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勿看。更新在八點
“你怎麽進來的?這邊有地道?”蘇桓玉好奇地将腦袋探進黑不溜秋的石棺中。
“嗯。”
“那我們趕緊走。”蘇桓玉作勢要往裏爬,趁着白向天沒發現,趕緊離開,不然誰知道這老變态會怎麽樣呢!
白澤拉住他:“走不了。”
“啊?”蘇桓玉懵了一臉:“為什麽?”
“白向天是故意放我進來的。”否則以對方的修為,他哪裏能那麽容易進來?
“啊?”蘇桓玉更懵了,“你傻的嗎?既然知道是圈套還過來幹什麽?”
白澤看着他,目光幽深,不說話。
蘇桓玉被他看得心都要蕩起來,原本還有氣,現在這點子氣全部都化成了感動。他将腦袋靠在白澤懷裏,雙手環住白澤的腰,語氣軟下來:“你就是傻的,白向天又沒有真的要對我做什麽,你就傻不溜秋的中了圈套,還自投羅網。”
“嗯。”白澤将腦袋擱在他的發頂,“我害怕。”
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不忍心看到你受任何一點傷害;就是因為害怕,怕一轉身就再也見不到你,所以寧願自投羅網也要過來;就是因為太無力,只能看着你被人抓走,所以即使知道是圈套也要闖進來。
蘇桓玉心軟的一塌糊塗,腦袋在白澤胸膛上蹭了幾下,又問:“那我們怎麽辦?”
“你離開,我留下。”白澤說這話的時候,下巴輕輕地磨蹭蘇桓玉的發頂,寬厚的手掌輕柔地撫摸着他的背脊。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遲疑,明顯是考慮了很久,并且早就做好了決定。
蘇桓玉驀地擡頭:“我不走。”
白澤嘴唇甕動,還沒開口就被蘇桓玉打斷,他快速地說道:“我可不想跟你玩這種‘你走不走?不走!走!不走!’的游戲,我是說真的,我不走。這個時候我要是走了,那肯定就是要找人去私奔了。”
白澤:……
“白向天的目标是我,你走的話他是不會攔的。”白澤解釋。
蘇桓玉耍起了無賴:“他之前還說要殺我呢!我就是不走,萬一我走了之後他惱羞成怒跑出來又把我逮起來直接殺了,那我豈不是太吃虧了?還是跟你待在一起有安全感,我害怕。”
白澤哭笑不得,最後揉了揉他的腦袋,堅定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蘇桓玉這才滿意,特大爺的摸了一把白澤的臉蛋:“這才乖嘛!來,讓爺好好疼疼你。”
白澤捏住他的手指,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道:“等這次逃出去了,看我不把你吃幹抹盡。”
蘇桓玉老臉一紅,還梗着脖子不服軟:“哼!誰把誰吃幹抹盡還不一定呢!”
白澤笑笑,沒舍得反駁他。據說每一個在下面的都會懷揣着一顆終有一天會翻身的心。
也不知是白向天是心太大,還是真的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他們在石洞裏溫存了半天。白向天才想起來過來看看他們,看到白澤之後一點不驚訝,特別淡定的打招呼:“喲,乖孫子已經來了啊?”
蘇桓玉就讨厭看他這副嘴臉,突然想起來,随口問了句:“白向天大人,咱問你一個問題。”
白向天似笑非笑:“說說看。”
“那個,魔尊和聖女可以通……”突然想起來白雨是他的婆婆,蘇桓玉換了個說法,“可以搞暧昧嗎?”
說是養父女來着,但又沒有血緣關系,這種事情真是太難說了。
他沒發現的是,問完這個問題,白澤原本慵懶的神情一下散盡,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一瞬間進入戰鬥狀态。
和他一起做出反應的是白向天,他眼神一凜,原本笑眯眯的神情消失,陰狠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蘇桓玉:“找死!”
嘴裏吐出兩個字,蘇桓玉神都沒回過來,就見白向□□自己撲過來。他反應慢了一拍,白澤直接迎了上去。
雖然上次白澤篤定的說他打不過白向天,但真打起來,也沒有被壓制的太慘。主要還是他需要顧忌着蘇桓玉,而白向天心無牽挂。
蘇桓玉心知自己幫不上忙,還會拖白澤的後退,非常識相的往石洞外面挪去。白向天進來之後就沒有想過把石門關上,恰好給他提供了方便。白向天看到他的動作,自然要過去攔他,但白澤哪裏會讓他如願,一個追一個攔,最後也跟着蘇桓玉往外面挪。
蘇桓玉之前是被敲暈了送進石洞的,還沒看過魔宮的結構。這一出來,就給吓了一跳。說實話,他覺得地道的入口弄成一口棺材雖然挺奇葩的,但好歹可以掩人耳目,但這邊外面的大殿上,周圍四根大大的石柱,而石柱旁邊,擺着四口比裏面那石棺還大的石頭棺材。在石柱外圍一圈,又有着十二口小型石棺。
并且在這些棺材的最中央,還有着一口巨大的水晶棺材。
蘇桓玉:……
白向天這是什麽狗屎的品味啊!他晚上難不成還睡棺材不成?不得不說,蘇桓玉猜對了一部分真相。
進了大殿,白向天方才複雜的情緒穩定下來,也不急着弄死蘇桓玉了,反倒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白澤胡謅。
“你娘親就躺在這裏,不想去看看嗎?”
白澤緩緩吐出一句話:“你沒有資格留住她的屍體。”
蘇桓玉心裏咯噔一下,難道白向天想複活的人是白雨?這就有點說法了,白澤和白向天那麽像,而蘇珏又說,白澤壓根不是越濘的孩子……
“呵呵。”白向天諷笑:“有沒有資格,是靠實力說話的。”
“她是被你逼死的。”
“呵,我讓她去越家打探消息,結果她竟然和越濘那混蛋搞上了。我殺了越濘,難道有錯嗎?”
白澤沒有說話。
白向天突然想起來什麽,又繼續諷笑:“我倒是忘了,那個混蛋還是你親爹。真是不好意思了,用詞過激。”
蘇桓玉心下明了,看來這白向天壓根就不知道白澤根本不是越濘的孩子。不過,白澤是不想告訴他?
白澤繼續沉默。
白向天有點惱了,他原本就想用這些話發洩情緒,但白澤無動于衷,他完全得不到成就感。這種感覺,很少出現了啊。
還記得幾十年前,他用刀架在白雨的脖子上,逼她不要離開。可是白雨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去追随那個懦弱的男人,真是無力。
白澤的反應徹底激怒了白向天,他一看到白澤,掩藏在心底裏幾十年的滿腔悲憤瞬間湧起來,都快要把他淹沒了。他的心情不好,情緒波動,出招也變得犀利。
白澤先前說打不過他,絕對不是謙虛,他沒有謙虛這種情緒存在。他來這裏之前,特地去了趟蘇家找蘇翰,可惜的是得知風朔陷入沉睡,應該正在恢複實力。風朔幫不上他,他只能單槍匹馬的闖過來了。但他是真的打不過白向天,他天賦好,白向天天賦也不差,比他還多活了千兒八百年。說起來,當真是吃過的鹽都比他吃過的飯多。
白澤越來越被動,根本就一直在被壓制,蘇桓玉看得心驚膽顫。他腦子轉的飛快,如今修真界只有蘇璞能夠制住白向天,他們必須要去蘇家。
“铿!”
一聲巨響,蘇桓玉猛地擡頭去看。
白向天慣用大刀,他以前試過铿锵,可惜風朔不願意認主,所以他轉而練刀。練了幾百年的刀,不論劈、砍,都精辟到位,每一次揮出,都算準了着力點,以及對手根本無法使力的方位。他是自大了點,可和蘇珏鬥了幾十年,從來不敢掉以輕心,故而養成了不浪費絲毫氣力的好習慣。
蘇桓玉的心随着甕鳴聲一顫,眼見着白向天一刀砍下去,這個位置白澤根本不能還手,只能眼睜睜看着白向天的刀勢劈來。
蘇桓玉心漏了半拍,說出來的話根本不過腦子,對着空中大聲喊道:“白向天,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麽白雨寧願死都要離開你嗎?”
他沒想過白向天因為他這句話收手,只需要對方有一瞬間的遲疑。果然,也許是白雨這個名字對白向天的影響太大,他當真刀勢頓了一下。白澤借着這一瞬間的遲鈍,順勢離開了他的攻擊範圍。毫不遲疑的,立刻反向攻擊上去。
白向天壓根不顧白澤的攻勢,硬生生挨了他一劍,身子一頓,複而立刻直直向蘇桓玉沖過去。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給兩人,白向天單手倒提大刀,另一只手猛地捏住蘇桓玉的脖子,用力程度差些讓蘇桓玉立刻窒息。
白向天咬牙切齒道:“告訴我,為什麽!”
“我……”蘇桓玉憋住一口氣,臉都憋紅了:“咳、咳咳……你松……松開……”
白向天沒有松手,反而更用盡了,蘇桓玉兩腳騰空被他掐的根本喘不過氣來。就見白向天突然獰笑:“你騙我?”
蘇桓玉沒來得及開口,就見白澤乘着劍勢攻擊而來。白向天頭也不回,幽幽開口:“你再往前一步,他就死了。”
白澤步子一頓,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光中閃過一絲悲痛。
他開口道:“他的确在騙你,但我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