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呃…就算想不起來也沒關系啦!」幹麻這麽認真?真是吓人。

「你覺得就算是想不起來也無所謂?」非常震驚的看着他。

顯然得貴為翼刀神的他,沒有想過這種情況,慕少艾會覺得記不起他也無所謂。

可能是這個事實給他的震驚太大了!以致於,整個人馬上就消失不見了。

夢消失了,慕少艾又再度清醒過來。

羽人非獍像是做了一個惡夢,慕少艾竟然說他覺得記不起來自己是誰也沒關系。

一陣哆嗦,覺得身體又冰又重,心,都寒了。

他閉眼,想起從前慕少艾對他諸多的好,又想起,五百年來獨自一人的悲傷。

「如果你不需要我了,那我繼續留在這裏,還有什麽用?…你再也不愛我了。」

羽人非獍喃喃的說着,覺得自己好像永遠失去了一個比生命更加重要的東西。

不由得抱緊膝蓋,把整個人縮成一團,好像身處幼年時期遇到過的寒冬。

好像回到了自己還是一顆蛋的時候,身邊有種抽象的冷。

閉上眼,感覺眼裏流出冰片般的眼淚,冷冷的,沾濕了雪白的衣襟。

他可以等到海枯石爛,也沒關系,只要,還有一個希望。

那如果,這個希望不再是希望了呢?

羽人非獍不曉得,只覺得滿懷的空虛,滿懷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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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見到了慕少艾的影像,五百年來第一次,見到這麽栩栩如生的少艾。

那不是因為他和慕少艾之間的距離縮短多少,而是因為慕少艾在離六翼風鈴方圓三尺的距離內,六翼風鈴感應到慕少艾的氣息,所以自動替他加強了媒介力量。

他現在,隐隐約約的可以監別出那只風鈴的所在位置,只要他想,馬上就可非過去那個地方,很快就能找出慕少艾了!只是,方才的夢境讓他開始猶豫起來了。

如果少艾已經再也不奢望從前的記憶,那他應該怎麽辦?

如果慕少艾已經得到人間的幸福,那他該怎麽辦?

如果慕少艾再也不愛他了,那他應該怎麽辦?

越想,越覺得難過,於是,流下的眼淚就更多。

等到淚流乾了,更加冰冷的風吹醒了他,他抖了抖翅膀,決定振作起來。

冰一般晶瑩的眼淚,凝結成透明的珠,一顆顆的串成一串漂亮的項鏈。

他在想,也許讓慕少艾回想起從前的記憶,那就會願意跟他一起走了。

孤苦飄零五百年,他不想到這關鍵上,落的一事無成的結局。

所以他準備了這條淚之項鏈,裏面包涵了所有他與慕少艾的過去,只要讓慕少艾戴上這串項鏈,他就會慢慢的回想起屬於兩人的從前,到時候也許,還有轉機。

於是天際,乍現巨大寬廣的羽翼,張揚,然後飛起,尋着風鈴的餘韻而行。

半夜三更,只見一雪白人影悄然的降落在城中的偏僻角落。

後背生了巨大且如人高的六只雪白羽翼,合攏的收在背上,有着烏黑頭發,一身雪白衣裳的人,邁着輕盈的步伐,如一溜兒游魚在水中滑行,絲毫不受任何阻礙。

羽人非獍所到之處,已暗暗的灑下低級的睡眠術,随着潔白幻美到幾乎透明的羽絨,悄悄的消失在每一家每一戶的門縫中,是夜,整座城於是如死一般的寂靜。

即使有少部分人不受睡眠術的影響,那潔白的幻羽也足以充做警告,翼刀神要辦的事情,目前還沒有哪個牛鬼蛇神的家夥膽敢阻撓的,也沒有人膽敢偷看。

他追随着從六翼風鈴上撷取下來的慕少艾的香氣,最後來到了這在城中算是非常低等劣質的地區,步進位四周惡劣的環境皺緊了眉頭,想着這種地方真是糟糕。

想起慕少艾流金歲月、錦繡年華一般的美麗人兒,怎麽可以住在這種地方呢!?

環顧四周以後,更加堅定了羽人非獍要帶走慕少艾的決心。

最後,羽人非獍伫立在其中一戶破敗房屋的門前,彷佛若有所思的樣子。

推開門,只見四壁蕭然,從頭到尾都不是什麽有錢人家。

驀地,一雙火眼金睛挾帶着刀槍利劍的氣勢,往房間的一角落瞪去!

從黑暗的角落裏傳出喵的一聲,一個九歲大小的孩子滾了出來,戰戰兢兢的。

「貓妖?」微微的眯起那雙銳利的黑眸,羽人非獍的聲音裏帶着一股危險的寒意。

「是…是的。」阿九忍不住全身上下的顫抖,像是身處太過冷的寒冬,哆嗦着。

「為什麽這裏有貓妖?…你是什麽目的!?難不成是想陷害慕少艾嗎?說!」

随着羽人非獍怒斥的一聲,六翼微微一縮,噴出刀羽,咻的一下停在阿九的身邊。

刀羽反映着透明銳利的光芒,危險的架在阿九的頸子邊,彷佛就要割下!

「不…不是的,大神!少艾、少艾他救了我一命,我只是想在這裏保護他而已。」

阿九一邊忍耐着從刀羽上傳來的冷酷殺意,一邊打着寒顫的把原因說出來。

原來在慕少艾很小的時候,曾經救了當時尚未成精的阿九一命,所以等到阿九修練成了妖怪以後,就一直念念不忘的要報恩!只可惜他法術修練的不好,沒法給慕少艾更多的幫助,只能悄悄的替他打退一些闖空門的盜匪啦!采花賊之類的。

聽說了阿九斷斷續續的講完他留在這裏的原因以後,羽人非獍冷哼了一口氣,這才将刀羽銳利的光芒消去,那些漂亮卻又絕殺的羽毛,随即化作一陣輕煙消失。

「慕少艾呢?怎麽沒見到他?」但羽人非獍的疑惑不只這些,還有這個問題。

「那個…在您來之前,他被一隊人馬接出去,大概在城外吧,我想明天他會回來。」

阿九怯生生的說着他所知道的事情,當然他不大清楚接走慕少艾的那些人是誰啦,畢竟慕少艾也不是每件事情都讓他曉得,誰讓阿九在他眼中只是個孩子呢。

「好吧…今天就這麽算了,你!好自為之,扮演好你的角色,別做些不該做的事。」

羽人非獍再度惡狠狠的瞪了阿九一眼,對着這只貓妖撂下一個警告兼恐吓。

而後六翼刷刷齊張!一拍,一陣亂羽飛旋,羽人非獍的身影就消失了。

等到羽人非獍走了以後,阿九才像是腳軟似的,跪倒在地上。

顯然屬於神只的神威,對於一個小妖精來說,壓力實在太重了。

卷之捌

他在想,他是不是講了什麽不該講的話了。

所以,出現在夢裏面的,背生六翼的神仙才會如此悲傷,好像世界盡在他眼前破碎,那種凄決,累積多少年的幽怨才能産生?他想,翼刀神也許已經按耐不住了。

一邊思考着這個好問題,一邊有點心不在焉的替南宮神翳彈筝。

「你好像有什麽煩心的事,嗯?」淺笑着,用勾魂似的嗓音問道。

「無甚。」不太在意的回答。

「哦?連說出來也不行?」南宮神翳的嗓音裏多了點油滑的語調,他像是一條蜿蜒華麗的蟒蛇,靜靜的、沙沙的移動到了慕少艾的身邊,冷不防的在他脖子邊上吹了口暧昧的氣,引的慕少艾背脊挺直一陣哆嗦,面色大紅,顯然尴尬不已。

「唉呀呀…」忍不住驚叫了一聲,身子微微的縮了一下。

「呵呵…你的反應可真是…深得我心啊!」直起一束銀絲,輕挑似的聞着。

「呃,教主請您自重。」慕少艾也只能半嘆氣的講出這種話。

心裏卻是欲哭無淚,好歹自己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怎麽老是遇到這種狀況?

「我還以為我已經很自重了呢!不然,你現在不會還穿着完整的跟我擡杠。」

南宮神翳輕輕的笑着,那聲音其實就像惡魔的低吟,隐隐約約聲起一股誘惑。

「唉呀…那教主您可不會真的這麽幹吧!?」慕少艾頓時,笑的有點尴尬。

「那可難說。」帶着惡意的微笑,南宮神翳心情大好的這麽回答。

慕少艾頓時語塞,不曉得自己該做什麽回答,想來想去,最後決定随便南宮教主幹什麽去了,就像他之前所作下的心理準備,所謂風月之事,不過就是那樣罷了。

於是慕少艾動也不動,靜止着就像是一尊精致的糖瓷娃娃,美麗的讓人想好好把玩!畢竟,想在這樣的亂世中存活下來,要先學會忍氣吞聲,以及不抵抗的學問。

感覺到南宮神翳的手在他的腰間不規矩的游走,他似乎已經預見自己的結局。

腰帶在衣料摩娑間,墜落,像是衰老死去的蝴蝶,落下的曲線流露着一股無奈。

熱切的吻着慕少艾柔軟的紅唇,南宮神翳像一只采撷花蜜的毒蜂,只是貪婪的從花兒身上掠奪一切,一件件秀美的華服,被技巧性的卸下,露出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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