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還有我
樊天想,江赫然對他來說是有些特別的。
他喜歡江赫然的身體,也在意江赫然的感情。
在走廊窗臺上做愛時,那瘋子突然松手,在他眼前向後仰落的那一秒,他的第一反應是不顧一切的抓住他。
當時亂序的心跳在跟他明示着他對江赫然的在意。
留宿在江赫然枕邊的男人,在黑暗中長久無眠,試圖理解這份在意。
身邊的人在幾次翻身後,似乎醒了過來,那雙勾過他腰的長腿絞着卷在腿間的被子,呼吸粗重地喘了一聲。
江赫然又發情了。
避孕藥打亂了生理期,這次的情欲期推遲了好久,江赫然以為躲了過去,現實卻向他潑了一盆滾燙的熱水。
江赫然喉結吞咽,用被子蒙住半張臉,避開鼻息間屬于身邊男人的荷爾蒙氣息,試圖重新入睡。
辦不到,想被進入。他的缺陷需要被填滿。
明明臨睡前才做過。
江赫然扶着性器撸動,內心掙紮了很久,最後遂了自身的願,将手指推進了穴縫裏,不娴熟地抽插了起來。
突然亮起的燈光曝露了他的癡态,江赫然呆愣地看着樊天,似乎在判斷男人是否在夢游。
并不重色的江赫然在饑渴的手淫。
“是我沒滿足你麽?”樊天把江赫然沾滿春水的兩根手指從戀戀不舍的穴道裏抽了出來,在微微腫翻的肉穴上抽了一巴掌,受了教訓的小穴立刻收縮着閉攏了,“誰允許你背着我玩這裏的?”
“滿足了。”江赫然仿佛有受虐傾向似的,不僅沒惱,被掌掴的軟肉反而更濕了,“還想要。”
被江赫然用充滿性欲的眼神看着,被勾引的人也像急于交配的獸似的,氣血下湧,立即有了強烈的沖動。
今晚樊天是不打算睡覺的,既然這樣,他的床伴也別睡了。
江赫然在性事上向來放得開,知道怎麽讓雙方都舒服,主動又配合,抱着的雙腿間,展露的倆穴被玩得泥濘紅腫,長久的性愛過後,像被用壞了似的微張着,合都合不上 ,射得一塌糊塗的性器卻依然顫巍巍地翹着訴說着淫蕩的渴望。
期間向來不掩情緒的人對另一半表過無數遍的愛意,像是蠱惑人心的魔咒,令中咒的人沒來由的篤定,江赫然需要他,離不開他,至死都會依戀他。
一個死心塌地,合胃口的床伴。比妓幹淨,比妓耐玩,操得多狠都受得住,并甘之若饴。
值得被留下來。
一夜縱情後,癱在床頭抽煙的江赫然,蹭到樊天的身邊,在他的臉側落下一吻,天際擦白,今天大概率會是晴天。
“早安,我今天比昨天更愛你。”
對方眼中炙烈的情愫直白的通過眼神感染給他,樊天似乎有些明白愛情是怎麽一回事了。
樊天回吻對方,很少見的笑了一下,“希望你明天還會這麽說。”
白色玫瑰除了代表戀慕之外,常出現在葬禮上,花語寓意莊重哀思,江赫然為鶴井送花這件事,倒是他有先見之明了。
樊天沒有等到次日江赫然的表白,因為首領最器重的下屬出事了。
進來報告的情報組人員硬着頭皮,如同一個業務不娴熟的死神,将簡短的訃告宣讀成了一首嗓音拖沓的哀歌:“鶴組長遇害了。”
在事發地打撈到了鶴井乘坐的損毀車輛。
現下最樂觀的情況便是,沒找到遺體,就可以當他還活在世上。
首領表情平靜的接收了這一消息,問清最新調查的情況和細節,将所有要員召集到自己的辦公室內,分派調查任務,然後遣散了屋內所有的人。
辦公桌上擺着一束花,先前江赫然送給鶴井的,那家夥不知怎麽想的,将安置在花瓶裏的白玫瑰,又還了回來。淡淡的香味彌漫在屋裏,清雅又溫馨。
如果真的應了那不吉利的寓意,花現在在他這裏,該死的人應該是他啊。
江赫然若無其事的撥打着鶴井的電話。
往常不會讓他等待超過三秒的人,這次沒有照顧他不佳的耐心。
在通話因無人接聽而忙音後,手機被遷怒的男人摔碎在了地上。
姍姍來遲的樊天敲開江赫然辦公室的門。
屋內仿佛被臺風掃蕩過,滿地狼藉,只剩花瓶完好的擺在辦公桌上。
坐在窗沿上的江赫然目光鎖死在花束的上面。
樊天想到江赫然上次自我了斷般的跳窗,颦眉,“下來。”
只是在吹風冷靜腦子的江赫然看了他伸出的手一眼,不為所動。
“鶴井不會有事的。”
樊天不是在單純的安慰江赫然,他的遲來是因為鶴井在還剩一口氣的情況下,被人救走了。
樊天把江赫然抱了下來,學着江赫然先前對他有過的安撫行為,輕輕拍着他的背,“你還有我。”
江赫然布滿血絲的眼睛清明了些許,像是要說服誰似的喃聲,“我還有你。”
打破沉靜的是催命般的座機鈴聲。
被掃到辦公桌底下的座機,因為在花瓶的近旁,只是被餘威波及,而逃過了壽終正寝的命運,頑強的以接觸不良的鈴音,為屋中的人報信。
樊天上前接通電話。
打來電話的人是首領的司機凱恩。
那名聲音與長相一樣軟弱無害的青年,清了清嗓子,磕絆的語氣少見的硬氣,“叫首領聽電話,我有重要的事跟他說。”
江赫然的情緒低沉的吓人,凱恩卻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壓着哭腔,急促道:“首領快過來,鶴先生在我這裏。”
“之前一直有車在追我們,我好容易才甩開他們,鶴先生現在情況非常不好,但我不敢出屋,我不知道那些人是否跟了過來,求你,快來救救他。”
樊天表情默然,原來彙報中那名開車撞開所有人,将鶴井受困的車子推出一條街的距離,并迅速把人轉移帶走的是這名同樣礙眼的新司機。
江赫然感覺凝固的血液又随心髒流動了,問着二人所在的地點。
凱恩哽了一下,出聲前又警惕道:“你的身邊還有其他人嗎?”
“我看到了想要殺害鶴先生的人。”
“是個很高大的男人,左手拿槍,拿槍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有一個黑色的心形紋身。”
盡管那名罩着面具的男人只是突然在巷口出現,向他們舉槍,賽車手異于常人的動态視力還是在後視鏡那一瞥看到了對方身上的特征。
江赫然瞬間了然。
那不是心形的紋身,那名左撇子手背上紋的是撲克牌裏的花色“黑桃”。江赫然身邊符合這一特征的人是彌賽莉亞的近衛——黑桃。
凱恩顯然見過那名美豔女人身邊的那位侍從,驚弓之鳥除了首領外誰都不信,“鶴先生不太信任您的養子。”
江赫然看向樊天,“你去找彌賽莉亞談談心。”
“我要跟你一起去接應鶴井。”首領的走狗反咬電話另一邊的人,“或者我過去接應他,我擔心對方有詐。”
電話另一端同時傳來了重傷之人嘔血的聲音與凱恩焦急無措的呼聲。
每浪費一秒鐘都會釀成無可挽回的遺憾。
江赫然不假思索的選擇了無條件救援鶴井,甚至願意去認同鶴井那邊的人。
“如果真的有詐,我們兩個都去的話,只是給對方送雙殺,我也不願意你去替我蹚雷,把醫療隊和情報組的組員帶過來。”
樊天面無表情的領命。
江赫然詢問着鶴井的傷情,告訴電話另一端手忙腳亂的青年如何緊急救治。将正欲離開的男人拉到近前,輕吻了一下,“晚點等我回來。”
樊天少見的沒有随叫随應。
他和江赫然再見時,大概不會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