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此話一出,雲暮笙便有些驚訝,碰一下就成這般的太歲,還能給摘了?

看着雲暮笙的眼神裏帶着質疑,春風的臉意外變得認真起來,

“這是春風閣留給我最後的東西,無論如何我也得帶走。”

“那你想怎麽辦。”

他卻又頓時變得吊兒郎當起來,“不知道。”

雲暮笙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聽見他說,

“不過這玩意是我的東西,只要他認了主人,還敢怎麽樣嗎。”

雲暮笙真想敲碎春風的腦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一個死物你怎麽讓他認主人?”

春風嘿嘿地笑,“什麽死物啊哥,太歲是有靈性的東西你懂不懂!”

雲暮笙冷聲道,“那你讓他給你作個揖,磕頭叫,在圍着你轉一圈叫一聲主人?”

春風笑得十分神秘,

“哥,在用劍上,你比我強,在這些東西上,我比你強。”

雲暮笙看他笑得十分得意的樣子,

“好,且不說其他,以你的身體狀況,明天就想去收那株太歲?”

春風的臉頓時垮了下來,“明天的确不成,我都還沒好透呢。”

“沒好透?你這剛剛才開始好。”雲暮笙敲他的腦袋,“好好給我待在這兒,別想些有的沒的。”

“什麽有的沒的,光呆這兒多無聊啊。”

“那就看看劍譜,你那劍拿在手上是擺設嗎。”

春風嘟着嘴,“看劍譜也挺無聊的。”

“那就讓幹将叼樹枝回來玩。”

“樹枝能怎麽玩。”春風劽着眼睛,“要玩,也是像他那樣飛來飛去叼樹枝嘛。”

“那就他給你叼回來,你再繼續叼。”

春風瞪着眼珠子看他,“哥,你真無趣。”

于是兩個人一只鳥一整天便在這間小小的房間裏大眼瞪小眼,瞪累了,幹将便飛出去轉轉,留下這兩人繼續大眼瞪小眼。

春風終于有力氣下地走路了,不過雲暮笙一眼就能看出來,春風的步子不紮實,虛得很。

這說明他的身體,現在怕也是虛得很。

客棧不是一個久留之地,春風可以下地的第二天,雲暮笙想要收拾東西走。

本來打算帶春風出門歷練歷練,結果估計還得再回雲劍山莊養一陣子。

回雲劍山莊,自然是比待在這小客棧要好得多。

春風笑眯眯的,“要回去了嗎?那咱先去一趟春風閣。”

“春風,這太歲不急一時,沒有辦法,就下次再說。”

春風卻執拗得很,“不成,我得去取。”

在有些問題上,雲暮笙意外地拗不過春風,比如吃糖葫蘆,比如這件事。

回去之前,他倆還是去了一趟春風閣,那株太歲是春風的目的。

太歲依舊安靜地長在柱子上,不同的是地上多了一灘屬于春風的血跡。

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依舊會發出不小的驚嘆,這般近乎完美的紅色,恍若真是有靈魂一般,是春風閣和父親用生命,給他留下的東西。

春風就像着了迷一般往前走,雲暮笙見勢不對,一把拉住春風的手,

“春風!”

春風就像突然被驚醒一般,然後笑,“我都忘了他有毒了。”

這太歲放佛有着某種神奇的力量,在吸引着春風,或是吸引着春風的血液,朝他不斷靠近。

雲暮笙對這株赤色太歲的印象卻不是太好,以警惕的眼光打量着這它,然後皺着眉頭,

“春風,小心點。”

春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事兒,它身上的血,是我春風閣的血。它身上的毒,也是我春風閣的毒。”

他漸漸靠近太歲,雲暮笙亦擔心地看着他。

春風行事總是太不規矩,即使在沒有任何把握的情況下也能大大咧咧地無所謂,可雲暮笙做不到,所以春風的每一步每一個動作,他都擔心。

生怕春風帶着笑就伸手摸那株太歲。

春風卻出乎他意料地拔出了腰間的劍,雲暮笙驚,快步上前捏住他的手腕,

“你想幹什麽。”

春風沖他展顏一笑,十分天真的模樣“滴血認親啊。”

“不行,你現在底子正虛着,再放一次血你吃不消。”

春風不理他,拿着劍就往手腕上割,無奈手腕卻被雲暮笙捏得死緊。

“這麽大一株,等你血盡而亡都滴不完。”

他聳聳肩,“每一株太歲都會有歲眼,滴那裏面就可以啦。”

雲暮笙十分堅決“那也不成!走,回山莊去,太歲的事下次再說。”

就像強行拖着他走。

春風手腕一滑,裝作無意,長長的劍刃便從手腕上拉開一道口子。

他沖着雲暮笙笑得十分好看,“好啦,現在都拉出口子了,不認個親都浪費了。”

雲暮笙的眉頭擰得死緊,看着他無邪的笑,真是拿這混小子一點辦法也沒有。

沉聲說道“不疼了是吧。”

這小子又把眉頭一皺,可憐巴巴地,“疼,疼死了。”

然後轉身興高采烈地對着太歲。

雲暮笙無奈地嘆氣。這小子,只有對着他才疼是吧。

春風小心翼翼地将血滴入太歲的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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