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競争
“怎麽, 你沒在小克勞狄娅面前讨到好?”宴會結束後, 韋帕芗将面色不愉的兒子帶進書房, 父子兩關上門說話:“我早就警告過你, 小克勞狄娅可不是現在的你能夠應付的對象。克勞狄烏斯對她的信任超過了所有人。如果不是性別問題, 她就是下一任皇帝,哪還有布列塔尼庫斯什麽事。”
“是我太輕敵了。”面對韋帕芗的指責,提圖斯并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麽, 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我以為神廟之事會成為她的把柄,結果她一點馬腳都沒露出。”
“做事不要用‘你以為’。如果不将對手y-i次忄定罪, 那麽明天死的就是你。”韋帕芗毫不留情道:“你應該慶幸弗拉維烏斯家族是小克勞狄娅的臨時盟友, 否則僅憑你兩次挑釁小克勞狄娅的舉動, 就該在一個月內, 被她壓上死刑臺。”
“不會這麽狠吧!”提圖斯到底是個不滿十歲的孩子, 被韋帕芗的描述吓得脖頸處隐隐作痛:“比起小克勞狄娅, 我更相信麥瑟琳娜會這麽做……”
“你怕是忘了小阿格裏皮娜是怎麽被定罪的, 還有尤利娅.利維亞。”韋帕芗嗤笑道:“要是你哪天步了她們的後塵,別指望我去救你。”
提圖斯覺得自己今天有點背,居然能在一晚上被怼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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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列塔尼庫斯想要全盤接手拍賣會的相關事宜?”忙着寫書的屋大維娅放下手中的筆,瞧着表情有些一言難盡的埃利烏斯,忍不住戰略性後靠道:“他這是要摘現成的果子嗎?”
“準确說, 是布列塔尼庫斯希望您在這件事上退居二線。”頭大的埃利烏斯找不到合适的詞語來解釋布列塔尼庫斯的突然抽風,只能盡量委婉道:“那耳喀索斯不好直接拒絕布列塔尼庫斯,所以拜托您趕緊拿個主意。”
“父親在這件事上怎麽說?”屋大維娅不相信那耳喀索斯沒有在克勞狄烏斯的耳邊提起這事。
而以屋大維娅對克勞狄烏斯的了解,八成是布列塔尼庫斯在克勞狄烏斯的跟前放了大話, 所以令後者不好去打擊愛子的自信心,只能将問題抛到屋大維娅這兒。
“皇帝陛下的意思是,讓您去跟布列塔尼庫斯協商。”這也是最令那耳喀索斯感到頭疼的地方。
随着年紀的增長,逐漸步入叛逆期的布列塔尼庫斯,變得難以接受屋大維娅在家族,乃至皇帝近臣中的影響力,遠遠超過他這個皇帝的繼承人。
長此以往,布列塔尼庫斯毫不懷疑屋大維娅會是羅馬帝國的背後統治者。
甚至克勞狄烏斯并不反對女兒為兒子攝政。因為對他而言,只要王位上還坐着的,是克勞狄家族的繼承人,克勞狄烏斯并不在乎掌權的是兒子,還是女兒。
想必屋大維娅也是十分清楚這一點,所以在與克勞狄烏斯讨要權利時,并沒有像她的先行者那樣,顯得小心謹慎。
甚至是戰戰兢兢。
以至于她都忘了,這是公民只有男性的古羅馬。
“我也不想同布列塔尼庫斯鬧出糾紛。”屋大維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這樣吧!我提個折中的建議。你去告訴布列塔尼庫斯,讓他寫一下拍賣會的演講詞,然後列舉一下他要在拍賣會上做什麽,最後交由皇帝陛下決斷。”
“是。” 得令後的埃利烏斯匆匆離去,徒留屋大維娅在書房裏重新思考與布列塔尼庫斯的相處方式。
至于布列塔尼庫斯能否寫出讓克勞狄烏斯感到滿意的計劃書,一寸不讓的屋大維娅自有辦法令弟弟铩羽而歸。
雖然克勞狄烏斯已經征服了不列颠,但是羅馬帝國并沒有在不列颠境內設有行省和駐紮軍團,并且不列颠王女玻笛卡也未被俘獲,很有可能與北邊的日耳曼部落相互勾結,東山再起。
而在這種情況下,克勞狄烏斯需要一只随時都能派上場,并且對他忠心耿耿的軍隊。
除了日耳曼尼庫斯的親弟弟身份,以及剛打下的不列颠戰績。
克勞狄烏斯用以收買軍心的東西便只有錢,大量的錢。
而且這一樣東西遠比前兩者加起來還有用。
畢竟對于大部分軍人而言,他們的受教育程度僅限于基礎學校或是文法學校裏所教授的內容,而且他們在戰争中所獲得的土地距離羅馬太遠,遠程操縱起來需要花費大量的財力物力。
除非是有意在當地駐紮或是擔任行政長官,否在在回羅馬前,最好将所獲的的土地盡快脫手。
托那幾個被送去參軍的角鬥士們的福,屋大維娅在羅馬城內做過調查,發現大部分退役軍官的收入來源,都是給達官貴人當保镖,或者依靠戰争中的積蓄買一個能糊口的莊園或者公寓。
簡而言之,他們的經濟狀況都不大好,這也導致很多現役軍人都在為退休生活而攢錢。
富森湖邊的土地面積并不是一個小數目,估計能拍出近兩百萬的塞斯特提,足以緩解克勞狄烏斯在軍費,還有修建運河上的資金困境。
以屋大維娅對布列塔尼庫斯的了解,那個理想主義者十有八|九會将富森湖邊的土地低價出售,還美名其曰是給自己拉支持。
只要克勞狄烏斯見了布列塔尼庫斯的計劃書,再加上那耳喀索斯在一旁挑唆幾句。
屋大維娅完全不擔心拍賣會的主控權會落于他人之手。
所以現在的最大問題是……
“斯庫拉,你去幫我找幾個年輕漂亮又聽話的j-i|女,最好是那種有把柄或者人質在手的。”屋大維娅想起馬庫斯.巴爾巴圖斯與她說的,克勞狄烏斯身邊的“聒噪小鳥”問題,于是找上了自己在紅燈區裏的最佳夥伴:“還有,幫我給皇帝陛下身邊的小鳥們,介紹幾位老道的高|利貸販子。”
屋大維娅想起讓瑪麗.安托瓦內特斷頭的“項鏈陰謀”,決定像喂豬一樣,将那幾只煩人小鳥的胃口逐漸撐大,直至令她們背後的支持者也跟着一起破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