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作者有話要說: 蘇桓玉對這個決定完全沒有意見,不過大家都是男人,白澤突然停下來弄得他有點迷離,早就起來的欲、望沒有發洩的地方。他茫然地伸手拽了拽白澤的衣袖,誰知道對方非但沒有理會他,反而一個翻身直接跳下了床。

“快整理一下,我們去找易軒。”

蘇桓玉眨巴眨巴眼:……

男票不願意上我的床了怎麽破?大家說他是不是不行了?急!在線等!

最後蘇桓玉還是爬起來整理衣服,突然發現系統一點動靜都沒有,他試探着問道:系統,系統,你還在嗎?在就吱一聲,不在也吱一聲。

回答他的,是沉默。

蘇桓玉正在系袖口的手一怔:你不會真的走了吧?我們好歹相識一場,連個招呼也不打,太不講情義了吧?

還是一片靜默。

蘇桓玉放下把玩着袖口的手,白皙纖長的手不知道該放到哪裏,最後只能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身邊的桌子。凡間正值六月,天空忽明忽暗,呼嘯的狂風席卷着滿地的塵埃,路邊的攤販正急着收攤子回家,也不知下一刻該下怎麽的大雨。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只是系統就這麽走了,蘇桓玉一時難以接受。

哎,他心下嘆了口氣,還有好些話沒跟系統講呢。

【你要跟我講什麽?】

系統突然冒出聲音,蘇桓玉吓得一個激靈:你沒離開幹嘛不理我?

卧槽!好丢臉,難得悲風傷月一回還被聽到了!

【正準備離開呢,就被你滿腦子亂七八槽的想法留在了。】

蘇桓玉有點不舍:你真的一定要離開?

【嗯,我要去找下一任宿主了,這是我的使命。】

蘇桓玉:嗯,祝你找到完美的宿主,最好是可以被你欺負的。

【不,我要找一個聰明一點的,至少不像你這麽蠢。】

蘇桓玉:……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道:謝謝你。

【……謝什麽,我說了,這是你完成任務應得的獎勵。而且,我幫你只是為了能完成任務,要不是可憐你這麽蠢,我才懶得幫你呢!】

蘇桓玉:你在緊張?突然話這麽多。

【你開什麽玩笑?】

蘇桓玉緊追不舍:你的聲音很虛弱,是不是有懲罰?

【我是那種會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人?】

蘇桓玉笑笑,沒說話。

系統突然道:【我走了,再見,祝你好運。】

蘇桓玉:嗯,一路順風。

此後,再沒了聲息。

系統剛開始當系統的時候,對宿主異常熱情、友好,願意幫助宿主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漸漸地,宿主不願意于這些小事,他們迫切的想要推翻主角,自己當主宰者,他們把系統對他們的好當成理所當然。

系統看穿了人心,以後再接手新一任宿主時,首先要不分青紅皂白的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不敢随意開口。這一招的确很好用,宿主不敢和他說話,不敢對他要求過多,完成任務也是兢兢業業的。

但他有點寂寞。

蘇桓玉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看似沒有上進心,但他用心的過着每一天,從來不會怨天尤人。對他好,他感恩;對他不好,他也無所謂。相處久了,多少有點舍不得。

系統嘆了口氣,他又要開始寂寞了。

系統離開之後,蘇桓玉沉默了片刻,看着窗外風雨欲來的昏暗天空突然放晴,正趕着收攤回家的小販放緩手中的動作,開始慢悠悠的整理起東西。白澤走到他身邊,突然道:“凡間的天氣可真是多變。”

蘇桓玉點頭:“是啊。”

在去往那家藥鋪的路上,蘇桓玉看到一個小攤子上在賣銅鏡,一時興起走過去照了照鏡子。雖然鏡像很模糊,但他還是能看出來自己的臉變了,變回了自己原本的樣子。

他帶着疑惑的看向白澤:“我的臉變了,你沒看到嗎?”

白澤:“看到了。”

“那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也太淡定了吧,要不是他突然想照鏡子,根本就不會發現自己的臉變了。

白澤決定說一句情話:“只要是你,不管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這句話果然把蘇桓玉取悅了,他放下手裏的銅鏡,無視攤主被兩人對話給驚愣的模樣,拉着白澤往前走。邊走還邊說:“雖然你這話說的很好聽,但是如果我變成——”偷偷指了指路邊一個五大三粗的黑胖子,“變成這個樣子你可能就要逃了。”

白澤笑笑,沒說話。

蘇桓玉不滿了,推了推他的胸膛,“喂,你不是吧。難道你不應該說就算我變成這個樣子你也很喜歡……”

白澤捏住他的手,打斷道:“到了。”

蘇桓玉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乖乖閉嘴。

藥鋪還是那家藥鋪,就連店鋪門匾也還是簡單明了的兩個大字——藥鋪。

但這一次進去,明顯和上次不同,上一次藥鋪裏只有一個老板一個夥計,夥計還是個大美人。但現在,藥鋪裏人來人往,單夥計就有七八個,櫃臺裏還坐着一位上了年紀的賬房先生。

一個機靈的夥計看到兩人,立刻迎上來,恭敬道:“兩位公子需要點什麽?咱們這邊應有盡有,就算沒有的,也能給您想辦法運過來。”

要是換了蘇翰,鐵定就要說幾件修真界的東西逗弄一下這個夥計,但蘇桓玉向來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願意多費這個口舌。而白澤,他更加不願意和除了蘇桓玉以外的人多說話。

蘇桓玉從儲物袋裏摸出一把碎銀子,幸好他過來的路上特地去換了點,就想着有錢好說話。“你們這邊是不是有個美人夥計?”

夥計收了銀子,順便眉開眼笑,原本就彎着的背彎的更低了,一臉誠惶誠恐:“公子是不是記錯了,我們這邊不收女夥計?”

雖然這裏風氣開放,但大多數男人還是不願意自家婆娘出來抛頭露面的。

蘇桓玉咳了一聲:“那美人,是個男的。”

“這……”夥計一陣疑惑:“不會啊,要是真的是個美人,我鐵定能記得。小子在這邊工作時間雖然不是最長的,但好說歹說也有了六年,過了這個年關就要七年了。我不記得有過一個美人夥計啊。”

“你四年前也在這裏?每天都在?”

“這倒不是每天,我們這邊每個月都有一天休沐,一個月總有一天是不在這邊的。”

“那你們以前生意不好嗎?夥計多嗎?”

夥計雖然奇怪這些問題,但收了銀子還是問答的很認真:“以前生意還要好哩,就說四年前,夥計人數是現在的兩倍。後來生意就開始平淡了,先後辭退了好幾個夥計。要不是我勤快,估計也要被辭退了。”

蘇桓玉點點頭,讓夥計去忙吧。夥計見拿到了這麽多錢,結果對方只問了這麽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就有點過意不去,非要問問蘇桓玉還有沒有什麽需要的。蘇桓玉只擺擺手讓他去忙,夥計這才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這幾個碎銀子,節省着用,可以用上小半年哩!這樣家裏的婆娘就不用那麽辛苦了,大晚上的還要做針線活去賣。

蘇桓玉看向白澤:“你怎麽看?”

白澤:“障眼法。”

“接下來怎麽辦?”說實話,要不是為了蘇雁和華清容,他一點都不在乎白俊逸到底是人是鬼。

“去漠北吧,魔道的大本營,他沒道理不回去的。”

蘇桓玉點頭:“嗯,走吧。”

白澤突然道:“環境惡劣,資源不足,空氣陰暗潮濕。”

“啊?”

“漠北不适合生活。”

蘇桓玉對上白澤的視線,突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眨眨眼,問道:“你是不是想讓我說,只要和你在一起,無論什麽環境都無所謂?”

白澤挑了挑眉眼,就聽蘇桓玉繼續道:“我偏不說。”

白澤:……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之時,藥鋪中突然闖進來一個身影,那人身材巍峨,提着達大刀,滿臉兇神惡煞。一步踏進來,二話不說直接拎起離得最近的夥計,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問道:“你們給我娘子的是什麽藥?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會有魔道的邪物?”

夥計吓得肝膽俱裂,除了咿咿呀呀半個字都發不出來。

旁邊的店主發現情況不對,趕緊沖過來,圍在大漢身邊讨饒:“這位壯漢,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弄出人命。您有什麽需求,我們都盡量滿足您,先把人、把人放下……”

被大漢一瞪,店主吓得往後退了一步,默默将剩下的幾個字咽了下去。

“還有什麽好說的,你們給了我娘子邪物,害得我兒慘死。我要你們一起陪葬!”

說着,手上一個用力,被他捏在手裏的夥計眼看就要沒命。蘇桓玉連忙捏了個法訣阻止他的行為。

大漢手上一個吃痛,只能放下夥計,夥計逃了一命,吓得縮在角落裏直哆嗦。

“誰?是誰?給我站出來,暗地裏搞小動作不是正人君子所為!”

大漢左顧右盼,大聲囔囔着卻找不到襲擊他的人影。

蘇桓玉慢條斯理的跨出去一步,眯着眼睛道:“這位修士,別找了。為難凡人也不是正人君子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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