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一幕影像稍縱即逝,沒多久就化為虛影,消逝殆盡。但随着影像的消失,整個幻界卻沒有要消失的*。
得,又要開始找新的地方了。
蘇桓玉起身,拍拍屁股直接往前走。
白澤跟在他身後,看着毫不做作的動作,甚至帶上了一點嬌憨的粗魯。微微眯起雙眼,蘇桓玉在人前總是習慣性端着架子,說話做事都拿捏着分寸,仿佛是按照一個模板刻意地強迫自己。這樣讓人覺得沉穩大氣,但卻少了很多的活力。
但他剛剛那個動作,卻是多了幾分孩子氣,一點不顧忌着人前該有的端莊,沒有半分虛僞的掩飾。白澤覺得很好,忍不住笑了笑,剛剛因為看到他和越修年的氣也消了一大半。
不過白澤忘記了,蘇桓玉之所以毫不掩飾,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而不是白澤所以為的,在他面前展示真我。
這次蘇桓玉的運氣不是很好,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下一個放置影像的地方。他其實性子有一點像鴕鳥,能避讓的事情就絕對要避讓;不願意接受的事情就假裝不知道。
古人言:山不來就我,那我去就山。但這話在蘇桓玉這裏行不通,在他而言:山不來就我,那我就原地休息一會兒再說。
他就近找了一塊石頭就坐下了,這也不能怪他太懶惰,實在是這麽一會兒功夫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之前因為突破消耗的元氣還沒有完全恢複,現在又這麽奔波,就算是鐵人也要覺得累了。
唯一擔憂的是,也不知道這個幻界的時間是不是靜止的。要是等他出去小世界的入口已經打開就不太好了,畢竟蘇璞是因為信任他才讓他帶隊的。第一個任務就找不到人什麽的,有點不太負責任。
在他坐下之後,白澤靠着他也坐下了,一派從容,仿佛自己真的是個幻覺。
畫面感真實的讓蘇桓玉渾身抖了抖,他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伸手在白澤眼前晃了晃:“那個……你能說話嗎?”
坐在他對面的幻覺渾然不動,沉默無聲。
蘇桓玉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能說話就好。心下忍不住暗嘲,他真是傻了,竟然會想去跟一個幻覺說話。
休息夠了,他站起來繼續往前探路。白澤也跟着他站起來,蘇桓玉是見怪不怪了,他心态好,已經全然接受自己身邊跟着一個幻覺的設定。還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這是一個幻界,幻界出現一兩個幻覺,一點都不奇怪。
系統忍不住提醒他:【幻覺的幻,和幻界的幻,可不是同一個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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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桓玉一臉嘲諷:你是文盲嗎?
【……】
哦呵呵,好心當成驢肝肺。
往前走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發現什麽。蘇桓玉又想坐下來休息了,系統卻告訴他,幻界的能量即将耗盡,快了。
他心說既然快了,那就再找找吧。
蘇桓玉讀大學那會兒,還是一個懵懂的小男孩。那時候的大學生,還沒有一人一臺電腦這麽好的條件。沒了電腦,閑暇的時間就多了。
男生嘛,無非就喜歡游戲和賭博。一到夏天的夜晚,幾個宿舍的男生,去買幾副撲克,赤着上身,光着大腿,只穿一條短褲,光溜溜的坐在涼席上。十幾個男生圍成一堆,囔囔着開始□□。
賭的不大,都是幾毛錢幾毛錢的押。但就是這樣,一晚上下來,蘇桓玉都能贏個大幾十。而且他前三輪從不看牌,就跟你盲拼。
那時候整棟樓的男生都知道他賭牌厲害,還開玩笑的說他出老千。蘇桓玉當然不會出老千,他純粹就是運氣好,逢賭必贏。
而現在,這種好運氣延續到了修真界。
往前走了沒幾步,他就陷入一片肅殺之中。雖然只是一段影像,但他夠真實,蘇桓玉甚至能聞到撲鼻而來的血腥之氣。
場面中站着兩個身影,其中一個是越濘,蘇桓玉見過幾次。而另外一個,單看那張與原身一般無二的臉,眉梢間天生高人一等的傲氣,便能猜出他的身份。
蘇珏臉上含着隐忍的怒氣:“你真的要去找白雨?”
越濘靜了片刻,堅定道:“是。”
蘇珏:“你這麽做,怎麽對得起你的妻兒?”
越濘斂下眼睑,微微低頭:“你知道的,我并不是如何喜愛小青,她也……”
蘇珏打斷他:“那我呢?”
越濘身子抖了抖:“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竟然、竟然會對我有這種心思……你不能……”
蘇珏道:“你寧願和一個魔道女子私奔,也不願意和我一起?我不奢求其他的,只求與你相伴到老,這都不可以嗎?”
“這……不是,我不行。”
“你難道真的那麽愛白雨?”
“是。”
蘇珏驀地握緊雙拳,額邊青筋爆起,咬牙切齒:“就算她懷了別人的孩子,你也不在乎?”
越濘臉上露出一抹細微到不易察覺的掙紮,點頭道:“是,我愛她。”
看到這邊,蘇桓玉整個身子一抖。
等等、等等!
他聽到了什麽?白雨懷着別人的孩子?也就是說,白澤不是越濘的孩子,那誰才是他的父親?
天辣撸,作者你牛【哔——
他還沒完全冷靜下來,就發現自己的手腕被人扣住。
那只手,骨節分明,纖長白淨。指甲剪得很幹淨,就連指甲縫都是清清爽爽的,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一個愛幹淨的人。不過,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
蘇桓玉下意識吞了一口唾沫,這只手,帶着一絲溫熱,活人的手。
他突然不敢擡頭去看,老天,你可千萬別玩我!
他掙紮着拼命告訴自己早死早超生、長痛不如短痛,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還不如直接看一眼,死也要當個明白鬼。就在蘇桓玉準備擡頭的一瞬間,聽到一聲輕輕地嘆息:“桓玉,你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