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談話

“你們兩怎麽一塊來了?”正在看賬本的屋大維娅奇怪地從一堆文件中擡起頭, 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疲憊, 甚至連嬰兒肥都消了不少“怎麽?你們兩看對眼了嗎?還是說弗拉維烏斯家族想要把你們父子再買回去。 . ”

屋大維娅說這話時,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多律弗路斯, 導致後者的臉頰有些發燙。

鑒于羅馬的風俗與教育上的特殊性, 同|性之愛并不是什麽稀罕事, 只是在做0和做1,以及相關的年齡限制上有所束縛。

“韋帕芗的兒子?”多律弗路斯這才知道被他鉗住的小男孩居然是弗拉維烏斯家族的兒子,于是有些厭惡地甩開對方的手, 毫不掩飾自己對弗拉維烏斯的嫌棄與敵意。

面對屋大維娅的調侃與多律弗路斯的惡意, 提圖斯笑得像是能以假亂真的墨丘利雕像,綿裏藏針道“我很好奇小克勞狄娅為何會對我們之間的關系如此地感興趣。”

說罷,他沖着屋大維娅比了個“神廟背後”的口型,原以為這樣就能氣到屋大維娅,可誰料到……

“說到神廟的背後,其實我也有事情要拜托韋帕芗大人。”不同于提圖斯只敢在暗地裏搞些小動作, 屋大維娅坦坦蕩蕩道“那些被祭司團們逼迫為奴為j-i的可憐孩子們應該得到正義的伸張, 因此,我請求韋帕芗大人在法院上為他們辯護,并願代替他們支付一切訴訟費用。”

當着提圖斯錯愕的面龐, 屋大維娅将一份副件交給提圖斯“感謝維塔斯貞女們的幫助, 我現已查清了那些侍奉在神廟裏的, 男童們的相關背景。”

“奴隸是得不到法律保護的。”提圖斯似乎想到了什麽,所以沒有立刻接過文件,而是有些黯然道“這種訴訟是不會被法院接受審理的。”

因為羅馬的法律就是奴隸不具備大多數平等。

甚至在克勞狄烏斯以前, 奴隸的性命與買下他們的塞斯特提劃等,甚至殺害他們都不觸及嚴厲的法律。只是在以那耳喀索斯為首的釋奴們一飛沖天後,有關于奴隸待遇的法案才被提上議程。

可即便如此,法院仍不接手奴隸的性|侵訴訟,甚至為此發起訴訟的奴隸或自由民,都會被判以“冒犯公民”之罪,然後受到懲罰。

“一日為奴又不是終生為奴?況且你怎麽知道神廟裏的小男孩都是奴隸?”屋大維娅示意提圖斯仔細看下副件,後者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

“你這是在鑽法律的空子。”提圖斯有些顫抖道“祭司團們……”

“祭司團們都已下獄,距離下地獄也差不了幾時。”多律弗路斯插嘴道“如果不是皇帝陛下想從他們的嘴裏拷出神廟錢財的下落,他們早就被釘死在羅馬城外了。”

“一點也沒錯。”屋大維娅贊同道“況且先鑽空子的又不是我,而是祭司們。如果沒有貴族們的默許,他們哪兒來的膽子敢在神廟的背後搞這種勾當?而且猖狂至此?連些表面工作都不做。”

說到這兒,屋大維娅有些意味深長道“況且紅燈區就有相應的館子,你覺得那些個貴族為何要大費周折地去神廟的背後?”

已經搞清楚屋大維娅想幹什麽的提圖斯,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甚至拿副件的手都有些發抖“你這是在逼我的父親去得罪人。”

就像小阿格裏皮娜會用尼祿去性|hu-i'lu克勞狄烏斯那樣,有些小貴族或者羅馬公民們從不吝啬于拉低自己的下限。

即便是要他們付出自己的血肉或血親,他們也不會猶豫太久。

這就是政治家的底線。

“奧魯斯維提裏烏斯已經失去了皇帝陛下的寵愛,而我的外祖父無意去争取執政官之位。”屋大維娅輕描淡寫道“你應該知道騎士家庭和出了執政官的騎士家庭,其實屬于不同的階級。”

屋大維娅輕輕蠱惑道“現在有太多的貴族和軍官都期盼着祭司團們趕緊去死,所以韋帕芗大人此時發難也不會得罪于人,反而會進一步提高他在保守派和平民之間的聲望。”

“此事我不能做主,得由父親大人親自來與你商量?”提圖斯可不是傻白甜的布列塔尼庫斯,他絕不相信屋大維娅會善心大發地關心與她無關的人。

這裏頭肯定有什麽玄機。

“請便。”屋大維娅語氣輕松道“我只是讓你給韋帕芗大人帶個信,并不指望你來做這個主。”

“也許有一天,在這裏做主的人是我。”被戳中自尊心的提圖斯突然明白布列塔尼庫斯為何如此地讨厭屋大維娅,于是十分傲慢道“只希望那時的小克勞狄娅還是現在的語氣。”

“我也期待你有朝一日能取代你的父親,成為我的合作夥伴。”屋大維娅并不生氣道“還有,以後想見我別拿我的弟弟當幌子,因為我不覺得他能說出什麽有用的話。”

提圖斯的臉色先是一白,随即火速變紅。

面對屋大維娅的調侃,提圖斯不敢去看對方的臉色,更不敢去接多律弗路斯的嘲笑目光,只得在行禮後落荒而逃。

“德魯烏蘇斯托埃利烏斯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妻子,覺得蒂塔就很不錯。”解決完提圖斯的屋大維娅将目光落到多律弗路斯身上,令後者臉色稍變“蒂圖斯不太可能接受你這樣的女婿,但是蒂塔很喜歡你。”

“我現在不想娶妻。”多律弗路斯舔了下幹澀的嘴唇,說話的語氣也顯得很不自然“我父親并不能代表我。”

“但是我能代表你。”屋大維娅平靜道“因為我是你的主人,所以我同意德魯烏蘇斯的話。”

“……”

“多律弗路斯,你最好在正式入伍前結婚,否則就得拖到退伍以後。”面對多律弗路斯的憤怒,屋大維娅像極了拔di無情的渣女“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所以建議你停止這種念頭。”

“你想說不要去做無謂的指望嗎?”多律弗路斯雙手撐着屋大維娅的書桌,與她對視道“我父親也說過同樣的話。”

“我知道。”屋大維娅感慨道“所以他是個挺稱職的父親,而你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一時間,這對主仆的關系驟然急下,甚至屋大維娅都做好了迎接對方怒火的準備。

然而多律弗路斯并沒有發火,他只是面無表情道“您當然有權像給狗配|種一樣,替我找一位合适的妻子。只希望那個可憐的姑娘不會怨恨我,更不會怨恨您。”

“另外,請您別忘了一開始的承諾。”多律弗路斯離開前擲地有聲道“希望在我退伍前,您能把名字賜予我。”

“你想要克勞狄烏斯還是屋大維?”

多律弗路斯沒有回話,徒留屋大維娅在書房裏嘆了口氣,随即叫來埃利烏斯。

“你讓德魯烏蘇斯先說服他兒子,再來提成婚一事。”屋大維娅仔細想了下多律弗路斯說過的話,覺得有一點很對“我不希望他兒子婚後跟妻子相處成怨侶,然後将責任怪到我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一些讀者的留言,阿茲特克那篇(真香熊貓舍不得)估計要明年開。因為手上活太多了,而且還要查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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