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深入了解

接待方以供祖宗般的虔敬恭迎江赫然的大駕,一系列觥籌交錯的應酬後,被恭維的人全程只淺飲了半杯酒。

保持清醒,以敵對的眼光看待外在的一切,是他們活命的自我修養。

江赫然懶散的搭坐在窗沿,任由晚風吹着沐浴後滴水的頭發,将視線從莊園的夜景挪到了樊天的身上。

“我要休息了。”

不用作僞身份的二人有着各自的房間,沒理由睡在一起,但有心的人可以制造理由。

樊天低眉斂目,宛如冰箱成精一樣冷情的人破天荒的用上了祈求的語氣,“我可以與你同睡一間屋子嗎?”

江赫然疑惑地偏了下頭,“怎麽?”

“我有點認床,在外時總睡不踏實。與你一同休息時,才會睡得安心。”

這不像是樊天會說出口的話,因為太真實了。聯想到對方夢游時的雷打不醒,江赫然信歸信,卻依然生疑 。

“父親也說過我和你同睡時很乖,我會保持的。”樊天演起小可憐來,還真有那麽幾分招人疼,“我睡沙發也可以。”

可惜遇上個不會疼人的鐵石心腸,然而鐵石心腸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笑了下,應允了。

兩人就這樣呼吸平和地躺在了一起。時針跳了一格,彼此都像是陷入了沉睡。然而在樊天默聲坐起來的那刻,江赫然同時伸手擰亮了床頭的臺燈。

暖黃色的光暈照到江赫然手上的匕首上時,反射出的卻是刺目的寒芒。

那匕首以極快的速度在樊天的眼前出刀,反應過來的樊天卻并無反應,刀鋒帶着冷意以微毫的距離在他眼前晃過,拿刀的手卻極穩,沒傷到他分毫。

江赫然用刀身拍了拍樊天的臉,“上次這麽試探你時,還知道躲,怎麽這次眼睛都不眨一下呢?”

樊天不清楚江赫然這句話是否仍是試探,不予回應,以不變應萬變,像錄像中那般将人摟在了懷裏。

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态下将江赫然抱了滿懷,鼻息間是對方帶着體溫的氣息,像是帶着餘溫的篝火,意外的溫暖。

餘光看到江赫然收起了刀。

“樊天。”

樊天聽到江赫然輕聲喚他,于是以相應的溫柔,在江赫然的頸側蹭了一下,頸側上還标記着他上次咬出的牙印淤痕。

“雷伊斯是你派人殺得麽?”

雷伊斯,元老方推上位的內鬼——在前者清空兩人之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确是樊天滅的口。

作為間接得益人,有着重大嫌疑的樊天被查不奇怪,江赫然會這麽問,大概是還沒查出什麽。

樊天心念微轉,在對方即将耗空耐心的追問下,沉聲:“是。”

懷裏的人拉弓滿弦般繃緊了身體。

樊天緩聲補充,“因為他會對你不利。”

先抑後揚,半真半假的話,在這種情境下說出,果然動搖了主帥的軍心。

江赫然愣怔了下,比起不信,更多的是不可置信,“這就是你的理由?”

樊天又蹭着江赫然的脖頸點頭,大概是因為身體相貼,懷裏的人抱起來更熱了。

江赫然一字一頓地輕聲問:“你的私心是什麽?”

樊天貼近對方的耳朵,以情人般的深情愛語回道:“你。”

江赫然呼吸微窒,扳正樊天的臉,想從那雙碧色的深潭中看出些端倪,“什麽意思?”

冷漠的表情在對視時轉換成了無辜的茫然,樊天在對方那雙黑如夜色的眼睛中,看到了閃動的情愫——像是複燃的篝火,灼熱到燙人。

樊天将臉埋向江赫然的胸口,避開對視,“想幹你。”

所以“你”字到底是在表白,還是僅僅意在後面的這句“想幹你。”

江赫然薅着胸前人的後脖領,“把話說清楚。”

夢游的人有邏輯的回話,也就那麽随緣的幾句,于是首戰告捷的樊天再度緘口。

沒一味的表衷心加之故意含混話意,成功令江赫然聽信了他每一個字詞。

一個本來就不講道理的人,更不會跟夢游的人講道理。江赫然的心髒積極地快跳了幾拍,不過他到底不是個純情癡愛的傻白甜,片刻的心亂後,很快又不再計較。

“夢游”者交的答卷總體在及格的範疇,于是江赫然親情地哄睡着對方。

江赫然奶孩子似的扯開被舔濕的衣服前襟,把樊天的腦袋重新摁向胸口,點起一根煙,女聲很溫柔,姿态很大爺。

“吃吧,吃完乖乖睡覺。”

樊天:“……”

是他哪裏模仿的不到位嗎?為什麽眼前的江赫然和監控裏的浪貨不一樣!

難道要讓他用那種哭唧唧的聲音跟江赫然撒嬌?

清醒的樊天學不來那騷操作。

然而來都來了,演都演了,做戲做全,至少也要将那盤被夢游的自己端走的菜,重新品鑒了解一番。

樊天壓低了嗓音,以誘人堕落的聲音哼喘,“想幹你。”

性欲期過後的幾天,冷淡的如同聖人似的江赫然,身心毫無波動,甚至冷笑了一聲,“那你慢慢想吧。”

江赫然總覺得這次夢游的樊天身上的氣場太淩厲,沒有那種令他想摸頭寵愛的乖順,态度也就十分敷衍。

見人愣住,江赫然在樊天的臉上噴了口煙,“不吃就直接睡,不聽話的小孩沒睡前故事聽。”

樊天神色微斂。江赫然在人前道貌岸然,眼下敞着衣襟被他半壓在身下卻還是這麽一副不可攀折的強橫,仿佛前兩次在錄像裏騷出水的人不是他一樣。

樊天想着緣由,想到了新歡舊愛的變心,想着監控畫面裏滿眼性欲的臉——香豔的畫面回閃着,不時與身前人的臉重合。

樊天舔了下牙尖,沖着肉感的乳首,忽然施力地咬了下去。

他的粗暴來的突然,被壓制的身體敏感地抖了一下,卻沒有推拒他,燥熱的掌心順着他的後頸在他的脊背上,輕輕地摩擦着。

胸肌有別于女人的手感與口感,也不知道夢游中的自己是怎麽将對方當成女人親熱的,不過江赫然的胸抓揉起來,确實比看起來更适手,咀嚼時軟韌的口感,更令樊天确認他的“春夢”對象就是這貨沒跑了。

明明“夢裏”那麽熱情……

樊天越想越氣悶,聽到對方呼吸逐漸發沉,用舌頂着被裹脹的乳首,快速的挑逗撩撥,直到乳頭被他吸磨到紅腫熟燙,才在推拒下住了口。

夢游就是可以為所欲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樊天,扯着江赫然的褲腰向下褪着。

樊天原先吸他的胸時,只是單純的如幼子吃奶那般的裹含,從沒用舌頭這樣色情地玩過他的乳頭,在這種陌生異樣的刺激下,江赫然的分身立刻充血硬了起來。

江赫然來了性致,徒手掐滅了煙,呵笑了一聲,“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就別怪爸爸不當人了。”

畢竟将身藏秘密的江赫然壓在身下是有生命危險的——被發現的情況下。

江赫然擡起樊天的下巴,吻上了對方的唇,舔開男人的唇縫,侵略起對方的口腔。

一個任由脫光,一個任由親吻。

臺燈的光源有些偏移,任由脫光的人,又長又直的雙腿間被暗影所遮蔽。

樊天的褲子亦被另一雙手脫了下來。

“怎麽這麽沒精神,你該不會是先前和別人做過了吧。”江赫然将樊天疲軟的性器放在手裏掂弄了兩下。

江赫然的長相極為清俊,動情的時候,又欲又撩人,然而觀看視頻和與真人互動還是有區別的,樊天心中生出反感,清醒時還是無法輕易的對着這張熟悉的男性面孔産生興趣。

正有點不知道怎麽演下去,趴在他胯間的江赫然,将臉埋在他的性器上蹭了兩下,只聞到了沐浴後的體味,于是突然伸舌,滑過他的陰莖,将冠頭含進口中,有聲地吸吮了起來。

很青澀的服侍,然而樊天的意識深處卻劇烈的躁動了起來,性器瞬間喚醒出了勃發的形狀。

江赫然用手背擦了下嘴角,從床頭櫃裏找到了配套齊全的“床上用品”,将避孕套戴在了男人擡頭的陰莖上,拉着樊天一同躺倒,翻身趴在了床上,握着對方的陰莖向他的密處引導。

原本只是想看清真相的樊天,莫名“做”到了這一歩。

背位看不到臉,極大的降低了他對于下位者的抵觸心理。

樊天不忘“初心”,在進入前,提着江赫然的腰,将對方擺成了跪伏的姿勢,借着臺燈的暖光,解開了心頭的懸念。

原來在第一次的錄像視頻裏,謎底就從對方口中揭開了。

江赫然的腰背線條很有美感,翹起的兩股間,淺色的肉縫形狀同樣具有觀賞性,或許是因為早有過腦補,樊天對于這具身體的抵觸心理甚至沒有對于身體主人的身份多。

等待開啓的肉唇緊緊地閉合着,翻開才能看到少許滲出的水液,肉穴摸起來和舔他的舌頭一樣軟嫩,看起來完全容納不了他的尺寸。

樊天在江赫然不耐的催促下,扶着性器一點點頂進了緊致的穴道裏。

隔着套都能感受到的高熱,緊得像從沒被人進入過。

樊天感受到了身下人疼痛的緊繃,一個深呼吸的頓歇後,試探着律動了兩下。

習慣了男人的粗暴,突如其來的溫情反倒有些承受不來了——溫情太容易讓人陷落。

江赫然悶聲的嘲諷:“你晚上沒吃飯麽?”

樊天鼻梁颦動了一下,随即面無表情地卡住了江赫然的胯。

——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就別怪我不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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