢喔。」
慕少艾盡量不讓自己的臉上表現出一點鄙夷的樣子,算是答應了色無極的要求。
卷之叁
極北之地,有一座高聳入雲的挺拔孤峰,終年刮着暴風雪,無人曉得此山何名。
那是一處死一般寂靜的地方,除了雪落的聲音以外,再也沒有別的聲音存在。
今日,是一整年裏難得的的霁晴之日,風雪之勢稍歇,雲層薄了一點,讓明亮的日光自頭頂傾瀉而下,但見幾株乾硬的松枝,撐持着一團一團成塊狀的積雪。
可以清楚看見一間幾乎要被風雪掩埋的小茅屋,在一片純白中間。
一株小小的,如純金打造般細瘦的小樹,怯生生的生長在茅屋前的一小塊空地上。
純金色的小樹沒有長出一片葉子,只在一根歪曲的枝枒上,生了一顆金色的果實。
一個全身穿着雪白衣袍的男人,用着幾近茫然的神色望着枝枒上的金果,他有一張能讓無數人心動的冷俊容顏,卻只是披散着長長的黑發,雙手抱膝縮在角落。
他在等一個人的來訪,等到這個人到了以後,會解決他累積許久的煩惱。
遠遠的,傳來一陣響亮的鈴聲,咚隆隆的…是一只拳頭大的銅鈴在搖晃。
拳頭大的銅鈴挂在一只高大俊美的白鹿頸上,牠有着純白的毛皮和強壯的鹿角,一雙純黑的眼眸炯炯有神,踩下的步伐穩健如飛,踏雪卻無痕…實乃神物。
旁邊跟着一名風采不凡的中年文士,生的白淨面皮,還留了兩撇短短的俏胡子。
來的人是仙界十分有名的泊寒波,人稱鹿王!最大的原因就是喜歡跟在他身邊的這只鹿朋友,他們一人一鹿感情算是非常深厚,時常見到他們都是走在一起的。
「唉呦!不過一年不見,你怎麽還是這副老樣子啊!好像家裏死人一樣難看。」
鹿王拍了拍神鹿的頭,一搖三晃的走到羽人非獍面前,用他一慣的語氣說着。
羽人非獍慢慢的擡起頭,深幽的黑眸裏閃過一絲銳利!如燒灼的火焰。
鹿王見狀連忙收起調笑的表情和語氣,嚴肅了起來。
「唉呀!一聲也不吭,我看這情況真是嚴重!不跟你擡杠啦!趕緊辦正事先。」
當鹿王用非常正經的語氣說話的時候,就表示情況非常棘手了,一刻也拖不得。
一說完話,鹿王馬上開始運起元功,渾厚真氣自體內的金丹源源不絕的流出,游走全身筋脈,手捏奇巧印訣,逐一的完成一個又一個神秘的手印…泊寒波全身散發出明亮的金光,打着印訣,忽地!原來閉着的雙眼驟睜,提氣沉沉一喝!
一掌朝羽人非獍的方向拍出!霎時六翼齊張,層層護住羽人非獍,擋住鹿王一掌。
「羽仔!放松,不要抵擋我的力量。」鹿王略一皺眉,低聲的對陷入半昏迷中的羽人非獍說道,此話一出倒還真有幾分效果,羽翼微微一縮,便讓開了空門。
泊寒波順利的将自己的力量拍入羽人非獍的胸口,然後很快的閃身,張開防禦系的法寶,避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對自己造成傷害,同時對身邊神鹿使了個眼色。
只見雪白的六翼刷刷大張!噴射出無數飛雪般的刀羽!向四面八方而去…鹿王留在羽人非獍胸前的金光如震蕩中的一盆水般,泛起無數漣漪,羽人非獍嚴俊冷酷的容顏一陣扭曲,牙關緊咬…同時豆大的冷汗自額上滴落,顯然十分痛苦貌。
鹿王謹慎小心的躲在防護罩裏觀察羽人非獍的情況,賣力抵擋羽人非獍無意識中洩露出來的噴射刀羽,向來談笑風生的臉色此時看來十分緊張,就怕自己失手。
一陣如暴雪般飛舞的刀羽停歇之後,自羽人非獍胸口上的那團金光傳來陣陣如心髒般的跳動…驀地,無數根漆黑枯敗的乾硬荊棘自金光中蔓延而出,迅速占據了整面胸口,羽人非獍汗流的更兇,口中發出匆速的喘息…像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清俊的臉上盡失血色,直到牙咬的薄唇破出血滴時…一朵紅花,從無數醜陋可怖的黑色荊棘中探出頭來,甫接觸到外界新鮮的空氣,就迫不及待似的怒放開來。
「就是現在,兄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