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子打量着旁邊持劍挑眉的雲暮笙,

“你們到底是何人。”

“這話應該我問你們。”雲暮笙淡淡開口,銳利的眼中滿是懷疑。

春風咧着嘴,學着說書人的模樣一拍退,誇張地大叫一聲

“呔!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女子并不理他,冷冰冰地回答

“你只需要給我解毒就是。”

春風一聽,誇張地叫嚷

“你們兩個的姓名都掌握在我手裏,還敢這麽命令我!”

女子的臉色此時已經浮現慘白之色,她看着一旁躺下的少年臉上已頹敗蒼白,怕再拖就熬不過去,無聲嘆了口氣,

“我叫楚莼,他是我阿弟楚茨,我們都是苗疆人。”

春風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書上都說,苗人容貌迤逦膚白勝雪,舉手投足有窈窕之姿,當真是名不虛傳。”

再看那稱自己為楚莼的女子,和少年有三分相像,吊梢鳳眸高挺鼻梁,櫻桃小嘴糯米銀牙,亦是一襲白衣,頭發用銀飾簡單束起,手上腰間都別着不同的銀飾,襯得整個人更加明豔動人。

她此時顯得有些焦急,放軟了語氣,

“先解毒吧。”

春風這才滿意地笑眯了眼,“三兩銀子。”

“你!”楚莼被他氣得嘴唇發抖,死死地瞪着春風。

她何時對這般少年束手無策過。

春風依舊大喇喇地笑,

“我與你萍水相逢,救不救人全看我心意,收你三兩算少的啦。”

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架勢。

楚莼不甘地掏出三兩銀子砸到春風手上,和她的咬牙切齒不同,春風可謂是笑得春風得意。

将手中的銀子如數交給雲暮笙,

“哥,去最近的藥鋪買些牛黃、沉香、三七和白芷,不要太多。”

然後眼睛亮亮地望着他,“剩下的錢都買糖葫蘆回來!”

雲暮笙教訓一般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瓜,然後轉身準備出門。

“哎!哥你等等。”

雲暮笙不解回頭,卻發現春風一臉狡黠地看着楚莼,

“還有五兩銀子,我哥的跑路費。”

楚莼忿忿掏出銀子交給春風。

“你可別說我黑,我哥能給你跑路,收這麽點兒算便宜的了。”數了數手上的銀子,“更何況,幹将那只家雀兒也要跟着去。”

明明是只禿鹫,硬生生地被他說成了家雀兒。

幹将不滿地鳴叫一聲,俯沖過來啄了一下春風的腦袋。

春風笑呵呵地揉着腦袋,

“成了,哥你快去買吧。”

然後五兩銀子全部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楚莼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想她在苗寨是無人不對她恭恭敬敬,居然栽在一個小破孩手裏?

“快把我身體裏的蠱蟲給弄出來!”

這小破孩還對他大呼小叫。

手上的疤只剩下一條淡淡的痕跡,春風自然不會再把這個禍患留在肚子裏。

“你先把解藥給我。”楚莼身上已經有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昏昏欲睡。

身體裏面的本命蠱怎麽也喚不醒。

春風也不跟他争,掰了一半的解藥遞給她,

“老規矩,蟲子出來了,剩下一半兒就給你。”

楚莼搖了搖手,“不解毒,我沒力氣引蠱蟲。”

春風一拍腦袋,“倒是把這一茬給忘了。”說着又把剩下的解藥遞給了她。

沒等她緩多長時間,春風便催着她引蟲子。

蠱蟲出來的一瞬間,春風一個翻身下床,啪叽一腳就踩死了還在蠕動的蠱蟲,還不依不饒地用腳碾壓,嘴裏念念有詞,

“折騰死我了。”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連剛回來的雲暮笙都呆愣了一下。

“哥,你回來啦。”

春風眯起眼睛笑着看向雲暮笙,仿佛剛剛那個惡狠狠碾蟲子的不是他一般。

雲暮笙一手拿着包好的藥,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蘆。

春風臉頓時就垮了下來,“怎麽只買了一串!”

雲暮笙将東西交給他,淡淡答道“只剩一串了。”

“怎麽可能!你肯定是把剩下的錢私吞了!”

“再吃你滿嘴的牙都得拔光。”雲暮笙狠狠擰了一下他的臉蛋。

白皙的臉上頓時出現一個太極形狀的紅印子。

春風疼得直咧咧,嘴上還不依不饒,大聲叫嚷

“你私吞剩下的錢!你換我銀子!”

雲暮笙又擰上他另一邊臉,

“剛剛那五兩跑路費不還在你那裏。恩?”

兩邊臉上都出現了那麽一道紅印子。

得,這下子兩邊臉都對稱了。

滑稽的樣子讓楚莼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連雲暮笙臉上也浮着淡淡的笑意。

春風瞪了他倆一眼,氣鼓鼓地開始理藥。

把草藥一股腦扔給楚莼,“嚼碎了喂給他。”

又把塊狀的沉香牛黃交給雲暮笙,

“哥,切成片。”

雲暮笙接過,“拿什麽切?”

春風滿不在乎的一揮手,“劍啊!你不是說要無論何時都要用手中的劍嗎。”

雲暮笙被噎了一下,倒成了自己給挖了個坑往裏跳。

委屈了雲暮笙手裏那把削鐵如泥的赤闌劍,竟有一天會被當成菜刀來用。

把嚼碎的草藥喂給少年,又把切成片的藥材放入他舌下含着,

“得了,等他自己慢慢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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