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春風呆愣,“怎麽還會痛死我了?”

雲暮笙卻一個翻身躍出了窗戶,窗邊的幹将還沒反應過來,猛然驚吓之中撲棱着翅膀差點掉到地上。

春風笑眯眯的,“切,還不是親自去給我請先生了。”

背着藥箱子的大夫在不久後推門而入,長胡須滿頭白發,倒像個世外高人。

大夫打開他的包紮,看着裏面已經有些腐爛的肉,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情況不妙啊。”

然後轉身打開藥箱取紗布和藥。

春風做了個鬼臉,還用你說嗎。

等到大夫轉過身來,他又兩眉一擰,眨巴着大眼珠子可憐兮兮的,

“先生,可得輕點兒啊。”

大夫伸手摸了摸胡須,“放心,老夫自有分寸。”

說着亮出了一個小瓶子,憑着春風的只覺,那裏面應該不是什麽好東西。

打開瓶塞,春風鼻子輕輕一嗅,臉色便刷白,那天雲暮笙給他用的止血粉!

要痛死人啊!

他哆哆嗦嗦的,屁股往後挪“先生,這藥咱能不能別用啊。”

雲暮笙看着好笑,一個人的時候用那麽鈍的銅簪劃出那麽長的一條傷口都沒事,現在撒點藥都吓成這樣。

大夫直搖腦袋,“不成不成,你這傷口牽及血脈,稍不注意就會再次崩開。”

“那……那您來吧……”

然後房間裏就是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啊——疼疼疼疼疼疼!”

大夫愣,“小兄弟,我藥還沒往上撒呢。”

春風呵呵地尴尬笑,“做個準備……哈……做個準備。”

然後接下來的慘叫聲就不是假的了。

到後來嘴皮發白,抖如篩糠,哆哆嗦嗦地已經叫不出來了。

等到先生走了,雲暮笙這才笑他,

“瞧你跟殺豬似的,怎麽說也是個男子漢。”

春風眉頭皺着,委委屈屈的,“男子漢也疼啊。”

“哥,真疼。”

雲暮笙難得沖他笑了笑,“忍着就不疼了。”

春風撇嘴,忍着不疼是個什麽說法,将手往雲暮笙面前一伸,

“吹。”

“都多大了還要吹吹。”

春風就是不依,“你是我哥,就該給我吹吹。”

“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自己忍着。”

春風就是倔強地将手臂伸到他面前,大有你不吹我就不收手的架勢。

雲暮笙無奈,象征性地給他吹了吹。

春風這才滿意,笑眯眯地收了手。

“你自己先休息會兒吧,我出去轉轉。”

春風的臉色依舊不怎麽好,雲暮笙不免還是有些擔心。

“不成!”春風卻拒絕地十分幹脆,“我都成這樣了,你得在這兒陪着我。”

雲暮笙覺得好笑,“你都睡着了我陪着你幹什麽。”

春風一揚腦袋,“那我就不睡覺了。”

這熊孩子,怎麽受點傷還這麽粘人起來。

“好好好,你睡,我在邊上看着你睡成了吧。”

春風滿意地縮進被窩裏,沖他眨了眨眼,“你也可以過來和我一起睡啊。”

雲暮笙沒理他。

“對了哥,記得再把昨天我讓你做的那些東西給我弄些來。”

雲暮笙還沒搭話,又聽見春風的聲音,

“你不許去!叫吩咐外邊小二去!”說完自個兒就眯着眼睛睡覺去了。

雲暮笙還真就一連幾個時辰就看着這位大爺睡覺,中間連幹将都覺得無聊了,盤旋着出去找食去了。

幹将吃得飽飽地回來了,春風也差不多被餓醒了。

擡頭一看,已經接近黃昏了。

雲暮笙就端端地坐在那裏看着他,墨黑的眸子相對時,春風心頭棱登一下,立馬別開了頭。

“醒了就起來吃東西。”

春風睡得全身無力,“起不來,你喂我。”心安理得躺在床上的樣子像個大爺。

雲暮笙也回答得不鹹不淡,“再不起來這粥會喂到你臉上去。”

春風撇了撇嘴,嘟哝着坐起身來,“全身沒力,你把東西都給我端過來。”

誰叫人家受傷不輕呢。雲暮笙又盡心盡力地把這大爺服侍地舒服了。

春風心頭竊喜,這種大爺待遇啥時候有過啊,還不能多賴兩天就賴兩天。

“春風,那株太歲到底是怎麽回事。”

等到春風終于休息舒服了,雲暮笙這才問道,他心頭疑問很久了。春風閣長年無人問津,必定不可能有人下毒。而自然生長的太歲,按理說應該無毒才對。

春風舒坦得不行,彎着眼睛回答道,

“看到太歲周圍的碎瓶渣子了嗎。藏藥閣的頂層,所藏之藥大多是劇毒之物,那太歲應該是以這些□□為養分,慢慢長成了一株劇毒之物吧。”

雲暮笙又問“春風閣怎麽會出現太歲?”

春風翹着腳,搖晃着,一臉漫不經心的樣子,

“那就不知道了。這太歲生長需要靈氣,或許那地兒有靈氣罷了。”

“全是□□哪裏來的靈氣。”

“這你就不懂了吧。”春風一副很內行的樣子,“□□□□,是毒亦是藥。那些東西都是上好的藥材制成,用量不同。效果自然也不同。更何況,空氣中還有那些人的血氣。”

“大概它的赤色,也是這樣而來。”

雲暮笙抿着嘴,沒說話。

“你看我那些藥丸子,這次中毒若是沒有它們,我還活不了呢。”

“什麽意思。”

“萬物生生相克,這毒也一樣,既可以相輔相成,也可以相攻相克,以毒攻毒,也是這個理兒。”

雲暮笙點點頭,“你倒是學得通透。”

春風腦袋一昂,“那可不咋地!”

然後有搖晃着腳,

“明兒咱就把那株太歲摘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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